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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 ——(192)

——(192)

    封印了的他是人,解封了的他是鬼。
    吞噬了大恶人系统,也顺便接纳了它所携带的所有恶,他就成了行走在地上的邪物,如这个副本的神秘力量一般的存在。
    人类不能见他真身,见了就会被影响,变得偏激且欲望飞涨。
    然而这里并没有人任逸飞眯着眼,走出之前的小圈子,眼前豁然开朗。
    他没看到封锁在漆黑地方的神秘力量,倒是看到了一些人。白日见过的那些已经受到影响的人,他们的影子似乎被遗落在这里。
    他甚至看到了赵蕊,在虚无的世界转着圈圈,并且脸上布满绝望。
    这些影子就是npc和这里的联系么?任逸飞看着,他觉得自己应该过去帮个小忙,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世界也是荒芜的,友善成了一种纸片般的概念。
    相互守望的人类本能似乎从他的血脉里被剔除了。任逸飞提不起兴致,并且开始觉得很无聊。
    顺着这些影子的方向,任逸飞走到尽头,他看到了一个特别的影子,是萨曼的角色,他格外不同,脖子上还套着烧红的符文。
    萨曼神情迷茫,就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并且感觉到苦恼。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四周围的空气。
    没有任何东西应答,萨曼就想走,可是脖子上东西深深嵌入他的灵魂,他哪儿也去不了。
    我必须回去,有人在等我。
    恰此时任逸飞从虚无中现身,他看到了萨曼,他们四目相对。
    脖子上那个东西似乎是咒。本该是落在角色身上的,但是因为萨曼在这个身体里,他的灵魂也被迫盖上了这种标记。
    任逸飞那冷硬得如同冰河的心脏似乎裂出一条缝,缝隙里散出淡淡愤怒。
    这是我的所有物。
    他看那个标记碍眼极了,伸出手就想挖掉。他细而长的指甲扎入脖子,没有血,但是肯定很疼,萨曼疼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但是很奇怪,萨曼没有动,没有拒绝也没有抵抗,他的双眼温柔地看着他:你来接我了。
    你认识我?
    萨曼摇摇头。
    很好。任逸飞又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愉悦。
    这太难得了,他更舍不得将其拱手让人,这可是他先选中的,他的所有物。
    他继续挖,指甲已经碰到了那个标记,就要直接摘掉,忽然一阵风吹来,所过之处空间直接破碎,眼前的萨曼居然直接消失了。
    这不是神秘力量所为,这是任逸飞忽然想到什么。可是不等他动作,他也被甩出去。
    再醒过来,他还坐在寝室里,红绳还死死锁着他其他的情绪。
    任逸飞手里拿着泥塑,不过这会儿他一用力,油泥雕塑直接被捏变形。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一瞬间的愤怒。
    荒、芜、之、角!
    第245章 深蓝(12)
    红绳紧紧勒住他的手腕,压制着蓬勃的怒气值,名为愤怒的情绪几乎就要借此机会破开封印。但是他看到电脑屏幕里自己的影子,忽然冷静下来。
    不管荒芜之角打的是什么主意,让它落空就好了。
    手里捏到变形的油泥被丢到一边,任逸飞拿起拍摄状态的手机,想看看自己迷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打开视频,画面从雕刻油泥开始。画面里的他低着头把玩手上的油泥块,他小心捏出大致的形状,并且开始往细了雕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在某次秒针滴答过后,画面里的任逸飞停住动作。
    任逸飞看到,画面里他的双眼开始涣散,不再对焦。接着,他的眉毛内角上抬,上眼皮上抬,并且嘴角下撇。
    悲伤。
    但这并未结束,这张脸上的表情开始消失。这不意味他不再悲伤,反而是伤心到麻木的地步。
    在那个灰色地带感受到的东西,似乎回馈到本体的身上,他无法自控地感觉到绝望,甚至想要轻生。
    回想那时候那些影子的表情,任逸飞认为,每个人被激发的情绪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是绝望,有的人是愤怒,有的人是狂热,还有人是恐惧。
    萨曼尤其不一样,他是祭司,也是最特别的祭品。
    原主在自己身上刻下了属于神的印记。然而不知道是灵魂质量太低,还的因为敏感度不够,原主没有成功。
    而这没有成功的印记现在被进入这个角色的萨曼继承了。
    为什么任逸飞这样肯定?因为那个该死的印记上是萨曼灵魂的味道,而不是另一个人的。
    如果是别的正常的副本,绝不会有这种事。然而这个副本太特别了,它最特别的地方,是它真的存在。
    不只是它,荒芜之角暗搓搓的想要吞噬更多力量,搞不好这个副本里还存在其他这类生命。
    但这些任逸飞不关心,他只知道一件事,萨曼这次危险了。
    怪物们对自己标记的所有物都有非一般的占有欲,就算最后副本通关,染上印记的萨曼的灵魂也无法回到荒芜之角。
    他会成为那个该死的祭司的替罪羊,虽然那个祭司估计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他真神的怀抱。
    而他的灵魂一旦落入另一个邪物手里,再抢回来,千难万难。
    要阻止这种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用祭司真正的灵魂将萨曼换回来。反正原主也很期待这件事。
    那么真正的祭司在哪里呢?
