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庭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温慕怕生人,所以自己也很少带他去参加什么聚会,就怕对方不自在。
云木见状瞥了温慕一眼,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云木,我们刚刚见过面的。
你好。温慕伸出手,握了一下很快松开,我叫温慕。
孟庭宴微低下头,表情有点不太好看,你们刚刚见过面?
嗯。温慕声音很低,在休息室的时候。
怪不得情绪又不对了。
孟庭宴眉宇沉沉的,却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温慕,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云木随意地笑了笑,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眼睛长得有点像,名字里也都带了个Mu。
可以。
温慕眼角微微下垂,心里倏地被这句话刺痛了,愈发苦涩。
是啊,就连云木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眼睛很像,孟庭宴怎么会不知道。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云木:那今晚的寿宴你会来吗?
其实温慕刚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精力回答,只是说,什么寿宴?
孙老的生日宴,云木笑了笑,孟总没和你说过吗?孙老是我们大学的老师,今天是他七十大寿。
原来是大学同学。
温慕:他还没和我说。
孟庭宴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尤其是温慕在知道自己与云木认识的事情却没什么反应时,表情有些微妙。
不过他还是问,你想去?
温慕嘴唇微动,想说不想,可是不知怎么的,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晚上回家接你。不想让这两人再聊下去了,孟庭宴警告地瞥了云木一眼。
走了。
因为要去孙老的生日宴,孟庭宴五点钟就回了家。
温慕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琴房里,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其实他不想去的,但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在和云木这个人较劲,竟然点了头。
温慕性子柔软却不代表圣母,也会有自己的情绪。
而在认识到自己或许是云木的替身后,更不可能会对对方有任何好感。
在车上,察觉到温慕又开始闷闷不乐,孟庭宴目光沉沉的,解释了几句,我和云木的确以前就认识了,是大学同学。
温慕垂下眸子,睫毛微颤,哦。
孟庭宴挑起他的下巴,在眼睛处落下一吻,语气缓和了几分,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吃醋,慕慕,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嗯?
温慕对上他的目光,眼底一刺,眼眶止不住地泛红,别过脸去没说话。
到底是怕他吃醋,还是觉得他事太多太麻烦,懒得敷衍?
如果角色对换,他也会这么对云木吗?
气氛有些紧张,孟庭宴眉头一拧,心底有点烦躁。
他不知道温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么爱闹脾气。自己和云木的确什么都没有,就算隐瞒了先前认识的事情又如何?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
他松开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强势地拉过对方,轻轻地咬了咬对方的耳垂,有情绪回家再解决,不要在外面闹。
乖一点,慕慕。他又说。
温慕有些失神,只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擦了擦眼角。
孙老的寿宴请了很多人,像是个商业宴会,除了以前的学生,更多的还有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
现场还有保安巡逻,大家聚在一起,气氛还挺热烈。
孟庭宴带着温慕进场的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打招呼,把礼物交给了管家后就去了后花园。
此刻,一大群人围在一位老人膝下,说说笑笑的,尤其是老人旁边的云木,十分引人注目。
他笑得十分灿烂,眼底像是蕴着星。
孟庭宴走过去,喊:老师。
一群人闻声笑着回过头去,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孟总来了
孙老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庭宴,大家刚刚还聊到你呢
这位是?
众人也看到了孟庭宴身边的小男生,表情不一,也纷纷露出打量的眼神。
孟庭宴顿了顿,介绍:他叫温慕。
是我男朋友。
温慕表情怔了怔,一旁的云木闻言眸光却微暗。
此话一出,气氛却莫名讪讪的,众人表情有些尴尬,下意识望向孙老旁边的云木。
在场的挺多人都和云木同届,自然知道孟庭宴和云木之前的关系,方才还在调侃这俩人天造地设,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呢。
可是孟庭宴一来就带了个小男生,还说是男朋友。
长得是不错,看起来倒是挺乖的,可是和云木没得比啊。
孙老是长辈,和蔼地笑了笑,有对象了怎么才带过来。
孟庭宴顿了顿,下意识把温慕拉在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胆子小,比较怕生。
这时云木也笑了,其实庭宴的男朋友和我很有缘的,我们的眼睛长得挺像的,就连名字都有个字读音一样呢。
孟庭宴表情微微一变,警告地瞥了云木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却见对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而众人闻言看过去,倏地又是一愣。
好像眼睛那一块儿,是有点像啊?
表情霎时间有些微妙,几人暗暗对视交流,目光又从温慕投到云木身上,有些复杂怜悯。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云木脸上露出笑,都看着我做什么?
众人想,云木还是太善良了。
温慕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心底愈发后悔,想先回家了。
他不喜欢那些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充满刻意的,略带鄙夷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只是个赝品,却敢不自量力地舞到正主面前。
孟先生
温慕小小地扯了扯孟庭宴的衣角,却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有人突然道:诶,我突然想起自己带了一瓶酒来,就放在大堂里,老牌子了,绝对是老师你爱喝的!
是吗?孙老闻言乐呵呵的,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品酒,快去拿来给我老头子瞧瞧是不是正品,别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让我去吧,你们接着聊。
云木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声音放柔了几分,庭宴,你能和我去拿吗?
孟庭宴皱眉,刚想出声拒绝,孙老就开口了,唉你们两个,要去就快去,别在这儿碍我这个老头子的眼。
孙老都开口了,孟庭宴推辞不掉,只好站起身来,又对温慕道: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温慕心里有些发慌,咬了咬嘴唇,孟先生,我不要
孟庭宴目光沉了沉,带了几分强硬,慕慕,别闹。
他又补充,我很快回来。
他们走后,温慕乖乖躲在角落里,可是身边很快就被几个人包围了,主动拉着他聊天。
诶小朋友,你才多大啊?
