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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征途——罗再说(36)

    你还愿意吗?
    两个人继续陷入沉默。
    冰城的暴风雪如约而至,窗外的风声更大了。
    夜色变成了半透明体,摇摇晃晃地浸泡在雪水中。寒气像一卷很长很长的胶带,把整个环境封得僵硬起来。
    阮希竖起耳朵,听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
    他确定不了暴风雪多久能停止,确定不了前方的路是否还好走,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活下去
    但是他能确定,他想继续做陪陆征河走每一段路的那个人,想把之前缺失的四年都弥补上。
    Glacier40该死的爱情。
    第四十章
    在等待答案的这短短几秒内, 窗外的暴风雪似乎更大了。
    无边的黑暗像一只黑色巨鸟张开翅膀,羽毛间的雪花是翻腾的白色泡沫。
    风吹得分外尖削。
    危机潜伏在巨大的沉默下,阮希敏锐地嗅出冰城情况有变。
    一阵金属装备碰撞声传来, 陆征河警觉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拿过厚重的作战外套穿好。见他动作, 阮希也没有丝毫怠慢,快速跑动到堆叠在一处的衣服边,抓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着,阮希这一路来衣食住行已经练出了速度, 三两下就把全部装备装好了。他跳着将大腿上的战术枪/套扣好,一边检查一边说:等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你意思是现在不离婚。陆征河说出来的是肯定句。
    一听到离婚二字, 阮希还不太习惯。
    要换作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和陆征河连分手两个字都没提过,再怎么吵架、打架,基本都是抱一抱就好了,实在气不过就捶两拳,根本没有想过要分开。现在一提分开就是讲离婚,阮希花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消化掉这个词语。
    现在我们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们要
    要相敬如宾。
    对,就是这个词语!
    不料陆征河非常自然地接话:要慢慢培养。
    阮希:
    对方不说话, 陆征河就当他默认。
    你的衣服都穿好了么?陆征河扣好腰间的武装带, 再检查弹匣里的存备数量。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 朝外面看了看,可惜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只能看见飞雪的痕迹, 大雪漫天,被强劲的风裹挟着随风而行,玻璃窗户上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
    穿好了, 阮希系好领口最后一颗纽扣,背上已经斗得伤痕累累的剑鞘,眯起眼,你在看什么?
    暴风雪来了。
    陆征河显得十分淡定,你生长在海边,听说过海冰灾害吗?现在陆地沉没,海水倒灌,再加上冰城如此恶劣的天气,很有可能引起冰城提前裂变,并且海面全部冰冻,出现海冰。那样的话,我们会没办法离开这里。
    海冰?
    阮希努力地回忆这个陌生的词语。在他的印象中,不管ablaze城的冬季多么寒冷,市里顶多就是下下雨吹吹风,空气湿漉漉的,还没有在海面上见过成片的冰。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阮希不寒而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glacier之所以叫这个名称,就是因为带有河川的含义,原本的冰城是不临海的,只有一条蜿蜒至下一城的宽阔河道,偶尔有船只互通航行。
    现在末世降临,一切都被改变了,在前面的城邦覆没之后,冰城首当其冲,河道里被汇入海水,甚至会因为地面裂变的关系变成更加宏伟的海岸。
    现在又是冬季了,阮希也小跑到窗边,脑袋和陆征河挤在一处,海水要结冰应该很快。
    陆征河点头:不管冬夏,冰城都一个样子。
    他这一跑动,脸颊不小心贴上陆征河的耳朵。
    阮希被冰得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乎的。他又用手背去贴陆征河的耳朵,凉凉的。
    穿少了?
