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三界,最肮脏的竟然是这高位之上的人。
容凌闭了下眼,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杀意。
端瑞断不能死得这般轻松容易,她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天界的名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替这种废物蒙受罪名。
等出了幻境,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他不能死,也休想逃走。
把你手中的百叶莲花瓣给我。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凤习徽低声道。
容凌看了凤习徽一眼,她面无血色,肌肤白得就跟透明般。
看起来,因为一场战斗,她在这个幻境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百叶莲本就是她的,容凌自然没理由强占,她长睫遮住眼底光彩,摊开掌心,呈现出百叶莲花瓣。
剩下的花瓣,除了最后两瓣,自然都在凤习徽手中。
她掌心接过容凌的花瓣,将它们全都摆放在一起,接着凤习徽唇瓣微动,不知念了什么法术,原本一动不动的百叶莲花瓣缓慢漂浮到半空中。
闪烁的淡色光芒中,花瓣一片连着一片,重新组成一朵娇嫩,纯白无瑕的莲花。
虽然少了两片花瓣,并不影响它们的成形。
莲花顺着凤习徽的意念,飘到端瑞上空,散发出纯色光芒将他罩入其中。
不虽不懂凤习徽这是要做什么,端瑞依旧难掩满面惊慌,凤习徽,难道你忘了你我二人幼时的情谊,那时父君就说,你是孤未来的妻子,孤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也不曾对不起你,你不能为了旁人这般对待孤
千百年的事,本尊已经记不清。凤习徽不为所动,打断他的话,陛下也早该忘了。
她话音刚落,百叶莲亮起的光将端瑞照出原形,一条垂死挣扎的螭龙越缩越小,最终笑得肉眼看不见,如同一条蚯蚓般,被裹进花瓣深处,无论如何挣扎也出不来。
接着,莲花重新飞回凤习徽手上。
容凌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见凤习徽蹙眉捂住胸口,唇间溢出一缕鲜血。
她动作顿了下,原本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而道:既然端瑞已经被解决,眼下的幻境恐怕很快就会消散,下一个幻境,凤神尊还是速战速决,等回到仙界,咱们就算彻底两清。
两清?凤习徽脸上虽没有血色,一双黑眸却亮得渗人。
怎么可能两清,从容凌将她救下那一刻起,她们之间就注定算不清。
容凌,你便这般怕同我牵扯上干系?凤习徽问道。
容凌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怕,下意识便反驳:不过是大道朝天各自走,我和凤神尊本就是一路人,何来的干系。
何来的干系?
凤习徽心口微微一窒,她二人经历这么多,她却急着与自己撇清,凤习徽怎么会如容凌所愿。
你若心中当真无我,又何须怕下一个幻境再有什么?凤习徽难得的咄咄逼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句自欺欺人,叫容凌愣住了。
若不是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成碎片,这个幻境眼看着就要消失,容凌真恨不得再和凤习徽也打一架。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凤习徽低头问道。
什么赌?明知其中藏着算计,容凌仍忍不住开口问。
赌最后这个幻境,你究竟是否能同我两清。凤习徽道,你我二人皆封锁记忆,从头来过,倘若什么都没发生,等出了幻境,我从此再不与你做任何纠缠。
好容凌没有丝毫犹豫。
她就不信,都失去记忆,下个幻境里,她和凤习徽还能有什么交集。
容凌又补充了句:到时候,凤上神可别忘了解除我们的婚契。
本来就是假的东西,又何须保留。
好凤习徽长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下,答应下来。
崩塌的幻境破碎的面积越来越大,直扩展至二人身边,在封锁记忆前,凤习徽抓住容凌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容凌甩了下,没将她的手甩开。
她按捺住自己的火气,脑中只记着一件事。
这个人,非她所喜,她们之间,绝对再无可能,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最后一个幻境,大家可以当做一个独立的故事来看,嘻嘻
你们猜最后一个世界会是什么背景呢,猜中有奖哦!
