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骆城云看着他,笑得暧昧不明,暗示再明显不过。
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他。
席珩读懂了这个意思,脸一红:你莫要说笑。
到了今日,你还在认为我在说笑?骆城云平淡地反问了一句,不带任何语气却足胜过再多情绪。
拿人手短的席珩一时间再说不出像先前那般坚定的话,只觉得这人实在狡猾。
明明说好了,他拿了水灵珠便同意与他解蛊。
怎么到头来反倒以此做要挟?
骆城云在席珩还在纠结之时果断起身,语气中也带了丝冷漠:你无需如此,我赠你水灵珠,从未想着威胁你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席宗主若是休息够了,便回去吧。
完了,一切都完了。
席珩捂着自己跳动个不停的心脏。
怎么隔了一段时日过后,元清心魔非但未解,反而执念更深了?
糟糕的是。
他也入魔了。
骆城云的离去让席珩醒悟到什么,等他想明白后,原先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又一次离他远去。
终究是他伤了对方。
席珩感到阵阵难过,他这些天来的坚持一时间都变成了笑话。
他其实不想同骆城云解蛊,他心里始终未能放下,只是在反复的劝说中他连自己也骗了过去,等他再次想通之后,原先那个在不断朝他靠近的人,又一次被他推开了。
得到水灵珠的席珩没了半点欣喜,明明他得到了水灵珠,此刻即便强行与骆城云解蛊也不会死,可他再提不起半分解蛊的念头,心中不断回荡着一个想法:他伤了对方的心。
伤了那个好不容易放下骄傲肯主动讨好他,两次三番同他接近,肯拿出水灵珠保他性命的人,席珩眼里一片死寂。
只觉得冷。
不知待了多久,骆城云又回来了,手里提了壶热茶,意外道:你怎么还没走?
席珩猛然抬起头,面对的就是骆城云将温热的茶壶塞进他手中:既然没走,就将它拿着。
他本想放过席珩,既然席珩今日说什么都要同他解蛊,倒不如如他所愿就此解了,也省得对方心生负担。
和他种下同心蛊之人是元清,并不是他。
即便他解了这同心蛊,并不代表之后没有其它的办法拉近和席珩的关系,只是会比现在艰难不少。
两人没了同心蛊,席珩就没了来找他的理由。
但骆城云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拿出了水灵珠,服用水灵珠后,便能彻底清除席珩身体里的毒素,为他脱胎换骨,这样日后少了同心蛊的压制,席珩也不至于再有性命之忧。
只是席珩刚吸收完水灵珠,现在体质偏寒,体内灵力又悉数耗尽,无法为自己取暖,骆城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点,顺手倒了壶热水,拿了个小茶壶过来,想着人若是没走,定当冻坏了。
今日刚服用下水灵珠,不宜解蛊,骆城云冷漠地嘱咐他:待会儿你走之时记得穿上门外的披风,用过后也不必送回,直接丢了便是,待你彻底吸收完水灵珠之后你再过来,那时,我们解蛊。
骆城云的一字一句像是砸在他心上,压迫得他无法呼吸,在同心蛊的驱动下,他能感到骆城云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不喜不悲的模样,仿佛近日来的亲近都是错觉,如今时间到了,又悉数收回。
席珩心口处微微泛疼,胸腔酸胀得厉害,他用力抓紧了骆城云的指尖,几乎是迫切地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解蛊之事,是我过于草率,待我再考虑考虑。
骆城云话音一顿,没有席珩以为的欣喜,反倒带了丝困惑:你真愿这般?
