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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18)

    金尊玉贵的小福王没有惊讶或鄙夷,没有好奇他的养猪经历,更没有借着关心之名问东问西,只是在意他的伤。
    还恨恨地帮他骂:真是一头坏猪!死了也不可惜!
    确实死了。魏禹淡淡道。
    被他放到田埂上,吃了泻肚草,接连不断地拉肚子,一天天虚弱下去,最后瘦得皮包骨,死掉了。
    死得好。换成我,一定让府兵把它吊起来,打一百鞭,再杀了吃肉。
    魏禹轻笑一声,微扬的嘴角渗着一丝凄冷。
    那时候,他身边哪里有府兵?
    整个姜家,只有他一个外人。
    自从外祖父和舅舅相继去世后,他的日子愈发艰难。不仅舅母表兄弟可以随意欺辱他,就连猪见了它都哼哼叽叽不乖顺。
    这也没什么。
    每天吃些剩饭剩汤没什么。
    早起贪黑熬猪食没什么。
    时不时被舅母打骂没什么。
    住在夏天漏雨、冬天灌风的小草棚里也没什么。
    旁边就是猪圈,时时刻刻臭气熏天,对他来说同样没什么。
    床下藏着的几本书可以时时翻阅,在小小的魏禹心里就是最大的安慰。
    可是
    猪为什么要咬你?它饿了吗?李玺掰弄着他的手指,弯来弯去,还捏着他的手指去碰那道疤。
    软软暖暖的力道,让魏禹心头微颤,彻底没了戒心。
    并不是饿,我刚带它出去吃过猪草。
    它吃完草本是要进猪圈的,却闯进了草棚,啃碎了,我的书。
    魏禹闭了闭眼,平复着几欲窒息的情绪。
    那几本书,是他黑暗的幼年生活中唯一的救赎。时隔多年回忆起来,依旧忘不了当时的愤怒和绝望。
    那一年他只有六岁,瘦得像根头大身子小的蘑菇丁,命都不要了,扑过去抢书,被猪一口吞下去半边手掌。
    当时几个表兄就在棚外看着,嬉笑着,口口声声喊着:没人要的小杂种在和猪打架,哈哈,快来看呀!
    若非疼痛和愤怒激发出他极强的求生欲,今天,这只手可能就没了。
    李玺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扣到胸口,越攥越紧。
    嘴上却嘻嘻哈哈地说着相反的话:你可真是太幸运了!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早上醒来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天上赶紧打一个雷,把学堂劈成渣渣;或者闯进一只大黑狗,把我写的大字叼走,不要让圣人看到
    魏禹不由笑了。
    他知道,李玺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他收扰五指,把他的手包在掌心,又很快放开。只任由自己放纵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李玺的手逃走了,确认安全后又凑过来,挑衅他。五次三番,乐此不疲。
    魏禹缓缓地勾起唇,刻在心底十几年的伤,就在这一刻,一寸寸,一点点结了痂,硬成疤。
    不再渗血。
    不再腐烂。
    不再担心随时会撕扯到痛处。
    也不再,见不得光。
    你是不是很喜欢书?我送你吧,我有好多。李玺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像夏日骄阳,明亮而耀眼。
    魏禹移开视线,都送给我?
    恐怕不行,有些是我爹的除非你嫁给我,生个娃娃,就能继承福王府家业。
    李玺挤眉弄眼,哄他开心,就像隔壁那对一样。
    魏禹笑:王爷为难我了。
    我觉得也是。李玺嘻嘻一笑,突然凑近他,宝石般的眸子忽闪忽闪,你说,隔壁是谁,会不会跟咱们认识?
    看看就知道了。
    魏禹撩起衣摆,往门边紧走几步。远离了散发着腊梅香气的小福王,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李玺腾地坐起来,一脸兴奋,你还真去看啊?
    不看。只是去给王爷叫些吃食。
    魏禹拉开门,一抬头,看到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
    魏禹心头一惊。
    怎么是他?!
    下意识就要关门,却晚了。
    对方也看到了他。
    一时间,空气凝滞。
    是杀人灭口的节奏。
    第23章 入V三合一
    魏禹第一反应就是护着李玺, 不能让对方看到他,于是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大皇子面上一慌, 质问:方才房中之人, 是你?
