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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导演(穿越)——拉棉花糖的兔子

    第二章
    应笑侬端茶喝了几口,他方才吵得累了,这时说是颜控发作,但不无趁机休息一会儿的想法,更能羞辱一下小铁公鸡。
    纪霜雨做了半个工具人,但他不在乎。
    他在长乐戏园看了好几回热闹了,早已搞明白,才忍不住开腔,不为正义,不为出风头,只为憋着借机会弄点肉吃
    换做其他生意好的戏园,真不一定有他说话的份儿。
    见因为众人无语,场面安静下来,纪霜雨赶紧道:据说前朝时不让唱夜戏,后来让唱了,却只能摆蜡烛,够呛照得亮人脸。
    所以说,咱们叫听戏而不是看戏,主要就听。直到再后来,园子里挂上水月电灯,亮如白昼,渐渐有了灯彩机关,还效仿西洋戏剧的布景,绘制景片。
    这是以前纪霜雨听长辈讲古说到的,对在场的内行来说,也是了然于心的舞台历史,只是不知他提这个做什么。
    江三津也紧张地看着纪霜雨,毕竟是他带来的人,他得负责的。但他也不知道纪霜雨到底要说什么,该不该阻拦了。
    不过,江三津看纪霜雨双目亮如雪光,那模样,很像是自己在指点龙套们台上位次。
    自己虽然只是个龙套行头,台上从不张嘴,但是排戏的程式烂熟于心,调理起人胸有成竹,连班主也指不出什么。
    如此说,难不成纪霜雨竟有成算?
    纪霜雨侃侃而谈:想想夜戏无光,也就是一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就算台上弄了机关彩头,观众也看不清,什么用都没有。但这能说机关无用,吸引不来观众吗?只是不合适罢了!
    现在正值传统戏曲舞美技术受到时代新风影响,刚开始竞相改革的时候,全国最流行的就是彩头戏,也就是往各类戏曲里加上机关布景。
    和现代人想象中的寡淡可不一样,这会儿有点群魔乱舞的意思,策划们疯狂往里加噱头。
    人们利用上光学、电学等知识,在戏里加上机关、灯光、魔术。什么飞人滑轨、活动翻板、真蟒蛇上台,甚至脱衣舞怎么刺激怎么来。
    又学习西方戏剧布景风格,找来画师绘制写实的景物作为背景,大受欢迎。
    娱乐生活还没有后世那么精彩的市民们,看得是如痴如醉。
    风潮从沪上开始,各大城市、戏种也争相搬演,一时必不可少。
    可再精美的布景,放到再往前几十年,科技更落后的年代,就不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压根看不清啊。
    所以合适两个字很重要,东家排的戏有许多机关,虽然不是特别刺激,却并非失败的关键。乐师与主角配合不算顶默契,但功底深厚,台上圆了过去,症结也不能说在他们。
    依我看,问题其实出在,您光想着要热闹戏,要新鲜多,还请了武工一流的应老板来,却没想着把舞台也扩宽一下。打个比方,关羽九尺的身高,要是在杂房里耍刀,能出彩吗?
    不是说就难看了,只是,完全无法发挥应有的效果,甚至是大打折扣。就像彩头戏在过去的夜晚演一般。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此前在长乐戏园竟无人能道明。
    在现代,随便拉一个人过来,看多了也能根据经验给你总结几点:大片最好去有imax巨幕的影厅,激烈动作片看3D的最爽,4D影厅小心头晕
    这会儿,也许有经验的人能感觉到,比如演员会逐渐摸索出在大场地和小场地分别用什么样的力气,但也缺乏总结、推广。
    毕竟此时,戏曲舞美还未形成理论,没有一个使用性规则。
    这个行业目前还普遍缺乏技术人才,戏班、戏园基本都分开,有流动性。戏园东家都要赚钱的,寻常也不会琢磨我是不是应该把戏园舞台大小改改,改到多大,观众看起来才舒适。
    要在沪上,这方面人才还多些,尝试不同的镜框式舞台,中央式舞台,实景舞台,或者扇形舞台,圆形舞台,马蹄形舞台
    长乐戏园里,真没人有这知识。
    纪霜雨对场面调度之类的工作更是再熟稔不过,一眼就看出来不合适,以及到底哪些地方不合适,需要改到什么程度。
    待他说出来,像应笑侬那样舞台经验丰富的演员,结合自身经历,还真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徐新月初时还不信:戏园台子不都这个大小,差不离,我们的戏台算大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演的。
    更叫他无法相信的是,你说新戏失败,仅仅因为这戏台大小?
