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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剑名不奈何(重生 修真)——淮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能笑嘻嘻的,尉迟骁没来得及细思那处理是什么意思,震惊和错愕就在下一幕到达了巅峰只见宫惟左手提起无头尸身,往脊椎上一摸,好像突然发现什么惊喜似地咦? 了声。
    他右手四指沿着脊椎比划了两下,紧接着指尖锐光一闪,似乎要生生破皮取骨似地,直接就划了下去。
    你干什么!
    这画面直接突破了人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尉迟骁疾步上前一把按住宫惟胳膊,颤声道:向小园!你到底是什么
    宫惟一抬头,视线刚好越过他身后,看见法华仙尊的头骨碌一个翻转,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左眼幽幽盯着他们。
    宫惟霎时色变,一把推开尉迟骁:小心!
    数根几乎难以察觉的透明细丝从尸体断颈飞射出来,又急又厉穿过刚才尉迟骁所站的地方,擦着宫惟的肩背、颈侧,带起数道飞溅的血线。
    那丝线不知是什么做的,见血的瞬间宫惟只觉双膝一软,尉迟骁下意识把他反手推到自己身后,同时一个圆形的物体擦肩飞过是那断掉的头颅。
    喀拉!一声颈骨脆响,细丝准准把头接回身躯,拼接精确毫无瑕疵。
    旋即尸体站起,从尉迟骁手里抓起宫惟,指尖不知何时缠上了透明细丝,那丝线直接从他颈侧伤口里钻了进去!
    啊!
    宫惟根本来不及挣脱,全身灵脉剧烈抽搐,半声惨叫戛然而止,全身止不住地痉挛起来。
    尉迟骁从没见过小魅妖这样,那半声惨叫仿佛利刃在他耳膜上血淋淋刺了一刀,当即面色剧变:放开他!
    法华仙尊的尸体却极其灵活,闪电般纵身就走,仿佛对整条墓道甚至错综复杂的地宫都非常熟悉,几次紧贴勾陈剑锋闪避而过。尉迟骁紧追不舍,连发出信号示警都来不及,只能一路重下死手,每当剑锋紧擦尸体而过时都发力猛砍下去,沿途青铜墙壁连环坍塌!
    巨响轰然不绝,半座地宫都随之震动,果然引来了地宫中的其他修士。身后很快传来嗖嗖御剑声,有人接二连三惊呼:怎么回事?是尉迟大公子!
    有金丹修士一眼认出了惊尸,当即骇然出声:法、法华仙尊?!
    尸体拂袖而去,沿青铜台阶飞身直上。但尉迟骁爆发得更快,刹那间勾陈剑已迫近面门:还回来
    如果这生死追逐的场景定格,可以看见尉迟骁一手伸向尸体怀中,霎时指尖几乎已经触到了宫惟惨白的脖颈。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丝不易察觉的细线从尸体指间射出,绕宫惟咽喉一缠!
    尉迟骁霎时心神俱震,还来不及收手,身后一道身影御剑而来,啪一下紧紧抓住他手臂,赫然是钜宗长孙澄风:
    贤侄不可硬来,那是傀儡丝!
    尉迟骁遽然落地止步:什么?!
    这时远处青铜台阶尽头传来脚步声,只见是白霰带着钜宗门下众修士赶到,堵住了法华仙尊的去路,尸体掐着宫惟猝然顿住,前后顿时成了包抄之势。
    长孙澄风明显已经与众多惊尸一番恶斗,此刻的状态略显狼狈,但气度还是很稳的:你们是怎么回事?向贤侄怎么了?傀儡丝从哪来的?
    尉迟骁全身的血液都在一下下撞击太阳穴,嘶哑道:他他是为了推开我,才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宫惟冒死将他一把推开,躲过了致命的丝线;而他却没能及时作出反应,以至于让惊尸轻而易举地,就把负伤流血的少年从怀里抓走了。
    尉迟骁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绞紧,连呼吸都带上了血气。刚才激战中惊尸召唤佩剑、以退为进的诡异表现,此刻都一幕幕地浮现在了眼前。
    是傀儡丝。他咬牙道,法华仙尊这具尸身已经被人控制了。
    长孙澄风失声:你说什么?
    应盟主与剑宗以为法华仙尊只是惊尸,因此不忍下死手,但其实尸体从棺内爬出来之前就已经被人种下傀儡丝了,所以应盟主的伤是从前腹部贯入的他根本没想到惊尸能有偷袭的神智。正常惊尸都行动僵硬,除了攻击活人之外没有任何本能,但法华仙尊却目的明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往外冲,甚至知道要挟持人质。
    我们不是在阻拦惊尸,我们是在阻拦那个施法遥控了尸体的人。尉迟骁喉结上下一滑,尾音微微不稳:他真正的目的,是从这陵墓里是从这定仙陵里把法华仙尊的尸骨带走。
    尉迟元驹!长孙澄风一贯非常随和的面容已经完全沉下来了,甚至有几分严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定仙陵第九层!你想说这事是谁干的?
