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侮辱?
“扬州瘦马,月楼里调教出来的摇钱树。” 元承徽眯着眼睛,看着众人,那嫌弃的目光直接看向玉笙。
“在扬州的时候不要脸勾引了殿下,哄得太子殿下带你入宫。”元承徽对玉笙,可谓是恨极了。恨不得一巴掌下去,直接甩在她的脸上。
“入东宫之后,使用狐媚手段,区区一年的时光竟从一个小小奉仪爬到如今的三品良媛。”若是没有玉良媛,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这个位置必然就是她的。
如今,良媛位置已满,玉良媛这个鸠占鹊巢的人也该下位,把这个位置腾出来还给她了!
“本还当你是哪家的良家小姐,殿下宠爱你便也就罢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瘦……瘦马。”元承徽声音越来越大,激动的好像都在颤抖。
好似那瘦马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都是侮辱了她一样。
“这样的身份,怎配与我们同为姐妹?”元承徽仰起头,对着玉笙的眼睛:“你这样的人,又有何脸面留在宫中。”
随着元承徽最后一声落下,四周看过来的目光越发地炙热。
那眼神中的打量,与轻蔑,与玉笙之前想的是差不多的。可就算是有准备,那些平日里熟悉的人,对她恭敬的小太监,连着满是艳羡看向她的宫女们。
都是这样看她的。
她不过是个瘦马出身,好像就该让她去死。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玉笙想,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出生。她也不想是个污点的身份,可是,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投身在一个好人家?
又有多少人从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
大部分的人不都是生于平凡?
若是有选择,她也是不想让自己是个瘦马的。
但是,既然她是了,既然她从那淤泥之中走了出来,那她起码有站在这里的权利吧。
“瘦马,不过是好听一些。”元承徽一番言论,说得玉笙不敢言语。她得意极了,放高自己最大的声音,开始侃侃而谈。
“其实,也不过是个妓。”身后的玉箫被这一声声,一个个打量的目光,吓得颤抖的如秋天的落叶般,半瘫软在地上,膝盖都伸不直了。
这些字眼,这些眼神,比刀子还要刺人。
“说的好听一些,也能叫清倌…”
话音还未落下,玉笙的巴掌就落了下来。她那一下,用的是十足十的力道,打的玉笙的巴掌都开始发麻了。
跟别论元承徽的脸。
捂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脸颊,元承徽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你……你敢打我?”
“本宫为何不敢?”
玉笙上前一步,挡住了元承徽挥过来的手。
“你不过是个瘦马……你敢打我?”元承徽快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贱的玩意,你还敢爬到我头上来!”
她今日是要将之前受到的侮辱全部还给她的。
却没料到反而是自己受了玉笙一巴掌。元承徽气的浑身哆嗦,拼了命的想要反击。
“本宫就算是瘦马出生,也是殿下亲封的良媛,你以下犯上,本宫为何不敢?”事情已经发生,玉笙知道于事无补。
只要她腰杆挺直一日,她就不能容忍元承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良媛?”
始终站在一侧的太子妃笑了,她走出来,挡在了玉笙面前:“殿下带你入宫,是特意瞒着身份的。你的出身连宫女都不如,若是被陛下与皇后娘娘知晓,砍头都是轻的。”
陛下最看重的便是皇族的颜面,如何会允许一个瘦马来辱了皇室的名声?
“本宫一早就去皇后娘娘那儿请了懿旨。”太子妃朝着身后伸出手,丁香立即将懿旨奉上。
玉笙在看见懿旨那一瞬间,到底还是认了。
太子妃这一场仗,打的是志在必得。准备的过于充分,她到底还是满盘皆输。
“贬良媛玉氏为庶人,逐出宫去,永生永世不得入宫。”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在她面前,身后不知是谁一脚踹了她膝盖一脚,玉笙几乎是砸在了地上。
膝盖骨之处,传来一声闷响。
玉笙跪在地上,疼的浑身发颤。惨白的脸上没了血色,她伸出手,到底还是将那懿旨接了回去。
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是不能违抗的。
玉笙盘算了这么长时日,到底还是认了输。哪怕是她之前与殿下说出了实情,有皇后干预,太子殿下只怕也是护不住她的。
眼帘垂下来,玉笙抓住圣旨的手,指尖都开始泛着白。
她后背绷的笔直,额头落在了地毯之上:“玉笙接旨。”
“玉庶人。”
元承徽轻笑着,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对着玉笙的脸就浇了下去。冰冷的茶水,连带着茶渍,从头到尾浇透了玉笙一身。
那件嫩黄色的纱裙之处到底还是显露了出来,纱裙遇水便黏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整整一壶茶水几乎是为她准备的。
从领口,至于腰间,再往下,纱裙黏在肌肤上,犹抱琵琶般的让她的身段透了个形。这是太子妃给她准备的,这件裙子的妙处原来就在这里。
其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出丑。
又或者是贞洁烈妇的人,几乎就要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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