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刚到松城没几个小时……
陆闻别唇线紧抿,眸光黯了下去,对此却并不感到意外。
昨晚之后他就该猜到的,并不是她故意支开了严致,决定在两人之中选择他,而是严致恰好离开了海城。
从没有什么二选一。
而他前脚离开海城,后脚她就跟着归来的严致走了。
所以,是真的在试过之后,确认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吗?
陆闻别想深呼吸,却像牵动了血肉骨骼,阵阵闷痛起来,酸涩到无以复加。
才浅浅尝过的满足与愉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化为乌有。
他沉默着静立良久,最后拨通了冯苛的电话,开门见山地吩咐道:“松城那边帮我盯着,如果小瑟或者严致回去了,立刻通知我。”
……
谈听瑟在自己名下的海城公寓里休养了一周半,然后按照计划在某晚回到了松城。
第二天清晨,她独自前往墓园。由于时间太早,所以墓园里格外冷清,一如她过去两年回来纪念父母时一样。
停好车后她推门下来,径直往外走。
然而才刚刚走了没几米远,她脚步蓦地一顿,停了下来。
不远处某个停车位上停着一辆价格不菲的黑色轿车,此刻驾驶座车门大开,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静静站在一旁。
他沉沉地望着她,目光里压抑了太多,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时候停车场的车并不多,所以这一幕格外显眼。
谈听瑟有片刻的恍惚,之后她攥紧手包的提手,神色如常地继续往前走去,目光也从他身上平静地移开。
而他竟然也只是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
逃避的念头也只在脑海里停留了短短几秒,谈听瑟隐约感到今天会是一个“终点”。更何况不用再像前些天那样假装接受他的靠近与好意,只会让她觉得如释重负。
即将越过他时,她终于听见他喊:“小瑟。”
谈听瑟慢慢停住步子,转身时双手在身前一并握住包的手提柄,简单的黑色长裙包裹住纤细窈窕的身形,穿着细高跟的脚安安静静地并着。
端庄、从容、平静。
陆闻别怔怔地看着她,再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她两年多以来的变化。
曾经她也是类似的装束站在这里,可现在到底有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唯一不变的是她天鹅似的骄傲姿态。
她一直是这样,也本该是这样。就连从前那个喜欢着他的夏天,她身上也总有按不下的刺羽。
“这十天,我一直在找你,在等你的消息。”他抬脚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艰难地开口。
十天来杳无音信,以至于刚才忽然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谈听瑟避而不答他隐藏在字面下的问题,只是问:“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会来墓园?或许我已经回法国了。”
“我联系了歌剧院的人,他们说你没回去,而且当初也没有计划和他们一起返程。”陆闻别答道,目光始终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脸上。
他猜到她一定会来墓园纪念亲人,但不确定会在什么时候来,所以他一早就等在了这里。
经过这十天,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将一切情绪压下,可在这一刻,那些痛苦、无力、恐慌又重新在胸腔中翻涌。
而某条底线,也在这些天日复一日的无力中消磨殆尽。
谈听瑟点点头,错开和他相对的视线,“那通电话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陆闻别没有开口。
“毕竟我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她指腹轻轻摩挲包的提手,笑了笑,“陆先生一生顺风顺水,应该没受过这种‘羞辱’吧,怎么会不顾自己的面子和自尊再来找我?”
“和你相比,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嗓音微哑。
谈听瑟一愣,垂眸盯着地面。
她……不适应他这副卑微的样子。
“我来,是想亲口向你确认。”
“确认什么?”
“所有你说过的。”
她没有半点犹豫,“都是真的。”
陆闻别哑然失声,浑身寸寸变得僵硬。
“你经历的这些,就是当初我经历过的。”谈听瑟微微侧了侧身,没有完全正对着他,“我只是一一还给了你,想让你也感同身受。”
曾经她也是这样,一个人陷入美好的构想,陆闻别则冷眼旁观、游刃有余;她还误以为他没有选择许诗薇,转而选择了她,实际却毫无征兆地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和许诗薇一起让她成了宴会上的小丑。
最后,一夜之间,从天堂到地狱。
谈听瑟承认自己是记仇的,但也不只是记仇而已。
不这么做,陆闻别怎么会彻底放弃呢?就像她当初心灰意冷那样。
“只不过真这么做了,好像又没什么意思。就像我说过的,我试过了,可事实证明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一点,现在我给你一个实践过的答案。”
说着她抬眸,目光触及他一侧肩膀,“所以,也没有什么以后了,没有任何意义。”
陆闻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能将人凌迟的话听完的,或许是因为心里此刻有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支撑着他。
越痛,这个念头的根系就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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