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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剑尊他为何抢亲[重生] ——(2)

——(2)

    说到动情处,眼角自然地留下一滴泪,他抹一抹:能为宗主遮上一时半刻的阳,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为此,我死而无憾。所以,我真的不能同你结亲
    南荣恪已经放弃挣扎,他感到呼吸不太顺畅:谢谢你,希望下辈子我也能同你一样幸福。
    扑棱
    一团雪白的东西落到萧倚鹤脚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萧倚鹤吓了一跳,他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正要抬脚躲开。
    风中隐约传来清静道香的味道,和熟悉至极的阵阵剑鸣。
    一道霜雪般冰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团圆,回来。
    名为团圆的灵鹤轻唳一声,又蹭了蹭萧倚鹤的手,才不情不愿地转回了主人身边。
    那人缓缓行来,站定在他身前,深色袍裾迎风翻扬,身影萧寒。
    萧倚鹤耳朵里哄的一声,整个人僵在原地。
    第2章 逃婚失败 堂堂宗主,夺人之妻
    薛玄微?!
    还没想明白薛玄微怎么会在这里,南荣恪身上定身咒被解,猛地踉跄一步,当即敛容屈膝,拜道:晚辈见过薛宗主。
    他瞪了正在发傻的宋遥一眼,低声道:还不过来拜见你们剑宗宗主!
    萧倚鹤瞳孔震颤,他怎么会是太初剑宗的宗主?
    这可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谁能想到原主爱慕之人就是薛玄微啊!
    萧倚鹤指尖冰凉。
    心脏与灵元被剑意震碎的剧痛仿佛就在昨天,现在想起薛玄微拽着他的领子,将他从血泊中提起的凶戾表情,都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作为一个罄竹难书的魔头,重生后还没得意一个时辰,还没来及去祸害世界,就直接撞进当年手刃他的死对头手里。
    心情有点复杂。
    萧倚鹤追悔莫及,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保管老老实实躺回喜房,遮上盖头立刻马上成亲。
    还逃婚,逃什么婚啊,这是命都要逃没了!
    更别提他刚才口出狂语,言行放浪。
    这叫什么?这叫在薛玄微的爆点上反复横踩。
    我命休矣。
    萧倚鹤心中狂风乱作,条件反射就往下出溜,直到被钉在树上的衣袖刺啦一声,他才惊醒:宗、宗主。
    寸心不昧嗡鸣不减,薛玄微神色冷肃,那视线自上而下如刀似斧,一层层地剐下来,似乎能劈开人心底的最深处,将他的魂魄撕扯出来。
    南荣恪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宋遥,微微挪动,以年轻身躯将他挡住了半扇,口不择言:薛宗主,宋遥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
    薛玄微眯起眼睛,缓缓道:意乱情迷?
    薛宗主孤高清冷,是天外谪仙,也许意乱情迷四个字都是对他的折辱,南荣恪意识到自己错言,硬着头皮道:不是这个意思!薛宗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将他带回去重重责罚!
    他收回射中宋遥衣袖的羽箭,揪着他的领子正要跑。
    只听薛宗主道:站住。
    声音沉冷而不容置喙。
    南荣恪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地跪了回去,心道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你自求多福罢!
    萧倚鹤低着头,后颈的寒毛直立。
    直到寸心不昧的剑鞘冰冰凉凉地抵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将头抬起,他也没有想出究竟哪种死法会更自在一些。
    薛玄微见他瞳色混沌,皱眉:你看不见?
    萧倚鹤脊背僵直:禀宗主弟子天生目疾,仅能模糊看到一些轮廓。
    薛玄微没说话,过了会才缓缓道:口出妄言,是何罪过,该领何罚?
    萧倚鹤一脸茫然:啊?
    在不远处枫亭中看戏饮酒的南荣麒见状不对,出声提醒道:薛宗主,这不是你们太初剑宗!今日过后,他也不再是你剑宗之人。
    今日过后薛玄微紧紧盯着面前喜服凌乱的宋遥,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墨发披散,趾缝间尽是泥土碎叶。
    他波澜不惊地攥住了宋遥的手腕:那今日,他依然算得。
    南荣麒不悦:薛宗主,万象殿的合籍仪典马上就要开始,今天你是贵宾。该让孩子们去更衣准备了恪儿,将他带走。
    南荣恪闻言乖乖地牵起宋遥的胳膊,却不料拉了两下,没拉动,又拉两下,这人反而向反方向跌了过去。
    萧倚鹤被两个人来回拉扯,胳膊要扯断之时,终究是薛宗主蛮力大些,将他一把拎了过去。踉跄两步,一头撞进了薛玄微的胸膛。
    他脑门一震,心道这玩意有这么硬吗
    南荣恪为难地看了看他爹,这怎么办,难道叫我伸手去薛宗主怀里扯人吗?
