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焗鸭、辣子兔丁、过水鱼,这几道是新上的。”薛太夫人给含钏夹了一只鸭腿,又舀了一勺兔丁,再撇了一大块鱼肚肉,“年轻人口味重一些,你吃吃看。灶屋的厨子是从江南带上来的,除了江淮菜,其他的菜系做得马马虎虎,等正月过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进厨子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咱们家人越来越多的了,口味都不一样的,得全都照料到才行。”
含钏看了看那道辣子兔丁。
这也能叫辣子兔丁?
正宗川菜是辣子里找肉,这道菜是生怕食客是瞎子,闭着眼拿筷子戳,都能戳到四五块兔肉...
零星几颗辣子,就像阴天夜里的星星,跟开玩笑似的。
含钏先吃了口兔肉。
不好吃。
兔子肉没有先沾上生粉过油炸,吃起来不香,外皮没有酥酥脆脆的口感,自然也没法将里面的肉汁锁住。
一百分为满分的话,六十一分。
再吃了口鸭子肉。
煎焗鸭是广西的菜式,用肥嫩的光鸭斩开成皮肉相连的两半片,再用面酱、白糖、青红酒、豆油、粗盐、胡椒粉、甘草颗粒、沙姜粉、芝麻油调成“料汁”,将“料汁”灌入鸭腹内,腌制大半个时辰,再用猪油香煎,本菜应是外脆里嫩,香滑适口,如今吃起来口感没问题,口味有大问题,总的来说,还是太淡了。
七十分吧。
至于过水鱼。
鱼是好鱼,无鳞无小刺的江团,肉嫩味鲜,抛开过水鱼香辣浓重的设定,这道菜是一道合格中带了几分好吃,好吃里有又几分怪异的豉油蒸鱼。
七十五分吧。
含钏埋头吃,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等过了正月,咱们还是再添两个大师傅吧。”
否则一直这么忍着吃,也太痛苦了!
含钏想想再道,“要不,儿下厨做饭?保管您八大菜系、五大烹调、百来种食材吃得开开心心。”
薛老夫人哈哈笑起来,指着含钏,同童嬷嬷打趣,“看看这丫头挑食的样儿!手上有手艺的人着实是不一样的,有句话咋说来着?武无第二,这手艺在身总觉着自己个儿最强。”
不过薛老夫人想起除夕那顿年夜饭,还有在“时鲜”吃的那两顿饭。
有一说一,味道真的不同。
菜式是大众的菜式,没有刻意追求食材的昂贵或是技法的复杂,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菜式,所有食肆都有的菜式,含钏掌厨出来的,确实不一样。
薛老夫人的笑小了些,乐呵呵地同含钏说,“听你的,等开了春咱好好找两个大师傅,一定叫咱们小含钏吃好喝好。你去好好盯着,怎么定菜式怎么做饭,都一手一脚去教。自个儿若手痒了,做两顿还成,每日这么做,祖母这心疼。”
得嘞。
这是不准她下厨的意思。
含钏眯眼笑了起来。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今天这顿饭,原先那股子不太对的味道和感觉,没有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薄脆(下)二更合一
傍晚时分,含钏可算是有时间腾出手去“时鲜”看一看了。
拐过胡同,“时鲜”门口照旧排了一列人,有些个相熟的食客见着含钏,抬手打招呼,“三两日不见您,问店里伙计也打哈哈,连带着那位胖小二也没在。咱爷几个便猜您多半是玩儿去了!”
含钏笑起来,“您可真猜对了!背着家里老的小的,享福去了!”
可不是享福去了吗?
当锦衣玉食大小姐去了呢!
含钏乐呵呵地同食客们打了照面,进灶屋尝菜,崔二见着含钏眼泪汪汪的,被拉提一个大铁勺子一打后脑勺,得嘞,啥留恋缱绻都没了。
“好的不学,坏的学!”
含钏看到拉提手上那根大铁勺,就想起那些年在白爷爷手下挨过的闷棒,她不敢驳白爷爷,总得要挺身而出将拉提这不好的习性扼杀在摇篮中!
“甭学白爷爷打闷勺!”
说起白爷爷,她去曹家过后,白爷爷托人送了两大盒品相完整、晶莹剔透的官燕盏,说是送给薛老夫人的。
含钏晓得,这是老头儿在帮她混场子呢。
回曹家两三天,事发突然,薛老夫人又催得紧急,含钏光是收拾东西、打点“时鲜”、安顿好几个小的和钟嬷嬷就够忙活得了。白爷爷那处,许是钟嬷嬷去说的。还有张三郎、瞿娘子,甚至铺了店面做装修的黄二瓜、远在福建的岳七娘和还没到甘肃的冯夫人,一个一个都还得挨个儿说道说道...
找到家人,终归是件好事嘛!
含钏心里想着事儿,手上在灶屋忙活了一阵儿,自己觉着没过许久,可一抬头望向窗棂,天际早就黑透透的了,厅堂里也就还有一桌喝酒的食客举盏碰杯,等送走这桌人,“时鲜”就打烊了。
含钏一低头,却听回廊里步履急急匆匆的,再一抬眼,徐慨揭开灶屋的布帘子,沉着一张棺材脸走过来。
哦对。
还有这冷面阎王...
含钏陡然生出几分心虚。
她...她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想起过这冷面阎王...
不过徐慨一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许是知道了吧?
含钏绝不承认自己的笑带了几分谄媚,“...徐慨...”
徐慨没理会,脸色也太大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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