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强烈推荐】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 【强烈推荐】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强烈推荐】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
    人来人往的庭院中四季交替,渐渐归于虚空,阒寂无声。
    法华仙尊醉倚在桃树下的青石桌边,外袍搭在肩头,左肩下的绷带中隐隐透出血迹。他刚从遥远的北地斩杀妖兽回来,身上血气未褪,面容犹带倦意,杯中荡漾的桃花酒已经斜斜地洒了大半,细长的手指被酒浸透,反射出微渺清寒的月光。
    宫惟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死死地抓紧了。他扭头看去,只见徐霜策钳着他的五指用力到微微颤栗,紧盯着庭院中那个斜倚在月下的身影。
    唉那道身影深深叹了口气,尽管刚出口便消散在了纷飞桃瓣中。
    我想徐白啦。
    徐霜策向天仰起头,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回溯境中,十七年前的法华仙尊将冷酒一饮而尽,踉跄起身,袍袖拂过满地残红,渐渐消失在了回廊深处。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宫惟怔怔地站在原地,陌生而巨大的伤感漫过了心头。
    他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亦不知是因何而起,只能茫然地仰望着徐霜策,天下第一人的侧影在月夜下生硬僵冷,鼻梁在脸颊上覆盖出一片阴影,看不清为何那么用力地紧闭着双眼。
    回溯之境沙沙而远,那一抹剪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良久后徐霜策终于动了动,睁开双眼慢慢地低下头,凝视着宫惟。
    四目对视间,宫惟突然升起一丝奇异的冲动,很想喊一声徐白。
    他觉得哪怕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徐霜策可能会不高兴,但但不会杀他。这种愚蠢荒唐的自信不知怎地就盈满了胸腔,甚至让他猝然地一张口,那熟悉的称呼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徐白,你为什么知道那风铃的拨片卡住了呢?
    你想过我吗?
    你你还恨我吗?
    宫惟久久对着面前那双黑沉的眼睛,咽喉终于攒动了一下,仓促别开视线。
    师尊。他听见自己压抑的声音轻轻道。
    抓着他手腕的五指似乎更紧了,徐霜策目光灼亮得吓人,薄唇紧紧抿成一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们就这么并肩侧对而立,时间仿佛过去了漫长的数年又好似短短刹那间,徐霜策总算收回视线,深深吐出一口带着血锈味的滚烫的气。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说:走吧。
    宫惟感觉自己被钳制的手腕松了些,但并没有放开。徐霜策就这么拉着他的手,穿过岑寂空旷的庭院,走向深夜暗红色的大门,同时一拂袖要挥灭虚空中的回溯法术。
    这时,宫惟眼角余光突然瞟见了什么,忽地站定脚步远远望去。
    徐霜策也随之站住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庭院深处。只见那是一排白墙黛瓦的房舍,应该是被送进刑惩院世家子弟们的临时居所。回溯法术浅白的微光尚未散去,十七年前的那个深夜所有门窗都合拢着,唯独一扇窗后露出了一张苍白、英俊但阴鸷的面孔。
    徐霜策神情微变。
    那是度开洵。
    他每次离开都太仓促了,这是第一次注意到远处竟然还有这个细节。
    宫惟扭头看向他,意思是非常好奇想去看看,徐霜策便牵着他举步落下,缩地成寸瞬时近前。透过雕花菱格的窗棂,只见那屋子干净而简陋,除一张卧榻外什么都没有。十七年前的度开洵直挺挺站在窗前,盯着窗外那轮森冷的白月,眼神仿佛带着钩,像阴冷处暗色的石像。
    宫惟踮脚趴在窗棂上,眼对着眼打量一番,轻轻地咦了声:他在做什么呀?
    回溯境的生成条件是很苛刻的,必须当时当场出现、并留下了强烈感情印记,才有可能被捕捉记录下来。法华仙尊之所以留下那么多画面残影,是因为他稚子心性,不论什么感情一冲动都很强烈,但度开洵呢?
    他只是在发呆吗?
    徐霜策上下打量他,倏而心中一动,从这不同寻常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
    这恍若游离于现实之外、脱离了周遭世界,好似在看、在听半空中无形之景的神情,他从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宫惟。
    宫惟年幼时常常突然静止,凝定发呆,与此刻的度开洵一模一样!
    这时突然度开洵状态一变,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过来那般,趔趄向后退了数步弯下腰。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埋头大口喘息,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半天才从战栗中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见了什么?
