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眼珠子,不是言棋他们吗?
不是。他开了淋浴器,小心地帮她洗头发,你见了就知道了。
***
局里一帮人都贼眉鼠眼地起哄要肖安尽快抱得美人归,早早就把那桌散了,说月色撩人qíng人夜,时间留给小qíng侣。
肖安被他们qiáng行灌了很多酒,便把车丢在酒店,牵着邵西蓓慢慢散步。
我刚回来就没见到我哥,他去哪了?她侧头看着他。
肖安身上泛着淡淡的酒气,衬衫解了几颗扣子,看上去更显清俊,他笑着回答,急着去看小萝莉了。
邵西蓓也笑,我还真没想到我学妹要成我未来大嫂了,我哥疼她疼得可真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
那我呢?他募地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低头亲了亲,我难道就没你哥那么痴qíng么?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扣住,他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她后脑勺,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邵西蓓觉得肖安今天一定是有些薄醉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吻她的力道从未有过的重,搂着她腰的手心滚烫。
蓓蓓蓓蓓他贴着她唇慢慢厮磨,俊眸中竟含着一丝蛊惑,蓓蓓去我家好不好?
肖安的房子离办庆功宴的酒店很近,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进了屋之后他牵着她走了一圈,问她,喜欢吗?
邵西蓓觉得整个房子的布局很特别,不住地点头。
他笑意渐浓,带她走到厅里一整排的落地窗边,指了指边上的音响和书架台灯,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最想晚上靠在落地窗旁边看书或者听音乐,这套房子是我回国之前就请人专门设计装修好的。
月华如水,他从后将她搂过,点点地亲她的脖颈,邵西蓓眼中是这夜色中寂静安然的城市,心觉震撼之时已被他转过身来靠在落地窗上。
蓓蓓嫁给我,不好吗?他如痴如醉地吻她,轻声呢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娶你?
她目光动了动,他的手已然掀起她身后薄薄的衣料触在她肌肤上,慢慢往上摩挲着她的胸衣扣子。
邵西蓓浑身一颤,像当头一盆冷水浇在身上一样,他眼眸越来越深,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肖安早已qíng迷,看着爱了多年的女孩子躺在自己身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更是抱得她更紧,不住地亲揉。
屋子里寂静无声,他终于从后松开了她的胸衣扣子,才发现自己的领口有淡淡的濡湿。
邵西蓓静静看着他,眼泪从眼眶边慢慢滑落。
她的目光中没有责备,甚至还有些纵容,可肖安即使迷醉,也绝对不会看不清她埋在眼底深处的不愿。
她根本做不到。
即使这几年默契天成,这几个月悉心相处,她也不愿意成为他的人。
蓓蓓,对不起。良久,他将她抱起来,扣好她的衣物,哑声道,是我太心急了,我送你回去。
***
山顶的风很凉,傅迁找到傅政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零零散散的酒瓶,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衣静静地站在那里。
哥。傅迁走上前焦急地拍拍他,打你手机一直不接,你从酒店一个人突然走了爸气得不行,回到家把东西都摔烂了。
哦。傅政回头看着他,是么?
男人一向尖锐锋利的视线淡了下去,胡茬凌乱,衬衣前襟竟然还沾了一点酒迹,傅迁心下一叹,走到他身边,哥,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傅政薄唇一挑,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没看到过你这样。傅迁拿走他手中的酒瓶,肆无忌惮地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做事根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他手指虚握了握,半响冷声道,你觉得我是非她不可吗?
傅迁知道他指的是谁,平静地看着他,是。
理由。他回过身往前走去,你有理由么?
傅迁几步跟上,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你爱她。
他浑身一震,立时顿下脚步。
哥,你爱蓓蓓姐。傅迁将酒瓶扔进一边的垃圾箱,这么多年,你玩得那么开随便换谁都行,可你偏还是要她,你根本只在意她。
如果不是爱,你这样折磨她、纠缠她,不是别人,就是她,又为了什么?
这一字字清晰地传进傅政耳里,如同梦魇一般,锥心剜骨。
阿迁。良久,他摘下眼镜放进衣袋里,往山下走去,明天别忘了去试伴郎的衣服。
☆、告别
邵西蓓是一个人去的J市,走之前她和肖安见过一面,肖安知道她要去也没多加阻拦,只叮嘱她一定小心。
走的那天陆沐和容羡一起送她到机场,容羡有些火大,邵西蓓上飞机之前一直被她揪着耳朵,恶声恶气地威胁。
我说邵西蓓,你现在和肖安好好过日子不好么?我听言棋说肖安这两天像颗定时炸弹似的,都是因为你,那混蛋订婚就订婚,你没事他妈躲个屁啊?你跑那么远做什么?!他就算娶了奥巴马也跟你没关系的啊!