    纪霜雨轻松地道:可您场面太热闹啊,就比如您从沪上学来的灯光设计,不也是布置在更大的舞台上么,照搬过来也不太合适。
    他刚才讲那些前提,就是想强调这个道理。合适,对效果真的很重要。
    长乐戏园能坐几百人,舞台也不算小了,但是和徐新月设计的场面比起来,还是有些失调。他到底还是外行了,要换了沪上那些老经验的布景师,兴许能看出来。
    徐新月惊讶之至,他一个人去的沪上学习,学技术的地方舞台的确是仿的西式,大大的镜框式舞台。
    他又不懂打光,回来布置灯光完全是生搬硬套,甚至因为与后台化妆时光线不同,演员第一次上台妆容都惨白得过分
    但是他不懂,别人也不懂啊。这么些天,从同行到观众,没一个人指出过不对。
    倒是这个跑龙套的,只看了这里,就知道他必是从一个大舞台搬来的,真神了!
    先前徐新月对于舞台大小一说,还有点将信将疑,现在已经是笃信了。
    此时,含熹班里却有人愣头愣脑地插了句话:可见还是徐东家的错。
    徐新月:
    徐新月立刻骂了回去,三方再次乱成一团,吵得更厉害了,这话重点是纪霜雨说得对不对,由此再引申到底是谁的锅。
    江三津目瞪口呆,既惊讶纪霜雨还真有这个本事,落落大方地指出弊病,又为他们吵着快要打起来的样子头疼,这,霜雨,你劝劝呀。
    纪霜雨肚子饿,哪有力气劝架,手拢着话音,心里很想念自己在片场用的小喇叭,虚弱地道:别吵了,别吵了,求求你们别再为我吵架了。
    江三津:
    众人:
    哪里怪怪的?
    毕竟大难当前,吵架是暂时打住了。
    江三津还挠着头,表示不知道纪霜雨还懂这些,明明以前都没接触过梨园行,更没去过沪上。而今戏曲最流行的机关,都是自沪上而始,一流布景人才多集中在那边。
    纪霜雨说出来前就没想过如何圆得天衣无缝,谎话说那么细才容易被拆穿呢,只含糊道:也不用在后台工作过,会科学知识就能看明白。
    江三津恍然,纪霜雨是跟他父母读过书的,家里好像还有不少书籍,还有带洋文的。父母去世后虽然疲于生活,但现在看来也没放下知识,有文化就是了不起啊。
    连嘴皮子好像也利索了,方才那一番话,条理清楚,毫不怯场,他手底下好些人,见着东家说话可都打磕巴。
    对对,科学,你再说说那个灯光的科学,还有我的机关怎么不刺激了?徐新月急问道。
    纪霜雨腼腆一笑,淡淡的红晕让他脸上又多了几分神采。
    徐新月:快说啊!
    纪霜雨羞羞道:东家,这是另外的价格了。
    徐新月:
    徐新月陷入了长考,垂着脑袋,五官耷拉着,久久不语。
    纪霜雨:
    不是吧老板,这都搞不到你的钱?
    戏班的班主忍不住骂了句妈的,这小鸡崽子,能小气死你!
    也就他和徐家多年合作,算是看着徐新月长起来的,才能直接骂出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抠!还抠!
    你便先答应又何妨?且看看这年轻人的本事啊!
    这个节骨眼,也容不得再抠了,徐新月丧气地道:你要给了好主意,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我给你另开工钱。比照比照沪上布景师要价的两三成给你。
    在他们心里,纪霜雨说出了一些知识,但和沪上的布景师怎么能比,所以给个两三成,在徐新月心里是个极为合适的价格了。
    徐新月要不是情况特殊,压根都不可能花钱换什么舞台。
    纪霜雨虽然不知道那是多少,但他察言观色,瞧着其他人的脸色,猜测不算太亏,便同意道:好,那我给东家面授机宜!
    纪霜雨和徐新月找了个地方私下谈,商定帮他重新设计场面。
    你说要扩大舞台,那我买的景片岂不是不能用了?徐新月花钱在沪上定制了布景。
    这会儿哪来对口人才,一般是找画师,还得是西洋风格的写实画。
    尺寸都是比照原来舞台定制,要是扩大,那景片也不够用了。而且,在这边,要价可能还贵些,毕竟沪上那边纱布价格相对便宜,此类工厂多嘛。
    纪霜雨随口道:那就不用了呗。
    这种西洋画风,时下流行,一场戏多则换四五十张,少也有十几张,但他看着是有些别扭的,压根也不想继续用。
    徐新月如遭雷击:不用?那都是钱呢!
