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鬼舞辻无惨也还不是鬼舞辻无惨,而是产屋敷家的小少爷。
她看着那位小少爷,小小的身体被抱在他母亲的怀里,也看着他的母亲,被他日复一日的疾病缠身弄得满脸憔悴,只好将他交给当时最为信任的侍女照顾。
那个侍女,就是八百比丘尼。
无惨年幼时远比伊之助更难照顾,从母亲的腹中落下的病根,折磨得他日日夜夜都在哭泣。
八百比丘尼抱着襁褓之中小小的孩子,几乎是彻夜不眠毫无间断地哄唱着。
其实在她之前,产屋敷家的夫人也曾试过将孩子交给其他的侍女照顾。
但她们无一例外无法支撑下来,只有平日里沉默寡言、因总是独来独往而被人说成是性格怪异的八百比丘尼,做到了照顾好小少爷这样艰巨的任务。
她像是没有脾气也不会感到疲倦,所以不管小少爷如何吵闹也既不会觉得辛苦也不会厌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不论是牙牙学语还是蹒跚学步,都是由八百比丘尼在他身旁陪伴鼓励着做到的。
但在他真正长大之前,八百比丘尼却主动离开了产屋敷家。
任何地方于她而言都只是旅途中稍作休息的地点。她的旅途既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结,任何人对她而言,也都只是过客。
从产屋敷家离开的她搬进了京西的一座小神社里,又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巫女。
这是八百比丘尼头一次抚养一个孩子。
因为她身上的岁月不会变化,所以自然也不会有生育的能力,不管怎么说这种体会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新奇的尝试,哪怕在后来抚养伊之助的时候,她也时常会回忆起多年前的时光。
只是,当初的那个孩子早已忘记了那段时光。
人类本就极容易忘却,因为生命短暂,反而更难记住些什么,鬼舞辻无惨时常以“身上残留着属于人类的部分所以更弱小”这样的理由来责骂他制造出来的鬼,但八百比丘尼却觉得,他身上残留的属于人类的部分,其实也不逊于任何人。
哪怕拥有了强大的躯体,也获得了常人难以匹敌的能力,他仍在恐惧着那些无论如何也会降临在他身上的东西。
比如死亡,再比如……产屋敷家的仇恨。
因为家族中出现了“鬼”这样的生物,所以产屋敷一族也受到了诅咒,八百比丘尼曾在很久之前见过一次产屋敷家的家主,并借由神官向他们传达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与神官一族的女子结合,生下来的后代能够拥有更长的寿命。虽说要与寻常人类比较还是极为困难,但至少也比那样下去要好得多。
八百比丘尼对鬼舞辻无惨抱着奇异的感情。
一方面这是她抚养过的第一个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她离开产屋敷家之后,也时常会在路过那附近时听到关于他的情况。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残忍自私的鬼舞辻无惨,是被人类恐惧着、被鬼杀队和那些被伤害的人仇恨着的可怖的怪物。
究竟要如何平衡这两种感情,她自己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但八百比丘尼也并不需要什么绝对正确的答案。
她既非正义的斩鬼剑士,也非臣服于鬼舞辻无惨的他的从属,八百比丘尼只是八百比丘尼,她从始至终都是孤独地继续着自己的旅途,在漫长的岁月中,偶尔停留在某个地点,与他人产生缘分而又在那些人死后断绝一切的「预言巫女」。
所以她也要去见那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文名不该叫神眷,而应该叫我和无惨比命长,或者八百比丘尼的养崽日常
感谢沈孽大宝贝的地雷!!!超爱你啾啾啾,谢谢大宝贝总给我投雷鸭!也谢谢你的营养液,mua——
第9章 她带来的消息
茶屋里往来的客人们,在看到门口进来的少女时,视线无来由地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容貌昳丽的少女从堂中路过,可也只是片刻,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大堂,足迹轻柔得恍若云雾。
侍从将她领着穿过蜿蜒的外廊,在内院的一间和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家主已经在等您了。”
侍从低着脑袋轻声道完,悄无声息地退离了此处。
在内院的院内栽种着紫色的藤花,花瓣纷扬而落,细碎的花瓣飘落在八百比丘尼鸦黑的发梢,她抬手拉开障门。
点着熏香的和室内只坐着一个人,那是个年龄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他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茶水,却早已没有任何热气袅袅。
在八百比丘尼拉开障门的时刻,少年秀丽的眉眼便柔和着注视她,嘴角噙起轻微的笑意,弧度若有若无,却令人心生亲近。
看到这样的景象,八百比丘尼的脑海中却倏然浮现起了另一个人的笑容,记忆中早已模糊的脸,也恍惚间像是清晰了几分。
“您来了。”
少年轻声开口,抬手道:“请坐。”
在他对面的地板上,也早已摆好了另一块圆垫。
少年的名字是产屋敷耀哉,今日正是为了等待八百比丘尼而守在了此处。
这里是产屋敷家名下的产业之一,为了支撑鬼杀队的运转与产屋敷家的延续,他们一直都在鬼舞辻无惨难以触及的暗处经营着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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