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属于哪一方?萧元扬笑了一下:想打探我?不告诉你,看你自己的本事。
甘子越斜看了他一眼,没兴趣,随口一问而已。
甘子越道:答应我的三日出门时间,别忘了。
萧元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朝堂吵吵嚷嚷的,这种大事,在甘子越这里还没有出去玩那么个两三天重要?
虽然不是草包,但是眼睛看的永远不是重点地方,就像以前眼瘸只盯着荣王一样。
萧元扬道:你也不笨,之前怎么没有正经读书?即使考个秀才不也好听些,不至于大家都觉得你不着调。
甘子越沉默。
过了会儿他道:以前又吃穿不愁,什么都不缺,怎么会自讨苦吃?自己随便看点闲书,和苦练诗词文章又不一样,科考不是要吃苦?
萧元扬正听得忽生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明明有成良材美玉之资。
但又听甘子越道:我家中又没有拿鞭子催我上进的老父,谁会自己选择吃苦?
萧元扬想要讽刺的话一下子熄了,心里竟还不是滋味起来,想着,就甘子越那自由生长的条件,能长成这样,其实都算没有长的太歪。
第15章
因为甘子越的这句话,屋内气氛也跟着变得沉闷了起来。
但其实真正沉闷不自在的只有萧元扬自己,甘子越早饭吃撑了,想下楼去走走,虽然萧元扬限制了不让他出门,但后面那个庭院还有西面的练功园子,他可以去。
所以这会儿甘子越正琢磨着萧元扬怎么还不走,怎么赶人呢?
过了好大会儿,萧元扬才若无其事道:年少不吃苦,现在吃苦后悔,知道功名在身的好处了吧?
甘子越:对,你说的太对了。不过我现在也不老,现在也不算太晚,你放我出去,我去科考考取功名如何?
萧元扬无奈:你怎么还什么都能扯到这上面?你科考不科考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又将人给得罪了,不知道?当时怎么脑子里不想着点儿。
甘子越:也不是我想的。对了,你与荣王关系怎么样?能不能帮我求一下情?
萧元扬调整了个姿势,下巴端着道:我凭什么替你求情?
而且,萧元扬没说的是,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并不想将人给放走。虽然住在楼里,光白费银子,但这个人他目前感觉还算有意思。
甘子越点头:对,你不是好人来着。而且甘子越觉着萧元扬在荣王那里根本就没那么大的面子。
萧元扬:
熟悉的又又被气着了的滋味,萧元扬呵了一声:对,我不是好人,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也得罪了我?
萧元扬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初次见面就给他送了份儿大礼,虽然现在当初浅浅的血痕早已恢复了光滑,但萧元扬其实是个记仇的人。
萧元扬道:能让你活蹦乱跳一直好好地在眼前蹦跶,我自己都想不到的宽容。
萧元扬皱了皱眉,也真觉得自己这次气度大的不可思议,他对甘子越道:再嘴上没个遮拦的气人,真惹我生气了,有你苦头吃。
咳,怎么不说话了?
甘子越瞟他一眼:说话讨人厌,所以不说了,省的某人给我苦头吃。
萧元扬:
甘子越道:警告我也听了,萧馆主没事要忙?在我这里也坐了许久了。
当他想跟他多嘴?还不是因为那三日假期吊着的缘故?早就想将此人赶走了。
萧元扬又皱了眉,甘子越这嘴里出来的正正经经的萧馆主三个字,清亮好听的声音,怎么就硬是让他听着就有股子阴阳怪气的味儿?
在耳朵里听着,就像萧老鸨!
还有警告这个词,不知怎的他听着也刺耳。
明明一个长相清雅,只要不说话,还挺能唬弄人的好好少年郎,可惜一张嘴,就硬梆梆,硌人!
被赶人了的萧元扬气的没再发一言,起身,大步离开。
守在房门口的萧丁,忙跟上主子的步伐,他还是不明白,主子每次都被这位公子气的臭脸,怎么还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过来,这不,又被气走了?
但是萧丁想到萧乙说让他少说话,萧丁就虽然疑惑,但也没多嘴。
而在萧元扬生气离开之后,甘子越就愉悦地下了楼,去了西边的那处园子。
趁着日头还不烈,还能在外面多坐会儿。
刚走近,还没进入园子,就听到了如泉水叮咚的清越琴声,甘子越不禁放慢了脚步。
当终于看到谈琴的人时,甘子越倒也并不意外,谈琴之人是他隔壁的宁町公子。
甘子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欣赏琴音,其实对古琴这种乐器,他并不懂,但是这种悦耳的琴音听着是种享受,如夏日里让人心情也跟着宁静下来的清泉。
琴音停时,甘子越发自肺腑地道:真好听。
宁町笑着道:谢谢,你若是喜欢,我再弹几首?
