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得如何?”拓跋泰也不管侍从还跟着,当众亲了她脸颊一口。
崔晚晚嫌弃捂脸,嗔他一眼:“哪里来的黑皮野犬,胡乱舔人!”
他一身玄衣,发黑如墨,那张俊脸也不怎么白,瞧着跟块炭似的。
这只“大黑狗”此时心情不错,俯身在她颈窝嗅闻,仿佛面前是根肉骨头,诱得他“垂涎欲滴”。
“娘娘身上甚香。”
“狗鼻子!”
崔晚晚抿着唇笑,抬指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
“大黑狗”兴冲冲叼着这块“香骨头”回了含冰殿。
第69章 水车 挠痒痒。
含冰殿专作避暑之用。正殿背后有驾水车, 无需人力,依靠活水转动,引水潜流, 上遍屋宇, 凉水倾流而下,四檐飞泉, 悬波如瀑,激气成凉风。
拓跋泰脱了汗涔涔的外衣,赤身露膀,坐在临水的屋檐下喝了两盏凉茶, 这才觉得畅快了些。
崔晚晚拿了件寝衣过来扔给他,嗔怪道:“光不溜秋给谁看呢,快穿上!”
“你看得还少了?”
话虽如此,拓跋泰还是披上寝衣, 只是任由衣襟散开, 露出结实的胸腹。
“谁稀罕看你。”
崔晚晚脸颊微微发热,眼神飘过去落在他的身躯上, 下意识舔了舔唇。
趁她走神,拓跋泰把人环入怀中, 低声笑问:“不想用眼的话,用手如何?”于是牵过她的柔荑搭在腹部。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二人床笫间美人对此处是如何爱不释手。
他现在愈发游刃有余, 崔晚晚想收回手去, 却如着魔般丢不开,染着丹蔻的指尖在结实的肌肉上流连纵横,所过之处仿佛点火燎原,不一会儿二人皆肌肤发烫。
“身上疹子好了没?”拓跋泰搂着她, 呼吸粗沉。
前朝事忙加上她长了湿疹,二人已好几日不曾亲密。
崔晚晚咬唇,美眸泛起水光,娇怯开口:“痒得很,你帮我挠挠。”
褪去罗衫,只见桃花疹已消退不少,仍有残余红痕。拓跋泰伸指轻轻挠拨,抬起好看的眉峰,询问道:“这样可好?”
美人媚眼如丝,满意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
天子御掌从肩头抚至美人腰窝。
“还痒。”崔晚晚神态娇软,眸子里的水雾几乎都要溢出来,口气委委屈屈。
拓跋泰挠了半天始终不得其法,再三询问是哪里痒。
只见美人斜倚春榻,襦松裙开,如玉之人宛若新剥嫩笋,曝于光天化日之下。
她轻启朱唇,嗓音酥柔:“郎君,是这里呀。”
玉笋新分,蕊房红露,流珠点点,将军威风。
临水的殿室檀窗大开,水帘自屋檐倾泻而下,落于池中激起水雾。隔着这层朦胧的珠帘水雾,隐约可见两个重叠的人影站在窗边。
“扶好。”
皓腕无力撑不住窗棱,男人的大掌从后面伸过来,覆于纤手之上牢牢按住。崔晚晚浑身发软几乎要跪下去,被男人用另一只手臂拦腰提起。后背是他起伏的灼热胸膛,耳畔响起他略作凶狠的声音。
“撩拨朕?嗯?”
崔晚晚紧张羞怯,不住哀求:“阿泰别这样!会被看见……”
“谁敢?”
他何曾畏惧旁人目光,见她柔弱模样愈发狂放,男人的恶劣疯狂滋生,张口衔住她绯红的耳垂。
“哪里还痒?”
“朕帮你治治。”
寝殿檐头流水潺潺,室内旖旎方休。
拓跋泰把崔晚晚打横抱至屏风后的凉榻上,这里置着一口黄花梨冰鉴,里头放了冰,幽幽凉气透过铜钱大小的孔隙散露出来。
他胡乱拿了件袍子把她裹好,看她贪图凉快恨不得扑到冰鉴上去,赶紧把人拖进怀里箍住。
崔晚晚嫌弃推他:“热——”
习武之人血气方刚,这人身上一年四季都跟个火炉子似的。
“方才怎不见你嫌热?”拓跋泰对她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嗤之以鼻,但还是好意劝道,“暑气难熬,但你也别一味贪凉,仔细受了寒肚子疼……”
“知道知道啦,”崔晚晚嫌他烦人,竟然嘲讽道,“郎君念念叨叨比我阿耶还啰嗦,莫非是想给我当爹?”
拓跋泰被她的胡言乱语气得脑瓜疼,高高举起大掌又轻轻落下,又爱又恨地打在她腿上:“朕是想当爹,当你孩儿的爹!”
说罢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他略微怅惘片刻,复又抬眸道:“也不知多久才能有这样的缘分。”
元正那日杖毙宫女之后,他私下让福全留意过长安殿的起居使用,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息肌丸,也无其他禁药。至于避子汤更是无稽之谈,天子不开口,给太医署十个胆子也不敢开方熬药。兼之太医令曾说过崔晚晚体虚宫寒,是故拓跋泰从未起疑,只当她还需再调理一下身子才能受孕,子嗣只是缘分未到而已。他也不急,横竖两人还年轻,过几年自然会有孩儿的。
只是到底难免失落。
“以后会有的。”崔晚晚低眉浅笑,“也许阿泰明年就能做父亲了。”
开开心心过一年,就只要一年。待到明年,她就不能贪心地“霸占”天子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要归还的啊。
拓跋泰闻言眉目舒朗:“如此甚好!”
“郎君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崔晚晚觉得他今日不大一样,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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