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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成为反派的白月光[快穿] ——(18)

——(18)

    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得到他的一句赞许。
    只要一句就好。
    白泽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蝤的额温,小声道:差不多退烧要是有温度计就好了,回头看看哪个法师手里有水银。
    蝤安静地聆听他的话,哪怕有些名词他听不懂。
    人一旦失去视觉,听觉和触觉便会格外灵敏。被绷带蒙住眼睛,蝤听见棚屋一角的火堆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血液在血管里潺潺流动,将冰凉的药剂带去每一块发烧的肌肉与组织;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柔软冰凉,指腹上有几枚薄茧,呼吸吹拂在额头上带来轻微痒意,以及
    自己的心猛然在胸腔中跳动起来,毫无规律,不受控制。
    砰砰的心跳声是如此清晰剧烈,以至于白泽拔.出针管,怀疑地低下头,将耳朵放在蝤的胸口。
    不会吧?没听说过链霉素的不良反应里有心包炎啊再说现在发作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鼠疫有腺型、肺型、肠型但是没有心型的,你刚刚是不是有点心动过速?
    蝤:没有。
    法则同情地注视着反派。
    没有过速,只有心动,懂么?
    你不会懂的,你这只莫得感情只会瞎撩的渣兽!
    哈里森在一旁蹭蹭蹭地挥舞着羽毛笔抄书,看到屋子里师慈徒孝的一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哼一声踢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白泽也不生气,毕竟他七天前刚和哈里森打了个赌,假如蝤能痊愈,哈里森就必须留下来多给他当半个月的男护士。
    这种要求,稍微有一点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安抚完蝤,白泽跟在哈里森身后走出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注意到周围的窝棚里有人在打量自己。
    这些目光来自居住在一旁的平民。
    他们从破木头烂茅草的缝隙间躲躲闪闪地偷看白泽,窃窃私语
    就是这个人和得了黑死病的人住在一起?
    对,已经十几天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死?
    等他死掉,那些小刀、食物和玻璃器皿就归我们了吧?
    一想到他们前几日偷窥到的闪闪发亮的小银刀,晶莹剔透的玻璃器和屋子里柔软香甜的白面包,这些吃不饱穿不暖,靠卖苦力和小偷小摸为生的贫民顿时急促了呼吸,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自从城里爆发起瘟疫,他们已经许多天没有出去做工,时至今日,大部分人家里连比石头还硬的黑面包都找不出一块。
    这样一只肥羊就住在自己隔壁,怎么会不心动?要不是顾忌他身边的大个子,早在刚搬来时白泽就会被周围的邻居在半夜洗劫一空。
    在饥饿面前,就连屋子里有一个黑死病患者也不能令这些亡命徒退缩。
    其实邻居们也奇怪,按说有一个病人在家里,不出十天,这户人就会完全死绝,家里的东西随便让人哄抢。可偏偏隔壁的两个家伙过了快半个月还活得好好的,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看到了他们家那个得病的少年,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起码比刚来的时候好得多,不光能起身,还能到外边清洗自己的衣服,用一种叫做生石灰的粉末消毒。
    不管了。不知道自己其实看到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缺少食物和瘟疫的威胁令贫民们的耐心降低为零,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再等下去大家都得死。
    既然这个小白脸磨磨唧唧不肯病死,那我们干脆冲过去把他抢光!
    他身边的大个子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难道能打得过我们十几个?
    没错!不要怕!大家一起上!
    话是这么说,看着身材高大、长相又凶恶的红发法师,不少矮小瘦弱的贫民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要不我们还是等他走了吧,他不是每天下午都要去主城区干活?
    对对,走了以后银发小白脸就任我们收拾了。
    扑棱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乌鸦发出嘎嘎的、发笑一样的沙哑叫声,黑色羽毛飘落,落到某个贫民的头顶,让他因为不详而朝天空啐了一口。
    哈里森听着乌鸦传来的消息,站起身,用奇怪的目光扫视了旁边的窝棚一眼。
    他的影子在身后拖出长长一条,又高又壮,头上再生出两只犄角仿佛就成了《圣经》上说的大恶魔。
    刚才还暗中商量抢劫计划的贫民们生怕这个魔鬼冲进来打自己,吓得闭紧了嘴缩进自己的窝棚。
    风吹过,四下无声,只有屋顶的茅草在瑟瑟发抖。
    哈里森:
    就这胆子还想去打劫泽维尔?
