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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14)

    魏禹一怔,下意识拉住他,你去找谁?
    李玺拿小白眼翻他,我倒是想找你,你乐意吗?
    魏禹迟疑了。
    李玺拨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跑走了。
    魏禹看着他的背影,略惊讶。
    他没想到,李玺如此上心,是为了一名仆役。
    萧子睿摇头叹气:我这小舅子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生多大气睡一觉就忘了书昀,你做得没错,此事牵扯到你跟寿喜县主的婚事,就算你想主审,圣人也不会答应。
    魏禹知道,萧子睿说得对。
    他应该忽略内心深处那点稚嫩的愧疚之心,做出一个成熟理智的为官者该有的选择。
    萧子睿继续劝:你也说了,不管谁主审,福王府和小宝都会平安无事,顶多扣个御下不严的帽子,罚点食邑,再把那个小伴当推出来顶包,这事就算了了。
    魏禹脚下一顿,偏头看着他,敏之也觉得,牺牲一个小伴当,很划算吗?
    萧子睿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有点心虚,不、不划算吗?
    魏禹突然笑了,眼底却透着一抹讽刺,并非针对萧子睿,而是所有门阀世家、皇亲贵胄。
    你们都不会在意一个仆役的生死,甚至以为舍了他保下福王府是极划算的。只有福王,只有他在意。
    他把那个小伴当看得比兵符还重要,就像他对待芙蓉园中那些禽畜,无论出身,无论血统,他都一视同仁。
    所以,他才会真心实意拿自己当朋友,才会信任他,拜托他。
    他和大皇子、二皇子,包括你,都不一样。
    这一次,魏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李玺的可贵之处。同时,也做出了决定。
    既然李玺没有让他失望,他也不会让李玺失望。
    魏禹调转脚步,毫不迟疑地走向辰明殿。
    萧子睿追上去,不是,书昀,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迈出这一步,不仅会入了布局之人的套,说不定还会惹怒圣人!
    魏禹勾了勾唇,敏之,你还记得揭榜那日,你我立下的誓言吗?
    萧子睿一怔,如何不记得?
    他出自萧家旁支,没有蒙荫入仕的机会,就连进太学的名额都被嫡系堂兄抢了。为了母亲,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寒窗苦读,一朝高中,何等扬眉吐气?
    那晚,二人把酒言欢,踌躇满志,对月立誓。
    我们为官,不就是为了终有一日,这世间不分贵贱,只要公正吗?
    为官几年,筋不再是一根,血却从未凉过。魏禹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点了点他的,我是如此,敏之亦然。
    萧子睿就这么被他说服了。
    毫无反驳之力。
    ***
    魏禹没有辜负李玺的期待。
    他不仅成功说服了圣人,以二十四岁之龄主审如此要案,还在各方压力下坚守住本心,彻底查明了真相。
    原本,杨淮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干净,大可以把锅都推到杨兮兮身上,魏禹就算怀疑也不可能拿到证据。
    别说,知道魏禹主审的那一刻,杨淮是兴奋的,以为自己布下的局终于圆满了。没承想,还没高兴两天,就被龙武军从床上揪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不认,罪名也是实打实的。那个杨家安插进福王府的马夫,杨老三,出卖了他。还有那个被杨淮买通的瑞王府的仆役,一并被抓了。
    别问为什么如此顺利,问就是魏少卿本事大,深谙人心,经过他手的嫌犯,没有一个不崩溃认罪的。
    杨淮下了大狱,秋后问斩。
    若非他的本意并非谋害大皇子,就不是他一个人被问斩,而是满门抄斩。
    当然,因为他出身世家,背后宗族姻亲关系网过硬,才有人愿意去追究他的本意。但凡换成普通百姓,抄家灭族避无可避。
    杨兮兮更难看。
    被贬为奴,幽禁掖庭,遇赦不赦。
    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娘子,愣是被铁面无私的龙武卫一路拖行,从王府二门拖到了大街上,被无数人围观。
    生死关头,杨兮兮爆发出非人的力气,推开龙武卫,疯狂地扑进杨氏怀里,求她救救自己。
    幸亏杨嬷嬷反应快,堵住了她的嘴,不然她就要喊出不该喊的话了。
    杨氏也疯了,不惜拿出禁军兵符,威胁龙武卫。
    福王府的禁军符,可号令三十万皇城禁卫,包括龙武军。奉命前来拿人的几名兵士面面相觑,一脸为难。
    关键时刻,李木槿挺身而出,母亲还要偏心到何时?您没听到吗,杨兮兮要害的人原本是小弟,她要杀了小弟!都这样了,您还要管她的死活吗?
    杨氏一改温和柔顺的模样,道:你懂什么,她才是
    她才是谋害大皇子的元凶!杨嬷嬷大声截下她的话,一个劲使眼色,娘子,圣人下的旨,已无回天之力,您就认了吧!
    她是我叫我如何眼睁睁看着看着她被贬为奴?
    李木槿冷冷一笑,将杨兮兮一揪,扔到龙武卫脚下,用前所未有的果断又冰冷的语气说:带她走,从今往后,这个人与福王府再无瓜葛。
    龙武卫当即揪起杨兮兮,破布似的拖走了。
    杨氏一巴掌打在李木槿脸上,你疯了!
