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显然战战兢兢,惶恐得很,众人不太明白,凶手是何人,眼前一目了然,只等将军一声令下,凶手就当偿命了,这士兵就算怕将军追究他,玩忽职守,知情不报,也用不着害怕成这样罢?
杀人凶手显然就是云军师,你到底要稟报什么东西?有人忍不住道。
唯有苏中荀,隐在人群后,心揪成一团。难道昨夜的顺畅,根本不是巧合?或许是有人故意如此,就等他自己跳进陷阱,做了只顾捕蝉的螳螂?
小的小的娘是戏子出身,小的从小也就爱唱戏,长大了就得了一种病,总想试试看演演别人
士兵吞了吞唾沬,接着结结巴巴道,小的被派过来看看守犯人,心里忍不住就想做犯人的滋味怎么样昨夜刚好轮值的人不不太多,小的就就把自己弄成弄成犯人的样子躲进了牢房刚好在云跃的斜对面
蔡永平见他半天说不到重要的地方,心有不耐,便道,你放心大胆说,不会有人害你。只要你据实说了,我可以轻饶你玩忽职守的事情。
第41章 如有来生
或许真是蔡永平的许诺见了效,只见士兵深呼吸一口气,就闭着眼睛,飞快说了一连串,我看见楼副将身边的苏幕僚给云跃送饭,紧接着云跃死了。我怕他发现了我,要杀人灭口,于是准备逃走,结果我忍不住好奇心,看见了苏幕僚用把刀子,把宋参将给杀了!
一语惊起千层雷。
苏中荀体会到了血液倒流的滋味。手脚发冷抖动,头重脚轻。他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在!这个士兵到底是真的看到了他所为,还是假的?
不行,他一定要镇定。如果不快点冷静下来,他就要满盘皆输了!
走出来,先向蔡永平见礼,见过将军。
蔡永平看着苏中荀,眉头微微蹙起。他本来,可是还想提拨这个人,好有人与云归分庭抗礼的。难不成上次和这次的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
苏中荀回视蔡永平一眼,好证明自己并未心虚,平缓言道,将军,我与这两个人,无冤无仇,何必要杀他们?
蔡永平又看向那个士兵,士兵连忙道,我也不知晓,我隔得不远不近,虽能看见,却不能听到他们对话
你如何证明,你所说属实?如果你是谎报,我决不轻饶!蔡永平喝道。
我我士兵支支吾吾,显然又慌了起来。
云归看着苏中荀不引人注意微微颤抖的双腿,暗自叹息。没想到,他和苏中荀,到底走到了完全敌对的一面。
军营里,虽总有人如墙头草,一看表明局势于他不利,就倒戈相向,但真正有心有动机,还要有本事做局害他的人,其实并不多^
明面上不合的,只有宋连仁和云跃两个。偏生这两个人,不怎么有本事,尤其是云跃。加上苏中荀这个暗地里的,也就三个人。而他,最有可能想出害他的好法子。
这两个人一死,他又已经对苏中荀生了疑心,所以他还是相信那士兵的话的。别人可能觉得苏中荀没有动机,与那两人无冤无仇,不至于动手杀害。可他再清楚不过,上次的事情,宋连仁显然不足够成事。
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苏中荀。如果真是他,那他的动机实在太充足!一来,可以杀人灭口,彻底抽身。二来,可以嫁祸于他,他死了,苏中荀也才有机会得到楼桓之!
苏中荀见士兵无话可说,心定了下来,拱手向蔡永平道,还请将军明鉴!云归到底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我要毒害云跃,何必在人死后,还留下食盒及书信等一应证据?
苏中荀知晓,他已经被火烧上了身,他和云归只能存活一个,所以再不顾表面的那层伪装,道,或许是你走时太惊慌着急,所以遗漏了
云归浅笑,所以太惊慌着急的我,遗漏了食盒和书信,却还要在杀了宋连仁之后,带走刀鞘是吗?
又环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我既然要带刀子来杀人,难不成不带刀鞘?这要我如何藏好匕首,出其不意地杀害宋连仁?我只是个不会武的文人,而宋连仁却是功夫不差的,难不成我要大喇喇拿着匕首找死吗?
众人默然,云归有些满意,没有刀鞘,又不能不藏,于是我就将刀子放在身上?就不怕割了自己?
