叶宛童嗯了一声: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没看见成年女性,就连女孩也没见过。男孩倒是挺多,手里都拿着玩具和零食。
傅敏和:你们发现没有?这村子很奇怪,白天的时候看不见人影,现在天都黑了,周围房子里也没人点灯
那个被吓得哭了一路的姑娘叫邢清清,听见傅敏和说话,呜咽道:她会不会把我们带上黄泉路
一直沉默的京墨突然道:大多数情况下npc只负责提供线索,不会动手杀人,跟着她走,别管其他。
邢清清抖了一下:可万一现在是少数情况
不会。老狄听见他们说话,也凑过来,咱们这队新手很多,不会太难。
其他人这才稍稍放下心,傅敏和有意多照顾京墨,凑上去和他说话:那个钱翔
京墨的左眼被额前的碎发遮住,右眼很亮,映着月光,闻言看他一眼:你朋友?
傅敏和摇头。
那就别管他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行人走走停停,过了近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老旧的平房内灯火通明,不少人围在院外徘徊,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等到进了院子,就能听见女人的惨叫声了。
守在门口的男人看见他们,扑通一声跪下:大夫,大夫,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叶宛童撩开窗帘往里看了一眼,问:保大还是保小?
男人口中不断重复: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女人的惨叫声声催命,回荡在院子里像是入耳的魔音,不少人听见男人的话脸上都露出愠色。叶宛童推门进去,过了半天,女人的惨叫声渐小,取而代之的是新生儿嘹亮的啼哭声。
就在屋外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里头的叶宛童突然说了句我操。京墨立马推门而入,傅敏和跟方雨惊也冲进去。
叶宛童一双黑眼睛瞪得像铜铃,她指着产婆怀里抱着的婴儿,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有几个人在老狄的带领下跟进来,正好看见襁褓里的婴儿,邢清清直接捂着嘴叫了出来。
那根本不能称作婴儿,或者形容为一团红色的烂肉会更合适。那新生儿的血肉堆在一起,辨别不出轮廓,身上几乎没有皮肤,内脏混在殷红的血肉中,甚至还能看见心脏的跳动。红白相间的脑花底下开了一个小口,一路连着肺,正一开一合,发出尖锐又阴森的啼哭声。
傅敏和看着产婆那母亲般慈祥的眼神,几欲作呕:这生了个什么怪物
就连京墨和方雨惊的表情都变了,叶宛童这时才发出声音,指着墙角:生了两个,死了一个。
活下来的都这么吓人,那死的那个
众人齐刷刷看去,却见一边寂寥的角落里放着个大木盆,里面躺着一个身体完好的女婴,小脸憋得青紫,双眼紧闭着,已经没了气息。
叶宛童补了一句:她怀里那个是男的。
守在屋外的男人们在这时候进来,为首的看见产婆怀里的孩子,大喊了一声祖宗保佑。这边的热闹和喜悦与角落里的冷清和凄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间小破平房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大卫和莱娜在邢清清的翻译下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愤怒地指着男人破口大骂起来。
男人置若罔闻,除了他们这十四个外来人,聚在平房内外的所有村民脸上都露出狂热的喜悦和崇拜,产婆捧着那团啼哭的血肉跪下来,仿佛供奉神明一般将双手举过头顶。婴儿恐怖的啼哭声在屋子里来回游荡,人们纷纷跪下,如同膜拜偶像般虔诚地低下了头。
傅敏和只觉得恶寒,本能退了一步: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这场迎接神降生的庆典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每个村民的脸上都如出一辙地印着麻木僵硬的喜悦表情,邢清清第一个忍不住,吓得往外跑。老狄怕贸然离开会出事,正要去追,产婆突然阴恻恻道:辛苦大夫们啦,回去吧,回去吧,明天村里有酒席,一定要来呀,一定要来呀
她的语气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这下就连叶宛童都怕了,戳戳傅敏和说快走。一行人走出去老远,产婆还抱着男婴站在院子外面看他们,嘴里重复着那句一定要来呀。
他们四人跟在队伍最后往回走,就在快到住处的时候,第一个跑回去的邢清清突然尖叫着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她原本穿着白色的外套,现在却活像个血人,跑出来没几步就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滚了两下才爬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往他们这边跑。
有鬼!有鬼!死人了!救命!救命啊
她摔在老狄身边,连滚带爬地往后躲,傅敏和快步跑过去,只见院门大开,墙上地上满是飞溅的红色血迹,其中有一道殷红的拖拽痕迹一路从门口延申进了屋内。
第2章 第 2 章
钱翔死了,死在同伴回来的瞬间。
邢清清刚开门就被溅了一身血,钱翔在她面前被咬断脖子,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老狄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进去,尸体被拖进了屋内,新鲜伤口中不断喷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狰狞的血痕,如同院子的伤口。
尸体被开膛破肚,胸腔和腹腔中的内脏都被挖空,两扇肋骨斜斜往外翻,没干透的血顺着森白的骨骼滑下来。尸体旁边还残留着被嚼碎的内脏残渣,头盖骨也被掀开,里面盛着吃剩的脑浆,白花花流出来一地,像是打翻了的豆腐花铺子。
邢清清吓得魂不附体,神智都有些不清楚,只死命地抓着不停安慰她的莱娜和大卫,说什么也不肯进院子一步。
傅敏和看了站在外面的邢清清一眼:她身上溅了血,那位应该是在她回来的时候被杀的。
老狄点点头,脸色很差:是那些怪物,除了它们没人这么快。
从钱翔被杀到内脏被吃干净,再到最后怪物离去,时间拢共不超过五分钟。
怪物?傅敏和问,什么怪物?