嗯。席珩连忙确认,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比骆城云的还要希冀。
如此甚好。他露出个极淡的笑。
一个笑,缓解了他肩上的全部压力,席珩原先提着的心骤然被人抚平,好像找到了什么安慰。
他悄悄收紧指尖的力量,欲盖弥彰地望向别处:多谢道祖今日相赠,改日定当
手被人反握住,骆城云略微不满: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席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体内的那只同心蛊欣喜地在跳舞,上蹿下跳的,扰得他不得安宁。
手怎么这么冷。骆城云这才意识到席珩的温度到底有多低,暗自运转内力为他供暖,直至将人连手指尖都捂热了。
源源不断的暖流从两人紧贴的掌心中传出,突然来袭的暖意反而令席珩打了个寒颤,随后便是深深的眷恋,浑身冰凉的他乍然感受到温暖,舒服得他不舍离开,恨不得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得久一些。
直到听见对方说:换只手。
席珩没反应,骆城云便自顾自地松了右手去牵上令一只手,一冷一热,刚触碰时像冰块一般,他暗自疑惑,想不到水灵珠的威力竟如此强劲,将席珩冻到如此程度。
席珩偷摸握了下那只被捂暖的手,感受到掌心温热的温度,心绪间好似又有什么不同,他不敢细想,怕骆城云因同心蛊过多地察觉到他此刻想法,只能强行压下脑中思绪,强迫自己放空。
捂了许久,骆城云才滚动了下喉结,哑声问他:你的身体,是不是也是冷的?
没有。席珩惊慌。
你撒谎了。从席珩的回答中,骆城云知道了最终的答案,有些意动道,不如,我帮帮你?
放心,我只帮你取暖,不做什么。
这话若是放在现代,就和我只蹭蹭是一个含义。
席珩虽然身上还是冷的,可脸却烫得厉害。
骆城云倒很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你不否认,我就当你同意了?
还没等席珩开口拒绝,骆城云便当得到了默许,将浑身冰冷的席珩揽入怀中,像是刚从寒泉中捞上来的人一般,骆城云感慨一声:冻得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
席珩不禁颤栗,即便心中抗拒,可骨子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满足的味道,像是一直浸在冰水中的人被人捞至岸上,塞进暖炉里烤。
又热又烫,这种温度却舒服得席珩快要哭出来,眼里不自觉闭起,几乎用尽了全部理智才能不主动伸手抱住面前之人。
太舒服了。
舒服到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一丝寒冷。
席珩最终还是没忍住,趁在骆城云怀里之时,悄悄地将脸贴上去蹭了蹭。
熟悉的小动作让骆城云越发想笑,连带着席珩都能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他自然知道骆城云因何发笑,不免越发燥热,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同样的他也没能发觉,在这时候,某人的手臂悄然搂过他的腰,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第169章 、龙傲天师尊7
自从席珩服用了水灵珠后, 他来玄空门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高,从两三天来一回,到了每日都来, 且在骆城云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还过了夜。
天衍宗宗主的所做作为, 玄空门弟子都看在眼里, 时常避着下人调侃道:看来元清道祖和席宗主, 是好事将近啊。
我就说世间没有人能逃得过同心蛊的威力,以前道祖还不肯承认,现在两人还不是搞到一块去了?
可我记得, 道祖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怎么了?道似无情人有情, 再说了,他们二人都种下了同心蛊,无情道就是再霸道, 在同心蛊面前又能奈它如何?
啧啧, 真想不到,我之前认为像元清师叔那样的人, 这辈子都不会动心。
你都说了是之前嘛。
我这般过来,你会不会觉得烦?席珩和他面对面坐着, 两人对弈间, 席珩突然问道。
骆城云落了一子: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来玄空门的次数, 未免太频繁了些。席珩还是觉得不妥, 想来近日门派中传的风言风语还是落到了他耳中。
骆城云想了个法子:既然如此, 日后我去天衍宗找你。
这样席珩就不必老是过来,省得引起他们瞩目。
不妥。席珩立马拒绝了这个想法。
以骆城云的身份,若是来天衍宗,那还不乱套了?
到时候传的可不单是门派中的风言风语, 怕是他和骆城云的花边消息,会闹得全修真界皆知。
天衍宗那群人的性子他再知晓不过。
席珩出来时每每都找了不少正当理由搪塞宗门之人,即便谎撒得无懈可击,可他反常的行动已经惹起不少人猜疑,好几次席珩都发现有宗门弟子在背后偷偷跟踪他。
好在他武功高强,每次都甩开了。
可要是骆城云主动去天衍宗找他,那就落实了天衍宗众人的猜想,关于他们俩旧情复燃的消息,第二天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席珩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不能让骆城云去找他。
骆城云倒是不在乎外界传言,边下棋边向他探着口风:为何你始终不愿与我开?