    他原本是想鼓励一下这群贫民,告诉他们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尽管上!的。
    但现在
    唉。哈里森唏嘘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怕我?怕我有什么用?你们想要抢劫的这个小白脸才是最可怕的黑巫师好吗?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哼!
    从屋里取出一摞羊皮纸,哈里森叹口气,如这群贫民所愿走出街区,走上唯一通往主城区的道路。
    一瞬间,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都提高了两个八度,带着点兴奋的味道。
    他走了!走了!
    太棒了!
    我们
    我们什么时候去抢?现在?
    等天黑以后吧,天黑之后这个小白脸就看不清我们了。
    好主意!
    这个年代由于维生素A摄取不足,大部分平民都患有夜盲症,在深夜里是看不清东西的。然而贫民们在这片街区生活了很久,即使看不清,他们也能准确地辨认方向。
    可是白泽一个外来人就不行了,不说别的,光是胡乱堆放在巷子尽头的那堆尸体和杂物就能拦住他的脚步。
    为首的抢劫者十分聪明,他的计划周全又缜密,如果不是碰到白泽,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只可惜,他想要抢劫的,是一个黑暗系法师,非常强大的那种。
    假如说黑暗的力量对贫民们的加成是+1,对白泽的加成就是+100000000,+。
    所以,一不小心,通过乌鸦又听到了全部计划的哈里森已经开始在心底默哀了。
    一口气收获了这么多自投罗网的研究材料,泽维尔这个家伙到底是该兴高采烈还是该心情烦躁呢?哈里森在心底猜测着。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叮铃铃的响声,这是用纯金制作的铃铛才能发出的美妙声音。
    让开,让开。
    街道一头飞驰来一辆四轮马车,车上的骑士将鞭子甩得噼啪作响,车轮声一路响彻街道,就连街边守在房子里的平民都忍不住将门窗悄悄地推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好奇的目光来。
    抬起头,看到马车上装饰的金色百合花纹章,哈里森的嘴巴不由长大,张成了一个O字。
    不得了了他自言自语道:泽维尔,真的有人来把我们抓上火刑架了,看起来还是城主的人。
    话音未落,朝天空中的一只乌鸦比了个手势,哈里森让乌鸦回去报信,自己则把羊皮纸一塞,拔腿飞奔,试图靠自己的两条腿赶超四条腿的马车。
    这下这下怕是要累断气了!哈里森边跑边咬牙切齿地想:自己前世一定欠了泽维尔很多钱!很多!
    在马车奔向贫民区,哈里森追着马车跑的同时,一场罪恶正悄悄在白泽的附近发生。
    坎西城位于大陆南边,天黑得比其他地方更早。
    太阳缓缓下沉,下午5点过了大半便沉入地平线尽头,一点点银色星光在天穹上亮起,像是缀在天鹅绒上的珠宝,将夜幕倒映成一种迷人而优雅的暗紫色。
    从地面仰望星空,漏斗般的星河仿佛在瞳孔中缓缓旋转。
    这可是工业时代看不到的美景,白泽在心底赞叹。
    然而居住在中世纪的大部分居民却欣赏不到这番美景,事实上,遥远的天空像是在他们眼前蒙了层纱,和近处的景物一样模糊不清。
    黑暗里,随着窸窸窣窣的行动声,十几双眼睛一瞬间盯准了同一个方向。
    上!随着一声号召,贫民们拿着砖头、木板、甚至还有从地上捡的石头,从四周缓缓围了上来。
    白泽抬起头,环顾四周,虽然看不清楚,但奇怪的是,每名贫民都有他在注视自己的错觉。
    银发倒映着月光,这一刻,来自泽维尔的外貌与白泽的气质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让站在原地的法师身上呈现一种惊人的美貌,瞬间震慑住所有面对他的人。
    整个巷子似乎都因此安静了片刻。
    下一刻,白泽微微笑了一下。
    他自言自语道:我正愁干活的人不够多。
    语毕,白泽注视前方,心念如飞,在脑海中写下一连串化学方程式
    2(CaSO42H2O)==2(CaSO41/2H2O)+3H2O 煅烧生石膏
    2(CaSO41/2H2O)+3H2O==2(CaSO42H2O) 熟石膏水合反应
    2Mg+O2==2MgO 点燃镁产生上千度高温
    CaSO41/2H2O==CaSO4+2H2O 熟石膏脱水
    2CaSO4+C==2CaO+SO2+CO2 硫酸钙在高温下还原成生石灰、二氧化硫和二氧化碳
    方程式很简单,使用的原材料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前几天哈里森从外面拎回来的,一麻袋当地人用来刷墙的石膏块。
    但简简单单的石膏,配上化学方程式和魔法的力量是可怕的。
    生石膏在120度左右稍微煅烧一下就成为了熟石膏,医院用来给骨折病人固定的那种。
    之后,被煅烧成粉末状的熟石膏只要加上水,就会瞬间凝固,变为厚厚的结晶体,于是
    围攻上前的数十名贫民只感觉从天而降一团团细细的粉末,如同白雪一般均匀地降落在他们头顶,肩膀上
    一开始,贫民们对视一眼,对于同伴的样子十分新奇,从出生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过如此雪白雪白的时候。
    但很快,天空中开始飘起蒙蒙水雾,如同一场细雨。
    仿佛陷入了泥泞中,贫民们开始觉得自己的腿被厚重的泥浆束缚住,他们举步维艰了。
    该死,这是什么?