    这么想着,阮希非常自然地抓过陆征河的手,确定了对方是在着凉的状态,轻声说:你加件衣服吧。
    像是没想到会被突然关心,陆征河怔住几秒才点头答应:好。
    砰砰砰
    细微的风雪拍打声传来,虽然不算响亮,但明显比之前所听到的噪音要大了不少。
    一眼望去,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要在这样的夜里安然入睡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的背后有爱人、有朋友,还有无数还没有涉足的城邦,像是有巨浪在身后推着步伐往前走。精神高压紧绷的状态已经过去,阮希逐渐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你在房间里待着,吃点饼干补充能量,加了件皮衣外套给阮希,陆征河迅速安排事宜,我去找六伯。
    阮希倏地站起身,手掌按在刀鞘上,我和你一起去。
    房间内不算明亮的光线斜斜地落在他的面孔上,鼻侧出现阴影,眼神更加深不见底。
    他们一起推开门。
    走廊像外面的天空,黑魆魆的。
    陆征河手里端着桌上没有燃烧完毕的小烛灯,所有的光亮汇集于此。他打量着一望无际的长走廊,谨慎地张望了一圈。
    随后,陆征河回过身,伸出手臂,冲阮希勾了勾手指,将掌心摊开向上,示意他靠近。
    黑色的作战手套包裹住陆征河大半个手掌,修长的手指分外惹眼。
    阮希慌慌忙忙地跟上,没想到对方却把手伸了出来。
    他愣在原地,尽量压低音量:怎么了?
    陆征河抿住嘴唇,认真道:路太黑了,我牵着你。
    他们走上有如深井的回廊。
    一零二、一零三
    陆征河找到战友所住的房门,轻轻敲响门板。为了突然袭击的安全起见,厉深被安排和顾子荣暂时一间,宋书绵是和文恺睡的。
    谁?房内传来厉深警惕的问话。
    我,陆征河说,立刻收拾好你们的所有,一分钟后集合。
    话音刚落,大门也开了。厉深和顾子荣正装备整齐地站在门背后,手里还端着枪和幽灵弩,还有一支军队里专门给alpha用的压抑药物。
    少主!
    少主。
    陆征河看这两人一脸没睡觉的犯困样子,不好好休息,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顾子荣立定站好,低声汇报:报,队长要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的动静?阮希看不下去热闹了,插/嘴一句。
    他凑过去的时候,顾子荣明显很害怕地朝旁边躲了躲。陆征河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挑明。
    隔壁厉深指了指墙壁,文恺他们。
    顾子荣朝陆征河敬礼,跟着附和:我们在保护omega!
    说完,墙那边传来猛烈一击,像是有人一拳头捶上了墙壁。文恺的声音隔着墙传来:有病是不是?
    便宜都让你占了,厉深撇嘴,不甘示弱地捶墙回去,我也想当护花使者。说完他摸了摸嘴唇,天花板好像有墙灰落下来,呸。
    行了,别闹了,陆征河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都快收拾一下,我带着阮希去趟六伯那里。我回来要看见你们全部收拾装备完毕,站在房间门口等我。
    厉深举手提问:少主,我们今晚上不在冰城过夜了?
    陆征河摇头:不在。
    我就说感觉有点什么问题,一直没敢睡,厉深玩归玩闹归闹,对于处境的警觉灵敏度还是足够强的,少主快去快回吧!看这不停不休的样子,再过一会儿,雪就下得更大了。
    十分钟后,陆征河牵着阮希匆匆赶回来。
    宋书绵的眼神落在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他在第一次灾难中死去的恋人。他记得那晚天空和今夜一般黑,地面裂开了很大的缝,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掉了下去。
    注意到宋书绵低落的情绪,阮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书绵点头,回握阮希的手。
    当天夜里,他们准备离开冰城。
    六伯不否认有海冰灾害来临的可能性,也不再留他们,反而还主动从冰城港口放了一艘破冰船给他们,说只有靠这个才能破开如今河面上已经结起的寒冰。冰城到下一城只有这一条水路,不管他们今晚走与不走,都必须要经过这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冰河。
    凌晨,六伯的破冰船来了。
    不远处的灯塔散发强光,光线一圈一圈地打转,将港口这一带照得明亮。
    厉深只在图鉴上看见过这种专门用来破碎水面冰层的船只。
    这艘破冰船被涂装成纯白的颜色,像是一朵云漂浮在冰面上,通体由紧凑钢材支撑,合金钢加固,一些没有涂装到的部位在阳光下散发出银白光泽。
    船头侧边和船尾都有螺旋桨,六伯说靠这个能量足以破掉几米高的冰山。
    整片陆地,就只有glacier拥有无边的冰河和冰川。
    北边虽然遥远、神秘,还有一座称之为神迹的雪山,但是那里也只有皑皑白雪,并没有可以供破冰船航行的河道。北部联盟作战多以陆、空为主,所以厉深没怎么见过这么大的船。
    车呢?厉深看顾子荣一趟又一趟地把行李送上去了,扭头看陆征河,我们的车怎么办?车上还有一些武器。
    文恺和阮希去开过来了。
    陆征河指了指港口另一边的小路,上面正飞速行驶着一辆越野和一辆皮卡车。
    厉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破冰船不够宽敞的主甲板,不可置信道:开上船?
