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肯定的说,“当然可以了!若菜这么努力,不管做什么事都能成功的,说不定教会徒弟反倒把我这个师傅饿死了呢。”
半开玩笑的语气成功扫除若菜积压的消沉,雪后初霁般笑了,“师父,拜完师我也算是鬼杀队的记名成员了吗?”
炭治郎知道她是说笑,没有当真,只顺着她的话说,“当然,若菜的工资从我这里扣。”
说起工资,若菜好奇地问,“像你们那样的私人武装集团,性质和私立公司应该差不多吧?工资由领导发放,平时的福利好吗?”
炭治郎只是刚加入不久的新人,关于财政这块不太清楚。鬼杀队是没有得到政府承认的非官方组织,跟鬼战斗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只会被当做天方夜谭,当然不会有政府的资助金。
所以要养活那么多成员,如果不是产屋敷家大业大,根本支撑不了这样一个组织的运转。
他思考得过于深入,没能第一时间回答若菜的问题,以至于被误以为鬼杀队的待遇极其糟糕。
在她开口劝他另找工作之前,炭治郎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了点别的事,若菜你千万别多想,我也不希望那些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拼死战斗的同伴被误会。”
看他面色认真,若菜也沉默下去,低低地说,“抱歉,我不是想要否定你那些同伴的努力……”
对他们的工作一无所知,仍然随意地做出判断,这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她这样,炭治郎也慌了,慌乱地摆着手,“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若菜是无心的,全是担心我,我们待遇很好,每次完成任务都会有一大笔酬金,平时的话也有地方提供免费的食宿,那个,我想说的是若菜完全没有错,对了!不是要学习剑术吗?我们先去买把木剑怎么样?练习的时候用真剑会受伤的。”
若菜被炭治郎一通前后不搭的话砸懵了,愣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给出回应,“啊,家里有竹剑。”
炭治郎低头一看包住日轮刀的织金锦,差点忘记这原本就是用来装竹剑的,“也就是说若菜去道场学习过,有一定的基础吗?”
“那其实是我十五岁从父亲那得到的生日礼物,之后没多久就跟月彦结婚了,所以一次都没有去过道场,我之前满脑子只考虑月彦和伽百子的事……”
若菜的声音越来越小,回顾过去六年的时间竟然全在围着家庭转,连以前的兴趣都忘得一干二净。
感受到空气中淡淡的凝滞,炭治郎及时拉过话题,“零基础也没关系,慢慢学,我们现在直接回去还是再买些吃的?”
莫名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若菜重新笑了,“炭治郎你把我的胃是不是看得太厉害了?里面没有装石头哦。”
“诶?不、不是、没有,我只是担心刚才运动过量会饿。”
“战斗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炭治郎你饿了吗?这边过去商店街有点绕路,不如回家给你煮点饺子吧?或者想先吃点别的?”
“嗯,谢谢,我不忌口,什么都能吃。”
第二十四章
吃过饺子,炭治郎果然开始教若菜剑术。
“首先是握剑的方法,像若菜这样力量不够的话手就要握得离刀镡近一些……”
若菜是第一次接触,所以炭治郎手把手的指导,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诧异地看向若菜的手掌。
之前相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还以为是笔磨出来的茧子,但拿笔的姿势是这样的吗?怎么都用不到无名指吧?
反而更像……
摊开自己的右手,两只手的茧子分部如出一辙。
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诡异的猜测,手下意识地用力。
若菜被捏得有些痛,想叫他却发现他的脸色极差,“炭治郎,怎么了吗?你在看什么?”
炭治郎如梦初醒,忙松开手道歉,面对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张口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改口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发呆,因为若菜握剑的动作很标准,学得这么快有点出人意料,在想接下来该教什么。”
若菜重新握上刀柄,自己瞧了瞧姿势,什么内行门道都没瞧出来,不太确信地问,“真的标准吗?不会是炭治郎为了不让我丧气说的假话吧?”
炭治郎勉强笑了下,“啊,非常标准。”
标准到完全不像第一次握剑,仿佛是留在身体里的记忆。
心中某种猜测愈发强烈,恨不得立即破茧而出,但对若菜而言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他的话还没有重要到她丈夫女儿那个程度。
而且那个鬼至今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再露面,万一打草惊蛇也不好。
也怕撕裂虚假的现实后,若菜会受到伤害。
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就这样隐瞒下去,她什么都不用知道,可是这样真的是为她好吗?富冈桑说的话也是,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月彦是鬼舞辻无惨的话……
炭治郎说不清楚这股矛盾感从何而来,垂在另一侧的左手痉挛般一蜷,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
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异样,若菜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无从劝起,学着刚才炭治郎示范的动作挥剑,收回脚后佯装什么都没发现,极其自然地带走他的注意力,“炭治郎,你觉得我刚才的动作怎么样?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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