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老爷子那边的老人,说祁家没有夜盲症这种遗产病。后天夜盲症是由缺乏维生素造成,所以那时他一再劝他吃些他不喜欢的食物。
而夜盲症只是夜里不能视物,祁明泽肯定从河这种表现只怕不是夜盲症这么简单。
祁明泽在胡思乱想,从河枕在他怀里思绪越发的清晰。
他嗅着祁明泽怀里更浓烈的他的味道,享受着属于他的体温。病态全无,心病还需心药医,在他的身上,皮肉伤不至命,长期以来折磨的他健康垮塌的更不是什么皮肉伤,从来都只因祁明泽。
从河像一个回光返照的濒死之人,不知足的摄取着祁明泽这个人的一切。所以祁明泽也识得了他的好转,就转而不想再继续这以抱着他了。
祁明泽刚想将从河搬回椅背上,从河更是一把将他箍住,动作甚至有几分激烈,叫他别走,祁明泽只得停下动作。
“从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或许根本就没有夜盲症,对不对?”
没有声音,祁明泽看着月光里的阴冷森林。从河从不和他讲他的私话,他过往的生活,他正在做的什么大事小事。就算他此刻感激他,感激他救了他在乎的人而自己受了伤,但他们的心终是不通的。就算凭着这件事或许他再也没办法走,但往后他们之间还是不会有心意相通的时候。
祁明泽也不再问了,既然他选择保守秘密,那他就守着他的秘密过吧。人各有命,不过凑合罢了。往后他们还会只是两个硬凑到一起日子的人。
他会感激他,会怜悯他,但不会爱他,不会用最大的精神,最不可触及的那一块脔肉去在乎他。
“对。你猜对了。”从河漠然开口。祁明泽低下眼睛,借着月光看他。
“这毛病很久了。你要愿意听,我就说给你听。”从河握着祁明泽腰的手指动了动,祁明泽的体温清晰的从指腹下传来。从河说了没办法一个人好好呆在看不见的地方,说了造成这件事的原因,也说了他曾被监禁在一处不见光的地下室的事,那时他才13岁,腿上已经修复了的伤疤就是那时的。
从河仍是没有将那段如地狱的日子里经历的所有疯狂都告诉祁明泽。
月光在车里游走,祁明泽长伸胳膊打开了天窗的遮阳板,让月光从天空上透下来。将晾在方向盘上的外套盖在从河身上。
翌日,天一亮,祁明泽就握着从河的手机下了车。夜里他用从河的手机当电筒,为了节省,回来的时候没用过。
为了确保不迷路,祁明泽仍是来到河边,就沿着河往上游走,一路上山,满山遍野找信号。
夜里,他几乎一整夜没有合过眼,一直注意着林子里的动静、路上的动静,只可惜没有一辆车经过。
祁明泽一点不敢去想林未他们遇到了什么,只是脚步稳当的在林子里走。
皇天不负有心人,祁明泽算是打通了苏以的电话,但信号磕磕绊绊,祁明泽只能尽量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其余的一腔疑问只能沉进肚子里。
祁明泽说地址,也只是从那所洋房里出来的路程,和他们在山下的位置。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山,到了什么地界。
祁明泽回程,只是原路返回,不敢节外生枝。河里的水很清澈,一路从山上流下来。祁明泽就沿着河边走,到了昨晚的位置才下了河滩,找到那处泉水,洗了把脸,喝了些水。
也在河边新摘了些车前草,如昨晚那般捣烂,包好,还是用一张大树叶包了些水。
祁明泽正要回去,这时河堤上走过一路人马,肩挑背扛,形色分杂的一路人。
祁明泽僵在了河滩上,他听过贩毒,缅甸的毒贩很多,他知道。
祁明泽一手握着水,一手握着捣烂了的车前草,无生无息的站在那方。他腿上及脚踝的裙子已经为从河撕到了膝盖下,那一截莹白的小腿,在缅甸的阳光里发着光。
他明艳的双眸堪堪露在随意的刘海下,是个绝美的女人,看的路过河堤的十几个娘们儿眼睛发直。
祁明泽脸上不染脂粉,身上的衣衫白素无华,衣角的血迹是他身上唯一的重色。他额侧的软发,肩膀上的发梢因为洗脸沾湿,乌黑的贴在白皙的脸颊,落在白皙的锁骨上。
祁明泽就是这副样子站在那一片自然的河滩中,看见的人无不恍惚一瞬,怀疑这个美丽女子就生长在这片神秘森林里,或本就是山中精灵。
如果是一群观光客,祁明泽只会受到礼遇,因为他的美貌。
但这是一群刀尖上舔血,铤而走险的毒贩。
*
路边,车上,从河醒来,身上盖着染了他的血的祁明泽的外套。肩膀上的伤痛已经麻木,索性已经止血。身体因失血太多,不大便利,但想起夜里的事从河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低眼睛看了包扎在肩膀上的绷带,显然是祁明泽身上的裙子,他眼睛里倒像看了什么好东西。
祁明泽始终是担心他的,这件好事,能抵所有坏事。
从河躺着,祁明泽没在身边,他就以为祁明泽在前排。他直起身来,才发现前排也是空空如也。
从河推开车门,一阵哗哗啦啦的东西落下,看到是祁明泽为车子做的隐蔽工作。
从河捡掉一张落在他腿上的叶子,心情极好。祁明泽做的每一件事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鲜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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