    我不敢,我的手还想要。
    南荣麒的怒气寸寸变强,而薛玄微攥他手腕的力气也重得离谱。
    这怎么还抢起来了。
    萧倚鹤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这亲若是不结,怕不是要栽在这姓薛的小兔崽子手里!
    薛宗主,我我真的该去成亲了。他伸手去抓救命稻草,指望他的好道侣能救他于水火。
    谁知道侣没等来,只听见薛玄微沉声道:口出妄言,衣冠不整,当罚三个月禁闭。
    萧倚鹤:
    南荣麒:你非要在我儿大喜的日子,给你这素未谋面的弟子立规矩?
    周围红林被乱风搅弄得飒飒作响,南荣恪和宋遥两个小辈大气不敢出一个,同病相怜地变作夹心鹌鹑,呆愣地咽着唾沫。
    南荣恪一副看红颜祸水的表情。
    可不管谁看他,他都低头看着自己脚指头。
    薛玄微目光深处浮出一种难得一见的阴鸷,仿佛今天此事非如此不可,谁也拦不住。
    不错。他道。
    薛玄微!一息之间,南荣麒已至薛宗主身后,抬手一招,一柄乌色长剑飞入手中,流散剑气鼓动得十里红林碎叶翻飞。
    那是他的剑,名为乌有,他还有一把弓,取名子虚。
    萧倚鹤心中讪讪,何至于此啊
    薛玄微问:你要动剑?
    南荣麒沉默了。
    薛玄微是剑神山后人,当初试剑崖上,他手刃师兄萧倚鹤,又一把火烧了天下第一山剑神山以后,剑之一道上,他再无阻碍。
    没了萧倚鹤,剑道第一人的美誉自然非他莫属。
    论剑,他当然比不过薛玄微的寸心不昧,这是不争的事实。
    南荣麒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压下剑光,忍住脾气:今天是我追月山庄大喜的日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直言?
    萧倚鹤正不动声色地往南荣恪背后藏,突然后领被人提起,被薛玄微拎小鸡儿似的拽回身边。
    我门下弟子,学规矩不精,自然是带回去重新学。
    萧倚鹤欲哭无泪:我先成亲,成完亲我就把门一关,自我反省,谁也不见,行不行?
    不可。不妥!两人异口同声。
    萧倚鹤:
    这孩子胎有宿疾,体质特殊,唯有双修方能保一世无疾无忧,你又何苦为难小辈?南荣麒脱口而出,他马上就要十八了,你不让他与恪儿双修,难道要叫他死?
    萧倚鹤的动作顿时僵住:等等!
    众人看向他。
    萧倚鹤愕然:谁能与我说说,什么叫只能双双修?
    南荣麒顿了顿,一阵沉默后,慈爱地道:你听错了,好孩子,我说的是修炼,指恪儿来教你密不外传的修炼大法。
    南荣恪不太情愿的样子:爹
    南荣麒:住口!
    萧倚鹤:您看我像是个傻子吗,南荣门主。
    萧倚鹤一脸的如遭雷殛,正要说话,突然后颈一疼。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眼皮就沉重起来。
    他懵得晕头转向,仓促见只瞥见了薛玄微那张面目模糊的身影,和一只朝他抓过来的手,才苏醒没多久的意识就黑沉了下去。
    太初剑宗亦有办法为他续寿。
    薛玄微说着收回掌刀,同手抬袖一招,长剑应声而出悬浮于脚边,他手中提着四肢瘫软的萧倚鹤,将人往怀里打横一抱。
    御气登剑,淡淡道:今日仪典,我便不参加了。南荣门主,就此告辞。
    南荣家父子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寸心不昧掀起的风沙吹了满头满脸。
    南荣麒登时怒不可遏,朝着薛玄微的方向纵剑一劈!
    这一剑硝烟四起,杀气暴涨,却只追得薛玄微身后数寸,剑气轰然坠落,在娇艳壮丽的十里红枫林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地壑。
    乌有剑飞了一圈,吃了个闷亏,旋即一头栽下硬生生扎进地里,再低头看见正躲树后窃喜的南荣恪,南荣麒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众宾客推杯问盏之际,只听一声厉喝:
    还看,看什么看,你道侣被人抢了!还不去要?!
