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自己拳头都伤了,再打下去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又不在乎,任他们说去,反正又说不到我面前,只要我不理会,时间久了他们便没意思了。
柏砚心里坦然得很,郢都多是见不得别人好的污糟小人,一旦沾上就是跗骨之蛆。这次惹恼萧九秦也是因着云评诗会上柏砚出尽风头,那些文人便编纂了不少酸诗讽刺柏砚。
若只是酸几句便罢了,还说什么柏砚是攀上了高官,凭着那张脸出尽风头。
萧九秦咽不下这口气,堵了那些人一通狂揍,虽然已经克制收着力了,但是萧九秦在军营里练了多年,岂是花拳绣腿,揍得对方抱头鼠窜,反应慢些的都躺在地上嗷嗷叫。
自己没本事就来酸别人,明面上用文人的法子来斗也未尝不可,但他们这背后说道,还买了说书的胡乱杜撰,这不是往你身上泼污水么!
萧九秦想得长远,你日日只知读书不知道,科考时也会评定考生品性,若是你被他们抹了黑,以后科考时怕是会影响你的前途,这些碎嘴的东西,活该不如你!
柏砚知道萧九秦在气头上,自是不违逆他的意思,本质上来说,萧九秦全是为了他,若他有什么意见,这才是不识相,白浪费了萧九秦的情谊。
他目光动了动,忽然看见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
萧九秦就见柏砚往那边走了,他喊了声,柏砚也不回头,直到看他三挑四选摘了一个半青不红的桃子递给自己。
还没长熟的青桃你就给我?萧九秦不大开心。
我挑了许久柏砚故意道。
萧九秦还是故意撇嘴,路旁的桃子为什么没人摘,不就是酸得倒牙么,你还偏摘了他给我
柏砚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只问,那你要么?
要,怎么不要,你给的我都要!萧九秦一把夺过去,随便往袖子上擦了几下,狠狠咬了一口。
他俊朗的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和那青桃相得益彰,柏砚忽然就软了心,轻轻摸了摸萧九秦的脸颊,以后别和无关人等置气了,不值当。
可他们说你坏话萧九秦犹是不忿。
说就说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他们说了我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旁人的话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觉得我是小人,是恶人就够了
柏砚说完又掐了一把萧九秦的脸颊,你受了伤我心里也不舒服,是不是我也要和他们打回去才对?
你哪能动手呢,听你就是了,不动手就不动手,大不了事后偷偷找人揍他们。
萧九秦默默补上一句。
你看,我听你的话来着。
昔日二人一言一行犹在昨日,萧九秦蹭了蹭柏砚的唇,轻声问,柏砚,你怎么还不醒呢?
第37章 情意 他是我祖宗
柏砚觉得萧九秦是个登徒子。
他昏迷了不知道多久, 迷迷瞪瞪清醒,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正簌簌动来动去。
大概是睡得久了些,柏砚眼皮子重得很, 所以眼睛只轻轻开了一条缝,睫毛扑簌闪了下,面前的人也没注意到。
屋里烛火影影绰绰,却不刺眼,这就方便了柏砚看清身边站得是谁。
萧九秦敏锐是真敏锐, 迟钝也是真迟钝,柏砚胸膛露了一半,一半掩在被子下, 正好也盖住了柏砚捏紧的拳头。
胸前的感觉越发明显,只是清清凉凉的不似萧九秦温热的指腹。
心里乱七八糟揣测,柏砚回忆自己近来自己是否形体有碍观瞻,想着想着, 那奇奇怪怪的感觉越发强烈。
唔忽然凉意过分明显。
柏砚睁眼,就见萧九秦的手指贴着他的小腹。
不装了?萧九秦挑眉。
柏砚慢慢偏头,一副我没有, 你不要胡说的模样。
萧九秦失笑, 这人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从前脸皮厚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面红耳赤的。
瞧那苍白的脸, 浮起一点薄红来分外勾人。
萧九秦收了手,将衣衫给他拉好,不很明显的解释,替你上了药,这次的伤太重了, 直接将你的旧疾都牵扯出来了,内外兼治才能好些,否则就你这身子骨怕是要散架。
柏砚静心听着,嘴唇微微起皮。
萧九秦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又小心晾凉了些才拿过来。
我动不了。柏砚眨眨眼。
你之前昏迷的时候药都喝进去了。萧九秦面无表情,故意摆出一副冷脸,但眸里哪有一点凶。
柏砚顿了顿,才试图问,那药是怎么喝进去的他看过话本子,知道习武之人有特殊的喂药技巧,只需要用手指在病人喉间滚一滚。
但是萧九秦明显不是这法子,他居高临下盯着柏砚,想知道?