邵西蓓被她吵得头晕脑胀,直接把她从身边扯开几步走到陆沐面前。陆沐将行李箱递给她,只淡淡道,早点回来。
妈你自己小心身体。邵西蓓笑了笑,又伸手扯了扯容羡的脸颊,好六六,别又叫又跳的了,我是去旅行,又不是去送死,你那么急做什么。
容羡被她噎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半响叹了口气,那你别被拐卖了啊,别忘了回来帮我过生日!
知道啦。她眨了眨眼睛,提着行李箱便往里面走去。
地域远近、有没有人陪伴,都无关紧要,不过是一场彻底的告别而已,只要她一个人就已足够。
***
顾翎颜从来都觉得单景川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男人,直到今天这句话后必须加上一个之一才正确。
餐厅的包厢里,她右手边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旁边是个长得又英俊又萌的男人,可却活像个机关枪一样不停地在说话。
我说锅子!你说你像话吗!找了个学生媳妇儿过了大半年才带来给我们看!你安得什么心啊!话痨男从进包厢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他仔细打量了会顾翎颜,搂过自己身边的女人哭诉,老婆!锅子不爱我了!他现在不和我说小秘密了!
顾翎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住地用眼神瞟单景川,单景川忍无可忍,额头青筋叠起,殷纪宏,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你们不用理他。顾翎颜身边的女人这时温柔地对顾翎颜笑了笑,我叫瑾末,你好。
殷毛,我们家锅子不是一向是公认的闷骚狂么,他没带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见我们已经很好了。单景川身边的男人这时悠闲地chuī了个口哨,长得简直是妖孽似的华丽。
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顾翎颜顿时惊为天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你是法国那个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对不对?
Hi小妹妹,我叫封卓伦。他朝顾翎颜举了举杯,拍拍单景川的肩膀,我、话痨还有那边那个衫妹都是你男人的好基友。
你们都别再调戏她了,没看到锅子的脸已经彻底变成烧焦的锅底了么。唤作衫妹的男人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地说。
顾翎颜心中现在有千万只糙泥马在咆哮,三款美男再加上她家锅子,她一下子经受不住这种视觉冲击突然猝死会不会上新闻头条啊?!
上了饭菜之后她觉得这食还没色好看,只竖着耳朵听他们几个讲话,原来那个衫妹叫陈渊衫,也是个大人物,是戈衫连锁集团的最高负责人,话痨男殷纪宏则是S市传媒界大亨,他老婆瑾末也是瑾大家族的独女。
肖潘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么?殷纪宏拍了拍陈渊衫的肩膀,我就搞不懂了同样是兄弟两个,他弟怎么比他正常那么多啊?
肖安和他总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单景川拿过番茄汁帮顾翎颜倒了一点,早晚的事。
我不要喝番茄汁!顾翎颜不高兴地蹙了蹙眉,我要喝玉米汁!
不可以,你老是挑食,缺营养体质会变得很差,你明白么。他不为所动把杯子拿到她面前放好。
我就不喝!她不高兴地瞪他,把杯子摆到老远。
不喝就不喝,你别bī她了。封卓伦挑了挑眉,有些戏谑地看着单景川,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三八了?
我发现他骨子里有当奶妈的潜质。殷纪宏躲在老婆身后窃笑。
行了。陈渊衫出来打圆场,锅子,你最近派人留意下肖潘那里的动静,你们不是想端走私贩毒这块很久了么?
嗯。单景川应了声,人赃俱获最好,否则难立案。
你们在说什么呀?顾翎颜凑到单景川身边,小声地问,是什么大毒枭之类的吗?
单景川没回答,把被她推走的番茄汁拿回来,冷着脸道,喝了。
顾翎颜一瞬间炸毛了,直到这顿饭结束都没有再说过话。
封卓伦他们走后顾翎颜甩手就要自己上公车,单景川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你又在发什么小孩脾气?
是啊我发小孩脾气!顾翎颜没有回头,你朋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的老婆女朋友也都很出色,我没一样比得上他们,我就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够了吗?!
单景川脸色沉了下来,顾翎颜,你已经快二十岁了,你以后对着你的同事老板也随心所y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那也不牢你挂心了。她声音渐渐带上一丝哭腔,你根本就从没把我放在和你对等的位置,在你朋友面前你也bī我喝我不爱喝的,你们讨论的东西我也根本听不懂cha不上话,你也不和我解释,你根本就没打算把你的世界呈现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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