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阴阳怪气道:王爷先别把话说得太死,我瞧着魏少卿背上那人不见得是府上的女使,倒像哪家的小郎君。
哦?大皇子故作惊讶,难不成魏少卿不喜欢小娘子, 而是喜欢男人么?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的,看看便知。皓月勾了勾唇,煞有介事道,魏少卿想必清楚,瑞王府上的女使是有品阶的,哪个病了死了丢了埋了嫁人了,都得上报三司六局。为了避免误会,少卿还是把人放下来让瑞王认认吧!
论口才,论谋略,一百个皓月和大皇子都比不上魏禹,魏禹多的是法子把他们辩得哑口无言。
然而,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想把心思用在这种人身上。
只冷冷一哼:你们也配?
大皇子当即冷下脸,魏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魏禹讥讽道:瑞王府的酒,魏某已经领教过了,确实吃不得。
皓月故意给他挖坑,魏少卿,再怎么说这位也是瑞王,当朝皇长子,未来的储君,你如今这态度可是以下犯上。
未来储君?很快就不是了。
魏禹勾起一丝冷笑,二话不说,抬脚踹翻拦路的护卫,硬生生撕出一道裂口,背着李玺冲出包围圈。
大皇子吓傻了,他、他不是文官吗?功夫这么好吗?
话音刚落,就见皓月冲了出去。
和平日里风雅温润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的皓月一身冷意,随手往腰间一摸,闪着寒光的软剑哗啦啦出鞘,刺向李玺。
大皇子又傻了。
他、他不是男宠吗?
也会功夫?
皓月心里苦啊。
他也不想这么早暴露,然而魏禹太强了,即使放了三碗血,依旧能以一敌十,再不出手今日的计划就白瞎了!
他一剑刺过去,只为挑开李玺的衣裳,让旁人看到他的脸。
没想到,刚刚还在昏睡的李玺猛地抬起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手里的小棍嗖的一下刺出来正是魏禹削来扎大腿的那根。
软剑脱手而出。
皓月痛呼一声,捂住冒血的手腕。
李玺从魏禹背上跳下来,手指灵活地转着小木棍。那小表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早就醒了?魏禹偏头,冲他笑笑。
李玺用最凶最凶的眼神瞪着他,登徒子别跟我说话。
他就是早醒了。
不仅醒了,还顺走了魏禹的小尖棍,打算趁他不注意扎他的。都怪皓月不长眼,坏了他的大计划。
大皇子又又又傻了。
他单知道小福王整日里斗鸡走犬、不学无术,扎人也这么狠的吗?
还愣着做什么?叫人!拦住他们!皓月捂着手腕怒吼。
大皇子这才想起他们最初的目的
把事情闹大!
把魏禹和李玺的艳情传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断袖!
这样一来,就算李玺再如何宣扬他和皓月的事也不会有人信,众人只会觉得他是在恶意报复。
反正都撕破脸了,也就无所顾忌了。
大皇子咬咬牙,射出一支传信弩,青色的烟雾弥散开来,守卫在王府各处的护卫悉数聚拢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府中做客的亲眷们。
看到李玺和魏禹衣衫不整,不用皓月安排,众人脑子里就已经演练出一百零八套姿势。
尤其是!
魏少卿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还淌着血,把外衫都浸透了
在场之人皆震惊地看向李玺小福王还真是深藏不露。
李玺也在震惊,莫非是他睡着的时候魏禹又对他做了什么?用他自己的那里?
顿时气成河豚。
这个登徒子!
当真不知检点!
李玺气冲冲地举起尖木棍,在魏禹手上比划了一下,结果下不去手,又挪到腿上,看到那片刺目的血渍,还是下不去手,最后只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下,转身就跑。
大皇子一挥手,数名护卫一拥而上,将他拦下。戏还没唱完,怎么能走?
胡娇刚好在这时候带着人来了。
不是福王府的人,而是圣人的人。
圣人口谕:今日瑞王府真是热闹,把那几个带头闹事的给朕绑过来。
带队的校尉二话不说,就把皓月和魏禹给绑了。胡娇扶着李玺坐到马车上,转头让人去押大皇子。
大皇子暴怒,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老子是写《道德经》的那个,你不知道吗?胡娇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讲着冷笑话。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嗷!
