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开导,贺招远一激灵,萧九秦在北疆时开导手下,一贯是用揍的,不打得对方抱头鼠窜,萧侯爷不会收手。
不过现在瞧着看在柏砚的面子上,萧侯爷似乎格外好脾气。
哥哥!
柏麒和萧九秦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么一扭头,忽然就看到不远处的柏砚。
小孩儿几步窜过来,一把抱住柏砚的腰,将毛茸茸的脑袋贴上去,还撒娇地摇了摇,哥哥
柏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他摸摸小孩儿的脑袋,你一个人从庄子里跑出来的?
小孩儿自觉心虚,仍旧不抬头,他声音软软的,小声嗯了一声。
胆子不小,不怕被人捉了去揍你吗?柏砚又捏了一把小孩儿的耳垂,柏麒委委屈屈抬头,可是庄子里没有哥哥也没人抓我啊
若是放在一开始,柏麒是万万不敢这样反驳柏砚的,但是现在他们相处得久了,加上柏砚对他格外宽容,所以小孩儿的天性使然,渐渐的也大胆起来。
柏砚见他这模样,哪里还能说出责备的话,正在揉小孩儿脑袋的时候,萧九秦走过来,严儒理和贺招远对视了一眼,识相地从柏砚手里牵过小孩儿的手,哄着就往外边走。
哥哥柏麒有些不太情愿,萧九秦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孩儿抬头看看柏砚,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跟着贺招远他们走远。
你说了什么?柏砚好奇不已,依着柏麒黏着自己的性子,应当不好哄着,但是小孩儿在萧九秦手里却异常的乖巧。
你不妨猜猜。萧九秦自然地伸手在柏砚颊上蹭了蹭,只是在这会儿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些吗?
不待柏砚反应,他已经凑近,一手扣住柏砚的后脑,唇舌一点一点侵掠进去。
二人成亲是有些仓促了,就连洞房也像是赶什么急事,最后萧九秦又匆忙离开,这一系列的事情过去,萧九秦对柏砚的愧疚更加深重。
仿佛眼前罩着一层纱,柏砚从萧九秦几近焦急的吻中感受到他的情绪,他慢慢伸手,轻轻搂住萧九秦的脊背。
已经过去了
一声喟叹消散在唇舌间,四周翠鸟的鸣叫,丝丝缕缕的凉风,连同院子里秋草腐败的气味儿,一块儿席卷二人溺在这一方旖旎中。
傍晚时候应当就会有皇帝的旨意到,北狄蛮夷心狠手辣,若是慢了百姓怕是要受尽苦楚,你准备何时出发?
萧九秦与柏砚坐在亭子里,面前煮着馨香的茶水,四周安静,一开口二人便下意识循着对方的声音看过去。
比起从前,又像是多了一分难以名状的暧昧。
尽早出发罢,听贺招远说,你早前就让他提前整军了?
未免在这些琐碎事情上占用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便让他先准备好。柏砚大概是操心操多了,如今总想着要事无巨细地将一切安排好。
萧九秦嘴角上扬,你就这么确定皇帝会将我先放出来?
他揶揄到,若是皇帝不肯放我出来,你莫不是要带人去劫狱?
其实都是玩笑话,但是柏砚一脸正经道,劫狱不会,诏狱层层把守,不等我带人摸进去就会被抓,还不如坐以待毙等皇帝发发善心将你放出来。
说完他还故意挑眉,萧九秦没憋住笑出声,连哄骗人都不会,外边还传你惊才绝艳呢,会来事的人这会儿肯定不这么说。
那怎么说?柏砚配合问他。
自然会说,哪怕所有人都不帮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你若死了,我便殉情,下一辈子
萧九秦!柏砚打断他的浮想联翩,他万万不可能说得出来这样的酸话,殉的哪门子情,如你这样的死了,又不妨碍我再找一个身段软的,还不会戏弄我,日日温驯的,那多舒心
摆明了就是要气他,萧九秦还偏偏上钩了,他猛地凑过去在柏砚唇上咬了一口,直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
柏砚疼得嘶了声,萧九秦又安抚地用舌尖碰了碰,结果换来柏大人当胸一拳。
哎呦!
萧九秦假模假样的痛呼了一声,他故意在柏砚面前装弱,柏砚只瞪了他一眼。
听贺招远说你无坚不摧,就是一把大刀挥在你肩头,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就是轻轻锤了你一下,装什么娇弱?
