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目前能用得起这东西的人可不多。
陈美兰接过那只lv的包拎了拎,她上辈子毕竟做过首富太太,这东西家里多得是,按理来说,目前国内这东西假货多,真货少,但太意外了,这居然是个真货。
她和阎卫的妻子米兰只是妯娌,一只LV的包,怕是要不起?
“拿着吧,这也是大嫂送给米兰的,她多,背不过来。”阎卫又说。
既然阎卫这么说,陈美兰也就收下了。
“阎望奇和阎明琅呢,美兰,我听说那俩孩子家教挺差……”阎卫又笑着说。
陈美兰一听,顿时觉得话很刺耳:“二哥这意思怕不是说我没教好孩子?”
阎卫给陈美兰呛了一下,才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连忙解释说:“主要是那俩孩子不像阎哈和大哥家的几个,怕从小长在农村,从根子上没有接受到好的教育。”
阎斌点了支烟,叹了口气,也搭了一句:“是啊,农村和城市的教育,天壤之别。”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但陈美兰依旧觉得很刺耳,她总觉得阎卫话有所指。
于是她说:“大哥听说有三个儿子,应该教育的都不错吧?”
阎卫笑着说:“三个都是儿子,他原来是公派出的国,目前滞留美国,几个孩子也都在美国,美国不止教育,各方面美国都比咱们华国好,我有军职出不了国,爸也不想让我出,但是……”
看了眼地窖,阎卫又说:“不过我马上就要转业了,其实我也想出国,到时候我带着小哈,小旺和小狼一起出国吧。美兰,一会儿咱们一起劝劝爸,孩子的教育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夫妻不是自己出国,我们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出去,咱们这一辈荒废了,但至少咱们不荒废孩子呀。”
原来阎家老大是滞留美国的。
要在原来,儿子滞留美国,阎佩衡是要受处分的。
不过现在这种事太多了,领导们谁不是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出国?
而阎卫,目前在部队上,居然想的是一转业也要出国。
不过现在的华国就是这么个国情,好多在国内身份地位特别高的人,跑到美国去洗碗刷盘子,端盘子,但他们就是认为美国比华国好,是天堂。
但阎肇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所以美兰说:“谢谢二哥操心,但小旺和小狼,我们肯定要自己带。”
几个人聊得太久,直到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问了一声:“阎卫同志,参谋长这边还没聊完吗,省里那边安排了饭,眼看时间快到了,省长办公室的大秘刚才打电话催。”这是阎佩衡的秘书,来催他快走的。
阎卫这才想起来要去地窖里扶老爷子。
但阎卫才跳下地窖,不一会儿又探了脑袋,喊陈美兰:“美兰,父亲喊你也下来,带支手电筒。”
下地窖?
虽说身为农村孩子,家里都有地窖,但美兰从小,陈德功就不让她下地窖,她嫁到盐关村后,直接把阎西山家的给锁了,后来家里又有了冰箱,就更不用下地窖了,提起地窖,她毛骨悚然。
不过阎佩衡喊她下地窖干嘛?
这个就是打死陈美兰,她也不下去。
而就在这时,阎肇从厅屋里出来了,经过美兰身边,他说:“你不要下去,我去。”
这地窖,在阎肇小的时候,苏文其实还是一直在用的,她吞下了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自己堵掉了鼠洞,本来想让阎肇上首都,他不去,她于是就一个人默默的抚养阎肇,吃宅念佛,地窖其实打扫得特别干净。
阎肇在家虽说农活干得多,但苏文从不让他下地窖,因为家里曾有过那个姓顾的,他奶奶还经常说些风言风语,说苏文不让别人下地窖,说不定是因为,她在地窖里跟那个姓顾的苟合过的原因。
阎肇身为儿子,只会吞下这一切,也绝不进地窖,但他万万没想过,母亲不让他下地窖的原因,会是因为,妹妹曾死在这里面。
地窖分两层,中层高不过一米见方,下层一米五的高,阎卫正蹲在二层上呕吐,而阎佩衡,则在最下面圆形的窖坑里。阎肇一进来,阎卫就从里面爬出来了,挥着手呕吐不止:“味儿太大了,受不了。”
其实这已经是味道最正的地窖了,里面给夯土填的扎扎实实,因为夯土填的扎实,北方又干燥,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阎肇打开了手电筒,顺着壁沿扫了一圈。
“星星!”阎佩衡轻轻喊了一声。
就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壁沿上,有一个地方,夯土壁上,有一圈五角星,是人用手一遍遍的画,摩梭出来的。
不知道摩梭了多久,在夯土壁上画出了深深的痕迹,那每一圈,都是一个女人对女儿的思念吧。
她一个人默默的填上了鼠洞,然后用二十年的时间,默默坐在那个地方,画着星星,想着她的星星。
“星星……”阎佩衡再唤了一声,手指抚了上去。
那个地方恰恰是曾经有过鼠洞的地方,是的,正如美兰所说,苏文回回让他去把鼠洞填上,可年青的时候人们是多么的荒唐啊,他但凡回家,只喜欢跟在妻子屁股后面,只喜欢跟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只盼天黑,只盼上炕,地窖而已,一个小小的鼠洞,在他看来有什么关系?
那可是革命年代,阎佩衡怀疑妻子出轨,怀疑姓顾的是特务,怀疑他们毒杀了女儿,有过各种各样的猜疑,拨枪指着妻子的额头,差点就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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