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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45)

    人刚刚知道自己存在着如此大的弊端,都难免有些冲击,李冬青则是差点被砸蒙了。楚钟琪也没给他什么接受的时间,又说道:这完全没必要,为什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楚钟琪说的话不无道理,李冬青明白了,一切的根源都只在于他自己不够成熟稳重,不能理智地思考问题,不知道如何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想事,太过于自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冬青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理智的人,但现在想来,根本不是理智,而是聪明。因为多少还有些小聪明在,所以才会没闯出大祸,可是事实上,从小到大,他闯出来的祸已经不少了。他一直不肯理智地思考问题,而是总是逃避。
    他怎么会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李冬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问题。他现在甚至想,宁和尘从来没指出过他这个问题,是因为宁和尘也是这样的人,比他还莽撞地活着。
    楚钟琪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
    没闯出大祸,可是事实上,从小到大,他闯出来的祸已经不少了。他一直不肯理智地思考问题,而是总是逃避。
    他怎么会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李冬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问题。他现在甚至想,宁和尘从来没指出过他这个问题,是因为宁和尘也是这样的人,比他还莽撞地活着。哪能两个人都这样活着?
    楚钟琪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
    李冬青问王苏敏道:我是不是真的有点感情用事?
    王苏敏说:不是有点,你只会感情用事。
    火寻昶溟看走向变了,也跟着说道:你能不能理智点?
    李冬青简直哑口无言,也百口莫辩。主要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不过,王苏敏见他着实是有些在意,说道,只要是人,就都会这样。
    李冬青的感情用事体现在很多方面:离不开朋友,太依赖宁和尘,冲动和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为别人好。最后一点尤为突出。
    他对别人的好,虽然不言说,但是也不考虑后果。
    李冬青感觉到了羞愧,仿佛是一种自私。他在其他地方的敏锐,换来了对自己的迟钝,所以总是不能清楚地认识自己。
    楚钟琪说道:弟弟,冷静下来了吗?
    我挺冷静的李冬青说道。
    王苏敏说:对,这是他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
    我需要冷静一下,李冬青说道,那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做?
    火寻昶溟当即说:离黄金台远一点!
    李冬青只好点头。他决心要改,因为觉得,自己已经给别人造成了困扰,也让自己的人生屡次陷入绝境。如果他在年少的时候愿意离开乞老村,可能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他自己不愿意离开,所以才会造成那么多离别和死亡。他确实过于优柔寡断,过于眷恋来自于别人的温度了。
    可他至少还没有感性到以为这也是正确的。
    李冬青本来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出发的,现在又一一卸掉,说道:我不去了。
    火寻昶溟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冬青听了别人的建议,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平时是连宁和尘都劝不动的。
    他看向楚钟琪,感觉这人很不一般,可楚钟琪自己也只歪打正着,不知道就怎么触动了李冬青心弦。
    楚钟琪不知所以然,试探道:那走吧?趁着我酒还没醒。
    四个人仿佛是出门遛弯,便往城门口走,火寻昶溟随口问道:酒醒了又怎么样?
    就会冷。楚钟琪说道。
    可奇怪的是,他虽然总是喊冷,穿得却还是很单薄,还没有王苏敏今日穿得多。王苏敏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随手扔给了他。
    楚钟琪的脑袋都被棉袄盖住了,他掀下来,怔了怔,然后穿上了。
    李冬青含笑看着,今日穿得也单薄,只是一件黑色武服,不然也给他了。
    楚钟琪当初在雁门的时候,冻得流鼻涕,李冬青就递给了他一件棉袄,现在在这里,又收到了王苏敏的破棉袄,楚钟琪难免说道:果然是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古人诚不我欺!