话没说完,就被胡娇一剑扎在肩上。
大皇子依旧不接受教训,继续骂:小杂种,你敢谋刺嗷!
又是一剑。
胡娇下手不算狠,也就给他添了两个血窟窿吧!
窦卿依连忙跑过来,温声哄劝:瑞王也是急坏了,娇娇,你担待些,等我将客人们送走,定会跟瑞王一同进宫请罪。
胡娇绷着脸,看向李玺。
李玺叹了口气,扯出一丝笑,辛苦窦姐姐,进宫的事不急,我会向圣人解释。
辛苦二字一语双关,窦卿依听懂了,登时红了眼圈。
大皇子还没看清形势,依旧趾高气昂,胡搅蛮缠。
向来以温婉谦和示人的窦卿依,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厉色,王爷还嫌不够丢人吗?是不是要让圣人派龙武卫把瑞王府围了,你才肯消停?
大皇子被她镇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胡娇揪走了。
原本繁华热闹的瑞王府顷刻间冷清下来。
女使忧心忡忡,王妃,咱们是不是不该给胡娘子送信?没想到她会捅到圣人跟前此事是不是闹大了?
窦卿依看着满园的残局,冷冷一笑,闹大了也好,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该凉凉了。
***
李鸿瞧见李玺衣衫凌乱、眼角含泪的小模样,登时大怒,当即就要把魏禹拖出去杀掉。
幸好,姜德安拼死劝住了。
李玺吓了一跳,又有点不服气。
做坏事的明明是大皇子和月弯弯,圣人为何要杀魏禹?虽然他有点儿生魏禹的气不,是很生气,但也不至于盼着他死。
李玺犹豫了足足一个呼吸的时间,才别别扭扭地替魏禹求情:伯父呀,不然别杀他了,打几下板子就好。
李鸿根本不理他,直接叫来御医官,把他带去后殿检查全方位的那种。
大殿这边隐隐传来李玺的鬼哭狼嚎还我清白、宁折不弯、就要变太监
听得李鸿青筋直蹦。
似乎过了三天三夜那么长,胡子花白的老御医才满头大汗地过来,在李鸿耳边说了什么。
李鸿紧握的拳头这才缓缓松开,挥挥手,叫人把魏禹带下去,秘密关押起来。
还有皓月。
只凭着李玺的三言两语,李鸿已经拼凑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最生气的不是皓月和大皇子的关系,而是他设计谋害李玺。
敢欺负他的册册,下场只会比杨淮更凄惨。
至于大皇子
李鸿似乎把他给忘了,任由他跪在承天门外,让来来往往的高官小吏围观。
对于虚荣心极强又死要面子的大皇子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圣人派出最精锐的人马,很快就查明了事情的原委。就连李玺和魏禹在小木屋中的细节都没漏下。
尽管他迅速封锁消息,李玺和魏禹之间的风流韵事还是传遍了长安城。
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流传最广的一条是
小福王霸王硬上弓,魏少卿的血流了一裤子。
魏禹被关在皇城中,倒是耳根子清静了,李玺快被一大家子姑姑婶婶姐姐妹妹烦死了,就差脱衣裳以证清白了。
虽然,就剩了一半白吧!
这才是最让李玺恼火的。
毁了他清白的登徒子!
绝不原谅!
萧子睿跑到福王府帮魏禹说情。
小宝呀,你都听说了吧,书昀兄还在宫里关着呢,圣人也不说杀,也不说放,实在让人担心啊!
今日早朝,大理寺卿亲自上书说情,却被圣人骂了一顿,再没人敢开口。
瑞王那日丢了脸,正绞尽脑汁给书昀兄网罗罪名,伺机落井下石。
一边求情,一边端出斥巨资买到的大红樱桃,洗净择好,蘸了香浓的乳酪送到李玺嘴边。
小宝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能救书昀兄的只有你了。
让我救他?李玺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姐夫你就没问问他做了什么,也好意思让你来找我?我不一脚把他踹到井底,纯粹是因为我做人善良。
萧子睿奇怪道:那日,不是多亏了书昀兄帮你解毒吗?难不成还有别的?
解毒的方式他跟你说了吗?