第230章 冲喜
北平的冬, 总是来得这样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
青砖墙昨日还碧绿的爬山藤,今天就落下一地枯黄, 打着卷儿被风扫过,秋日余晖下发出窸窣声响,静悄悄的,不值得任何人注意。
很快,就连这份静谧也被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打破, 大宅门口的巷道前停下一辆深黑色别克。
车门被推开, 一只踩着细尖高跟鞋的脚先落地,往上是白皙纤细的小腿,余下的风景被掩在旗袍裙摆中。
旗袍的主人缓缓下车,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毛呢大衣,这才面色不善地朝上书容宅的门匾下走进去。
这是一座旧时四合院,如今改朝换代,新人换旧人, 四合院的主人虽早已易人,景致却一如既往的雅致。
容凌一路往里走,绕过影壁便是一架葡萄藤, 大丫头玲玉正在扫地,看见有人回来, 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小姐回来了?
嗯容凌应了声,我妈呢?
容凌口中的妈, 自然也就是容宅的大夫人,小丫头忙道:回小姐的话,大奶奶这会儿正在后头张罗
话说到一半,玲玉才猛地想起, 自家大小姐为了这事儿早就和大太太闹了好几回,当即止住了话音。
容凌挑眉:张罗什么?
少女的眉毛并非时兴的柳叶细眉,天然浓密的双眉不过稍加修饰,眉尾轻挑,斜斜插入鬓角,一看就盛气凌人,绝非寻常人家的小家碧玉。
她一头烫卷过的乌发盘在耳后,说话时耳垂处的白玉吊坠轻轻晃动着,流露出高不可攀的气度。
玲玉不敢不答:在张罗大少爷的婚事。
果然如此,容凌一听,瞬间火气上头,踩着高跟鞋直愣愣朝里宅冲去。
后院的荷池边的亭子里,容太太正与媒人交谈妥当,强打起精神将人送走,便看见容凌一脸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妈!一见着容太太,容凌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提高了声调,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哥哥的病只能靠医生才能治好,你们怎么还是信这些有的没的?
阿凌,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容太太说着,只得先吩咐下人将媒婆送走,这才压低声音辩解,你哥这病,咱们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中医西医,能试的都试过了,这么多年却也没见好转,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容凌不置可否:这种老掉牙的俗话,不信也罢,现在学校的同窗都知道了,你们打算给哥哥找个老婆冲喜。
说着,容凌的口气更加不善: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的思想怎么还这般落后?
容凌连珠炮般一句接着一句,容太太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病急乱投医,可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
想到儿子的病情,容太太红了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凌看着她眼眶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是太冲了些,她撇了下嘴:我不管,反正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就算你们真将人迎回来了,我也不会叫她一声嫂嫂。
而且容凌心里清楚得很,自家哥哥容远云不是没有喜欢的人,他心中暗恋自己在学堂的女同学叶望舒,只是碍于身体不好,从来没开口过。
但望舒是个好女孩,容凌心头一直盼望着,等哥哥病好了,她就能当自己的嫂子。
可现在哥哥病重,母亲听信不知哪儿来的算命大师谗言,竟然要随便挑个八字相合的人冲喜。
这可不就是活脱脱的破坏婚姻自由?真是荒唐
容凌在学堂里受的是新式教育,学的是德先生赛先生,要她接受自己父母做出冲喜这种封建落后的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换做别的事,容太太兴许哄哄她就糊弄过去,可这次她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咬紧牙道:
好啊,不冲喜,不冲喜我还能想到什么办法?你哥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吃多少药看多少医生都不管用,难道我就不想看着他健健康康的,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容太太起初还能压抑着情绪,说到最后,她长期以来埋在心中的害怕畏惧终于爆发,竟泪流满面地嚎啕大哭起来。
容凌一看自己将人惹哭了,连手都不知往哪儿放,忙扶着容太太坐下:好了,妈你别哭了,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找到治得好哥哥的医生,你这样病急乱投医,也不是办法。再说了,就算哥哥知道,也未必会答应
她安慰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又传来一阵低咳,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我答应。
哥?容凌没想到会被容远云撞见这一幕,愣住忘记说什么。
倒是容太太马上抹掉眼泪,忙不迭上去扶他:远云,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屋子里好好休养,那些小丫头呢,也没一个搀扶着你?
