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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89)

——(89)

    马车太显眼了,加之他们一路上为了躲避追兵, 也与怀淳派出来的人失去联系。
    柏砚知道利害,自然毫无意见。
    越鞘多看了他一眼,倘若之后再发生什么意外,你只需寻活路,不用管我死活。
    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少年, 柏砚沉默了下,点头。
    至于这点头是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那就不得而知了。
    临近除夕,沿途府县俱张灯结彩,就连村子里也可见过节的喜气。
    柏砚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过脚踝的雪地里,膝盖已经疼得麻木了,脸颊冻得青紫,越鞘见他渐行渐慢,忍不住停下脚步,不若找个避风的地方,再和老百姓要一碗热汤?
    算了,再走走,别给无辜之人招祸了。二人这一路躲得艰难,难免有不小心留下痕迹的时候,若是平白无故给人招来祸患,便是罪过。
    越鞘与他接触这多日,也算明白他的性子,又走了许久,才勉强在远离村落的地方找到一处破庙。
    里边的佛像早就褪了漆,门窗也掉的掉,柏砚和越鞘找了些干草,将就着生了一堆火。
    就着火光,柏砚面上的青白太过醒目,越鞘担心地看了眼,大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柏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迎上越鞘的目光,摇头,没有。
    他身子几不可见的有些发抖,越鞘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柏砚唤住他,去哪儿?
    出恭。越鞘扔下两个字就大步离开。
    柏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慢腾腾起身,从佛像后边找到一扇木板,拖着走到门口艰难堵上,只留下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做好这些,又扒拉出一堆半湿半干的草,煨在火堆旁。
    手上已经使不上劲,柏砚咬咬牙,用手腕在膝盖上砸了砸,一股钻心的痛袭来,他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咬破舌尖。
    这么下去根本不行,他拖不到太久,最后只能是越鞘的负担。
    待越鞘提着一只鸡和一口锅回来,就见柏砚白着脸往自己膝盖上揉雪,疼得他冷汗直流。
    越鞘扔下鸡和锅,几步走过来挡住柏砚的动作。
    你是不要这双腿了吗?
    越鞘用袖子几下擦干净雪,又不知怎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儿。
    一打开就是一股刺鼻的药味儿。
    柏砚蹙眉,哪来的?
    偷来的。越鞘毫不在意,粗鲁地往手心倒了药油又狠狠在柏砚膝盖上揉了许多下,直让他膝盖慢慢升腾起灼热之感。
    鸡和锅也是偷来的,我没有走大路,是翻墙进去的他说到这儿又抬眸看了柏砚一眼,骂吧,我做好准备了。
    为何要骂你?柏砚一点平静。
    你不怪我做这些?偷人家东西还骗柏砚说出恭。
    为活命,也是为我,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柏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况且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作何要骂你?
    噗嗤越鞘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一开始越鞘对这位赫赫有名的柏大人是有些嫌恶的,他做多了坏事,又拖累自家主子,而且一路上问得东西也未免太多。
    但是随着一路躲躲藏藏,越鞘渐渐对他刮目相看。
    能受得住苦和脏,而且他说了什么,柏砚大多都会照做,赶路时更是从来都不喊一次累,尽力跟上。
    再到现在,他想象中的,柏砚会因为他扰民骂他,也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一句豁达诙谐的话,让越鞘卸下心头最后一点芥蒂。
    你当真做了那么多坏事吗?越鞘替柏砚揉过药油后,便风风火火开始炖鸡。
    没错,就是炖鸡。
    柏砚看着他从怀里抖搂出香料时,眼神都变了。
    这小子!
    托越鞘的福,柏砚吃上了一顿热气腾腾,鲜香四溢的炖鸡。
    就是有点咸。
    二人在破庙宿了一夜,第二日云消雨霁,寻了官道继续走。
    先前离贵溪府较远,几乎未曾听到一点与北狄蛮夷有过的消息,但是随着越来越近,开始便能看到自贵溪府逃出来的百姓。
    柏砚拦住一人,好歹探听到一点消息。
    北狄蛮子兵临城下,里边大多都是老百姓,驻军只有千余,还都是未曾上过战场的,不过这一路倒是有遇见平津侯带来的大军。
    听说势如破竹,已经将蛮子打败了三次。
    但是平津侯似乎受伤了,听说是为了救人。
    柏砚即便知道这消息不可靠,也不免心头一紧,伤的重吗?伤哪儿了?