你就不心疼吗?萧九秦无比的哀怨,他皱着眉,一手抚着胸口,委屈地开口,果然那话本子里边都说的对,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便不会珍惜了,你想想你我二人未成亲时你对我多好,现在呢,你又是嫌弃又是懒得搭理,我可真是太惨了!
眼看着萧九秦变成了小矫情,装模作样装上瘾了,柏砚轻轻踢了他一脚,皱着眉一脸嫌弃,你可快别装了,外边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你去处理,日后你见了北狄蛮夷,若是打不过了是不是也要这样对着人家卖弄?
萧九秦撇嘴,那我可做不出来,若真对着他们这样,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恶心他们还是在恶心我自个不过旁人都说了,我战无不胜,所以又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萧侯爷兀自骄傲了下。
柏砚一脸的生不如死,这厮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脸皮忒厚!
二人插科打诨,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果然天色稍微暗一些,宫里就来人了。
还是之前一直传旨的那个小太监,他手里拿着诏书,念到最后,柏砚和萧九秦却慢慢皱眉。
皇帝在里边倒是写了让萧九秦带兵,但是却同时又派了一个人作为监军。
表面上看起来萧九秦还是大将军,但实际上旁边监督的这个人既是皇帝的眼线,又时时刻刻桎梏着萧九秦的一举一动。
他们二人同时想到了,若是在战场上二人出现分歧会怎么办?
但是现在这些担忧却不能表露在面上,待人走了,柏砚看向萧九秦。
皇帝根本不相信你,但是现在我们却无能为力,眼看你出征在即,我现在去找人替你争辩也没有意义。
所以索性不管这些了,萧九秦看得开,到时候能动口就动口,不能动口就动手天高皇帝远,那监军若是识相些,我就让他多活一段时间,可若他胡乱的插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在这个时候柏砚终于看出来,萧九秦一些与平时的不同。平日里萧九秦一贯是十分宽容的,而且不很少动怒,但是一遇到正事,尤其是有关北狄蛮夷的事情,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通身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萧九秦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是有自己的主张,旁人想胡乱插手他是不可能允许的。
比起郢都的这些倾轧,萧九秦真正在意的是这次北狄蛮夷卷土重来。
照理说北狄现在自顾不暇,之前因为连番战争已经将他们的武器马匹耗得差不多了,可现在他们却像是有了底气,以极快的速度席卷而来
萧九秦心中怀疑甚多。
柏砚跟着听了不少,忽然开口,若就是因为后续乏力,所以他们才急着南下?
柏砚一句话让萧九秦醍醐灌顶,对了,他们打的就是这主意,一边打,一边充实自己的军备,而且轻装上阵,他们背水一战是拼着最后的胜利而去的。
所以,贵溪危矣!
第118章 战起 用火器,其余人原地待命。
萧九秦连夜整军备战, 欲急行军往贵溪府而去。
由于大军辎重累赘,所以萧九卿暂且先带着两千骑兵先行,而贺招远等人及监军在后面跟上。
柏砚有心要送送他, 但是第二日一早就要上朝,临走时还在府门外碰见了怀淳,所以他只来得及给萧九秦送上一身大氅,便匆忙离开。
萧九秦看着柏砚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调转马头。
另一头柏砚与怀淳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这一次还是怀淳一大清早就蹲在侯府门口,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一脚下去雪都能没过脚背。
怀淳一身狐裘, 看着柏砚和萧九秦简单的道别,自始至终都未搭一句话。
这一次二人一见面,柏砚难得心平气和,他揉了揉泛酸的膝盖, 微微蹙起的眉带些倦怠。
怀淳看着他的动作,拉开小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管药膏, 将鞋袜褪了。
柏砚也不磨蹭, 麻利地褪了鞋袜, 将袍子撩开,就见自膝盖往下一大片青紫, 肌肤苍白,骨头都凸出好一块。
他知道吗?怀淳往手心倒了药油,毫不顾及地半蹲在柏砚面前,伸手大力地搓起来。
柏砚疼得咬牙,知道了又不能替我减轻疼痛, 这些都是老毛病了,何必再让他忧心。
你就是自作自受!怀淳瞪了他一眼,生生受着,连个照顾你的贴己人都没有,萧九秦现在又去了贵溪府,待允仲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那便让他动手,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自然也会反抗。
柏砚犟的时候是真犟,怀淳恨不能将这家伙揍一顿。
你一大清早在外边站着,被人瞧见了又要找你麻烦,老实说,你来是做什么?总归不可能是送萧九秦出征吧。
柏砚一开口,怀淳手下动作先是一顿,而后又无奈抬头,我来就不能是为私事么?