温慕声音低弱,二十二岁。
二十二?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未成年呢。其中一人又问,你和孟总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三年前。
这么早?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鄙夷,但又怕得罪人,只是婉转道:那去年孙老师生日你怎么没来?
这个问题温慕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安抿了抿唇。
这里的气氛让他十分不自在。
温慕想走到唯一对他没有恶意的孙老旁边,可是对方身边早就挤满了人,根本走不过去。
犹豫挣扎了许久,温慕倏地站起身来,小声道:抱歉,我、我想去躺厕所。
温慕从后花园走出来后并没有去厕所。
他的脸有些苍白,心跳有些紊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远离人群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才好受了些。
他好讨厌这里,想先回家了。
温慕想打电话给孟庭宴,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又想到对方现在和云木在一起,估计不想搭理自己吧。
就像那些人一样,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云木的替身,是赝品。
只有温慕自己还傻傻的,认为只要孟庭宴没说,他就还可以继续坚持下去,认为对方心里是有自己的。
温慕鼻子发酸,拼命忍住哭意。
他失落地走着,突然又在不远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孟庭宴和云木。
那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点什么。
温慕的角度正好背对着孟庭宴,他想上去喊对方,却霎时间停住了脚步,只敢躲在暗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该以什么身份叫住孟庭宴呢?是可笑的男朋友身份,还是云木的替身?
云木是故意把孟庭宴叫出来的。
他向来是个耐心的人,此刻却有点迫不及待。
尤其是今天见到了老同学,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在提醒自己,他曾经是唯一站在孟庭宴身边的人,也是离对方男友的身份只有半步之遥的人。
其实云木对孟庭宴的执念已经没那么深了,他只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
然而他话到嘴边,突然看到了暗处的草丛边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孟庭宴的那个小男友温慕。
孟庭宴此刻的表情有些冷硬。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临走前温慕的表情他就更烦躁了,眼底沉沉的,云木,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得真是时候啊。
云木回过神来,轻佻地笑了笑,神情放松,孟总,我是想问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闻言,温慕的心瞬间抽紧了。
孟庭宴眼神冷冽,眉头紧蹙,什么意思?
云木一直盯着躲在暗处偷听的温慕,过了一会儿笑得恣意讥讽,一下又一下地朝温慕击下去,就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怎么,那个小替身玩得爽吗?
23、23
四周寂静。
唯有云木的笑声就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地划着温慕的心,毫不留情。
然而不知过去多久,笑声也停止了。
周围一片死寂,安静得好像连风声都消散。
可是孟庭宴一直都没有回答。
也没有反驳。
为什么不说话?
躲在暗处的温慕身体有些虚软,血色尽失,怔怔地看着孟庭宴挺拔的背影。
那个自己一直以来赋予真心对待的对象。
这三年来的陪伴就像是一场笑话,昭示所有点点滴滴都是他以这个卑劣的身份强占的。
就如那些人打量他的眼神,鸠占鹊巢,宛若次得不能再次的赝品。
原来他自己就是个笑话。
不知道为什么,当猜测和怀疑的事情得到了证实,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平静与空白。温慕神情恍恍惚惚,最后只是扯出一个很轻很轻的笑容,轻到让人察觉不到。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断叫嚣着,直到愈发清晰坚定。
快离开这里。
他要快点离开这里。
温慕跌跌撞撞地转过身去,快步逃离。
这个偏僻的地方远离人群,四周没有其他人在。
听到云木咄咄逼人的质问,站在他对立面的孟庭宴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是皱眉盯着对方,独自思考了很久。
替身?
是说温慕是云木的替身?
他眉头紧紧蹙起,一时间理解不了这个逻辑,表情不太好看。
在孟庭宴眼里,温慕就是温慕,云木就是云木,他们性格上差异太大,自己从来就没有把这两人搞混过。
如果说和温慕在一起是意外,那么他对云木的观感,一直都很复杂。
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孟庭宴对云木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顶多觉得对方做事还算合心意。
直到后来,两人在孙老的手下共事多了,渐渐相处磨合,他突然发觉两人的一些行为和处事习惯有很多相似之处。
无论是思维上还是处事作风上,双方之间都能引起共鸣,莫名生出了一丝找到知己的心心相惜。
而后面大概是走得太近了,近到身边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甚至还有学生在学校贴吧里给他们写同人文,光明正大地磕起了cp。
起初孟庭宴还会淡淡地解释几句,后面误会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懒得解释了。
因为两人的确很了解彼此,行为处事像是与生俱来的合拍,非常契合。相处到后期,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默契地可怕。
而且很巧,他们还都是一类人。
利益至上,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但是在孟庭宴心里,那时的云木和自己关系再好,也只是一个最契合的好伙伴罢了。
他很清楚自己对对方没有任何的爱。
你太自以为是了。孟庭宴盯着他,脸上的情绪很淡。
是吗。
听着对方的回答,云木表情有过一丝很浅的裂痕,眼神闪着暗光,像是为了确定什么,毫不犹豫地直视孟庭宴。
直到他发现,孟庭宴回望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缱绻,甚至没有一丝温度。
云木脸上的浅笑逐渐凝固。
霎时间,心里压抑的期待降了下去,一帷又一帷的,许久,他又落寞地勾了勾嘴角。
那个叫温慕的小男生听到了,应该挺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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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霸总的白月光——磨拖是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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