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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仙尊始乱终弃 ——(8)

——(8)

    何师兄怜爱,你好似是一头孤傲的幼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精致的瓷瓶差点失手打翻,兼竹稳了稳心神,师兄,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个同好。
    他已经能看见话本行业在三界冉冉崛起了。
    一天的课业结束。下课后兼竹本打算直接回苍山,还没出学堂又被许师姐叫住,师弟,要不要跟师姐来予徽峰转转?
    她道,你不是说苍山清清静,师姐那里种了很多菜,你要喜欢挖几窝回去栽。
    兼竹略一思索,觉得苍山确实太素了,得添点绿,多谢师姐。
    许师姐立马亲亲热热地拽着他往予徽峰去。兼竹看了眼被拉歪的外衫,深刻感受到了来自同门的热情。
    予徽峰相较苍山显得分外宜居。
    沿途棠梨盛放,脚下绿草如茵,鸟雀三两飞过,啼鸣悦耳。
    迎面遇到几名门中弟子,同许师姐打过招呼后又就往兼竹身上瞟。待和人分开,许师姐嘿嘿一笑,师弟,我门中多少人都想同你搭话,还向我打听你是什么样的人。
    兼竹心中隐有不祥,师姐怎么说的?
    负重前行,笑对人生。许师姐转头,我说得如何?
    兼竹给予肯定,挺好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闲聊间两人绕过前山到了山腰一处空地,一眼望去大片灵植郁郁葱葱。
    许师姐霸气挥手,看!这都是师姐打下的江山。
    兼竹捧场地拍手,好有食欲的江山。
    角落那块地里茂盛生长着几株雪霖莴。雪霖莴叶片脆嫩,层层卷开,中间抽出一新芽,还挂着水珠。
    许师姐抽下几株新芽塞到兼竹怀里,这种灵植不惧霜寒,即使是苍山上也能栽种,拿回去种上吧。
    兼竹兜着一包翠绿,师姐有心了。
    他抱着一堆菜苗回到苍山时,怀妄正坐在院里看书。
    兼竹站在矮篱外,将小瓷瓶还回去,多谢仙尊。
    瓷瓶被隔空收入手中,怀妄抬眼,擦好了?
    嗯。兼竹懒懒道,找师兄帮我擦了。
    怀妄还没来得及细品他话中的意味,眼前就晃过一团青翠。他看向兼竹怀中绿得滴水的菜苗,抱的什么?
    兼竹掸掸水珠,种点菜。
    怀妄皱眉,想说点什么又止住了。兼竹看他没接话,道了声我先回了便抱着菜苗转身离开。
    那道苍色的身影背负阴阳双鱼图,渐渐行入苍梧林深处。
    怀妄收回眼神,将瓷瓶装回袋中。他还记得兼竹那双伤势狰狞的手,手都伤成这样了,还成天摆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真是一点也不知自惜。
    但到底是别人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兼竹回去后就把菜苗栽在了自己屋前的空地上。
    以前他在蒹山也种过菜,至今技巧依旧娴熟,就是手伤未好不太方便,一直捣鼓到日落才全部栽上。
    饱含热忱地浇了几天水后,菜苗越长越蔫。
    兼竹陷入沉默:
    莫不是怀妄的地盘不欢迎任何外来生物?
    内门弟子襟前都佩戴了一枚传讯石,便于接收指令和同门联络。他传了条讯息给许师姐,把情况讲了讲。
    后者闻言沉思,灵植生长也和光照、土壤、风水有关系,如果我能亲自考察一下说不定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苍山我也进不去。
    兼竹低头拨了拨传讯石,双方的影像立马投在眼前,这样呢?
    许师姐眼前一亮,妙啊。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四周光照亮堂。在周围绕了一圈后,许师姐看出了问题,这片风水不适合养生灵,不过修炼倒是挺好。
    兼竹想起那只鹤,心中恍然:难怪怀妄养了鹤要搬去前山。
    他走下石阶,许师姐,帮我看看苍山还有没有适合种菜的地?
    行啊。
    兼竹沿着后山转了一圈,物色无果又往前山走。许师姐一边好奇地打量苍山的景象,一边感叹自己也是大胆:居然敢帮着小师弟在苍山种菜。
    穿过苍梧林到了前山席鹤台,许师姐望着远方的群山云海,哇哇惊叹了一阵,这边视野好开阔!
    兼竹调转了个方向,方便人看得更清楚。他倒退着同人传讯,师姐,可有适合种菜的地方?
