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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255)

    主人一回来,一句话不说,就占了它的位置,要不是它意志坚强,刚刚就被赶下床了!狗将军绝不认输,狗将军就是要在床上和少爷贴贴!
    可是少爷热
    它不想走,又挤不开主人,只能往旁边让一让,霸占了小半个枕头。
    没关系床这么大,它还能苟!
    叶白汀一觉睡饱,醒来时,对上狗子黑溜溜的眼睛。
    说实话,有点吓人。因为外面天色已经暗了,狗子浑身毛毛漆黑,眼睛也黑,幽幽的反射着微光,还不声不响,安静无声,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睡着前把狗子拐上了床,这会儿怕是得吓一跳。
    你也睡了这么久?叶白汀伸手揉了揉狗子下巴,声音很低,带着初醒的微哑,懒不懒,嗯?
    狗子舔了下少爷的手,尾巴摇的欢快。
    它虽每日都有训练要求,经常要出任务,但也是有奖励的,每回干完大事,都会休假,它才没懒,它翘班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叶白汀可太喜欢狗子这个小模样了,它简直是个大宝贝,脸上总能有各种情绪,跟个小孩似的,他伸手要过去抱抱贴贴,才发现自己根本抱不住狗子,因为手臂被压着
    后背热烘烘的感觉顿时清晰,腰腿也是,他正在被人从后面抱着,姿势很有些霸道。
    仇疑青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睡了一天,仇疑青睡眠需求没他高,他这一动,仇疑青跟着醒了,眼睛没睁开,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手臂箍得更紧。
    叶白汀就不行了,感觉身体要炸,这一个被窝,又是刚睡醒,抱太紧会出事啊!而且后面那个人比他反应还快!
    他推了仇疑青一把:醒了就别装了,起来了。
    仇疑青没说话,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想法我不。
    他手臂露在被子外,叶白汀不可能看不到手背上包扎的纱布:你受伤了?
    仇疑青动作一顿:只是蹭破了点皮。
    那也要小心啊!叶白汀猛的坐起来,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见真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脸上表情却并没有太舒缓。
    仇疑青:
    他就知道。
    小仵作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拉着他的手,为他担心的样子很好看,但他不想看到类似表情,他会心疼。
    他将人拉到怀里,低头吻他。
    之前我不在,怕不怕?
    我才不会怕,叶白汀有些喘,推开他,看向狗子,我有狗将军保护,是不是啊,玄风?
    狗子满脸兴奋:汪!
    它不但尾巴快摇成风车了,还大脑袋凑过来,要舔叶白汀的脸。
    仇疑青一脸嫌弃的推开了它。
    狗子:
    汪?
    它继续,又被推回来,再继续,还被推回来,如此三次,就懂了,主人不让。
    呜嘤
    为什么!!明明你自己都舔少爷了,为什么不让我舔!
    叶白汀:
    他耳根有些烫,瞪了眼仇疑青:你跟它计较什么?
    我吃醋。
    仇疑青再次低头吻他:除了我,谁都不许同你这般亲密,狗也不行。
    叶白汀:
    狗子:
    一两次还行,再闹就有点过了,别到最后谁都绷不住今天不合适。
    叶白汀推开气息急促,神情明显不若平日沉稳的仇疑青:好了别闹,一会儿还有事呢不是?
    仇疑青:嗯?
    叶白汀看着他:贺一鸣都抓回来了,就不去问问?
    仇疑青抱住他,不肯动:先吃点东西,晚点再去。
    叶白汀推不开仇疑青,叹了口气,行吧,抱抱就抱抱,老大个男人了,真会撒娇,跟小狗似的
    狗子不甘寂寞,见主人和少爷抱成一团,它也拱过来,呜呜嘤嘤的,推它它就假哭,撒娇手段也是没谁了。
    叶白汀:
    行吧,俩会撒娇的小狗。
    饭菜送上来的很快,二人刚收拾好,门就被敲响了,菜色很丰富,叶白汀一眼就瞧出来,有几道菜十分眼熟,味道也很熟悉,是姐姐送来的!
    她该是听到外头动静,猜到他一定辛苦了,有意送来犒劳他的!