    徐霜策眉头紧蹙,少顷只听屋子里响起清晰的咯咯声,竟然是度开洵牙关里迸发出的,刺耳刻骨充满恨意:不属于我的
    他一寸寸抬起头,面容极度扭曲,阴影中只见眼角寒光闪烁,一字字咬牙切齿:
    不再属于我的就让它碎了,让它碎成血泥!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他灵力震破指尖,用血在空中猛地画了个生僻复杂的符咒!
    徐霜策一发力把宫惟拉得退了半步,抬手虚虚挡在他面前。
    但不知为何那符咒蘸血一笔画完后竟然没有亮,度开洵牙咬得更紧了,指尖涌出更多鲜血,走笔龙蛇一气又画了八九遍,都没有亮!
    宫惟诧异道:那是什么?
    这符咒之冷门怪异,连徐霜策都从未在任何道经秘卷中见过,完全不知道度开洵是从哪里学来的。只见他动作越来越快、神情越来越阴狠,简直像头疯狂噬人的困兽,鲜血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光痕,但都转瞬即逝,不论他怎么暴怒癫狂都无济于事!
    哐当!
    度开洵重重跪地,一拳砸在地上,指骨崩裂留下四个清晰的血印。
    不甘和绝望就像黑色的潮水吞没至顶,让他大脑撕裂般剧痛,双耳雷鸣般轰响。他死死瞪着膝下的地面,双目眦裂全身剧战,一滴混着血色的眼泪啪嗒掉在了龟裂的地板上。
    就在此时,他头顶半空中,那个符箓终于亮了。
    血红的恶咒同时映在徐霜策宫惟两人的眼底,阴邪不怀好意,足足亮了数息,才渐渐泯灭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低着头的度开洵毫无觉察。
    他额头用力抵着地板,剧烈发抖的身体很久才勉强平息下来,似乎沸腾的海面终于被一种更加苍凉黑暗的绝望覆盖住了,流着血的双手握拳贴在耳际,慢慢地松开。
    我的他悲哀地含混道。
    是我的
    呜咽终于如破冰般渗出空气,很久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直到回溯境的微光渐渐淡去,十七年前的残影亦随之消失,冷月当空高悬,陈旧的房屋重新恢复了空旷和安静。
    回溯法术完全消失,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中的刑惩院。
    风掠过树梢发出簌簌声,远处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他们两人并肩站在那排屋舍前,宫惟好似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中,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意思?
    徐霜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此刻诸念繁杂,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沉吟片刻后拉了拉宫惟的手:先回去吧。需得去看看柳虚之,天门关一事还用得着他。
    宫惟被他拉得走了两步,却还是不断回头望,那经年老旧的小屋静静伫立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十七年前愤恨的血泪和诅咒都仿佛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未曾醒来便湮没在了时光中,连正主都未曾知晓。
    是什么碎了呢,宫惟边走边忍不住琢磨,已经碎了吗?
    徐霜策道:恶咒已然灵验,想必是碎了。
    宫惟问:那如果一件东西碎了,为什么没人发现?
    许是因为
    徐霜策的回答突然和脚步一起定住。
    为什么一件东西破碎,却始终不曾被发觉?
    自然是因为有人抢在被发现之前就将它修补好了。
    定仙陵,宴春台,天门关,突然出现在蓬莱殿的鬼修,掀棺而起的法华仙尊傀儡,深埋在地心的灭世机关巨人
    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轰然合上,诡谲的碎片在此刻被串成一线。幕后黑手的关键原来就落在十七年前那句话上
    不属于我的,就让它碎成血泥!
    师尊?宫惟疑惑道。
    徐霜策突然轻声说:我知道那幕后黑手是怎么回事了。
    宫惟顿感诧异:怎么回事?
    但他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只觉肩上一重,被徐霜策的手按住了,环形气劲从两人脚边平地而起:
    我们必须带上柳虚之立刻回天门关,帮那幕后主使做一件事,做完后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帮忙做什么事?
    宫惟完全没反应过来,却只见徐霜策伸手环住了他的肩,带着他向前一步,缩地成寸
    周遭景物如风般向后掠去,霎时他们已经回到懲舒宫。二十来位世家尊主仍然被拘在偏殿中,老远就听到敢怒不敢言的嗡嗡议论声:马上天都要亮了,这到底何时是个头?应宸渊还没醒吗?有没有人能来告诉我等现在到底怎样了?
    徐霜策一步落地,风声瞬止,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向前俯冲的宫惟。
    紧接着他一抬头,眼底映出前方被苍青天光微微映亮的偏殿建筑,声音震动整座懲舒宫大地,炸响在所有人耳际:
    柳虚之
    作者有话要说:
    柳虚之:带伤出差是另外的价钱!!