柏砚看着萧九秦的俊脸,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不太妙,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否定,但是萧九秦明显不想叫他好过,下一刻,萧九秦抬手将水一饮而尽,而后俯身
唔柏砚瞪大了眼。
唇上的触觉过分明显,柏砚想着,就这样还不如晕过去呢!
等到嘴唇被润湿,喉间的干涩也消失,柏砚一脸生无可恋。
萧九秦瞧他模样,有些不高兴,你那是什么表情?只是喂药而已,你别想那么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就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免得之后陛下责怪于我
我懂。柏砚还是表情很莫名。
萧九秦觉得不大对劲儿,你懂什么了?
我不干净了
柏砚一本正经开口,萧九秦险些呛住,好半晌才开口,你莫不是砸坏了脑子?
哦,我开玩笑的。柏砚端的是一副清风朗月的隽逸,偏偏说出来的话叫人没法接。
萧九秦对柏砚没法子,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无数次,连萧九秦都不禁感叹自己毫无长进,否则就因二人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早些解决了就是,再不济二人势同水火,见者便两厢发难。
但是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萧九秦看柏砚眼睫扑簌扑簌的,心头早就软了,这家伙就是个妖孽,偏要叫人心甘情愿对他好,最后还不见得能被他高看一眼。
我饿了柏大人软着声。
嗯。萧九秦心想,这就是我祖宗。
贺招远正在院子里吃东西,手边放着一碟粗制的油糕,一见萧九秦出来,他也未起,拿了一块油糕递给萧九秦,侯爷,要来点吗?虽不及郢都的滋味,但耐饿。
萧九秦没接,吃你的,我不饿。
其实不饿是假的,他如今腹中空空,从郢都赶过来时就日夜兼程,到了永州府还要替柏砚遮掩着,贺招远他们也没多轻松,一边要照顾灾民,一边还要防着方粤那小舅子趁火打劫。
不过幸好,那家伙还是个拎得清的,贺招远带人找上门时,对方也不反抗,直接将兵权交于他手。
贺招远两三口就嚼了一块糕点,他看萧九秦要走,就问,侯爷您去哪儿?
给我祖宗找吃的。
贺招远:您二人玩得可真开。
那边萧九秦已经找厨娘仔细交代要做些什么吃食,这边贺招远飞快地吃了剩下的糕点,一脚踏进屋子,还打了个嗝。
床榻上的柏砚:
哎,柏大人见谅见谅。贺招远素来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柏砚不大在意,反而客气地叫人坐。
贺大人有事便说,免得萧九秦回来又不好开口。柏砚早就注意到贺招远时不时一副想开口但不知从和开口的模样。都是官场上的小狐狸,谁也瞒不了谁的眼睛。
贺招远一笑,还是柏大人干脆。他兀自感叹。
柏砚躺在榻上,浓重的药味儿在鼻间萦绕,但他面上无一丝弱气儿,不得不说,贺招远每见他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说来其实本不该多嘴,但是我这人憋不住话,他假模假样,平津侯这人吧,他性子恶劣,脾气也不好,总是嘴硬若是冒犯到柏大人,还请海涵。
他觑着柏砚的侧脸,试探道,虽做事不那么聪明,但心是好的,而且这一次从知道大人遇了危险,立刻往陛下那儿进言,还劳烦宗亲的一位王爷替他递话,不看僧面看佛面,昔年情谊做不得假,侯爷他还念着旧情呢
贺大人。柏砚打断他。
嗯?贺招远以为自己说到人动情处了,自得极了。
岂料柏砚淡漠道,萧九秦为人如何,大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嘴臭心软,也不是对谁都这样,至于昔年情谊,在旁人眼中大概是早散尽了,我却不觉得
一句话,贺招远彻底愣住了。
说到底他对柏砚还是轻慢了的,方才那一大段话,明里是在贬萧九秦,实则都是告诫柏砚要识相,他本就是站在萧九秦一边的,听过无数关于二人的恩怨情仇,自是先入为主觉得是柏砚对不起萧九秦。
他跟了萧九秦五年,完全以他亲信自居,又故意将柏砚隔出百八十丈,好像这样就显得有所不同。
但柏砚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自问这世间对不起的人不多,萧九秦是一个。但是如贺招远之流,无论他们说多少,对柏砚而言都是形同陌生人。所以对他说出的话,柏砚丝毫不在意。
我知萧九秦对我如何,贺大人更不必担心我糟蹋他情谊。何其明白的一句话,贺招远攒了一肚子的话尽数没了踪影。
他怕柏砚时隔五年又来祸害萧九秦的真心,但是明显柏砚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糟蹋什么?萧九秦的声音越近,贺招远你这家伙又不安分了,这永州府遍地灾民,可不是你逛窑子的好去处。
啊,这贺招远有心解释,但是一看柏砚淡淡的脸,自觉闭嘴。
他不解释,萧九秦便当自己猜对了,进来将托盘一放,而后一脚踹出去,谁叫你进来的,外边诸事安排好了?