    魏禹冷静道:魏某去了浴间, 刚回来。
    大皇子逼近他, 低吼道:魏少卿,你把本王当傻子吗?屋内还有一人吧?本王倒要看看, 是谁叫得那般销魂
    说着, 就要踹门。
    李玺听到动静,也跑到门边,想出去。只是, 不等他开口, 魏禹便背过手在门上叩了三下。
    李玺到口的话顿时吞了回去这是他和魏禹之间的暗号。
    日间下棋时, 每到激动处, 李玺总忍不住抓耳挠腮、蹦蹦跶跶, 魏禹轻轻地敲三下石桌,他就立马安静下来。
    根本没有特意约定,两个人就养成了默契。
    如今听到魏禹叩门, 李玺立即意识到不对, 捂着嘴没吭声, 只悄悄走到门口,把耳朵贴上去。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魏少卿倒是怜香惜玉。
    李玺一怔,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下一刻,魏禹的话就证实了,他没听错。
    莫非瑞王想把事情闹大,让整个平康坊的人都知道您今日夜宿于此吗?
    魏禹瞄了眼他的手臂, 意有所指道:您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圣人若是知道了,定会欣慰。
    大皇子面色一变,怒意尽显,你在威胁我?
    瑞王言重了,下官不敢。虽然嘴上说着不敢,神色却是不卑不亢,与大皇子的气极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乍一看,反倒魏禹更像世代簪缨之家熏陶出来的贵公子。
    魏某少时家贫,资质驽钝,能得圣人提拔,擢为大理寺少卿,日日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际每个字都戳到了大皇子心尖上。
    大皇子突然笑了。
    他怎么忘了,该担心的人是魏禹,而不是他。
    他夸大病情,夜会男子,露馅了不过被圣人训斥几句,罚上半年食邑;魏禹却不然,若让人知道他喜好男风,前程可就毁了。
    想通了这一点,大皇子当即放松下来,从上到下把魏禹看了一圈,笑得暧昧:难怪魏少卿二十有四却尚未婚娶,原来是同道中人得了闲,一道吃酒。
    魏禹差点吐了。
    都是男人,有的就是俏皮,就是可爱,就是让人眼底含笑、心头泛暖;有的单是看上一眼,就叫人恶心透了。
    承蒙抬爱,不必了。
    大皇子也不恼,哼笑一声,扬长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魏禹方才收敛了神色,开锁进屋。
    李玺正站在门边,神色莫名,原来是大兄大兄也喜欢男人?
    魏禹心头微动。
    这个也字,略微妙。
    屋里那个是谁?不行,我得去瞅瞅!说着,就要往外冲。
    魏禹拦住他,我方才为何不让你出去,王爷不知道吗?
    对呀,你为何不让我出去?倘若我在外面,决不让大兄那么那么恶心你。
    魏禹心头一暖,有王爷这句话,就够了。左右瑞王已经误会了魏某,就不必再把王爷牵扯进来了。
    李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魏禹话中的深意。
    当即炸了毛,咱们是清白的!
    跟他们不一样!
    魏禹淡声道:你我心里清楚,但瑞王清楚吗?屋中之人清楚吗?
    完了,我不清白了。
    我对不起郑哥哥
    小福王一脸生无可恋。
    魏禹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另一个男人,笑着哄道:王爷不必惊慌,安然度过今晚便不会有人知道。
    对对对,不能跳墙,不能让金吾使看到,不能让人说闲话!李玺一着急就挠耳朵,可是,明日出去的时候怎么办?
    魏禹拉下他的手,似是不经意擦过泛红的耳廓,王爷放心,我会安排好。
    我信你。李玺似是觉得痒,又挠了一下。
    魏禹克制地移开视线,轻声道:王爷早些安寝,明日坊门一开就走。
    李玺点点头,颠颠地跑回床上,扒外衫,踢鞋子,钻被窝,麻利极了。
    魏禹笑笑,把铺盖摊到另一头。
    李玺向来没心没肺,沾枕头就着,等到魏禹转身的时候,他已经打起了小鼾。
    魏禹手上一顿,不着痕迹地扯着铺盖,往他那边挪了一小截。
    挪完拍了拍李玺,没醒。
    很好。
    直接连人带铺盖,一起挪。
    直到把人挪到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才满意。
    月色皎洁,客舍的大炕没床帐,铺盖也不甚柔软,过惯了精致生活的李玺睡得不太踏实,半夜含含混混地叫着姐姐。
    叫第一声的时候,魏禹就醒了,侧身拍了拍旁边的小虫茧,轻声问:可要吃茶?
