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燕没有松手,反而用尽最后力道握得更紧。
这么说,芳儿是打算要我了?硬吞下口中鲜血,屏气凝神片刻,他才继续说道,肯嫁了?
听到这话,何芳子霎时没了动作,抬眼看向chuáng上少年,你,这是在bī我?
他让她心疼,让她了解到自己不能没有他,也见不得他有半点差池,然后就以这个[不能]和[见不得]bī她嫁给他?他难道不明白她为何不嫁?不懂她的傲骨?不理解她的心?难道,他就忍心bī她走上她最不想走的路?
我是在bī你。孟玄燕咬牙说出,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何芳子立刻伸手帮他拭去血痕,别说了,你受了伤,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不迟,到时候,你说什么,芳儿都答应你就是了。说这些话时,她始终没有看他,是不忍,也是不敢。
芳儿,即使见到我现在这样,你也不肯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孟玄燕合上双眼,细细品味满口血腥。
我很卑鄙,也很自私对不对?我是皇子,只要我想要的,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我爱你,所以容不得你不要我。我明白你为何不嫁,也懂你的傲骨,更理解你的心,我无法保证不会再娶,毕竟我的一生由不得自己,我想过放弃,但对你冷漠的日子,让我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你。面对失去你的痛,我无法大度,无法释怀,所以我选择了自私,为了得到你,我会不惜用一切卑鄙手段。
明白她,懂她,理解她,但是面对爱,他只得选择自私,他不是什么圣人学者,没有什么大度胸襟,更不懂得什么叫释怀;他,只不过是个为爱而活的自私男人。
屋外一阵嘈杂,徐太医气喘吁吁的冲进屋内,顾不上给燕贵妃请安,便急切的跑到chuáng边给皇子诊视伤势。
芳儿,回去吧!
何芳子只记得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她便六神无主地走出了主屋。缓缓向前度着步子,她不知自己该回去哪里。
芳子,芳子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
是谁?疑惑地回头望去,她见到的,是个清幽脱俗的妇人。
贵妃娘娘,啊何芳子本想行礼,却一个踉跄扑到了燕贵妃的怀里。
何燕清扶住有些站不稳的芳子,眼中尽是疼惜,她,可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人。
瞧你这孩子,站都站不稳了,要怎么自己回去?凤钗也真是的,怎么能丢下自家小姐一个人?天色不早了,今儿个你就留在我那里过夜吧。
不用了,娘娘,芳子自己回去就行。回家的路,她该认识吧。
什么时候开始,你我之间变得如此生疏了?何燕清微皱眉头,不满她对她的称呼。我是你爹爹的妹子,算起来,你是该叫我姑姑的
☆、第六章
后蜀
躺在雕花木chuáng上,少女若有所思地盯着chuáng梁,待何燕清上chuáng躺好,才缓缓开口。
姑姑叫我来,是有话要对芳子说吧。
芳子既然猜到姑姑有话要说,定是也猜到姑姑有何要说。如何芳子平躺在chuáng上,何燕青也是呆呆的盯着左侧chuáng梁。
嫁,或是不嫁,芳子听姑姑的。她不要再想了,嫁或不嫁,不如让一个过来人替她决定。
何燕清长叹一声,她将决定权丢给她,她倒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劝她了。
她何尝不是一个渴望真爱一生的女人,只是在宫里待得时间长了,经历的事多了,也就渐渐遗忘了那份傲骨,如今的她,只是个一心为自己儿子着想的母亲罢了,她替她决定的,当然是嫁,但她想要她真心的嫁,嫁得无怨,嫁得无悔,不要像她一样。
她何燕青,也算是个自私的人吧。
芳子可还记得十岁那年进宫的时候,在湖边见到的,那个忧愁清瘦的身影?
芳子记得,那天,我是想姑姑问罪去了
烟花三月,十岁的何芳子在平嬷嬷带领下走进静云宫,小姐,娘娘就在里边等着您呢,您快进去吧。平嬷嬷微笑着对何芳子说道。
听到自己一心思念的人就在里面,小女孩拎起绸裙跑去。
姑姑,姑姑!
人未到,声先到。
望着一路小跑而来的身影,何燕清故作生气。
瞧你这孩子,有哪家小姐会如你这般提裙跑着,毫不知礼节为何物?怕就是有,也早被家里长辈打断了腿,关在府里不准出门。我跟你爹,真是惯坏了你。
十岁的何芳子暗自吐吐舌头,停下小跑的步子,抚抚因为跑步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摆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芳子敢这么放肆,还真是要怪姑姑和爹爹总是把我捧在手心里,容不得人欺负我呢!