    他又说道:这辈子,知道我怕冷的人不少,给我递棉袄的却只有俩人。
    什么意思?火寻昶溟说道,我多少年没穿过了,这样吧,你走的时候我送你两身新的。
    楚钟琪穿着王苏敏的破棉袄,大笑不止,其实说的却不是棉袄这回事。
    王苏敏虽然指出李冬青不够理智,可是事实上,他俩是实实在在的一类人。当然,这话王苏敏在见到李冬青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说过了。只有火寻昶溟才是真的无忧无虑。
    李冬青笑道:苏敏曾经说过,我俩确实是一类人,他看人很准。
    王苏敏对这个话题兴趣寥寥,把刀抽出来,抗在肩膀上,他看上去就不像个中原人,长相粗犷,人也不拘小节,若是不了解他,但看外表,很像个不好惹的莽夫。
    四个人并排走在路上,再加上要去打架的气场,就很不一般,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李冬青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多少有些不习惯,往后稍了稍,跟在了他们身后走,微微把头低下了,楚钟琪瞥了他一眼,说道:弟弟,你让我觉得,你又怂又硬,很难形容。
    火寻昶溟说:李冬青最擅长的,就是装怂,一边跟你笑,一边把你杀了。
    李冬青说道:没有那样过,别瞎说。
    感觉是你干出来的事,楚钟琪说,这样很吓人,下次不要了。
    李冬青只好又跟他们一起站回去,四个人占了一条路,李冬青是真的不擅长这么高调,感觉手脚都不大自在。
    四个人其实都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若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四个也算是一类人了,身上都很有些本事,又都有些风流,人和人的身上若是没有些共同点,也走不到一起去。
    此时其实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但是酒馆客栈里还是坐满了人,吃完了饭,往往才是开始唠嗑的时候。
    四人并排站在了客栈牌匾下,把门便堵死了,客下茫然,止住了闲聊,看着他们几个,然后就是鸦雀无声。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谁来开这个口,谁也不想说,最后还是楚钟琪这个江湖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座的可有江湖人士?
    坐在门口的一桌的胖子看了眼自己的同伴,费解道:在座的都是江湖人士,你找哪位?
    既然都是,楚钟琪往前走了一步,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把大家都关在了店里,说道,那就行。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去摸自己的武器,动作非常整齐。
    李冬青走进店里,看见这些人的打扮,一个个似乎都不大好惹。
    胖子问道:干什么?
    楚钟琪活动了下筋骨,气质骤然变了好多,声音都冷厉了下来,随口说道:打架。
    他明明刚才还平平无奇,像个瘦猴,可门关上之后,楚钟琪好像忽然变了个人,果然,人若是气质到了,冷淡下来,杀伐气燃起,就让人觉得有不可近身的魅力。
    火寻昶溟把自己的枪戳在地上,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楚钟琪。
    店家看见这场景,便知道要完,转身欲从后厨跑出去,火寻昶溟一枪飞出去,钉在了门框上,当即把他吓得瘫软下去。火寻昶溟走过去拿回自己的枪,从他扬了扬下巴,说道:一边躲着去,数一数砸了多少东西,找我来赔。
    他打开了今天的账本,看了看入住登记的花名册,记了半张纸,确实有不少人,都在这里住下了。火寻昶溟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又看了眼楼下,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赔不起。
    然后就听见李冬青在他身后挺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劳驾各位英雄,人在江湖,各有各的难处,劳驾各位,出招吧。
    火寻昶溟心想:到底是谁在瞎说?
    作者有话要说:  风流的意思有挺多,在这里引用了有才学但不拘于礼数的意思
    上面那个醴是米酒的意思
    第52章 三死黄金台(三十一)
    反正只要是这样千钧一发的紧张氛围下, 只需要一个小火星就能点燃大火, 只可惜这些人没一个人想当这颗小火星, 于是只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没有人动。
    楚钟琪悄悄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铜钱,扔在了地上,铜钱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第一声的时候, 还有人没动,第二声的时候,就有如一滴水溅进了油锅里。
    迎面飞来了一根筷子,李冬青霎时躲过去, 那根筷子死死地钉在了门柱上,李冬青迎面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李冬青行了江湖抱拳礼, 然后便拔刀了。