楼桓之看着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云归,满眼赞叹。本来,他看着戏差不多了,准备拿出证据来收尾,没想云归却是先一步,要替自己洗清嫌疑了。
其实,要是苏中荀没有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他看在往日情谊的份上,还是可以轻饶他的。只是没想到,他的一番布置,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夜里看起来喝醉了昏睡的七八个守卫士兵,都是他的人。又都是武功较为厉害的,改变一下吞吐气息,伪装成昏睡模样是难不倒他们的。
所以只等苏中荀是否入瓮。
而方才稟报的士兵,也是他的人。只是未有真的伪装成犯人,躲在云跃斜对面罢了。但料苏中荀也不能确定那儿是否有人。
忙着杀人嫁祸的人,哪里会神智清明至此?苏中荀又非是那等杀人杀多了,可以不眨眼的人。
至于证据,更加不难。苏中荀既然要将钥匙送回去,那假装昏睡,实际清醒的士兵,如何不能在苏中荀集中注意力,要悄无声息把钥匙送回给他的同时
,从他腰间取下玉佩来?
有了人证物证,苏中荀还能如何逃脱?
苏中荀好不容易定下的心,因云归此时的坦然自若,而又慌了起来,或许是你杀第一个人时,还手忙脚乱。等到杀第二个人,你已经冷静了下来,所以还记得清理证据!
云归只微微一笑,又问向蔡永平,不知发现尸身时,两间牢房门是否关着?蔡永平回道,都是关着的。
这在云归意料之中。苏中荀是谨慎的人。必定把事情做到极致。无论是刀鞘,还是门锁,都不会遗忘。
偏偏为了栽赃到他头上,不得不留那个食盒,和那一封书信。其实锁好牢房门,也是为了栽赃。
毕竟寻常杀了人,都会想要将事实伪造成死者自杀。他好歹是靖军的军师,好歹不是个蠢笨之人。如果连着杀两个人,连伪造也不伪造,总会显得有些奇怪。
只可惜,刀鞘和门锁,又是一对矛盾。假如我杀第二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所以记得清理证据,记得关好牢房门。那试问,为何云跃的牢房门,也是关着的
众人闻言,又都是沉默。便是苏中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以免心慌意乱下,说的不对,甚至是暴露了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云归接着道,假如我杀完第二个人,已经冷静了,记得收拾走刀鞘,记得关好牢房门。甚至还跑回去,把云跃的牢房门也关了。那我既然回去了,那么大个食盒在眼前,我会不顺手收走?难不成是我冷静过后,又开始慌乱紧张,所以锁了门忙不迭地跑了,连那么大个证据,都不要了?那一开始,我何必要收走刀鞘?副将张滕忍不住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其实我也觉得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问题事情得有证据。不然你们两个人,还是有嫌疑
云归蹙眉,他现在关键是苦无证据。
将军,我也有事稟报。又一个士兵站出来,我也是昨夜轮值的守卫士兵。
蔡永平微颔首,我倒是想知道,怎么昨儿你们一个个,连个牢房都守不好!
咚的一声,士兵连忙跪下来请罪,将军息怒!
半晌。蔡永平才道,你先说说,你要禀报的是什么事情罢。
我是昨夜掌管牢房钥匙的人。昨夜好像有人用了迷香,还是药物,我们几个全都睡死了过去。等到我今天早上醒来,从地上发现了一块玉佩。我一时起了贪财之心,所以就静悄悄地自己收了起来。现在想想,或许是昨夜的凶手,留下来的亦不一定。
苏中荀的双手紧握成拳。很快又逼着自己放松下来,至少不要让别人轻易看出,自己的不镇定。
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质上好,碧绿澄激。其上浮刻着名唤作荀的一种香草。
云归瞥一眼,就知并非自己所有物。随后便开始打量这个士兵,又看了看之前跑出来稟报的士兵。总觉得这一次,好像分外多的人,帮着他这一边啊。
若非是凑巧瞧见了苏中荀杀人,便是刚好捡到了苏中荀留下的玉佩?能有这么凑巧?
蔡永平使得玉佩上的图案,当下质问苏中荀,苏幕僚,你如何解释?太令人失望了!本以为是个可塑之才,原来竟是个蠢材!
如此行为处事,和自掘坟墓有何区别?枉费他打算提拔他的一片心思!
苏中荀紧咬牙根,这块玉佩是我早前几天,就不知在何处丢了。眼下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何故。我仍是那句话,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犯不上杀害他们!楼桓之觉得很失望。到了这个份上,苏中荀竟还执迷不悟。
将军,我这儿有一份宋参将尚未送出去的家书。
他早防着今天。宋连仁也是。所以写了家书,言明利害关系,要送回宋家。刚好这封家书在临送往京都之前,他拦截了下来。
苏中荀迟缓地看向楼桓之。直到看清了楼桓之冷漠疏离的目光,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连呼吸都困难。
果然,楼桓之只会站在云归一边,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
或许或许不止如此。
楼桓之手上的书信,已经到了蔡永平手里,到底为何,楼桓之会特地拦下宋连仁的一封家书?