    这我哪知道!那人挥开柏砚,继续赶路。
    好像伤了心肺,听说是对方大将军毒箭直入心肺,生死不知,现在领军的是监军,还有一个姓贺的将军。
    大大哥!越鞘那一句大人险些喊出来,他险险将柏砚撑住,沉声,兴许是百姓胡乱传的,平津侯那样神武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伤!
    姓贺的是贺招远,萧九秦若是无碍,他不可能越级领兵若说前一句还有待商榷,那么后一句就让他肝胆俱裂。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无数次梦见萧九秦受伤,甚至战死。
    战场无情,萧九秦就是再厉害也只是血肉之躯,更别说北狄蛮子那不要命的打法。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也不能倒。越鞘撑住他的脊背,柏砚勉强站稳。
    这段时日撑着柏砚的那一口气都是萧九秦,他对郢都的情况知之甚少,如今能够让他安心的就只有萧九秦,但是却在这时听到这样真假难辨的消息。
    原本腿疾发作就已经让他走路艰难,现下他腿软得不行,越鞘看着他神色,问,腿又开始疼了?
    还好。柏砚硬逼着自己忍住。
    那现在怎么办?越鞘觑着柏砚的脸色,你现在不能继续赶路了,要赶快想办法治腿,否则一旦拖得久了,怕是以后不良于行。
    你身上还有银子吗?柏砚却扣住越鞘的小臂。
    没有。越鞘说完偏过头。
    买匹马。柏砚扣住他小臂的力气越来越大。
    不行。越鞘很快拒绝,不说其他,单只是骑马目标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追兵发现。
    我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大军根本不知道郢都出现变数,而且那个而且没有说完,但是越鞘也明白了。
    比起被人发现,柏砚宁愿冒险。
    不确定的情况让他焦心,萧九秦的安危更是悬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
    好。越鞘终是妥协。
    半个时辰后,越鞘拉着两匹马过来。
    柏砚一怔,你怎么也
    怪我主子体恤下属,没给多少银子,倒是银票给得多。而且那卖马的日子过不下去,我看着可怜,索性将他两匹马都给买了。
    越鞘一本正经解释,柏砚失笑,你可真是
    骂我慷慨可以,但是不许说我蠢。越鞘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柏砚心中微暖,再开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人重新上路,这一次更加小心,一路上看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临近除夕,却是大多数人衣不蔽体,连口热乎的水都喝不上。
    五年前,北狄进犯边关,这样的景象并不少见,甚至那时要更惨。越鞘用布遮着嘴巴,声音瓮瓮的。
    柏砚看了他一眼,你是
    生于北疆,长于贵溪府,爹娘饿死在半道上,最后流落到郢都,被主子收留。简单的一句话,将他之前的经历概括,柏砚心尖微苦。
    你留在郢都比跟着我去贵溪府好。之前的言谈中,柏砚得知这一次是越鞘主动请缨。
    我想回去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越鞘面上闪过一抹少年人不该存在的沧桑。
    这次到贵溪府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柏砚说完,却没有在越鞘面上看到一丝对死亡的惧怕。
    能死在故土,是我之所愿。
    柏砚彻底怔住。
    越鞘继续道,我爹娘死在逃难的路上,他们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所以只有我替他们回到家乡,替他们看看故乡生于斯长于斯,最好,也能死于斯。
    才不过十五的少年,却已经对死亡这样看淡。
    柏砚却忽然开口,也不尽是死,活着才算是对你爹娘最好的抚慰,
    活着
    对,你爹娘当年带你离开故乡,是为了活着,为了让你能活着
    第121章 发现 柏大人别来无恙啊!