    刀点出去的时候,劈开了另一根射来的筷子,他很快, 刀尖差点就点住那人的鼻子尖儿,但是那人躲开了,看来也是有一些本事。李冬青复又转身, 蓄力, 鱼尺刀刀柄最末端攥在手里,把刀扔了出去,身体仿佛是一张弓, 手里的武器就是他的箭,那人勉勉强强空手接住了白刃,膝盖骨却已经跪下去了,大痛。
    李冬青再一抡刀,整个横劈下去,那人并不耐痛,身形便慢了下去,李冬青的刀比他的身体快,追上了他的脖子,那人一只撑在桌子上,已经在等待着一刀劈下去。
    李冬青却生生在他的脖子上停下来了,刀身离他脖子毫厘,可能只砍断了那人倒立起来的汗毛。由死转生,那人自然欣喜若狂,还未待说话,李冬青刀身一转,拿刀背敲了上去,那人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这一套动作实在太漂亮,看上去功底深厚,反应机敏,用刀,却像剑客。
    李冬青逐渐感受出了用刀的弊端,以前因为只有蛮力,只能挥洒,不能节制,所以用刀很顺手,可鏖战之后,才知道那样的做法很快就会精疲力竭,把力量控制在一个度内才能坚持下去。李冬青是聪明的学生,他只需要一点经验就能成长起来。
    他出手后,多少有些打醒了大家,愤怒情绪高涨起来。
    李冬青解决掉这个人,转身回头望去,楚钟琪还在够自己的浮尘,躲在柜台里头猫着腰。他把自己的浮尘别再身后了,身上穿着王苏敏的大棉袄,多少有些够不着。
    李冬青帮他把衣服掀起来,楚钟琪才从腰带里把浮尘拽出来,说道:失礼失礼。
    李冬青笑了,又替他接了一剑。火寻昶溟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心痒手痒,也动手了,打起来虎虎生风,看着倒是享受要比害怕多得多。片刻后,四个土匪坐在桌上,看着下头躺着趴着的一群人。
    火寻昶溟手里拿着花名册,挨个点名,道:刘佳过。
    一个胳膊断了,用一只手正在堵着自己流血的鼻子的男人说道:我。 力独。
    女人倒在地上,说道:在这。
    火寻昶溟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点名,说道:常灵。 他旁边的男人鼻青脸肿,举了举手。
    火寻昶溟看了一眼,说道:刘枫。 这回却没人应。
    火寻昶溟又点了一遍,说道:刘枫,有没有?不在这里?
    楚钟琪累得够呛,酒也醒了,坐在那里有些萎靡,问道:楼上的都查完了吧?
    火寻昶溟的衣服也烂了,身上到处是让人拿刀枪棍棒伤的血痕,但是人倒是没什么事,精神头也还好,此时耸肩说道:都在这里了。
    李冬青说道:接着往下点吧,那个一会儿再说。
    下头的人指了一个昏迷的男人,说道:他是不是刘枫啊?
    火寻昶溟走过去踢了踢那人,那人没醒,回头问道:这是谁啊,怎么给人打成这样了?
    李冬青都要忘了,想起来了,说道:是我,不好意思,一开始下手有点狠。
    有人认识他吗?火寻昶溟问道,这人是不是刘枫? 力独说道:是他,我俩一起来的。 火寻昶溟就又划下去一个人名。
    接着开始点名,感觉已经差不多都点到了,把花名册收了,然后看着一地狼藉,也累了,暂时没说话。所有人就这样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都在慢慢地消化这件事情。
    火寻昶溟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这一架打得,外头天都要黑了,怪不得这么累。
    他对大家说道:兄弟们,洗洗睡吧,明天醒来收拾收拾行李,哪来的回哪去吧。
    楚钟琪手插在袖子里,吸了吸鼻涕,也建议道: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回去再好好练两年再来。
    王苏敏站起来,说道:别歇了,接着下一场吧。
    几人便站起来,准备走了,下头人看他们真的要走,当即蒙了,不知道是谁开口骂了一句,问道:有病啊你们?
    火寻昶溟冲他们呲了呲牙,大家便又安静下来。
    李冬青拎着自己的刀站起来,终于被人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李冬青回头看了他一眼,火寻昶溟却率先说道:输了就输了,话还那么多?输得很爽吗?
    那人却说道:江湖礼数如此,何必如此瞧不起人?输了连名字也不能问吗?
    知道了又如何?楚钟琪面露不解,说道,你还要来报仇?那不是更不能说了?
    李冬青却对那人说道:我叫李冬青。
    那人道:是不是挺出名的?感觉耳熟。
    可能吧,李冬青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日后如果想报仇,直接来找我就可以。
    力独问道:你就是李冬青,你以后一直留在东瓯吗?
    不一定,李冬青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其他人便不说话了,李冬青转过身来,率先走了出去,三个人也就不必多费什么话,也走了。
    出门后,楚钟琪笑道:怎么,弟弟,已经想好了?
    李冬青说道:没有想好。
    楚钟琪道;人只要怀才,那这个人这辈子就完了,平民百姓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你这个身世?弟弟,早想明白了,就早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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