    任逸飞无意识地咬着手指,他有一个疯狂的主意。
    定了定心,任逸飞再一次打开手机里的拍摄视频,想要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画面里他的表情从平静到悲伤,从悲伤到麻木。
    一开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脸上,然而后来,在第二次第三次重播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为什么画面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将声音放到最大,大到可以听见寝室里最细微的风声。然而他就是没有听到理论上应该有的键盘敲击的声音和人类呼吸的声音。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任逸飞暂停了画面,他伸手把画面放大。镜头对着他的脸,还有一个柜子和书架作为背景,他放大的就是背景。
    书架上,为什么空荡荡的?
    哒哒。身后的室友踩着拖鞋在地板上走,任逸飞已经关掉了手机,他回头微笑:中午需要我给你带点东西吗?
    室友奇怪地转过头:不用。
    午饭时间,任逸飞背着书包离开了寝室。他不知道和他一个寝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说破之后,这个东西会不会立刻露出杀意。
    按着张正元的武力值,恐怕只有被剁的命运。
    和怪物一个寝室的任逸飞,作为祭司献祭的萨曼,噩梦开场的原来不是萨曼一人。
    下午三点多,查房的人来了,是他第一次遇上的那个查违规电器的中年男人。
    学生们都探出脑袋看,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规定,在房间彻底消毒之前他们不能出自己寝室,这些学生便在网络上讨论,一些在自己的班级群,一些在学校论坛。
    任逸飞也坐在位置上看班级群和社团群时不时蹦出一个消息。
    查房的几个人一间寝室一间寝室地看,很快就轮到了五楼。
    砰砰。敲门声响了两次,任逸飞走过去打开门。
    消毒。中年人言简意赅,他身后还有两个全副武装背着消毒药水箱的人。
    作为消毒流程的一部分,任逸飞的房间被一种透明的喷雾杀了一遍。只是这个中年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消毒的。
    不过他也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站一会儿,等这个房间都是一股水汽,他们就走了。
    这人代表的是这个副本里非科学的力量吗?
    可是他来了两次,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或许两边本来就不是一个体系,他们可能擅长对付人所制造的恶,却不那么擅长对付无序和疯狂。
    这样就结束了?室友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
    这样就结束了。任逸飞送走这几人,他的寝室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室友站在雾气中,也站在阳台上,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们一个站在房间里,一个站在阳台上,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凝涩。
    忽然,任逸飞笑了一声,弯腰拿起垃圾袋:既然寝室已经消了毒,我们也能出去了。我去丢垃圾。转过身,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刚刚中年人在外面看房间的时候,他的视线曾经转到任逸飞的身上,然而却完全没有去看室友所在地方。
    那两个撒消毒水的人也是,走过室友的身边时,甚至没有说一声让一让。
    如果这是一个偶入的怪物,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任逸飞想到那个没有开封的耳塞盒子。
    他有一种直觉,室友出现的时间不会很长,甚至和原主开始感觉到异常的时间差不多。
    赵蕊,这几日你除了偶尔出现幻觉,还有别的什么症状吗?比如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人?他发信息给赵蕊。
    对方很快回信:没有。你遇到了?