当一个猜想浮上心头的时候,他好似被人投入深水之中。几近压逼得他窒息。
会不会昨夜里,是楼桓之布置好的?就等他上钩杀人?楼桓之早已经料到,或者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楼桓之看清了他的丑陋知道他要踏入深渊却不阻止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那么多年的情谊,都是假的?
他做了这么多,舍弃这么多,从始至终就是错的,不应该的?
原来最最愚蠢的那个人是他!为了一个根本得不到的人,丢失了自己,舍去了良知,到头来成了魔鬼,面目可憎,面目全非!
哈哈哈.
众人惊愕地看着仰头大笑的苏中荀,怀疑苏中荀莫不是疯魔了,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竟然长笑起来?
对!是我杀的人又如何?他们愚蠢无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了干净!死了就不会碍着我的道,死了就不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
苏中荀瞪大着双眼,环顾神色或冷漠或鄙弃或厌恶的面孔,每个人迟早都是要死的!我一条命,抵两条命,不亏!不亏!
蔡永平将宋连仁的家书递给亲兵,你让人送回宋家罢。这封家书是宋参将最后一封家书,理应回到宋家。
正准备下令,将苏中荀抓起来,苏中荀却是从袖中飞快拔出匕首,狠力刺进心脏位置。
明明痛极,脸上却还在笑,一双眼睛紧紧看着楼桓之,如果有下辈子,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话未完,人已落。
第42章 又回京都
虽然苏中荀生前作了恶,但人已死,一切随风散,将人好生下葬,云归根本不会反对。况且,苏中荀好歹和楼桓之相识多年,楼桓之必不愿意,苏中荀死后连个坟头亦未有。
即便楼桓之狠得下心,由得苏中荀杀了宋连仁和云跃,但心里必定存有不忍。说不得还有悔意。
苏中荀死了之后,楼桓之脸上的笑容去了很多,他看在眼里,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倒宁愿楼桓之不要插手这件事。
有时候深想想,真不知道究竟是人心可怖,还是情之一字,害人太深。
而苏中荀死后的第三天,京都来的圣旨,到了靖军营。
这次京中来的圣旨,让蔡永平大惊皇帝竟是下令撤兵回京!虽说冬日就要来了,不利于行军打仗,可古往今来,多少征战天下,都是持续数年的?
眼下攻打蒙国,加上路上行军日子,也不过才半年功夫,怎么就要撤兵回京了?便是算上攻打淼国的日子,也才近一年功夫。
且前不久太子还运送了粮草过来,显然也是有心紧着把仗打完的呀!难得大靖征战南北以来,还算顺遂,为何不乘势再接再厉?
这与拿下淼国,靖军班师回朝不一样。蒙国虽地广却城池少,且在蒙国遇到的难关并不算多,又有阿日斯兰带蒙军潜逃湘国的事儿,所以拿下蒙国所花时间远远少于预计,且阿日斯兰逃去湘国,他们紧追去湘国是自然之事。哪里会想到皇帝竟让他们先回京去
难道说..京中有何异动?
饶是如何不解,圣旨已下,蔡永平得赶紧着手撇兵回京一事。
云归闻讯后更是纳闷,这仗打得好好儿的,怎么就要退兵,不打湘国了?该不会是皇帝的身子不行了罢?想来想去,觉得与此有关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靖军怀揣着疑问班师回京。与早前从森国归京的时候有些相似,但仍有些区别。有的人是早盼着归家的,自然归心似箭。
但有一些却是想好好大展拳脚的,哪知头角未露,大军已经要回去了。这么一回去,攻打湘国怕就是明年的事儿了。
毕竟赶回京都,都已经是冬日了。再三军修整,可不就到了年关?
云归依旧在京都城门前改乘马。有了上回骑马游城,此次已经不大会因此而如何雀跃了。只是想着尽快归家,然后待在家中,好好陪父母过年。
他在想着,是否要开始暗示一下父亲、母亲,平日里灌输一些男子与男子也可相恋的观念。
毕竟,他不能总与楼桓之到处偷偷摸摸,瞒着父亲、母亲总不是个事儿,迟早都得坦诚相告,还不如早些准备,循序渐进,这样或许待得全盘拖出之时,父亲、母亲未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还是+分希望能够得到父亲、母亲和云定的认可与支持。更希望他们能够接纳楼桓之,亲如一家。或许这些最后都只能是奢望,可他到底忍不住去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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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师不好当——客居梦(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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