    他该过去报个平安的
    仇疑青看出小仵作在想什么:我回来时经过竹枝楼,和姐姐说了两句话,她知道你平安无事了。
    谢啦。
    叶白汀眉开眼笑,吃的更开心:这次的事可还顺利?
    嗯。
    皇上那边呢?
    都好。
    学子们?
    也都好,今日殿试顺利,没出任何问题。
    只是个别人走歪路作弊,并非考题大范围泄露,所有人参与,过往科举成绩不会被牵连吧?
    叶白汀有些担心,他不太希望发生一刀砍,全部取消的情况,有人走了歪路,但大部分人都是老老实实在考试的,他们的成绩真实有效,不应该为别人的愚蠢买单。
    仇疑青颌首:皇上说,只把这些蛀虫全部抓干净就好。
    之前是不知道,没办法,现在有线索方向,那些蛀虫全部清除就可以,锦衣卫这边工作量是有点大,但不会牵连他人。
    一顿饭吃完,喝过一轮茶,二人才走出了暖阁。
    月光皎洁,挂在天边,将二人影子拉的长长。
    叶白汀:我们一起?
    你先去,我看着你,仇疑青目光微深,说话不必顾及,什么都可以。
    叶白汀就知道,这是给了自己权限,套话可以,攻击可以,直来直去都可以!反正人已经进了他们北镇抚司,插翅也逃不了了!
    诏狱牢房里,贺一鸣窝在阴森墙角,咬着指甲,警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老鼠,情绪焦躁不安,有狱卒开门,让他出去时,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带到一个审讯房,看到叶白汀,眼瞳才陡然一缩。
    怎怎么是你!
    只在诏狱呆了一天,他的形象就大为萎靡,声音干哑的都不像他了。
    叶白汀笑了:你忘了这是何处?北镇抚司诏狱,我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
    贺一鸣眯了眼,对啊这个义弟看起来很风光,打着锦衣卫牌子耀武扬威,不过也是个诏狱囚犯!囚犯就该被关在牢笼里,他们都一样!
    他停顿太长,久久没动,狱卒不耐烦,狠狠推了他一下:往前走啊,等什么呢!
    手上脚上都上了镣铐,贺一鸣根本站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叶白汀眉梢扬高:不年不节的,贺大人缘何行这般大礼?
    贺一鸣满脸胀红:你
    他怎么可能想跪这个人,只是一时没了力气!他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奈何这一跪贵的特别瓷实,膝盖又疼又麻,根本站不起来!
    哦,不想坐啊,也可以,叶白汀好整以暇坐在桌边,呷了口茶,我记得不久前,你还曾对我放狠话,警告我离这件事远一点,免得引火烧身现在呢,你的想法该有所改变了?
    贺一鸣看着叶白汀,突然感觉这个场景很陌生。
    义父虽不拘小节,在很多事上不大讲规矩,可也在很多事上讲规矩,比如叶白汀比他小,哪怕是亲生的,他是收养的,就因为他年纪大一些,为兄长,叶白汀就不可以不敬,他们的站位,从来都是他在前,叶白汀在后,他在下首,叶白汀就不能在上首,他要跪叶白汀就不能好整以暇坐着。
    可现在,叶白汀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有茶水,背后有烛盏,门外有锦衣卫相护,而他,只能跪在叶白汀面前,不管如何尊严扫地,如何被折辱,都不会有任何人管。
    诏狱里的日子不见天光的幽暗,不怀好意的囚犯目光,吃人的老鼠
    心里又酸又痛又不甘,不知怎的,突然催生出阴暗怒火,贺一鸣不怀好意地冷笑:我那是在故意激你,你继续不懂眼色,继续办案子,我才有机会让黑衣人做乱顺便杀你啊,谁知你运气这么好,竟然没死!
    叶白汀看着他,缓缓挑了眉:不,你没有那么聪明。
    贺一鸣顿住。
    你那趟来北镇抚司,不是你自己想来,是你背后的人让你来的吧?
