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蓉晃了晃脑袋,那声音终于消失。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她学着前面几个人跪在垫子上,弯腰磕头的时候,顶上有一滴透明的水滴,径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水滴好像有神智一般转瞬钻进了她皮肤里,而孟蓉毫无感受。
她抬起头来,插上了香。她的皮肤下如此骚痒,就想一只只小虫子不停的钻动,他听到了那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头也像被大锤砸了一下,猛地发昏。
她痴迷的盯着被布罩上的神像,是神是神,是神迹。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神像,猛地将那块红布拽下。
啊!
一声尖叫突破天际。
所以她成了这个样子?林肆的身后跟着那三个女玩家,他们不敢直面瘫在神像面前的孟蓉。
不,那已经不是孟蓉,那是花的培养皿。
林肆刚进入祠堂,就被这地上看不清脸,郁郁葱葱的花丛吸引了注意。
韩莹也颤抖着嘴唇,开始了,开始了,谁都逃不掉。
花丛下依稀可见是一个人体,那些花突破了衣服,从皮肤上挣扎着长出来,放其他情景下都可以称为坚韧的生命,可在这场景下却只有诡谲。
用小木棒拔开花丛才能看见,孟蓉永远定格痴迷的这张脸。
这花怎么像早上你送过来的呢?林肆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花一瓣瓣,那花是嫩黄色的,舒展着身躯在风中摇曳。
还有坟地里也长着这些花。
你说我们是祭品,那这就是那首童谣里的午间花吗?
第52章 在河神祭里搞事情的日子(五)
午间花
这个熟悉的名词广泛流传于村中。随便从路上拽一个人,都能将那首歌谣倒背如流。而午间花,就是歌谣里第一个名词。
你们当然都是祭品了,如果不跟我合作,你们根本逃不出这个村子。韩莹急切的寻求合作,也故意抛出信息用来说明自己能派上用场。
祭品,我们是祭品。吓破胆子女玩家有些惊慌失措,我们不是只是表演的吗?村长骗了我们!
现在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她为什么会死?林肆捉了三只虾,点上了火候,甩了甩香灰,把它插进了香炉里。
做了什么,更具体的说她和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同?
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去上厕所,说好像才到踩到了什么,当时我安慰她说什么都没有,但我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了一抹黄黄的东西,就像是午间花。江珍努力回忆起不同,一点也不敢看躺在地上孟蓉。
韩莹,你害人!
滚!
我们不会跟你合作。
林肆地上站起来,不一定,早上那捧花是我先抱进来的,如果从花这个角度出发,危险一点也不比她少。他一句话,对他们之前推测出的疑点提出了疑问。
霎那间叽叽喳喳讨论声又喧嚣尘上。
林肆没有理那些叽叽喳喳的讨论,从地上劫持那块沾着灰尘的布,轻轻的搭在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上。
你在看什么?久未吭声的04打了个哈欠,像是才刚刚睡醒。
他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木头身体,和林肆一起直直的盯着前方。
哦,原来你在看它呀。
这是尊无面神像。
被布笼罩着的的神像重见天日,它被雕刻的极为精细。手是佛手,手指流畅,衣裳的每一处配饰都被细细雕琢过,挽着古代仕女的发髻,通体流畅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可那张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最关键的东西没有刻,那这神像里就不知道住了些谁。林肆边跟04交谈,边细细的打量供桌上的物品。
神像,尤其最像人的那些神像,最重要的一步是开脸,开脸不仅体现雕刻工人的技术,也体现着人的心性。未开脸的神像像人,却没有威严和正气,是那些邪祟最爱附身的物品。
林肆站在神像下,越看越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他打量动作猛地一顿,终于发现了违和感在哪里了。
是木材
那头和身子不是同一种木材。
那脸的木料看起来倒像是小木偶。
而且你的脸上是不是有水?林肆摸了摸自己的肩。
04无意间想起了,恍惚间自己的脸上曾经滚落过一颗水珠。
现在脸上好像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而那个神仙的脸上好像也有一道水渍。
对!确实有颗水珠!
你们干嘛呢!一个一个不干活,在这里干什么?一句暴叫突然从门口响起。
村长佝偻着腰,眼中闪过的是凶狠且精明的光,都聚在这,该干嘛干嘛去!