我一说到这个,席珩心中难免产生抗拒,他和骆城云不合的消息持续了二十多年,几乎闹得人尽皆知,若是现在开,怕是又要惹起不少事端。
我不是不愿,我只是怕麻烦。席珩喜好低调,不想让那么多人谈论自己的私事。
可骆城云第一强者的身份,注定他与他在一块无法低调。
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席珩总算打消了想与骆城云解蛊的念头。
骆城云花招百出,先是送了枚稀世水灵珠砸晕席珩,再在席珩摇摆不定之时掏出种种珍宝相送,有适合修炼的药材,有失传已久的秘诀心法,哪一样都是席珩需要且无法抗拒的。
只要他想讨好一个人,凭借他手里的资源足以砸得人晕头转向,不得不收。
元清之前把手中的所有宝物都给了龙霄,换来的只是一步步养大了龙霄的胃口,从一开始的感动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若是元清有一日舍不得给他什么东西,反倒会令龙霄对他心生憎恨。
而席珩不同。
骆城云给得越多,席珩便对他越愧疚,不需要他过多劝说,席珩自己就说服自己放弃同他解同心蛊。
骆城云如此真诚待他,他怎么能继续做伤对方心的事?
拿人手短的道理在席珩身上十分适用,他曾不断拒绝过骆城云拿出的种种珍宝,可骆城云总有各式各样的理由哄骗他收下,到了最后,席珩干脆放弃了抵抗。
骆城云拿什么他收什么,大不了今后加倍还回去就是了。
只是他忘记了,东西收得越多,最后不搭上他自己,是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的。
即便是倾尽整个天衍宗的实力,都比不上骆城云手里随手拿出的一样东西。
席珩这已经不光是拿人手短的地步了,连带着连心也变软了。
所以他因为自己嫌麻烦不愿开,担心会因此伤到骆城云,又继续退让道:如果你想,我们的关系开也
无妨。骆城云表现得并不在意,外人的议论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在我心里,唯有你最重要,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们的关系不开都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这话令席珩越发感动,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够洒脱,竟会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该你了。骆城云催促他落子。
席珩眼里带着坚决,在棋盘上重重落下一子,下定决心道:我们开。
骆城云讶异:你当真愿意?
当真。席珩大有豁出去的气势,觉得即便明天自己就登上江湖头条小报,也不算什么。
谁知骆城云接着说:好,下月我们就举行结契大典。
什么?席珩刚燃起的气焰顿时戳破了,有些傻眼。
怎么,怎么就要结契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不愿与我结为道侣吗?骆城云幽幽问他一句。
眼里闪过的些许落寞让席珩越发唾弃自己的犹豫,毫不怀疑道:没有,你我本该就是道侣。
这便对了。骆城云心下满意,也不再催着席珩落子。
省得等会席珩思考棋局时恢复了清醒,察觉出他的真实目的。
其实即便席珩当真醒悟过来,有所察觉。
可面对这个要求,他还是难以拒绝。
迟了二十多年的结契仪式,晚了二十多年的道侣,即将实现。
谁能抗拒这份诱惑呢?
两人间的对弈也就此作罢。
黑子早已胜利,在暗处形成包围圈,留给白子的,也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席珩就这么傻乎乎地哄骗着答应了结契。
两人的关系自然走漏,请柬发遍全修真界。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修真界第一强者和天衍宗宗主,将在下月举行结契大典,邀各方来宾前来助兴。
仪式场面空前隆重。
而正是这一天,龙霄三月的惩罚时间已到,他可以离开禁崖。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三个月,每一天的日子他几乎都是拿命挺过来的,对方似乎不想要他的命,所以龙霄即便折磨得再惨,也从未放弃过希望。
等他出去,等他出去以后,他要他们一一偿还!
带着强烈的恨意,龙霄在禁崖里熬过了无数个黑夜,终究三月过了,他迎来了光明之日。
当他走出禁崖之时,见到玄空门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他随手拦了个弟子问道:这是有什么喜事?
弟子知道他的身份,面对他时脸上的笑意不免多了几分:还未向师兄道喜。
道喜?龙霄困惑。
师兄有所不知,这玄空门的喜就是今日元清道祖与席宗主举行的结契仪式啊。
你说什么?龙霄怀疑他听错了。
对方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连在一起,他却不懂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你师父的大喜之日。弟子说得通俗了些,好心提醒他,现在时候还早,师兄说不定还来得及参加仪式。
大喜、师父、席珩?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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