    柏砚一心赶路, 饿了就掰开干硬的胡饼啃两口,渴了也不管其他,随手抓了路旁的积雪咽上几口。
    越鞘看不下去, 几次提出休息,都被柏砚拒绝了。
    迟则生变,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少越安全。柏砚双手冻得僵硬,随手将额前的碎发撩过去,露出一块结了浅痂的疤痕。
    这是昨夜他们急着赶路, 柏砚一时不慎摔下马弄伤的。
    你看那边是什么?柏砚忽然打断越鞘的出神。
    越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窜起一股浓烟,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 谨慎下马,不忘将马的嘴巴勒上一圈布。
    循着那股浓烟他们小心凑近,扒开一簇灌木丛,就见十多个锦衣卫清出一块空地, 正点了柴草取暖。
    草有些湿,几人折腾半晌才勉强点着,饶是如此, 浓烟却呛的几人不停咳嗽。
    这到底行不行啊, 只见浓烟不见火星, 有什么用啊!一人扒拉了一下,被另一人当头敲了狠狠一下。
    别瞎动, 这一堆湿草能点着就不错了。
    这贼老天,雪下个不停,是要冻死人吗?!
    就是,去岁也不是这样,都快过年了, 家里暖和的炕烧着,自有侍女端茶送水,再一道倒在那温柔榻上,端的是美妙
    快别说了,这不是运气不好,被遣出来了么,天寒地冻的,就别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
    嘿,要我说啊就怪那奸佞,平白无故的放跑那南夷王子,最后累得我们受这罪!
    谁叫他手段高呢,现在想想,说不定他一早与那平津侯二人就是一丘之貉,二人与南夷勾结,说不定连北狄都有牵扯,否则这才几天,怎么就郢都到处风声鹤唳,你们瞧瞧,都抓了多少人了!
    啧,连堂堂亲王都被幽禁在府里,现在宫里一纸诏书发往北疆,要我说啊,这平津侯是做到头了。
    几人说得兴起,一人却在旁边泼冷水,你们当真以为这平津侯是个安分的吗?
    怎么说?旁边诸人来了兴趣。
    历代平津侯都是忠肝义胆,但是为人太过正直,可这萧九秦却不一样,他年少时就是个混世魔王,做人做事全凭心意,发疯那更是常事,你们以为一纸诏书送到北疆,他就能乖乖将手里的兵权交出来吗?
    笑话,他现在掌握大梁一半兵权,只要有分毫不愿,旁人奈何不了他。
    可是还有监军和旁的将军们,他们若是
    哼,就监军那个酒囊饭袋,平津侯但凡觉得他碍事,不出一日就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你以为在北疆那五年,平津侯是吃斋念佛呢么?
    那北狄蛮子呢?
    这就更是无解,虽说郢都大肆谣传,可不管怎么样,这五年是因为平津侯坐镇,北狄才未曾踏进大梁半步,可若他真的放弃大梁,谁知北狄的铁蹄最后会不会踏进郢都
    你的意思是?
    小鬼难缠,更别说这郢都都是魑魅魍魉平津侯到底有没有勾结蛮夷,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几人还在说,藏在灌木后的柏砚却脸色难看。
    他与越鞘对视一眼,二人慢慢退出来。
    郢都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平津侯在北疆拼命杀敌,他们却无端抹黑,还想越鞘气得牙根痒痒,这些畜生!
    那诏书摆明了是要压制萧九秦,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念出来,在这时刻,肯定会动摇军心。
    别的不论,贵溪府的百姓是受不住临阵换将了!
    柏砚声音越来越冷,而且,除了萧九秦我不认为还有谁能将北狄大退!
    那现在怎么办?越鞘一边和柏砚离开此处,一边谨慎询问。
    只要诏书一日不送到萧九秦手里,那他一日便不会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柏砚眸色晦暗,我们想办法赶在诏书抵达之前将其拦下来,到时死不承认即可。
    天高皇帝远,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将皇帝搬过来。
    好。越鞘任他差遣。
    二人调转马头,从另一个方向往贵溪府赶,但是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一只松鼠忽然从旁边窜出来,将柏砚座下的马给惊了。
    柏砚来不及反应,越鞘一把将他生生拖住,但是马儿踢踏的声音太过明显,不远处的那一队锦衣卫闻声赶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人脸色难看,手中绣春刀已经出鞘。
    柏砚脸色微变,却不动声色地按住越鞘藏在袖下的手。
    几位大人,小人兄弟二人是路过,路过柏砚这一路上也装过不少次,现在颇有几分憨厚老百姓的声音,而且灰头土脸的,半身也佝偻着,一时也难叫对方看出什么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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