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见顾临川一直沉默,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却猛然被他握住手腕。
“你——?”
话音还未落,见顾临川垂着头,额前碎发半遮挡住容颜,看不出神色。
他一字一顿,缓缓问道:“晚晚,你喜欢谢琅吗?”
突然一阵夜风吹来,裹挟着深秋的凉意。
不远处花木树叶疏疏作响,池塘上泛起粼粼波光。似乎连池水中金鱼都被惊醒,翻动着尾巴在水中吐了个泡泡,很快又归于平静。
阿树心里无端升起一种危险感。
似是周遭漆黑的暗处,有一双野兽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池塘边恢复寂静。
她下意识怀疑地看了眼顾临川。
然而少年低垂着脑袋,连呼吸都不可闻,平静的宛如一块木头。
阿树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疑神疑鬼,总是带着不好的眼光去看顾临川。
这份偏见显然是错的,她要努力改正。
于是摇摇头,试图扭了扭被顾临川握住的手腕,笑吟吟解释道:“不呀,小川你怎么会这么说?谢琅和我是朋友。就像你也是我的朋友一样。”
如果顾临川此时头脑清醒,一定会按照平常他给自己设定的乖巧少年的人设,顺着阿树的话,用他得天独厚的少年音和阿树撒娇,问她为什么厚此薄彼,而不多和他一起玩。
但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本性占据。
顾临川五指牢牢抓住阿树的手,往前走进一步,高大的阴影笼罩而下,将小姑娘整个人都覆盖在他的身影下。
他的声音充满压迫感,“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什么做朋友,什么大家都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
做梦!
“什么……”
阿树被顾临川语气中格外浓烈的情感吓到。
她下意识往后踉跄了一下,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着,被迫更往前了一步。
然后整个人都被拉进了顾临川的怀里。
左手间的琉璃灯笼“啪”的一下砸在地上,碎片七零八落,灯笼中的小烛台顺着斜坡滚入池塘中,火苗瞬间熄灭,缓缓沉入池底。
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看不见,听觉和其他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
阿树被迫紧贴在顾临川身上,感受着少年炽热到滚烫的温度。
她的眼底一片茫然,宛如盲人般,眼珠空落落的,视线找不到聚焦的焦点。
“小川,你冷静一点……”阿树颤着嗓子说道。
阿树双手抵在顾临川胸前,试图拉远两个人的距离。
可是顾临川的面前,她微弱的力量在如同蜉蝣撼树。
顾临川不满她试图逃离的举动,径直将那双纤臂掌握在手中,反手压在背后禁锢住,无力挣扎。
少年的手掌压在阿树的后腰处,微微用力,迫使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身上。他的气息强势到可怕,像是要将她硬生生摁进身体里融合在一起。
阿树几乎要被这样霸道而毫无保留的气息灼伤。
她毫无章法地在顾临川的怀里扭动挣扎,明亮澄澈的瞳眸里满是慌乱和害怕。
“晚晚,我的晚晚,和我回碧隐岛,好吗?”顾临川薄唇微勾,微微躬身,下巴抵在阿树的发顶,将她整个人嵌在怀里,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甜香。
他再也不似往常那般,总是瞻前顾后,顾忌颇多。
而是任由心意,随手捻起女孩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又慢慢松开,似是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阿树挣脱不开,咬着唇愤愤道,“顾临川,你疯了吗?”
她知道顾临川的情绪不对。
他在她的面前,从未如此强势过。
像野兽终于露出了本性,不再满足于蛰伏在暗处,而是撕开伪装的善良外皮,暴露出锋利冷硬的利爪,毫无顾忌地捕食他的猎物。
而她,正是他爪子下任由宰割的猎物。
阿树知道,她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说些软化哄着顾临川,等他情绪镇定下来才能脱身。
但这些年来,她实在是被君景逢宠的太娇气,脾气上来了也是理智全无,哪里还记得控制脾气。
阿树生来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事,而顾临川现在做的,正好是她最讨厌的行为。
她狠狠地说:“我不会和你回碧隐岛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干涉我的人生。”
顾临川手指上的动作一顿,缓缓露出一丝讥笑。
那双乌眸阴沉凉薄,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冷光。目光深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深黑,几乎能将人溺死在其中。
最开始那瞬间血脉中的狂乱暴躁已经冷却下来,顾临川已经恢复理智,并非像阿树想的那样情绪不正常。
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他单手压住怀里扑腾吵闹的女孩,另一手掐住她的脸颊,指腹微微用力一捏,迫使她抬头对上自己的目光。
冷幽幽质问道:“你的生活里,是不是从来没有我的存在?”
第70章 捡来的少年(二十五)
此时恰好有一阵狂风吹过, 先前被厚云遮挡的圆月又重新出现,莹莹月光倾泻而下,给漆黑的夜色染上一层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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