    下下策,陆征河皱眉,我们在之后的行动中不能没有车。对了,等到下一城,记得找地方加油。
    厉深双手合十,嘀咕道:祈祷我们的船不会沉没。
    陆征河推他一把:你不要自己咒自己了。
    厉深若有所思,用手摸着下巴: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加油站?
    有需求就有供应,想办法吧。不能再拖了。
    说完,陆征河从首楼甲板跳下来,半跪在地上低下头,一支一支地清点剩余的武/器/弹/药。他清点了一会儿,抹掉额头间的汗,感觉周围气温升高,有点热。
    厉深就是个苦大仇深的,一天天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他背着手,围着主甲板转了一圈,又抬头去看主驾驶台,冲着摆弄控制台的文恺喊道:文恺!我们这船是靠什么往前走的?不会抛锚吧?
    文恺根本没理他。
    你能不能不要再做不好的假设了,陆征河解释,多螺旋桨柴油机。
    厉深得寸进尺:少主你无视我第二个问题!
    富贵险中求,陆征河顿了顿,右手成拳,一下子敲在厉深的胸膛上,活命也是。
    破冰船载着车、人出发,汽笛长鸣。
    船体航行不太稳定,摇摇晃晃,航行缓慢,文恺解释说是在反复突进破冰。螺旋桨带领船身向前,给予动力,底部的首柱尖削,把冰层劈开、再用动力撞碎。
    阮希听见一串串冰层破裂的碎响,像晴朗的天气里在悄悄下一场暴雨。
    望着眼前的夜景,宋书绵一时按捺不住想念家乡的情绪。
    捋开被风吹到眉梢的碎发,他用手做喇叭状,朝远处移动的冰川喊了一声。
    随即,他仰起头,节奏一下一下地,嘴里小声哼唱起一些厉深等人没有听过的旋律。这种音调忧郁、绵长,如同寄托大海的宁静与哀思。
    阮希想起每年一到四月,各家各户要出海的人都会在港口码头喝半碗临行酒,再把剩下的半碗洒进苏里海,代表对海洋的敬畏、尊重。洒完酒后,他们会聚在一起唱这一首歌,期望自己能平安地结束出海任务,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
    他哼的是什么?你听过没?厉深站在桅杆上当了头。
    应该是ablaze城的民谣!顾子荣竖起耳朵仔细听,喊着回答。
    好听吗?宋书绵的眼里终于有点神采。
    众人统一捧场回答:好听好听。
    阮希唱的更好听,以前小时候在花园里躲猫猫,躲累了,我们就躺在花园的草坪上晒太阳桌上还会有许多小甜点、饮料。我闭着眼听阮希唱一些关于大海的歌,感觉自己漂在船舶上。宋书绵闭眼,仿佛置身于梦境。还好,现在是真的在船舶之上了。
    花园是自己去过的那个后花园吗?
    可惜那天光线太过于不足,情况不容他太多观察,连整个阮氏庄园的全貌都没有看清。
    陆征河紧绷的表情放松一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阮希,逗他:你什么时候给我唱唱歌?
    阮希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前男友:给你唱什么?该死的爱情?
    陆征河:
    灯塔的光线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巡回式地在照亮无边无际的冰河河面。
    破冰船上的光线也时而漆黑,时而明亮。
    两个人慢慢走到首楼甲板的栏杆边。
    逮住光线变暗的间隙,陆征河稍稍朝阮希靠了一点儿,用钓鱼式问话钓他: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阮希扭头:不想说第二遍。
    什么爱情?
    没什么。
    灯塔的巡逻光线犹如一把笔直的利剑,将破冰船照亮。
    没几秒钟,这一阵光线从船头掠过船尾,指引向别的方向。陆征河侧过脸,在黑暗中看阮希的脸,轻声道:光暗了。
    嗯?阮希把头转过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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