    只是有些怀疑。
    任逸飞去楼下倒垃圾,其他一些已经消毒完毕的寝室的学生也陆续出来。他们都在议论这次的全校消毒: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传染性疾病啊。
    嗨,学校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听呗,正好免费让消个毒,还省了我每天晾晒的功夫。
    拜托,消毒是消毒,晾晒是晾晒,不能混为一谈好吧。
    说话的男生往外走,声音越来越远,任逸飞往寝室里走,然而他没有走出几步,轰的一声,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撞到墙上的声音。
    接着他便看到了一辆车头完全扭曲的冒着烟的轿车,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眼睛圆睁。
    然而让人震惊的却是车轮碾压过的地方,隐约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不久前这两个人还在说话,热热闹闹的。
    整个宿舍楼都为此寂静了数秒,一声声尖叫开始了,还有慌慌张张报警的声音。
    那个车,不是夏老师的车吗?一个人认出了那辆车。
    哪个夏老师?
    你不知道?就是历史系的夏杰豪老师。
    任逸飞还没查到这个夏老师,群里已经炸了锅:我们社团的负责老师死了!
    行了,不必查了。
    没多久,警察来了,尸体被抬走,车也被拖走。
    又过一会儿,他们忘记了夏老师和他的车,学生们从车祸残留的痕迹上走过去,用着遗憾的口气说起不久前有两个男生,似乎出了车祸。
    而热热闹闹的社团群也安静下来,文字还在,但是再没人提起夏老师。
    玩家的死亡就是这样彻底,还以为高端副本会不同一些呢。
    任逸飞带着复杂心情回到寝室,很奇怪,室友居然不在。盥洗室没有,阳台没有,帐篷里也没有动静。
    但是他没有去找,只是坐下来,打开手机,用自拍的摄像头,慢慢转动
    你在找我吗?
    室友又一次无声无息出现了,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的温度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可是任逸飞的自拍镜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滴答滴答走动,任逸飞呼吸也跟随着时间的节奏。
    室友的苍白的手指慢慢缩回去,忽然,任逸飞动了,他一把抓住室友的手臂,用力回扯,之后哗啦一声将他摁在桌子上,电脑摔在了一边。
    你是什么东西?
    室友看着他,忽然笑起来:想知道吗?我来告诉你。
    他挣扎了一下,任逸飞松开手。
    室友直起身,他冲着任逸飞笑,手向着他的电脑伸过去。室友的手指碰触到键盘,任逸飞觉得自己的指尖也传来了碰触到键盘的感觉。
    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样就吓到了?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身后,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回了椅子,一只手放在鼠标上。
    我坐回去了?什么时候?!莫名的寒意席卷着任逸飞的意志。
    看画面。冰冷的手指按在他的肩膀上,室友呼吸刮过他的脸,像蛇冰冷的信子擦过。
    电脑上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他们寝室的,正是电脑前置摄像头能拍摄到的画面。
    只是这个画面里没有蒙古包帐篷,没有对面那个奇怪的室友,只有一个失魂落魄的原主,穿着冬天的衣服。
    他离开已经半年了,没有了那刺耳的游戏声,我反而很久没有睡好一个觉。
    电脑屏幕闪了两下,第二个画面出现,还是那个失魂落魄的原主,他穿着春天的长袖,脸上带着笑,但是所有微表情都写着悲伤:今天很快乐,明天也会很快乐。
    任逸飞隐隐知道了什么,他继续看下去。
    这时候电脑上的画面又是一变,他穿着长袖,却挽起袖子,脸上挂着一个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明天社团搞祭祀,听说是祈福的仪式,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电脑屏幕一黑一亮,一个皱着眉满面愁容的男生脸出现在里面:最近一直在做噩梦,好几次差点踩空,幸好新来的室友提醒,虽然他看起来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偶尔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嗯?是什么呢?
    任逸飞有些惊讶,他发现,原主的表情没有了那种痛苦和悲伤。
    画面再次一闪,男生出现在屏幕前:被群踢出去了,寝室里还转来了一个让人讨厌的人,游戏的声音比打雷都响。
    他小心看了背后空荡荡的床架子一眼,仿佛那里睡着什么人,说话更小声了:我该怎么让他小声一点?他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别的人、视频都无法看到的新室友。还有神秘生命特有的,可以激发一个人的负面情绪的能量场。
    因为失去而悲伤到了极致,催生了原主的妄想。
    任逸飞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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