    对方这一个神情变化,电光火石间,叶白汀就想清楚了:你背后的主子让你来那一趟,是听到风声,知道我们要查舞弊案,就借你的嘴来警告我们,我们要是听了,避开了,那可太好了,于你们大有裨益,你们的秘密不会暴露,还会明里暗里借此事嘲笑我们看,北镇抚司又如何,锦衣卫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怕的。
    我们要是不听,继续查也在你们计划之中,坊间黑衣人祸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家主子想了很多,把我们扰乱了,他才好行动隐蔽,但你明显没想那么多,你只是想借此机会,来欺负我一下,放点狠话,可惜你没想到,当日频发意外,还遇到了熊孩子双胞胎,最后是你狼狈着回去可是如此?
    贺一鸣:
    为什么这人什么都知道!连三皇子怎么吩咐的都知道!
    他感觉面前的人越来越陌生,变得面目模糊,不再认识,明明以前是个乖乖软软的娇少爷,很好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进了诏狱之后,突然变了个样子,会验尸了,会为人处事了,连人心都能猜度,精准判断
    他错过了什么?诏狱对人的改造,竟然有这么大么?
    早知道他不该不闻不问,该找掐死他的!他就不该让他认识仇疑青!
    叶白汀看到对方眼底的晦涩恨意,只觉得可笑:你我现在处境,用你那可怜的那小脑瓜想一想,也该有所判断?双方实力如何,已经非常明显,说说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贺一鸣咬着牙:你们不是聪明着的么?不是无所不能,什么都能知道么?自己去查啊。
    叶白汀:三皇子,是么?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三个字出来,贺一鸣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主子爷藏的那么深,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叶白汀眯了眼:我不但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还知道更多,今日与你见面,是给你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贺一鸣垂着头,没说话。
    以先帝遗落民间的皇子为名,暗自经营党羽,行造反之事,这是什么罪名,你该知晓。叶白汀伸手执壶,给自己续上一杯热茶,而他藏头露尾,至今不敢正面出现,只敢在暗处悄悄宣扬三皇子名号,连个王爷都不敢自封,宁可一直称皇子,听着和皇上差一辈了也不在乎他的胆子似乎也不怎么大呢,保不了你,也保不住别人。
    贺一鸣也不是全然愚蠢,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心下一转,冷笑一声:有什么关系?你们既然知道三皇子的存在,就该知道我对他来说很不一般,不管我说不说,你们都不会伤害我毕竟我的命,很重要啊。
    叶白汀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诏狱住了一天,就让耗子把脑子啃了,忘了耿元忠了?
    贺一鸣:
    他强行给自己挽尊:他知道的哪如我多?他只是结识三皇子手下的时间早,从未见过三皇子本人,被分派的任务只是操纵大考舞弊,其它事都同他无关,真正距离核心近的,其实是我。
    叶白汀晃着茶盏:这么说,你见过三皇子了?
    贺一鸣:当然!
    很多次?
    非常多!
    上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你撒谎,叶白汀眯眼,你最近几个月见的人,全都是有名有姓,有底可查,根本没有所谓的三皇子。
    贺一鸣怔了片刻,怒火中烧:你监视我!
    叶白汀微笑:所以还是不要说谎的好哦。
    贺一鸣:
    叶白汀: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有见过三皇子?
    见过!贺一鸣冷笑,你若不信,尽可去找耿元忠对质,看我有没有说谎!你也别想套我的话,我绝不会背叛三皇子,不会告诉你们他的事,也不会画出他的画像让你们搜查!
    耿元忠啊,叶白汀指尖点了点桌面,你这么讨厌他,是因为他摆了你一道?
    贺一鸣嗤笑:他只不过算计了我这一回,丢的还是他表侄的命,我抢他的东西更多,一点都不亏。
    所以你们这个组织里,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规矩是强者定的,你抢了他的东西,不是你不对,是他实力不济,活该,对么?
    弱内强食,自古如此!
    可我瞧着你,可不像凭实力,叶白汀视线从他身上打量了一遍,明明神情平静,却让当事人感觉很羞辱,不够聪明,脸也不够好看
    贺一鸣铁青着脸,哪怕是跪着,下巴也抬出了傲慢的角度:我们的组织,你懂什么!
    你果真在三皇子面前很受重用?
    自然!
    你觉得是因为你优秀?
    除了优秀,还能是什么?贺一鸣相当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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