贺招远:果然兄弟如衣服,姘头如手足!
贺招远灰溜溜离开,萧九秦关了门,一回头就看见柏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与方才平淡如水的人仿若两个人似的。
看什么?萧九秦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柏砚从被子下边挪出手,我饿了,想吃东西。
声音有些黏,其实是伤重的后遗症,但听在柏砚耳中就像是故意勾人似的,他更加凶狠地瞪着柏砚,好好说话,扮什么可怜!
柏砚:活该只能亲我一个死断袖。
嘴上骂着,动作却温柔得很,他将柏砚扶起来些,一点一点喂着他喝粥,大夫说你腹腔积了淤血,这几日只能用些流食,也不能乱动。
哦。柏砚老神在在。
萧九秦掐了一把他的脸,仔细听着。
嗯,听着呢。柏砚盯着碗里的白粥,嘴里寡淡又没什么胃口。
想什么呢?萧九秦拿着勺子往柏砚嘴边送,但这一次柏砚慢腾腾地摇头,饱了,不想吃了。
这是他在萧九秦面前第二次吃不下东西。
二人默契的想起之前那一次的不欢而散,柏砚眸子动了动,心想:这家伙大概又要逼我吃完了,肚子好涨
不吃就算了。岂料萧九秦盯着他半天,最后妥协。
不得不说,柏砚有些意外,但是令他意外的还在后头,萧九秦抬手将碗里剩下的粥给喝完了。
柏砚呆了。
虽是少年时期二人也没少干这种事,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就叫他分外难捱。
你脸红什么?萧九秦眯眼。
你不嫌弃我吃过的吗?柏砚默默开口,有些怔然。
萧九秦闻言一怔,先前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被柏砚点破就觉得有些奇怪,最后脑子一团乱麻,萧侯爷粗声粗气斥道,外边灾民连口水都喝不上,我等浪费粮食于心何安?
哦柏砚垂头。
他本就是带了伤,身子又纤瘦,看起来要倒不倒的模样,萧九秦忽然就生出一股负罪感,他骂自己,不就是一碗粥的事情么,凶什么凶,这家伙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模样了,何必与他一个病人计较!
我,又没有嫌弃你萧九秦说完还是觉得生硬,又添了一句,从来都只有你嫌弃我的份儿,我哪能嫌弃你
柏砚一怔。
第38章 打听 我又不会吃了你。
示弱是个不大容易的事情。
起码柏砚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素来吃软不吃硬, 尤其是萧九秦说软话时,好像世间的事儿都顺着他。
这种错觉让柏砚心里咂摸出一点愉悦来,像是甜糕里掺了麦芽糖似的, 齁甜又回味长久。
萧九秦,你在北疆尽是学着哄人了吗?怎的嘴巴甜了不少。
柏大人没有被逼着喝粥,心里爽快不少,而且萧侯爷嘴巴不毒的时候还是挺顺眼的。
说得这是什么话,北狄那些狗东西都杀不尽了, 哪有工夫去哄人开心。萧九秦哪里知道柏砚是被哄住了,这会儿人也软乎乎的,就是说话奇奇怪怪的, 好像陈醋将将要打翻。
哼。柏砚吃饱了,伤口还疼,直接卷了被子继续睡起来。
这多日殚心竭虑,性命又随时不保, 柏砚装睡最后成了真睡。
萧九秦叫人将碗筷收拾干净,他则趁柏砚睡着出去招待霄阳府同知曾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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