未曾行礼,女孩径自跑到何燕青怀里坐定。她打小就没了母亲,爹爹虽对她无微不至,但女儿家更需要的还是母爱。她四岁那年第一次随父进宫看望姑姑,何燕清对她的关怀照顾,使她得到了母爱,自此,她便时不时的以陪贵妃聊天为由进宫找姑姑撒娇,寻求母爱,而何燕清对她,也像是对自己亲生骨ròu一般疼爱。
你呦!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机灵可爱的丫头,何燕清掐掐她笑得快开花了的小脸,眼中尽是爱怜。
对了姑姑,我听爹爹说,姑姑这两天在宫里生了个和芳子一般大的男娃娃?何芳子调皮的问着,这才是她此次进宫的真正目的,她倒要看看,这男娃娃有什么本事和她抢姑姑。
轻笑两声,何燕清轻摇了一下怀里的女孩,好你个何芳子,居然敢拿姑姑寻开心了?姑姑哪来的本事,能突然生个和你一般大的男娃娃?
那他是打哪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蛋里孵出来的?女孩笑问。
何燕清老早便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怎么?咱们芳子吃醋了?竟用这种粗俗的字眼来说那般俊美的男孩。
姑姑这是在夸他?芳子可真要生气了。嘟嘟小嘴,女孩离开了女人怀抱,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表示自己的qiáng烈不满。
你这么说他,姑姑却是要心疼的。
心疼?芳子只说了他两句,您就心疼了?看来这静云宫,芳子以后还是不来的好。女孩站起身来,说话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燕儿这孩子何燕清话说一半停住,细细思考一番才又开口,我本以为,能带给那孩子快乐的只有你了,如今你哎柳眉紧蹙,显出万般哀愁。
姑姑此话何意?他姑姑为何收养他?看着何燕清的哀愁,女孩不解。
他是我一个姐姐为皇上所生的皇子,如今那位姐姐已去,姑姑不舍得见这孩子孤苦,便收养了来。这确是实qíng。
既是皇子,就该有他能待的地方,何苦姑姑要多费心照顾这么个人?宫里不比宫外,多个人多个是非,更何况他是个皇子。
芳子,待你见过那孩子,你便知道姑姑这是何苦了。
姑姑,芳子不明白,他到底
伸手阻止女孩继续问下去,何燕清已猜到她所问何事。等你见了他,若他有一天愿亲口告诉你他的事,你便会明白一切。
姑姑的意思是,他的事,不是别人可以提的?
他的事,不是我们这等未曾经历的人,该提的。
越是问的深入,听的深入,何芳子越是不解。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离开静云宫,何芳子独自往皇宫外走去。她没让平嬷嬷送她回去,因为她在考虑事qíng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远远的,何芳子便看见了一抹单薄身影静静的屹立湖边,立刻撩裙向着湖边跑起,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他。
孟玄燕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像望着天,也像望着湖,他的眼神缥缈,像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像是看着遥远的地方。
我迷路了,小哥哥你带我回去。
轻快愉悦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孟玄燕先是一僵,随即回头看向身边女孩,心中诧异,这条路平时很少人走的,怎会有女孩突然出现向他问路。
孟玄燕的回头,霎时惊住了何芳子的心,这回换作是她全身僵在原地了。
清瘦的身体,略显苍白的肌肤,清秀的眉,口,鼻,而那双眼睛何芳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眼睛,他,究竟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什么?他的眼神尽是飘渺,仿佛没有什么能被他看进,又好像所有一切都已看在他的眼中,被他看尽,似有物,又无物。
而震撼何芳子的,不只那双看似有物又无物的眸子,他的一切,无一不将她笼罩其中。
何芳子心中奇怪,世上怎会有看来如此悲伤的人,光是看着他,她就感到心中一阵酸涩,与他双眸对视的同时,她更是感觉到了一丝心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的心,确是痛了。
这就是姑姑所说的原因么?
他,确实叫人心疼。
孟玄燕还是第一次被人盯着猛瞧,眼看这女孩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只好开口提醒她。
姑娘想去哪?如果我认识,一定为你指路。
听到略带嘶哑的声音,何芳子这才回过神。
啊!我是要去静云宫,呵呵静云宫。随意的笑容露出。
静云宫?抬头看看何芳子身后,孟玄燕暗自想着,她不正是从静云宫过来的么。这条小路是皇上派人特意修建的,一头是通向宫外何府,而另一头则是通向静云宫,为的是方便燕贵妃回家看望家里长辈,这是那个狗皇帝gān过的唯一有点人xing的事了。
想到这里,孟玄燕已大致猜到眼前女孩是什么人了,燕贵妃曾跟他提过,何府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姐。
姑娘确定自己是去静云宫,而不是皇宫外的何府?孟玄燕表qíng平和,打趣地问。
何芳子也不是傻子,听他的问话,知道他已猜出自己身份,但他跟她打哑谜,她也不会就这么拆穿。
我要找十三皇子孟玄燕,自然是要去静云宫喽!小哥哥快带我去吧。
看着眼前的女孩,孟玄燕有一种无法挪开视线的感觉,她的清澈,灵动,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出生到现在,他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忽略,忽略别人的存在,忽略别人说出的话,忽略别人鄙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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