    我、我不能动了!
    救命!!!救命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砰。这是有人冲过了头,连续栽倒在地的声音。
    黑巫师,我们碰见了邪恶的黑巫师!终于有人发现了真相。
    与此同时,发出类似惊呼的不光是这群准备抢劫白泽的贫民,还有一群遭遇了无妄之灾的骑士以及马车。
    原本用精致的白橡木雕刻,每一处花纹都镂空成百合花的形状,上面贴着亮晶晶金箔的马车彻底变成了白色的。
    马蹄被厚厚的石膏裹住了,上方的骑士用尽力气才拉住了惊恐的马匹,不至于一头撞塌巷子拐角处的墙壁。
    推开马车的前门,起身查看情况的马车主人同样不幸中了招,一头梳理整齐的亚麻色短发结成了厚厚的石膏块。
    这是?身侧的骑士只有一张嘴能动,他用这张嘴替同僚们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大束缚术!身为大贵族的路易显然比自己的随从知道得更多,他无比震惊:藏在巷子里的居然是一位黑暗系的高等法师。
    天知道黑暗系的法师因为生性邪恶,性格孤僻,据说就连其他法师也不太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路易开始担心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更应该担心的,其实是
    话音刚落,后面的化学方程式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镁燃烧的炽烈白光照亮了整条巷子,也照亮了被石膏束缚住的十几个人。
    等等。
    骑士们齐齐看向路易。
    黑暗系大法师的法术为什么是白色的?
    那么白那么白,白得都发光了。
    路易:(⊙o⊙)?
    熟石膏是束缚,也是保护。
    它保护住了被困者的头、四肢、大部分躯干。
    至于没有被石膏覆盖的部分
    镁棒燃烧产生的上千度高温催化了煅石膏,也就是硫酸钙的还原反应,酸性的二氧化硫和二氧化碳在高温下缓缓升上半空中。
    天空中的蒙蒙小雨继续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雨中多了些臭鸡蛋般的气味,而降落在身上的雨水,也不再是柔和的,而是
    啊!好烫!
    随着第一声惊呼响起,很快所有人都察觉到酸雨的威力了。
    他们的肌肤被灼烧得发烫,眼睛红肿刺痛,呼吸干涩,如同胸腔里有一把小刀子在来回地拉。
    更要命的是,没有躲避的机会,所有人都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接受这种酷刑。
    还好,白泽是个节俭的神兽,他还想用反应产生的二氧化硫制硫酸,于是在获得了足够多的生石灰之后就收起了法术,或者说,停下了反应。
    前来抢劫的十几个贫民被熟石膏变成了一座座雕塑,双眼通红,眼泪流得十分汹涌。
    被无辜殃及池鱼的骑士们也差不多,一个个哭得凄惨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邪恶的黑法师把他们怎么了。
    路易看着这群平时自诩硬汉的手下,抬起头看了眼被酸雨腐蚀掉了表面金属层,变得斑驳的厚重家族纹章,再看看只是泪流满面的骑士。
    他:
    果然是钢铁一般的硬汉,厚实的金属纹章都锈了他们才只哭出三升眼泪,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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