    我看看啊,我觉得你身后许师姐话音突然一刹,像只鹌鹑儿似的不动了。
    兼竹,师姐?
    默了几秒,许师姐颤巍巍,仙尊。
    兼竹一愣,便听头顶传来一声冷淡的嗯。他回身看去,只见怀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正垂眼看着他的传讯。
    传讯中途掐断,许师姐火速溜走。
    怀妄问,你在做什么?
    兼竹,带师姐云游苍山。
    云游?
    云旅游,简称云游。
    你还挺喜欢云交往。
    空气一静,怀妄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平时很少同人说话,但自从苍山多了个人,他的情绪起伏就比以往大了很多。
    他又看了兼竹一眼,对方细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嘴唇微抿,颊边垂下几缕发丝,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怀妄手指微蜷,你
    我现在孤身一人。兼竹忽然开口,想种几颗菜来陪伴自己,却没想到连菜都种不活。
    话题转得太陡,怀妄一时没跟上,嗯。
    兼竹面上还笼着那层脆弱的伤感,忧郁的眼神瞄上了怀妄的院子,不像仙尊,养的灵鹤还挺肥美的。
    过于明显的暗示让怀妄沉默了片刻,兼竹唇间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唉。
    怀妄,随你。
    他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庭院,走出几步后又停下,但别吵到我。
    待人远去,兼竹面上早已不见失落。
    他广袖一摇一晃,像只忽悠了喜鹊挪窝的鸠鸟,心满意足地回屋前搬菜苗去了。
    从后山屋前挖出的菜苗还带了土,一路撒到怀妄的庭院中。
    兼竹是一点没客气,直接拿了铁锹来给他刨得坑坑洼洼,又把自己的小菜苗埋了埋,拍拍土。
    屋窗开着,怀妄临窗坐在案前,侧身拿了卷轴在翻,对外面的动静头也不抬。
    隔了会儿,灵鹤不知道从哪儿飞回来,站在兼竹旁边看他种菜。兼竹长袖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小臂,动作间线条优美流畅。
    灵鹤探了个小脑袋过去蹭他手,长喙里一直咯咯咯咯叫。
    怀妄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矮篱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被鹤翅扑乱,几株青绿跃然入眼。院外大片的积雪浸透了日光,映得院中那抹身影温软明丽。
    他怔了怔一时没收回目光。
    没过两息,就听外面的人嘴里哔哔叭叭:
    菜苗种满地,苍山更美丽。
    要想日子过得去,苍山雪中一点绿。
    怀妄,
    砰!雕窗被一股力道从屋内大力关上。
    谢去红尘
    响声惊动了院中一人一鹤,兼竹看着紧闭的窗缝,转头同灵鹤对上眼神。
    后者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兼竹伸手搂着那只肥美的鹤,柔软的翅羽蹭在他肩窝里,你主人怎么动不动就炸毛,又没人惹他。
    灵鹤不吱声,扇着翅膀噗哒噗哒。
    种好了菜苗,兼竹把院子里收拾一下。重翻的土壤很快又被寒气封冻,菜苗上结了层霜。
    他收好后看向那扇毫无动静的窗扉,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回去了。
    翌日,兼竹一进学堂便被许师姐小声叫住。
    许师姐愧疚,昨天仙尊可有责罚你?
    怎么会。兼竹正经道,仙尊是个好人。
    那就好。许师姐转而关心起菜苗,找到地方种菜了吗?
    找了块风水宝地。
    你怎么知道是风水宝地?
    兼竹揣着袖子,仙尊住的地方,自然是风水宝地。
    许师姐,什么?
    不等两人继续讨论下去,桧庾真人便从门口跨入,手里拿着黄纸朱砂,都归座了!
    话题中断,许师姐云里雾里地晃回了自己位置。桧庾真人看众弟子都已入座,开始讲授今日的符阵课。
    画符制阵,先天符靠的是一点灵光,后天符则仪式繁杂。他们集体修习道符,不必祝诵加持,只学符文绘法。
    在场都是金丹元婴,修习的符法并不精深。兼竹看了一眼,对他而言不过随手可成。
    桧庾讲授过后,座中弟子埋头练习。
    兼竹一手拿了黄纸,朱砂碾过粗粝的纸页,如腾蛇盘云,在落下最后一笔前,他腕间微顿,刻意留了些缺陷。
    画完一道符,他撑着下巴打发时间。
    桧庾趁这空挡也在研究符阵。先天符不费朱墨,高阶大能可凭空以指绘符,威力更甚黄纸符法。
    他指尖隔空在黄纸上勾画,符纸无风而动,符阵在其上缓缓结成。
    兼竹的目光落在即将成形的道符上,微微凝滞。
    桧庾所绘应当是聚元符一类,然而黄纸上符头居子位、符胆临申位,此刻恰逢辰时三刻天心坐宫,直符太阴阳遁逆行。
    符成,必勾动雷火。
    符脚即成那一瞬,一枚朱砂石破空而去。怵符胆破,符纸窜起一簇火苗!