    要,甜的。小虫子眼睛都没睁,就知道吩咐人了。
    魏禹也不嫌麻烦,披上外衫去了灶间,要了壶温茶,又向烧火的小丫头讨了两块蜜饯,给他泡在茶水里。
    小丫头见他生得好看,早就红透了一张脸,连连摆着手,不肯收钱,不过是自家人做着玩的,值不了两个钱。
    魏禹没硬给,见她手边放着打了一半的络子,伸手解下腰间那个,递给她,这个样式更新鲜些,学会了可拿到西市针线街第三家铺子卖钱,挂着彩云幡的那个。
    小丫头使劲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粒小小的种子,或许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途。
    李玺踢掉了大半截被子。
    魏禹给他盖上,又被踢开。
    折腾了两回,不情不愿地醒了。
    魏禹喂着他喝了水,问:可是热了?
    不热,就是不舒服,脖子痒。李玺蹙着眉头,迷迷糊糊地枕到他大腿上,使小性。
    魏禹燃起烛火,凑近一看,怪不得说痒,脖子和下巴一大片都给磨红了。
    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铺盖了,和福王府的锦被暖裘相比,还是差太多。
    魏禹摇头笑笑,这只小金虫虫,可不是寻常人家养得起的。
    他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来,裹到被头上,重新给他盖好,一边盖还得一边哄着,不然踢给你看。
    他的中衣是官制,料子还算柔软,李玺皱着脸蹭了蹭,还是不太满意。不过,衣服上有他喜欢的味道,决定勉强凑合一下。
    完了还笑嘻嘻地表扬了一句:魏少卿还挺细致,比我房里的丫头还会伺候人。
    魏禹挑眉,我还有更会的,王爷要试试吗?
    李玺讪讪一笑,怂叽叽地缩进被子里,只留了一个毛乎乎的脑瓜顶,啊~我睡着了~
    魏禹轻笑着,把被子给他拉下来,免得憋坏。
    李玺闭眼睛,打起了小呼噜,如果睫毛不像小蒲扇似的忽闪忽闪就更像了。
    没了中衣,魏禹只穿着一条单裤躺回了被中,整个被子就像没睡人一样,边边角角都是规矩的。
    李玺突然叫了声:大姐姐。
    魏禹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远在安西都护府的长姐,看似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实际最是心软,也最疼他。
    魏禹偏头,对上他晶亮的眸子,叫哥哥。
    李玺嬉笑:爹爹。
    魏禹纠正:禹哥哥。
    鱼哥哥。
    禹。
    屁!
    魏禹探出手,作势要捏他。
    李玺嬉笑着躲开,睡得暖乎乎的脸蹭在魏禹的中衣上。
    鼻间满是他的味道。
    就很安心。
    ***
    第二天,李玺将将醒来,魏禹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热腾腾的羊汤胡饼放在桌上,暖乎乎水盆摆在床边,刷牙漱口的柳枝青盐也准备好了。
    李玺闻着羊肉味凑到桌边,又被魏禹拎回去,洗脸刷牙梳头发,一气呵成,发髻挽得比王府的梳头娘子还齐整。
    直到香浓的羊汤喝进肚子里,李玺还在吹彩虹屁:你是神仙吗?怎么什么都会?
    魏禹笑:嗯,神仙派来照顾金虫大王的。
    李玺翘起嘴角,一脸小得意,那你可得忠心点,若是半路撂挑子,金虫大王可是要向神仙告状的。
    喏。
    魏禹笑笑,变戏法似的抖开一套大理寺官服,还有一双大号鞋,垫上极厚的鞋垫,又在外衫里夹上厚袍子,让李玺换上。
    李玺一下子高出一大截,也胖了一大圈,喜滋滋地拿手比了比,我快赶上你了。
    嗯,也就差区区半个头而已。魏少卿一点儿都不想打击他。
    李玺啧了一声,抓起自己那一大把香囊就往腰上挂。
    魏禹挡开他的手,帮他把官服理好,腰带袖口折整齐,领口也顺得服服帖帖。最后,只给他挂了一个代表假身份的鱼袋,一个普通的锦囊,还有一条青色的流苏络子。
    这一捯饬,就连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是李玺了。
    小福王对着铜镜转了一圈,眸子亮晶晶,明明这么普通,却这么好看!
    魏禹不期然被他逗笑。
    这只小金虫虫,是不是从来都不会烦恼超过一刻钟?
    李玺臭美的时候,魏禹出去雇了一辆马车,又联系了信得过的不良人去萧府送信。
    待会儿出了门别说话,别让人认出来。咱们先坐马车去西市,进了祥福酒馆同敏之碰了头,王爷可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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