    是啊,定仙陵第九层,金水封棺,黄金铸门,有资格进去的人全天下屈指可数,是谁把傀儡丝夹带进去的?
    这仅有几个能进去的大宗师里,谁是这场祸乱的幕后黑手?
    尉迟骁勃然大怒:我亲眼看见傀儡丝把法华仙尊的头颅和身体联系在一起,向小园体内也被种进了那丝线!现在该怎么办?我不关心第九层不第九层,我现在必须把向小园弄回来!
    长孙澄风的脸色微变:你说向贤侄被种进了傀儡丝?
    他这语气不同寻常,尉迟骁心内一紧:是,怎么?他会怎么样?
    长孙澄风扭头看去,随着他的目光,只见宫惟在尸体的钳制下急促喘息着,看不清是否还有神智,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一阵阵地轻微抽搐。
    会死。长孙澄风艰难道。
    宫惟的视线因为痛苦而模糊不清,他全身每一寸骨骼都仿佛在被利刃狠狠刮擦,那其实是傀儡线。
    那尸骨的手还钳在他咽喉上其实是非常诡异的,因为那曾经是他自己的手,连关节的弧度和力度都非常熟悉,只是如今熟悉的力道作用在了自己的命脉上。
    连喘气都变成了一种负担,他勉强积蓄起力气,终于从牙关里吐出三个字:
    是你吗?
    尸体没有反应。
    它理应不会有任何反应,毕竟已经是尸体了。
    宫惟的全部灵力都在与体内不断延伸的傀儡丝抗争,犹如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绞杀。但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根本支撑不住这么急剧的灵力消耗,他咬着牙一点点回过头,这轻微的动作差不多耗尽了所有力气,微红的眼梢紧紧盯着尸体的面孔。
    他的眼神极冷,仿佛透过这张面孔看见了千里之外的另一道影子那个曾经降临在临江王府之上,无头无脸、灰袍裹身、手持白太守剑的厉鬼。
    是你吗?他第二次一字字地问。
    尸体终于动了动,略微低下头,垂眼与他对视。
    紧接着,它被傀儡丝控制的面孔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
    周遭人声喧杂,众修士不断举剑逼近,但又始终不敢上前。尉迟骁好像在失态地对人怒吼什么,但宫惟并没有注意,他就这么死死盯着自己被控制的尸骨,像是盯住了无数条傀儡丝之后遥远的鬼影,突然喘息着笑了一下:
    你拿着我的白太守
    不太顺手吧?
    对方还没反应,他突然转身发力,迅猛无伦,一手探向尸体脊椎!
    没人想到他在这种境地下还能积攒出孤注一掷的爆发力,众人骇然惊喊响起的同时,宫惟指尖已探到了尸体的颈椎骨!
    在那万分之一的须臾间,尉迟骁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身而至。
    但勾陈剑尖未到,幕后者已经做出了反应。只见尸体抬手勾丝,坚韧如钢丝般的傀儡线瞬间切进宫惟脖颈,血箭爆出的同时他膝盖一软颓然跪地;尸体一手抓住宫惟后颈,另一手当空一召。
    这熟悉的动作让尉迟骁失声喝道:把剑握紧!
    根本没有用,法华仙尊这具傀儡的战力即便比不上活着的时候,也绝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抗衡的。
    最近几名金丹修士完全抵挡不住,仙剑纷纷松手飞出;随即尸体振袖一挥,飓风骤起,十余把仙剑齐齐向上,把墓道坚固的青铜砖顶重重砸塌!
    大块穹顶落下,地面震动不休,所有人措手不及趔趄退后。尉迟骁与长孙澄风两人同时拔腿就追,但只见尸体挟着宫惟,瞬间消失在了地宫上层,仅余殓衣下摆在铺天盖地倾倒的阴烛照耀中一闪即逝。
    长孙澄风悚然:不好,它要出陵!
    巨大的九层地宫坍塌震荡,连带整座山体都微微撼动。
    陵外地面上,医宗弟子纷纷抬头,愕然望向不远处的定仙陵。
    盟主?盟主大人别动!
    昏迷不醒的应恺突然睁开了眼睛,面上还带着失血的苍白,一抬手挡住争先恐后前来搀扶的医宗弟子,动作礼貌但态度坚决,咬牙起身打坐片刻。一丝丝浅淡的白金光芒流过贯穿腹部的血口,受损的肌肉和皮肤竟然渐渐地愈合了。
    是、是抱元守一!带着惊叹和欣羡的议论声从人群后响起:不愧是应盟主,受损的灵脉这么快就能恢复!不愧是武元尊啊!