    一道剑虹于万象殿前一闪而过,直入霄穹,如一贯流星奔太初剑宗而去,剑上似乎有猎猎红袖凌空招摇。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此等美谈,自然日传千里。
    不足一日,全道门都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太初剑宗薛宗主,平日看着素心寡欲,孤冷清傲,原来心中暗欲蛰伏已久,一出山就搅人婚礼,夺人之妻。
    第3章 天黑就行了 天还亮着,不合适
    太初剑宗,扶云峰。
    萧倚鹤被一掌拍晕,意识颠簸起伏。
    恍惚梦到一些过去的碎片,却也大都是薛玄微袍裾染血,目光锋锐的模样。
    他重重打了一个寒噤,破开噩梦,蓦然睁开眼睛。
    然后醒了一会,才记起自己方才被薛玄微一掌拍晕了,那这是在哪?
    八成是薛宗主的老巢。
    兔崽子,掳人的手法跟土匪并无二致。
    屋中弥漫着一股道香的味道,有淡淡的兰草和零陵香的气味,渗入鼻息,很熟悉。
    那是他当年用几种常用的香料无意间调配成的香汤,常用来沐浴,后来师尊夸赞了两句,小玄微便也开始跟着用,似乎成了剑神山上约定俗成的配香。
    想不到薛玄微也有念旧的时候。
    不过也不出奇,他向来对师尊的碎语碎言捧若圣旨。
    萧倚鹤扶着床沿坐起,四处看了看,原以为能看到一幢气势恢宏的真君大殿,而后才想起来自己患有目疾,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上下地摸了摸,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被大铁链子拴住,只有被敲打的后颈微余疼痛,心中一片惊异。
    薛玄微没有认出他来?
    那将他绑回来干什么,真的只是因为红枫林里他口出妄言,薛宗主为人又刻板较真,见不得这样品行拙劣的弟子去祸害人家道门新星,所以刻意带回来好好学习规矩?
    萧倚鹤想了想,沉默了。
    还真有可能是薛玄微这种人能干出来的事。
    环顾四周,没听见有人的动静,便翻身下床四处摸索。
    按照他对薛玄微的理解,这小子住的地方应该是玉台高铸、四季长冬才对,符合他苦修的性格,不过此地却不然,并无彻骨寒风,反而温暖如春。
    待久了,颇有些清静宁人的感觉。
    但是敌窟再好,也不可久留。趁着薛玄微不在,萧倚鹤抬指掐诀,正琢磨着抓个附近的道僮问问路。
    忽地一道声音自屋内响起:去哪?
    薛薛薛薛宗主?!
    萧倚鹤吓得狠狠咬了一口自己正在念咒的舌尖,一口甜丝丝的血水被他咽了下去。
    他震惊地看向那人说话的方向,定睛观察了许久,这才看出那纱幕后头的阴影里的确坐了个人影,只是在他混沌的眼中,微妙地与影子融为了一体。
    你在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我搁这儿转了半天还企图逃跑,有意思吗?
    薛玄微放下一册卷宗似的东西,起身向他逼来。
    他看不清,只好瞪大了眼,挑战自己视线的极力。
    到了跟前才发现,他竟比自己多出大半头,明明两人以前可并肩相配,如今独独薛玄微身材高大,气势也凌人,忍不住退了几步。
    近了,这人冷冰冰一俯身,挡了他大半的光,定定地看着他:上床。
    萧倚鹤骇然大惊,半晌从口中挤出个:啊?
    不禁将膝盖绷直了,摸了摸领口,惶恐道:宗主,天还亮着。
    薛玄微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肩,指节用力,徐缓地问:天黑就行了?
    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
    薛玄微已经不由分说,将他一臂放倒,捉了脚踝握在手中。
    薛宗主!萧倚鹤将腿一夹,严丝合缝不给一点机会,委婉地道,你看外面日头如此温和,正是男儿读书时啊,我们不如先聊聊道法规矩?
    薛玄微道:之后再聊也不迟。
    他一口气郁结在胸,完了,年少时薛玄微色相不显,原来长大了真这般荒诞淫逸。
    荒唐地想着,脚掌忽然一凉,有软膏涂抹上来。
    那踩着碎枝烂叶鹅卵石而造作出来的伤口,都被沾着药的指腹缓缓抹过,几处裂开的伤痕都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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