    桧庾如临当头棒喝,猛地觉出方才的失误。他冷汗浸出背心,立马用灵力裹住废掉的符纸,青烟呲呲消散。
    异况引得众弟子纷纷抬头,真人?
    是我失误了。桧庾擦去额角的汗珠,不敢想象方才若是符成,雷火落下会发生什么。他缓过神后看向后排,你懂九星八卦?
    诧异的目光在学堂内交错,众弟子顺着桧庾的视线转过头。
    兼竹姿态闲散地坐在案后,一手搭在膝间,一手搁在桌面,恍若无事发生。
    若不是看见他白皙的指节被朱砂石染得一簇簇嫣红,拇指指甲盖边落了一道深红的印子,众人差点就信了。
    桧庾笃定,我知道刚刚是你出手。
    兼竹在四周或探究或惊艳的视线下捻掉指尖粉末,没拿稳,砂石硌手。
    大概是有迷路在前,桧庾竟然有些习惯了他过于潦草的借口。
    离下课还有大半个时辰,桧庾不再深究,挥挥手叫众弟子继续修习符阵。
    一堂课结束。
    兼竹收过桌案,还未起身四周就围上一圈人同他道谢:
    师弟,刚刚多亏你出手。
    没想到你符法如此精通,连长老的失误都被你察觉了!
    我离长老最近,符法将成时我就有种危机感幸好幸好,不然我第一个遭殃。
    兼竹点头,举手之劳。
    他说举手,还真就是举手。同窗又跟他聊了几句,这才三两离开。
    兼竹也起身,何师兄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先前好些人对你持观望态度,你也知道那些流言不过今天这事过了,我看大家都对你亲近了很多。
    无碍,日久见人心。兼竹说。他来这儿只是为了灾后重建,江殷如何、旁人如何都同他没有太大关系。
    他有点明白怀妄的心态了:与自己无关的事,又怎么会在意。
    两人从学堂一路往前庭走,准备去上第二堂课。
    出了院门,只见桧庾站在道中央,看到兼竹后微顿首。何师兄会意,打过招呼后将场地留给两人。
    兼竹停在桧庾真人跟前,后者神色已恢复往常那般不苟言笑。兼竹道,长老。
    桧庾顿了顿,今日算是我承了你的恩情,日后有需要可来找我他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兼竹揣度,这不像你。
    桧庾怒了,你怎么跟长老说话的!
    兼竹,这不像您。
    桧庾的胸口又开始起伏,他摸着心口瞪了前者一眼,算了,你记住我欠你人情就行。不过我可讲明白,事情一码归一码,这不代表我全然相信你了!
    他说完哼地一声转身离开,规整的长老服威严尽展。
    兼竹看他背影消失在道路拐角处,弯唇笑了一下。
    随后他唇角又压下:桧庾长老对人对己都堪称严苛,又是分神期大能,不至于犯今日这样的错误。
    他垂眼默了会儿,头顶阳春里的日光明媚晃眼,穿透枝叶落下绰绰树影。
    铛远方传来悠长的钟鸣,下堂课就要开始。兼竹抬步,长衫翻动光影摇晃斑驳。
    课业结束,傍晚时兼竹回了苍山。
    他没去自己屋里,先到怀妄庭院探望自己的菜苗。
    屋舍的门窗都关着,也不知道怀妄在不在里面。院中一片星星点点的翠意,灵鹤像个土地主,撑着长腿巡视这片菜地。
    兼竹拎着锹子松土,灵鹤在旁边咯咯地瞎扑腾,翅膀啪啪扇风。
    等雪霖莴长起来了,我就拔来炖汤喝。兼竹一边敲碎土面上的薄霜,一边同灵鹤描绘美好蓝图,你放心,我吃菜少不了你喝汤。
    灵鹤的选择性理解又上线了,激动地把翅膀拍得更响。
    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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