    众弟子窃窃私语声还没落,突然脚底颤动的山岩又一个巨震!
    无数龟裂顺地面向前延伸,犹如天幕下裂开了一张巨大的蛛网,而蛛网中心就汇聚在定仙陵地面建筑巍峨的大殿内。所有人都在惊惧中不约而同退后数步,唯有应恺骤然睁眼,瞳底光华流转,沉声道:定山海。
    远处插在地面上的青铜剑破空而来,如流星缀着夺目的神光,被应恺握在掌中,铿锵出鞘。
    与此同时,地底深处的震动终于冲破地面,定仙陵大殿在众人亲眼目睹之下轰隆垮塌了。
    什么、什么东西出来了?法法华仙尊!
    只听四周惊喊不绝,一道身着雪白殓衣的人影冲出定仙陵,面容僵白、右眼已损,赫然是法华仙尊的尸身!
    紧接着两道剑影从垮塌的大殿中追出来,是御剑疾行的长孙澄风和尉迟骁钜宗面色难看至极,双袖一扬,数道金光璀璨的符箓如刀片般飞出。随即他啪地打了个法诀,符箓凌空爆裂化作数道人影,嘭!嘭!几声落地横刀,眨眼间便从各个方向死死拦住了法华仙尊的去路。
    那几名由符箓化作的人影身着金铠、五官皆无、迅猛悍利异常,但人人都能一眼认出它们是什么
    钜宗秘术名动天下,那就是传说中以一当百的机关兵人。
    长孙澄风落地收剑,持不器在手,厉声喝止了刚要上前的应恺:盟主留步!惊尸已被傀儡丝控制,它手里有人质!
    傀儡丝?
    应恺的反应同长孙澄风当时一模一样:你说什么?!
    随后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尸身落地后,殓衣一层层落在地上,霎时间所有人都看见了它手中紧紧钳制着的少年
    宫惟垂着头,生死不知,咽喉处鲜血纵横,致命的傀儡丝只要再卡紧半寸便能将喉管彻底切断。
    别都别动!应恺声音罕见地尖利起来,身后拔剑上前的众修士都被镇住了,只听他咬牙道:那是沧阳宗弟子,绝不可伤及人命!
    有人颤抖道:现、现在可怎么办?
    法华仙尊的尸体被制成了傀儡,不畏痛不惧死,而它手里的人质是个活生生重伤濒死的少年。
    惊尸是决不能被放出岱山的,一旦惊尸现世,人间祸患无穷。
    现在还能怎么办?
    尸瘴尚未完全褪去,阴霾如黑锅般的天幕下,只见尸体手一招,又一名修士的剑被凌空夺走。
    它将剑柄握在掌中,抬脚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那简直是做噩梦也想不到的场景,所有修士都随着它的前进而不断后退,有人因为过度惊恐甚至握不住手里的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谁?应恺盯着面容僵硬的法华仙尊,颤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把宫徵羽的遗骨带到哪里去?
    尸体置若罔闻,一步步向悬崖走去,直到众人退无可退,才见它突然扭头冲应恺一笑。
    法华仙尊生前是个非常开朗又爱热闹的人,所有人都对他那笑嘻嘻的表情非常熟悉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眉头挑起,笑容森寒,充满了难以描述的阴邪之气。
    那不是他的表情,是不知躲在何处操纵着傀儡丝的幕后者。
    应恺牙关骤紧,却只见尸体在露出这个笑容之后,突然一手御剑而起,越过众人头顶直向天穹冲去;同时另一手臂钳住向小园,冰冷锋利的手指伸到了他紧闭的右眼上。
    它要当场挖出那少年的右眼珠!
    应恺登时暴怒,心知此时无法再瞻前顾后,闪电般御剑冲向尸体: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
    另一道更加磅礴迅猛、山崩地摧般的火流从高空而降,竟是燃烧到了极致的灵力暴流。傀儡丝即刻在宫惟颈间收紧,但千钧一发之际,便被来人过于强大的灵力硬生生融成了飞灰!
    惊呼从地面响起:徐
    傀儡丝一断,失去桎梏的宫惟顿时从高空摔向地面。剧痛令他神智恍惚,狂风中只见眼前白金袍袖一展,随即如落鸟般撞进了来人臂弯里,清冽的白檀气息扑面而来。
    徐宗主!
    徐霜策凌空落地,面色如冰,一言不发将宫惟拢在怀中,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按住了他流血的侧颈。
    宫惟的视线其实已经涣散了,冰凉的嘴唇动了动,将徐白两个字咽了回去,轻轻地道:
    师尊
    徐霜策淡淡道:不怕。没事了。
    第33章
    霜策!应恺御剑而来, 神情紧绷看向徐霜策怀里的小弟子:怎么样?
    按理说徐霜策是不该来岱山的,但现在这个境况,已经没人计较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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