    纪霜雨也见过小气吧啦的金主,不是有钱人就一定大方的:那您卖了吧,回点本重新布景,咱们搞点华夏风格的。
    徐新月鄙视地看着纪霜雨:华夏风格,你是说后头挂一张单调的守旧?以前咱们舞台就这么布置的,哪有人看?现在的人,都是冲着西洋布景来看!
    守旧就是门帘,遮挡舞台后方墙壁的幕布,也叫台账,原来都是很朴素的,后来渐渐多了绣花,才显得华丽一些。
    纪霜雨: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觉得好笑又荒谬,这是个什么群魔乱舞的年代啊。
    最初的戏曲舞台,的确是很朴素,所以现在受到冲击,才开始迅速发展嘛,虽然有点用力过猛的意思堂堂华夏传统戏曲,还要靠西洋风格的布景来吸引人?
    如果说适宜的机关他还能认可,这油画风格布景,混搭在京剧舞台,他就完全无法忍受了。
    只是这时工作没稳当,他忍着暂时没说出口。
    再说了,重新布景怎来得及画?这是急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的,可不能再耽误久了,徐新月忧愁道,还有这机关啊,我总觉得少了但是在沪上的时候,有的机关,有钱也学不到啊!你可还会其他机关?
    纪霜雨一口应下,虽然不知道这会儿还流行些什么机关,但以时下科学技术看,也不会太过难懂。
    再说了,在投资人面前,最重要的是摆出我一定能为你赚钱的自信脸!
    于是纪霜雨大声道:我会!
    徐新月:你会什么?
    纪霜雨:你要什么?
    徐新月:你会什么我看着要哪个。
    纪霜雨:你要哪个我看我会不会。
    徐新月: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
    第三章
    徐新月总觉得纪霜雨讲话怪怪的,到底有底儿没底儿啊?
    这个人的底细他刚刚单独聊之前,先找江三津摸了一下,倒是没大问题,从小在江三津他们那胡同长大,所以也暂时按下了狐疑,试探着道:我想知道骷髅戏和砍头术。
    沪上的布景师都有派系,想混进入谈何容易,这会儿正是新旧观念交错之时,手艺人根本不可能随便传习技术。
    人家把机关详情也保密得可好了,毕竟是各个戏班、剧场敛财的手段,除非你高薪把布景师挖角过来。
    徐新月没钱挖角,经人介绍,才设法学了些皮毛手法。至于这样的精要机关,他哪能得知。
    骷髅戏?砍头术?纪霜雨听完默然了,您形容一下这机关都是什么样子,呈现怎样的情状。
    徐新月: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纪霜雨:您先说说嘛,我说过了,只是了解其中科学知识,就能知道。
    他哪里清楚这时候有些什么,琢磨让徐新月形容出来,自己能否看破。毕竟从这几日各个戏园的舞美看,技术都算不上高明。
    徐新月又没上过西式学堂,对科学不科学的概念很模糊,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只好形容:我看有出戏,是孙悟空打白骨精,那演白骨精的角儿,演到现形,真就显出了骷髅身。
    纪霜雨听完,哦了一声,果然是群魔乱舞,X光啊。
    徐新月:艾克斯光?啥?
    按说这时候国内也有X光设备了,但估计只在少数私人医院有,常人也不是特别了解。
    搬到舞台上,却是成了骷髅戏。
    就是一种西洋的医疗手段,能看到人的骨头,您上各大医院打听,准能找到。沪上有,这里应该也有,纪霜雨指点道。
    至于砍头术,徐新月还没形容,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估计就是魔术,叫观众看上去人首分离了。
    噢噢!徐新月模糊想起,好像是在报纸上看过文字广告,什么某某医院引进照骨之术,但他还真没和戏台上的骷髅联系起来。一时血液沸腾,单这个机关,也能吸引不少眼球吧!
    纪霜雨语重心长地道:但东家最好不要贪多,你不觉得因为台上机关太多,导致应老板有些手脚畏缩,一心想着配合机关,不大放得开吗?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先前大家有点身在此山中的不明,现在回头看,好像处处如纪霜雨所说。
    徐新月忽然想起什么,道,哎,你先前还说大家都没错,说应笑侬配合得好!
    纪霜雨:因为我不敢说他坏话,他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还好凶。
    徐新月:
    明明只凶了我没凶你吧
    纪霜雨看徐新月好像有点听进去了,压低声音,充满智慧地道:机关虽吸人眼球,但需以戏为本,和舞台大小一样,以合适为佳。若是一味堆砌机关,那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本末倒置了,这样的艺术不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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