甘子越道:喜欢,求之不得。
宁町又笑了下,坐下轻拨琴弦,又是一串悦耳的音符从他指尖下跳跃而出。
甘子越就坐在旁边安静听着,都没觉到时间流逝,琴音中绿荫花香,微风拂面,很安逸,让人嘴角也跟着微微扬起弧度。
当阳光变的明亮刺眼时,琴音歇,两人也没聊几句,便又回去了。
宁町这个人,与人来往,比较恪守距离,甘子越直至现在与他,也只是相熟而已,但这个人虽然疏离,却又人感觉相处很舒服。
这么又过了几日,甘子越终于能再兑换他的外出日,呃,准确来说,其实是萧元扬上次被气走之后,晾了他几日,终于再次来见人了。
可惜,他此举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只听甘子越道:不用你,我去找友人,你在不方便。
不然,再让这位跟着也行?甘子越目光看的是萧乙,而被甘子越一看,萧乙脸上的笑眯眯瞬间不笑了。
萧乙这个善察言观色的,瞬间就发觉了自家主子气压下沉,心中呜呼哀哉,他这是什么天降之灾?
被嫌弃了的萧元扬将萧乙留下,又一次臭着脸离开,而粗神经的萧丁就心想,所以主子怎么老是过来找气受?不明白。
被留下的萧乙叹了口气,甘子越看过去,迎着甘子越疑惑的眼神,萧乙道:再这么来几次,我怕被主子给我穿小鞋。
甘子越:??
但是萧乙却不再多说了,他道:甘公子要找的是哪位友人?
找赛尔伊,你知道浮余坊怎么走吗?
知道。
赛尔伊现在所居为鸿胪寺安排,现在番外来宾也只有赛尔伊他们这一方沛丰人。
而甘子越到了的时候,赛尔伊不在,甘子越要走,但是却被人给热情留下,也是异域装扮的人,是赛尔伊的属下。
他道:世子很快就回来,世子早就吩咐过,甘公子,我知道您,世子的朋友,世子都问过好几回了。今日若是让您走了,世子没能见到您,肯定要不高兴。
来,先坐下,这是我们沛丰的特色小点心,您先尝着,已经让人去叫世子爷了。
而果然也没有让甘子越等多久,赛尔伊就回来了,人未至,声先到:子越!
你终于来找我了!
赛尔伊如一阵风一样,呼啦啦就奔进了房间,坐在了甘子越的旁边。
手中正捏着一块乳白色奶糕的甘子越,见赛尔伊这风火火的模样,未语便先笑了。
你怎么跑这么急?不用急。
嘿,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赛尔伊这人热情直白的让甘子越忍俊不禁,甘子越想起来道:我贸然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在忙的事?
赛尔伊一摆手道:都不是重要的事。
赛尔伊又看向甘子越手中的奶糕,眼睛亮晶晶地道:怎么样?味道可还吃的惯?
甘子越点了点头:奶香浓郁,挺好吃的。
被肯定了的赛尔伊,笑容更大了,他道:我们沛丰多草原,耕地少,粮食少,肉当然也不够大家都吃的,乳制品这些吃的就多些,琢磨出的花样也多。
夏国这边,就少见有人吃。
甘子越道:味道还挺不错的。为了证明这句话,还咬了一大口。
不过即使这样咬了一大口,赛尔伊却不觉粗鲁,反而还觉得眼前这个如竹如画的清雅公子,多添了灵动生气。
赛尔伊笑容变大,他又对甘子越道:子越,你觉得我们沛丰和大夏通商如何?
甘子越:互通有无,挺好的。
赛尔伊:正是,我来夏正是为此。
甘子越道:不过你是想交易什么呢?若是想要交易粮食,我感觉行不通。因为赛尔伊方才说沛丰粮食少,甘子越才有此一说。
赛尔伊:
赛尔伊问道:为什么如此说?我沛丰的珠宝金玉在大夏很受欢迎,许多人乐意拿粮食换珠宝。
甘子越:你们缺粮,但是大夏粮食也同样不丰,珠宝再好,又不能救命,陛下英明,我觉得他不会通过这样的交易。
赛尔伊有些挫败:你说的很准,处处碰壁。
过了会他看向甘子越道:你们大夏人都像你这般聪明吗?