夜叉,一种好吃人的恶鬼。有个长相很温柔的男人道,相当于行刑者,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就像没人知道这个井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
井?那是什么?
这个温柔男人有个和长相非常不符的名字,叫庞猛。根据他所说,他们现在所处的世界被称作井,是一个不同于大家原本生活的世界的另一处世界。在这里,一切原有规则统统失效,落入井中的人们被称作落魂者,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活下去。
他们会随机掉入不同的世界,只有完成任务、不触犯规则才能存活,否则就会以各种各样诡异离奇的方法惨死,最常见的一种就是被那些叫做夜叉的恶鬼吃掉。
这时有人问,如果一直躲起来,不违反任何规则会怎么样?
还是会死。老狄道,每一个世界的任务都有规定的时间,一般是七天,如果时间截止前没有完成任务,也会死。
不少人听见都抖了抖,庞猛见状,又柔声安慰道:不过大家也别怕,今天晚上已经死过人了,不会再有危险,都进来吧。
其他人都怕得要死,他倒挺淡定,已经死过人了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如此平淡无谓的说出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京墨和叶宛童站在门外守着邢清清和大卫夫妇,邢清清近乎疯狂,一靠近院子就开始尖叫。后来叶宛童实在烦了,往她后脖子上点了两下,邢清清两眼一翻,晕了。
大卫见了先是一愣,旋即立刻问道:这就是中华文化中的点穴吗?
叶宛童懒得理他,敷衍道:不是不是,赶紧进去。
所有人回到院里,木门咔哒一声重新关上。方雨惊在角落里找了两个桶,打来井水,一桶给叶宛童洗手,一桶给了一直和邢清清一起的那个女生,让她帮着给邢清清擦洗一下。
那姑娘叫高真,有点儿不情愿,觉得邢清清满身是血不吉利,莱娜见状,自告奋勇上去帮忙。
钱翔丢了不少零件的尸体还大咧咧躺在屋子里,大家都默契地聚在院里不进去,傅敏和、方雨惊还有老狄一起进去搜了一圈,在厨房里找到了一筐干巴的饼子,拿出来分。
从他们白天进来到现在,大多数人都水米未进,简直饿得两眼发黑,但饼拿在手里了,却又都害怕起来。谁也不敢先吃,只有京墨在傅敏和把饼递过来的时候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有人看见,咽了口吐沫,还是没敢动。傅敏和倒不大怕,那鬼片还得让主角吃饱了再上路呢,他自己也拿了块饼,塞进嘴里开吃。
老狄叹了口气,说没事的,吃吧,然后自己咬了一口。庞猛也点点头,开始吃饼。其他人见他们吃了,这才放心,但仍旧吃得小心翼翼,几乎是一口一口地在嗦。
叶宛童情绪不大高,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里缓过来,一个人蹲在边上洗手。傅敏和拿了半块饼给她,她盯着那掰成两半的干巴饼子看了一眼,没接。
你渴不渴?她突然问。
傅敏和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正要说院子里有井,就听她道:那井里的水别喝。
一直沉默守在她身边的京墨听了,问为什么。
叶宛童翻出手机指南针给他们看,红箭头指着北方,另一边正好对着院子里的水井:南方属离,五行属火,水火不相容。家宅院落南边打井,大凶。
离他们不远的老狄听见了,问: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还懂这些东西?