没事容远云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我身子已经好多了,今天天气好,就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
容太太脸上挂着心疼,忙将人搀扶住。
容远云这体弱之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稍有不适便卧床不起,娇贵得如瓷器般,磕不得碰不得。
小时候容凌活蹦乱跳,见别人家的同龄小女生都能被哥哥牵着逛公园看电影,真是好生羡慕。
在她的死缠烂打下,容远云也带着她偷偷出过一次门,不过那次回来,容远云就发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一连咳血好多日。
容凌因此挨了生平头一回打,也长了记性。
她的哥哥和别人家不一样,是需要她这个妹妹来好生呵护的。
思及这些往事,容凌眉眼不由得软下来,给他斟了杯热茶递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容凌也没忘记嘴上抱怨:哥你也真是的,出来逛也不知道叫个丫头伺候着,万一有个三长
她说到一半,自觉失言,话音戛然而止。
容远云面如白纸,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微微一笑:我听见方才,阿凌在和母亲讨论我的婚事?
对对对容太太忙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远云,你方才说你答应这门婚事?
婚姻大事,自然凭父母做主。容远云道,一切由母亲定夺便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容凌却气得一口牙差点咬碎:可是哥哥你明明喜欢
好了容远云打断她的话,阿凌,趁着天还没黑,你陪我在花园里转转吧。
容凌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扶起容远云离开凉亭。
残阳余晖中,枯荷折败,于常人眼中,不过是最败兴的景,容远云却看得甚是专注认真。
毕竟常人不懂,对他而言,却是看一次少一次。
容凌何尝不明白,思及至此,她鼻尖泛红,神色泫然欲泣,强忍着不让泪掉出来。
好了容远云见她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哥哥为什么要答应母亲定的婚事?既然他发话,容凌也不再遮掩,你明知道,望舒她心中也有你,她不会嫌弃你身体不好。
她不嫌弃,可我不能拖累人家。提起叶望舒,容远云的神色终于有些不同,阿凌,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又是这句话,容太太这样说,兄长也这样说,若是旁人,容凌定然一跺脚甩袖而去,眼下她却执意要与容远云辩个清楚明白:好,我不懂,哥哥为什么不解释个明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哥哥你不愿拖累望舒,可曾想过她并不会觉得这是拖累?
容凌虽不懂情爱,但懵懂也能感知到,望舒对自家哥哥,一定是心甘情愿。
果然还是孩子,容远云轻叹了口气,摇一摇头:阿凌,你可知这世间最大的绝望是什么?
不等容凌回答,他接着道:便是给了人希望,再给人失望。
容远云心知肚明,自己时日无多,多则几年,少则数月,又何必再将旁人牵扯进来。
容凌游说失败,只得再换个方向:就算你不愿负了望舒,那又何必将冲喜的女子娶进来,岂不是平白无故又伤了旁人?
容远云笑笑:想必她也清楚我的情况,既然愿意嫁进来,多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算不嫁我,也会被父母逼迫去嫁旁的人,左右不过是一桩买卖罢了。
容凌怏怏闭唇,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啊,一桩买卖,若不是容家有钱有势,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呢。
阿凌,答应我。正当这时,容远云的嗓音又响起,倘若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对这位嫂子好些,她恐怕也是个苦命人。
哥你别胡说!容凌忙驳斥他的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到时候,我还等着抱小侄子呢。
容远云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没有反驳她的话。
但愿如此吧,可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只有一个猜中的,其余没猜中的都吃我一拳(阿打
祝大家二月二,龙抬头,幸福多,无尽头,好运多,不断头,好事多,找上头,朋友多,常聚头,祝福多,暖心头,祝愿你,爱情美,到白头
第231章 哑巴
对于这桩婚事, 容太太很是看重,合过八字,与女方商量好彩礼添置, 就迫不及待地张罗起来。
一时间,容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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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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