唔,我可不聪明。甘子越对赛尔伊道:我连秀才都不是。
秀才举人进士,这些大夏文人的分法,赛尔伊知道,但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位看着就钟灵毓秀的少年,如他所说那样平庸。
赛尔伊叹气道:我来夏时,便很多人不赞同,这下回去,定会被人嘲笑。
其实若换个脑子不是那么清楚的君王,赛尔伊此举并非不可能。
有的君王,在乎的只是自己手中的金银钱财,哪管天下大局,而且可不是所有朝臣都一心为公的,再多上几个进献谗言,他也并非就所图无望。
可惜,这个夏国君王的脑子还好使。
甘子越道:不是说你们沛丰喝茶来预防生病?粮食不能来交易,茶酒布匹之类应该可以的。
赛尔伊目露欣赏:子越所言极是,这些东西在中原还算常见,但到了草原上却都是稀罕物。
草原上资源匮乏,不如中原土地广袤肥沃,物资富饶,根底子上就穷的沛丰眼馋人家夏国,往前数上个二三十年,两国没少打仗。
现在不打仗了,就要花钱来买,可即使是买,人家还不一定卖,而且即使卖,他们草原上能拿得出手的来交易的东西也少。
赛尔伊道:唉,虽然你们对茶酒布匹这些看的并不如粮食紧,但是我们沛丰不如你们富饶,都没有你们想要交易的东西,所以对此交易,你们夏国也都不热情。
甘子越想了会儿道:这种奶糕能储存多久?
赛尔伊虽看着爽朗没心眼,但其实也是个聪明的,一听甘子越这样说,便明白甘子越的意思。
不过他摇了摇头,道:在夏日,两天后也就变味儿了,即使是冬日,也就五六日吧。
现在交通不发达,这么些时间可不成。
甘子越道:想法子做的干些呢?就如你们的牛肉干。
再者,将牛奶羊奶干燥成粉呢?
赛尔伊其实也只是随口说到这里,但没想到甘子越还当真为他想了起来,而且还真的有想法。
赛尔伊犹疑道:能成吗?
甘子越:现在没有这些吗?他记得在哪里看过,古代草原上就已有粉状的奶制品了。
不过赛尔伊说没听过。
草原上不是没好东西,这些若是能储存,又养人,老人小孩吃了都好,肯定受欢迎的。
你们跟这些东西打交代的时候多,说不定百姓间就有好法子储存这些,有能运过来的乳制品呢?
实在没有,也可以找人试,巧手聪明的人这么多,多试试也没什么。
随着甘子越的话,赛尔伊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站了起来,兴奋地走动。
甘子越就这么几句话,却让他如拨开了一片天地,心中也生出一股豪迈。
茶酒布匹,药材瓷器,扇子油伞,笔墨纸砚,可以说他们啥啥都缺。
而且夏国近来有要开放茶酒专卖的苗头,其他商品买卖之事也在放松管制,赛尔伊还是挺希望此事能成的,现在不仅夏国百姓买东西不方便,他们想私下在夏国民间买点东西也不方便。
若是夏国商贸能活跃起来,除了两国邦交层面的商贸往来,他们也能私下从夏国交易些东西,甚至包括粮食。
呃,这些事情赛尔伊就不打算和甘子越说了。
不过,这一切再多的想法,也要他们有能和夏国交换的东西才行。
想要的多,能拿来交换的却少,终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赛尔伊对甘子越所说的,找出的那条出路,心中激荡振奋。
赛尔伊道:子越所说,帮了我大忙,子越如此多智之才,若在我沛丰,定当大用。
第16章
甘子越却不觉得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他摇摇头道:我无为官经验,也不善权谋,我夏国人才济济,许多人我都比不得。
赛尔伊却不赞同甘子越所说:你们夏人就爱自谦,我所说是发自肺腑,当真这么认为。
其他人才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是说那种说一句话拐三道弯绕来绕去,都是心眼儿的吗?那种善权谋计策的人,我不缺,但子越这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才是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
甘子越道:做实事的也有很多的。
不想再让赛尔伊夸下去,这位沛丰人语言向来直白的很,夸起人来能夸到天下无双让人脸热的程度,甘子越马上道:不止是乳制品,还有羊皮羊毛这些都可作交易之物。
赛尔伊果然不再追着夸人,而是很感兴趣地道:羊皮这些做鞋做衣服我知道,但是羊毛要如何交易,要羊毛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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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成了禁欲万人迷(穿越)——青绒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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