    第55章
    什么, 连我也不能进?蔫蔫的柳虚之被医宗弟子扶着,站在应恺卧房门口,袖中揣着本《应盟主秘史》, 失望道:吾未见应兄羽扇纶巾之英姿久矣, 心向往之, 念念不得真的连我也不能见?
    守门弟子心说万一盟主待会一醒来就看见您在边上津津有味看他是怎么跟沧阳山徐宗主卿卿我我携手归隐三年抱俩的,怕是能当场吐血再活活气晕过去:乐圣大人, 徐宗主刚才离开时留下过话,盟主醒来前谁都不准进去,甚至连医宗大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柳虚之失望地叹了口气, 正不甘心想再试试, 突然自己的名字炸响在耳边:柳虚之
    被点名的乐圣:?
    紧接着, 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腾云驾雾般穿过几道长廊,凌空飞出偏殿大门,只见徐霜策站在巨大的血河车边, 手里拎着把眼熟的五弦古琴赫然正是伏羲琴。
    我说徐兄你
    柳虚之连话都来不及问,就被他一拂袖送进了巨车,随即徐霜策拉着宫惟也踏进车门, 四头神禽同时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
    偏殿中的名门世家尊主纷纷觅声而来,惊道:徐宗主怎么自己走了?!他不是令我等留守不准出岱山的吗?难道应宸渊醒了?!
    尉迟锐追出殿外, 一脸空白看向车内的宫惟, 宫惟亦隔着车窗一脸空白与他对视,两人眼底都写着个大大的懵字。这时徐霜策蕴藏灵力的声音以血河车为中心传向四面八方,震断了所有人的议论:
    盟主重伤未醒,而定仙陵惊尸之乱已有线索,吾将赴天门关查清真相。但凡擅离岱山半步者, 以嫌犯论处!
    最后一字余震不断,四头神禽已冲天而起,将华丽的巨车带上了高空。
    可怜柳虚之被冲势往后一推,整个人砸在茶几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只见车头向北一转,让他猝不及防滚到了茶几底下,稀里哗啦半天没爬起来。
    而宫惟已经很有经验了,两手紧紧地抓着桌案边缘,上半身还是跟着一摇一晃:师尊刚才说定仙陵之乱已经有线索了?什么线索?
    徐霜策端坐挺拔不动如山,伸手按住了宫惟一只手背,道:定仙陵之乱,乃是临江都鬼修所为,目的是为了寻找幻境中的灭世兵人。
    他另一手修长的五指按着桌案上的伏羲琴,这琴是刚才上车前问孟云飞 借来的其主并未表示任何反对,概因至今昏迷不醒之故。
    鬼修显然知道灭世兵人埋藏的具体地点,但仍需要大费周章,控制法华仙尊的尸骨逃出定仙陵,再让尸骨千里迢迢去替他起出机关巨人这应当是他自己能力受到了极大限制,或是起出兵人需满足一定条件的缘故。
    宫惟疑道:什么条件?
    徐霜策略沉默片刻,才道:也许只有与它产生过联系的人,才能将它再次唤醒吧。
    这可太扯了,能与那恐怖巨人产生联系的莫过于创造它的人、毁灭它的人,最多再加上曾与之一战的人。宫惟确定自己连见都没见过那玩意,为何徐霜策认为他的尸骨能够把巨人从地心起出来?
    鬼修在临江都四处追杀你,因此当他出现在宴春台时,我以为他的目标仍然只有你,但实际我错了。徐霜策眼尾向不远处四肢大张、虚弱平摊的柳虚之一瞟:伏羲琴音波可以探测地底无形之障,因此鬼修令柳虚之身中镜术,又马不停蹄赶去屠戮孟云飞。如此除掉世上唯二可以弹奏伏羲琴的人,自然也就断了我们找到那灭世兵人的途径。
    宫惟意外道:所以兵人真的埋在天门关?
    徐霜策道:如此看来应该是。
    宫惟突然意识到一件让他脊椎发凉的事,勉强笑了笑:但师尊,即便我们找到兵人,也无法把它从地心深处起出来吧。我们并没有谁与那灭世兵人产生过任何联系啊。
    车厢微微摇晃,夜明珠的光晕朦胧不清。徐霜策的侧影没有动,半晌才只见他垂下眼帘,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未必。
    宫惟一股寒意直冲咽喉,刹那间他还以为徐霜策下一句话是:你的尸骨都能起出兵人,你本人不更能了?
    恋耽美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医品太子妃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