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谢知南被她这一句话说得沉默了许久,淡看迟意,淡漠的语气却是格外正经。
“你面相生得好,做不了寡妇。”
“那是!”迟意得意地拍拍小手,将谢知南这话仔细品味了番,发现他在夸自己长得漂亮。
迟意小手捧脸,细碎嘀咕:“真是的,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夸我漂亮的。”
谢知南眉眼一如往日的冷清,疏离又冷漠的神态,看向迟意时,微微牵动了嘴角。
“诶?你笑啦!笑啦?”迟意讶异地朝他躺着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小手依旧捧住脸颊,跟着笑了起来。
谢知南嘴角轻抿。
“小气,”迟意也学他变了脸,冷漠道,“一个笑都不给。”
谢知南发现,当自己认真注视迟意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会尤其容易被她牵动。
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迟意挑了一个大苹果,刚削了一截皮,挂在刀口没有断。
小手一停,计上心头。迟意朝谢知南道:“打个赌。”
谢知南道,“赌你削苹果皮不断?”
被说中心事,迟意撇嘴,灵机一动:“赌这个苹果甜不甜。”
“嗯?”
“如果这个苹果是甜的,那就是你赢了,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要是不甜,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知南点头,“继续削吧。”
迟意刷刷的削完皮,一截没断,手法不错。
她切了一块,自己先尝了尝,面色大喜:“哇,你要赢了诶!”
说着又多切了几块塞嘴里,朝谢知南口齿不清道:“好甜!”
谢知南伸了伸手。
迟意老老实实切了一块给他,“这么甜的苹果,还得分你。”
“规则是用来遵守的。”谢知南道,将这片苹果吃下,软绵绵的肉质透着一股干涩发苦的味道。
明明是自己输了。谢知南抬眼看向把苹果放到一边的迟意,她过分的善良与温柔。
“不甜,”谢知南询问,“你的问题要现在问吗?”
迟意点头。
迟意想问什么,谢知南或多或少能猜测到,虽然都是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早在答应这个无聊的游戏时,内心就选择去回答她可能问的所有问题,不是吗。
迟意不见犹豫,直接了当:“你会不会死在阿洛塔?”
饶是谢知南,也被这上来就问生死的操作弄得瞠目结舌。
迟意却不是开玩笑,她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正面回答,不许说谎,不许拒答,不许糊弄我!”
四目相对,谢知南先偏过头,看向迟意脑后的窗帘方向,声音极轻地笑了一下。
迟意并未留意他这抹温柔的笑,绷着脸等他回复。
直到谢知南说了“不会”,她才松了口气。
迟意又削了个苹果,一样先喂到自己嘴里,皱皱眉头吐舌头:“涩的,不甜。苦苦!”
故技重施,谢知南冷笑。
“我劝你还是不要尝试了,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迟意狡黠地又切了快自己吃了。
“少来。”谢知南道。
迟意老老实实给他削了一块,“你尝尝。”
轻轻一咬,迸发的汁水溅的口腔里到处都是,唇齿甘甜。
谢知南望向还在不断切块喂到自己嘴里的迟意,他再次勾起唇角。
“这么苦还能吃得如此开心,真是难为你了。”
“哦豁,那你是觉得苦的咯。”迟意笑眯眯的放下啃得只剩核的苹果,朝他挥了挥然后精准的投到远处的垃圾桶里。
“甜的。”谢知南道。
“运气不好,不过好运气吃了个甜苹果,”迟意狡黠的眸子藏着笑,摊开小手,“想问什么?”
这下难倒了谢知南,他没想好要问迟意什么。
“想好了吗?”迟意问,“你该不会对你的假妻子一点都不好奇吧?”
“……”谢知南表情微妙,许久后淡声询问,“迟遇今年多少岁。”
万万没想到,谢知南想了半晌居然是问这个问题。迟意放下明晃晃的刀子,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
“你问我女儿多大了?”她确认。
谢知南点头。
迟意噗嗤笑了,半真半假的打趣:“你比我大四岁,小遇给你当女儿其实也挺合适的。”
谢知南脸色一冷,“不要乱说。”
“没乱说呀,”迟意正儿八经地回答,“都上小学了。”
谢知南迟疑了。
上小学的话至少六岁,之前替迟意办理旅行证时看过她的资料,未婚,26岁。
也就是说,如果迟遇上小学一年级,那么迟意就是在二十岁时生的女儿。
如果迟遇再出息一点上小学六年级,那迟意就是在十四岁。
谢知南脑子转动的灵活,迟建华夫妇是商圈中极为低调的模范夫妻,迟夫人薛素琴才华横溢,是国际小提琴殿堂级的艺术家,年轻时是被宿永上流人士称赞过的名媛淑女,受过极好的家庭教育。
他很难想象迟意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可以做到未婚先育,且女儿上小学。
谢知南之前受郑怀新和顾远征的耳濡目染,知晓盛轩为人。如此一来,他更想不明白为何盛家有这大的能耐,放任着儿子一次次出轨来羞辱迟意,迟、盛两家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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