村村村长,孟蓉死了。江珍磕磕巴巴地解释,希望村长能理解。
而村长,被爆成一朵花的孟蓉熟视无睹,一眼便看到了神像,脸上没有了遮盖物。
你们谁拿掉的?这是在亵渎神灵,神灵生气了会在村子降下天罚!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的村长此刻战战兢兢。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完了!村长在在食堂里来回踱步,急的满头大汗,一抹嫩黄色闯入他的眼中。
午间花!午间花!把午间花献给神,神就会消气。村长就这么把花从孟蓉的身体里生拉硬拽出来,连带着皮肉脓血,各种肌肉组织。整个画面诡异绮丽又震撼。
请神息怒,请神息怒。他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鲜血淋漓。
韩莹抱着这些花,跟我一起去坟地。村长拉着韩莹,警告了玩家几句急急匆匆的走了。
只留下一群玩家,大眼瞪小眼。
拉砖快回来了,我们走吧。林肆转过身子对丁广说。丁广沉默的片刻,两人走出祠堂。
韩家大门敞开了一条缝,林肆推开门,一股猛烈的热浪直冲面门而来。
只是短短过了几十分钟,咱家大院内的景象就截然不同。槐树和柳树好像是枯死了,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伸出的枝丫干柴发脆,鱼池早就干涸了,里面的锦鲤早就死光,睡莲软哒哒的。
林肆伸手遮了一下面,这院子是被火烤过吗?又热又闷。
你们怎么那么慢!等木材好久了。韩家主从哪个缝里钻出来,上来便是指责。
林肆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韩家主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嘴边起了一圈水泡,头上满满的都是虚汗,脸颊干瘪下去,身上散发着恶臭,整个就像是一只被烤干的尸体。
韩莹呢?我让她去找你们的。
她被村长叫走了。
村长?叫去哪了?
墓地。
韩家主听到林肆的话,整个人全身一抖,身子一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当即就转变话题,眼睛骨碌一转,态度也柔和了些。
咳,那没事。你们把木头搬去吧,记住要好好修房子。
韩家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涌现些潮红。
林肆和丁广移到仓库门口,那些的人已经回来了。几人没有交流,都心领神会的修房子。
门口摆了一大堆做木工所需要的东西,林肆倒对这些丝毫不陌生,直接拿起一把锯子。短短时间内,鲜嫩的木材就已经干枯,内里的颜色居然跟小木偶和无脸神像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身体?林肆摸了摸小木偶。
04哼了一下说:虽然这身体挺不好的,但你这嫌弃的表情能不能收敛一下。
你可以寄宿在这个身体里说明这木头带着邪性,那神像的脸为什么会有这种种在坟地前的树刻成的呢?
他们供奉的不是河神,是邪神。
04听到林肆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你们是祭品,因为邪神是需要人的血肉来贡奉。
午间花是用孟蓉的血肉培养出来的,你们都是培养皿,你养的不过是邪神罢了。
咔
天雷滚滚,电闪雷鸣,刺目的白光割开层层阴沉的乌云,轰隆隆雷声不知在唤醒什么,一朵一朵妖娆的黄色花朵从泥土中钻出来,那正是夺去孟蓉生命的午间花。
林肆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天,扬起的脖颈勾出动人心弦的弧度,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因为割木头而有些酸痛的手腕,唉,又要下雨了。
第53章 在河神祭里搞事情的日子(六)
天啊,这又要下雨了。丁广跟林肆站在一起看着屋檐。
对,短短两天里已经下了两场雨,这会不会是他们举办祭祀的原因。
嗯?怎么说?刚刚搬完砖的江凯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因为雨停不下来。因为雨终于滴落下来,打在房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随着雨浸入地面,明艳的黄花犹如一条黄色毛毯,铺满了地面。
雨带来了一股股沁入骨髓的寒凉,怎么这么冷。你们回去吗?小谢搓了搓着胳膊,袒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林肆拈着04手指也是冰凉的,唇色有些发白,显出了些病态。
这场雨下的不是时候也不对劲,虽然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最好先别轻举妄动。江凯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的小谢,劝说道。
四人就站在屋檐下等雨停歇。
就在此时
一把棕色的油纸伞出现在林肆视野内,那把伞看起来用了很久,整个纸面暗沉沉的,离近了看伞面上还撒着些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
韩家主?有什么事吗?林肆冷眼看着韩家主背着另一把桃花面油纸伞站在雨地里,而自己就站在屋檐下,离得老远问道。
咳,想让你们认识路的人,去墓地帮我摘一些午间花。韩家主咳了咳,但怎么都不愿意走进屋檐。
林肆和其余三人一顿沉默。
你们不愿意吗?如果谁去的话,我可以告诉他一些事情。
林肆一直不吭声,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自顾自的摆弄着那只小木偶。
哥哥,你在干什么?你不去吗?