私事?柏砚看他,一副你可别唬我的表情。
怀淳无奈,说实话你又不信,今日我来是为提醒你,允仲现在恨你入骨,也就是皇帝沉迷炼丹才没有继续查下去,可允仲不一样,他昨日便查清楚了,那日在朝上为何一个个替萧九秦说话,而且还将贵溪知府给攀扯出来,背后就是你搞鬼。
这话便说错了,我虽用了不光彩的法子,但是萧九秦无罪是真的,那贵溪知府弃百姓也是实情,他既做得出来,就怪不得别人攀扯,而且允仲也不是头一次这么恨我了,随他折腾。
柏砚看起来并不在意,怀淳瞧着生气,忽然使力捏了他一把,柏砚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替谁报复我呢?!
他忙将怀淳拽起来,几下穿好鞋袜,马车里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柏砚却一脸怨愤,心可真狠,疼死我了!
疼了才长记性。怀淳拿过一方布巾擦擦手,靠着马车睨他一眼,丑话说在前头,萧九秦一走,这郢都多得是妖魔鬼怪来找你麻烦,而且那宋榷曾玄,你离他们远一些。
你是怕他们害我,还是怕我将他们撬走?柏砚敛了笑意,你今日想说的可不止这些吧,我知道现在身陷泥沼,但是,早些狠一狠心将腿拔/出来,也好过越陷越深。
这次轮到怀淳不说话了,柏砚也不在意,继续道,允仲是什么人,你莫要因为魏承澹的原因便对他信任,玩弄权谋的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血脉亲情,你当允仲真就一门心思为魏承澹么?
怕是想觉得魏承澹性子温驯,好掌控,最后待他登上皇位,允仲就是权倾朝野的外戚第一人,那时候你又被他们置于何地?
就怕连魏承澹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怀淳沉默不语。
柏砚叹了口气,你看看郢都外的百姓,永州府、霄阳府乃至贵溪府,他们何辜,玩弄权柄的大官们倒是毫不在乎,岂知底下的人连活着都艰难。
一将功成万骨枯,操弄权柄的人永远看不见真正需要他们费心的人。
不斗是乱,斗也是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与他只能赌一把。怀淳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他只能继续往前走,带着魏承澹。
话说到这份上,柏砚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所以换了话题。
算了,不说这些了,倒是你这段时间宫里是没有事儿了吗?你为何总是往外面跑,就不怕里面那位为难你的二殿下?
柏砚带着一些打趣的语气。
怀淳终于从他的话中觉察出一点熟悉来,他轻轻笑了笑,开口道,我是奴才,他是主子,我也管不到他头上,更何况他与宫里那位毕竟是亲父子,现在魏承枫已经被废,纵观诸位皇子,看过去也只剩下他和宋榷能争一争。
所以皇帝即便看不上他,现在也不好总是发难,这些日子大概也是忖着自己身子不大爽利了,皇帝倒很少找他的麻烦,二殿下已经很多次去陛前听训了,所以我才有这么多时间在外面闲晃。
说到后边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柏砚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怀淳也就是说说罢了,若是不知道的人,几乎都要相信了他的话,但是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有什么不明白,所以柏砚开门见山直接问。
萧九秦已经离开郢都,允仲在朝上也已然受到一些重挫,他来报复我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与虎谋皮,就怕最后是害人害己。
下一刻也不等怀淳开口,他又勾起一抹笑,不过那会儿我就想说了,现在宫里宫外都是你们的人,想来你也没有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所以何必愁的两眼呆滞,总归是自己的身体,可别最后像我这样,一副病弱身子。
怀淳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明显,听你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是奴才,主子发话,我还是得听他们的指使,但是总归能苟延残喘活着,倒是你,听我一句,稍后我派些人来保护你,一旦出什么事,也好早些支援。
柏砚看他,不是试探我?
自然不是。怀淳将手里的药油放到柏砚手里,我不会害你。
但会利用我。柏砚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你劝不住我,我也劝不住你,只听天由命继续往后走罢。
*
萧九秦带着那两千精骑日夜兼程行进,最后赶在北狄大举攻城时险险到达。
为了赶路,整个队伍疲惫不堪,萧九秦却不敢耽搁,草草将两千精骑分为三拨,自三个方向包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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