李玺赤溜赤溜吸着樱桃汁,气呼呼道:我都说了不要,他还
还敢把手伸进去!
他一世的清白都毁在那只手上了,还拿什么给心上人!
小福王后悔了。
当时就不该心软,就该拿小尖棍扎他。
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根小尖棍他还留着,下次再扎也是一样的。
萧子睿讪讪道:小宝呀,具体细节就不用跟姐夫说了。姐夫一个已婚直男,对你们男男之间的咳、细节,也不太感兴趣。
李玺翘着腿,高傲道:樱桃留下,你走吧,告诉魏禹,让他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帮他的。
萧子睿好声好气地哄:小宝,你别任性,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有多严重?你家书昀兄又不会死。
是不会死,但他会丢了前程!
丢了就丢了呗,他不是会写曲子吗,那就继续去平康坊卖曲子好了,反正那些柳娘啊,莺儿啊,小桃花谁谁的,日日盼着他回去呢!
萧子睿道:他落到这般境地,可都是为了你。
李玺垂下眼,别扭道:我说了不要,他还不停手,拿我当什么了?
他为了你前程都不要了,不是拿你当至交,还能是什么?
这种毁人清白的至交,谁稀罕谁领走。
想起当时的情形,李玺就羞愤得想死,你走,再不走我就让小胡椒拿剑扎你你见过大兄了吧?那俩血窟窿现在还没合上呢!
福王!萧子睿急了,如果你实在有气,换我替他受行不行?
书昀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满腹才学,一腔爱民之心,是国之栋梁,是真正对大业有用的人。
你看这盘樱桃,与三年前相比,长安市价足足降了五成之多,就是因为书昀兄从江淮引种,在长安、洛阳两地试种。
短短三年,不仅让长安人吃上了便宜樱桃,还让黄河沿岸的百姓多了一个养家糊口的营生!
是他这样的人日夜殚精竭虑,才能让你有时间、也有心情在乐游原上跑马,在芙蓉园里逍遥自在!
好牛叉呀。李玺垂着眼,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然后,把咬了一半的樱桃丢回盘子里,赌气道:樱桃我也不要了,你走。
萧子睿长叹一声,心知多说无益,整整衣襟,傲然离开凉亭。
那盘樱桃没有拿。
李玺浓密的睫低垂着,嘴角抿得紧紧的,一副生气又委屈的模样。
胡娇从墙头跳下来,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却不知如何安慰,犹豫着要不要把无花果那个大八哥叫来,或者熊熊子。
李玺切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胡椒,去,把西市的樱桃都给我买回来。
东市呢?
都买,统统买回来。
江淮送来的贡品也抢过来。
爷有的是钱!
才不会为了这么一盘破樱桃动摇!
宫城,太极殿。
李鸿坐在书案前,奏折就那么摊着,半晌都没换一个。
他在发呆。
极其罕见。
在满朝文武印象中,这位铁血帝王向来是理智、果断、冷静,甚至冷酷的,发呆和走神这种可爱的情绪根本不该属于他。
姜德安躬了躬身,轻声道:圣人可是累了?淑妃娘娘差人送来一碟子樱桃糕,还热乎着,圣人可要尝尝?
李鸿淡淡道:倒了。
姜德安一顿,赔笑道:圣人就算不看淑妃娘娘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太后她老人家的颜面。
窦氏一族,从前朝起便代代为后。
当初今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太后舍下脸面为他求来窦氏女为庶妃,太后的亲子定王娶的也不过是杨家女。
没承想,今上竟真的登上了九五之位,更是坐实了窦氏一族代代为后的说法。
三年前,大皇子选妃,太后看中的原本是萧家嫡女,淑妃却千方百计为他娶到了窦氏女,其野心昭然若揭。
此事尘埃落定之前,就不要打扰母后了。吩咐下去,不许淑妃靠近长乐宫,近来瑞王妃也不必进宫请安了。还有小宝
李鸿一顿,难得瞻前顾后,你说,那日在殿上,小宝会不会看出什么?
当时,他瞧见李玺明显一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实在没控制住。
姜德安暗自叹气。
他就知道,圣人方才就是为这事神思不定。
老奴以为,福王心思单纯,为人赤诚,不会有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想法。倘若真看出了什么,想必早就跑来问了,断不会憋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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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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