我去。
那你为什么还不说话?
04,韩家主只是说了告诉我们一些事情,这点筹码不够让我行动,我现在在坐地起价,讨价还价。
小谢和江铠根本不知道那条路怎么走,想去也没有办法。而丁广呢,本身就是愿意主动去完成任务的人。
【崽崽,这是不想去吗?】
【查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的消息,摘几朵花就能拿,崽崽快上啊!】
【切,可能林肆怕了吧?】
【哎前面出现了黑子,管理员呢快给他踢出去。】
【踢出去!踢出去!】
【所以崽崽是真的不想去吧。】
【姐妹们,我发现一个细节,崽崽的手指在摩挲,他每次思考都有这动作,你说这事会不会有回转的余地。】
韩家主,我们的工作只是来修房子,你请求做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外之事。林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拒绝。
韩家主苦笑了一下眼中的神情凄凄惨惨,分外之事,终于有人对我说了这句话,报应报应啊!
他垂着头心情怏怏,反手抽出背在背上的油纸伞,咣地一声朝屋檐下丢去,这把油纸伞,还有关于这把伞的故事我都告诉你们,只求你替我摘一捧午间花,我最多只能透露给你们这些信息了。
屋檐下的四人继续沉默,韩家主抬头望天难掩绝望,算了算了,我命该绝于此。
不必,我去摘花。林肆纤长的手从地上捡起那把油纸伞,踏着雨幕与泥水,从遮蔽的屋檐下走出来,与绝望的韩家主擦肩而过。
他惊喜抬头,只看到林肆逐渐远去的背影,遮天雨幕中林肆踽踽独行的模样,恍惚间让他想起了那人,韩家主叹了一口气直接喊道,林肆!你直接去村头大柳树下找我。
他一个人、一把桃花油纸伞,行走于泼天雨幕之中。光光只是一个背影,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谦谦君子,举世无双之感。
啪嗒啪嗒啪嗒
雨滴轻敲在伞面上,整条路上空空荡荡,与早晨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林肆独自一人与肩上的04轻声交谈。
搞了半天,哥哥原来是想要伞?04在林肆的肩上晃悠着两条腿,简随的身躯透出一股笨拙的可爱感,还有那个韩家主不敢自己去墓地,看样他与韩珠关系匪浅啊。
04是直接透过小木偶说话,而林肆一直低垂着眼看上去有些冷淡,关系匪浅是肯定的,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河神究竟是什么?
是我们想象中的邪神吗?这些村民的期许?以及为什么要对这个村子降下诅咒?总归是有缘由的,这些缘由跟十八年前的脱不了干系。
唉呀,这才第一天眼前的谜团,就像是皮小猫玩过毛线团似的,杂杂乱乱的头疼死了。04因为内心情绪激烈,向来喜欢一绝对的暴力优势碾压过去,也是个不大爱动脑子的人格。
要是我直接上手了,我不信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不把故事告诉我。04将下半句话吞了回去,况且它的本体不来,难道能管得住我。
而林肆像是从来没有皮情绪干扰过极致冷静,在杂乱的毛线中一下就能抽出线头。
在此刻,整个宇宙中好像只有他们两人。
可是此刻弹幕爆炸了!!!
【我操,我看见了什么?他为什么跟肩上的那个小木偶交谈?这是新的NPC吗?】
【傻了,我整个人都傻掉了,那个小木偶亲口叫林肆哥哥!】
【这他妈的有解释了,我终于晓得在前几局游戏结束的时候,为什么崽崽像换了一个人。】
【因为这就是两个人!】
【我天呐,我脑子不够用了!】
恋耽美
我在逃生游戏里反复横跳[无限]——睡懒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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