道医,不行?叶宛童似乎不大喜欢他,说话时语气都冲冲的,医道同源,懂不懂?
老狄是个军人,不跟她小姑娘计较,摆了摆手示意投降,不和她吵。
有人吃饼吃得嗓子干,想去井里打水喝,老狄连忙制止,将叶宛童的话重复了一遍,还连蒙带比划地用中式英语告诉大卫和莱娜别喝井里的水。
想喝水那人就闹:可我们不喝井里的水还能去哪里找水?
方雨惊:刚刚我在厨房里好像看见了个水缸,想喝水要不去那里看看?
那人一听要进屋,立马不敢出声了,这时,大卫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掏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其他人一见,都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还有吗还有吗。
大卫和莱娜从包里翻出四瓶水,其他人聚在一起你争我抢地喝了。院子里大概分成两个团体,傅敏和他们几个离得远,仿佛被孤立。大卫悄咪咪地凑过来,朝着傅敏和嘿嘿笑,叫了一声My friend。
他又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给他们,让他们快喝。傅敏和笑起来,心想这老外还有点意思。
吃饱喝足,总算是冷静下来了,老狄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开始分析情况。
这是要干什么?傅敏和问。
老狄:分析线索,找到破局的关键。
傅敏和:这村子重男轻女很严重,这个算不算线索?
庞猛:目前来看,算。
老狄摸了摸下巴:我们已经进来一天了,现在就这一个线索
不对,傅敏和道,没有一天。任务真正开始的时间,应该是在傍晚,京墨来了之后才对。
没错,只有京墨来了人才算到齐,才能开始做任务。
听你们的描述,这有点儿像密室逃脱,傅敏和道,总得等人齐了游戏才能开始吧?
庞猛先是一愣,然后笑起来:你这比喻挺恰当的。
老狄听不懂他们年轻人的玩意儿,只道:那就从这位兄弟来开始算吧。截止到目前,只有为孕妇接生一个任务。
你觉得这是任务?京墨突然问,他一直坐在傅敏和等人身边,抱着那把二胡,微微倾斜身子呈一个保护的姿态,对一开始就向他传递善意的几个人表现出了很浓厚的保护欲望。
老狄:难道不是?
京墨:你们刚才也说了,进哪个世界都是随机的,谁能保证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里一定会有医生?
院内瞬间陷入沉默,老狄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京墨提出,才恍然大悟有道理。老狄接话道:那产婆提供了线索?线索就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婴?
傅敏和提醒道:也有可能是为了下达另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一直在给大卫和莱娜翻译的叶宛童冷不丁冒出一句:一定要来呀。
她学得实在太像,仿佛刚才那个抱着孩子的产婆就站在他们身后,对所有人都阴恻恻地说出那句一定要来呀。这下就连听不懂中文的大卫都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
傅敏和点头:对,明天得去吃席。
缩在一边的高真一听,颤颤巍巍地举手道:能,能不能不去我,我怕,我不想去
庞猛平静道:钱翔也不想去。然后他就死了。
高真一想到钱翔的尸体还在屋里,吓得一抖,连忙缩成了更小的一团,拼命想把自己藏起来。
傅敏和伸手拍了拍她算作安慰,他不拍还好,一拍高真直接红了眼眶,哇一声哭起来,拼命想往他怀里钻寻求安慰。叶宛童咦了一声,带着京墨和方雨惊退出去老远。
十四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就找到了重男轻女这一个线索,线索少倒不是关键,主要是吃席这个任务实在没人愿意做。谁知道席上会出什么事?谁知道饭菜是什么做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大家的脸色都颇为凝重,可又无能为力,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高真的哭声仿佛某种信号,周围不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地啜泣声。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们也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道理,如今生死攸关,没准下一秒就没命了,趁着能哭还是多哭两下好。
入了夜的深山很冷,但钱翔的尸体还在屋子里,没人愿意进去,院子里的篝火劈里啪啦地烧着,滚烫的热气烤得众人昏昏欲睡,却又怕再出事,都强打着精神不敢睡着。
傅敏和坐在篝火边上,脱了冲锋衣外套给叶宛童盖上。她很瘦,也不高,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总让人觉得没几年活头,仿佛随时都能厥过去。京墨见状,默不作声地往傅敏和身边靠了靠,替他挡住吹过来的风。
恋耽美
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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