    你才疯了!你为了那么个黑心玩意儿,不要我了,也不要小弟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李木槿气得浑身发抖,母亲,我早就知道了,不然这些年我为何如此容忍她?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谋害小弟!
    李玺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紧紧揽住她的肩,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福大命大,谁都害不了我。
    李木槿看到他,瞬间绷不住了,放声大哭:你是我亲弟弟,你就是我亲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害你,就算、就算是母亲也不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杨氏和身旁的嬷嬷皆是脸色一变,再不敢让她说下去,连忙把她拉回府中。
    杨氏没时间审问她,匆匆坐上马车,朝着宫城而去。她要进宫,求太后娘娘保下杨兮兮。
    路上遇见了杨淮的生母,郑氏。
    郑氏面容憔悴,装扮低调,还特意戴着帷帽,似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她算到了杨氏会进宫,特意在这里等她。
    求王妃救救淮哥儿吧!他才二十岁,就、就要没命了,暂且不说这丧子之痛夫君如何能受,就算顾着寿安县主同豫哥儿的脸面,也求王妃开开恩,留他一条活路啊!
    寿安县主,正是杨氏的长女,嫁给了杨淮的兄长杨豫为妻。如今夫妻二人远在安西都护府,长安的消息还没送过去。
    杨氏红着眼圈,恨恨道:你还真是不知足,也敢放胆来求我!郑玉珠,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女儿是受了谁的算计,才遭逢如此大难?我会救他?我恨不得让他立刻就死!
    郑氏多么骄傲体面的一个人,当街跪下求她,却得来这么一通恶狠狠的话。
    凄凉的笑爬上嘴角,你们姓杨的血都是冷的,当爹的为了仕途舍弃亲子,当娘的为了富贵欺骗女儿不愧是一家人啊!
    杨氏急着进宫,不打算再理会她。
    郑氏突然道:你真以为兮娘是你的女儿吗?
    杨氏拧眉,你这话是何意?
    郑氏讥笑道:不如问问你身边那人,想必她比我更清楚。
    杨氏抓住杨嬷嬷的手腕,奶娘,到底怎么回事?她在诈我对不对?
    杨嬷嬷轻叹一声,知道瞒不住了,索性说了出来。
    她本是杨氏生母的陪嫁丫鬟,后来又成了杨氏的奶嬷嬷,极得杨氏信任。当年,就是她和杨家主母误导杨氏,让她深信杨兮兮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实际上,杨氏的女儿根本就没有胎记,是杨嬷嬷骗了她。
    娘子要怪就怪老奴,千万不要生主母的气。她也是瞧着您伤心太过,这才出此下策
    杨氏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整个人呆呆的,仿佛半生的力气都被抽尽了,满脑子想的都是
    兮娘不是她的女儿?
    她疼了十几年、愧疚了十几年的人,只是一个赝品?
    宫是进不成了,杨嬷嬷抹了抹泪,拨转马头往回走。好在此处偏僻,又是她亲自驾着车,方才那番话再没第四个人听到。
    殊不知,因为不放心杨氏,默默跟过来的李云萝,正站在拐角,把一切都听了去。
    上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丫鬟连忙搀住她,县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妃没在那边吗?
    没,没瞧见,想必母亲走的另一条路。李云萝镇定道,回去罢,我乏了。
    马车晃晃悠悠,就像李云萝此刻的心情。
    她听到了李木槿的话,也听到了郑氏的话,还听到了杨嬷嬷的话。杂乱的信息在脑海中迅速拼合,与一段久远的记忆相接。
    她的生母临死前曾握着她的手哭诉:云娘,你要永远记得,阿娘是被人害死的阿娘知道了她们的秘密,李玺、李玺他,不是
    不等说完,就咽了气。
    那时候她太小,一直不明白阿娘想说什么,而此时
    一个可怕的答案跳进脑海。
    李云萝捏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
    第18章 爷爷
    李云萝在茶楼里足足坐了三盏茶的时间,平复好了心情才回到福王府。
    福禄院中,李木槿正在被盘问,李云萝没进去,转身来到寿喜院等她。
    李玺也在等。
    他的等法比较逍遥自在,肚子上放着果盘,手里拿着话本,还有毛绒绒的熊熊子充当靠枕。
    看到李云萝,熊熊子汪了一声,尾巴矜持地摇了两下除了李玺,小毛孩最喜欢李云萝。
    李玺一下子跳起来,扶住李云萝,阿姐来啦?都说了不让二姐夫告诉你别担心,事情都了了,圣人不会怪罪咱们府上。
    他虽平日里毛毛躁躁,然而扶着她的力道那般小心,坐下之前还特意拽了个软垫放在椅面上。
    李云萝垂下眼,心内暗叹。
    旁人都说她如何疼爱李玺,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小弟,从儿时到现在是如何顾念着她。
    幼年时,生母新丧,她在杨氏院中讨生活,经常遭受冷遇,甚至有一年手脚都冻了。
    就是那次,李玺哭着把她带到太后宫里,她才能以庶女的身份,一步登天,成为被太后教养长大的县主。
    说到县主
    大业规矩,太子之女封郡主,亲王嫡女封县主,庶女顶天只能是个郡君;她这个县主之位,是李玺和圣人撒娇打滚求来的。
    理由是:二姐姐也是我阿姐,凭什么要比大姐姐、三姐姐矮上一阶?
    后面还悄悄加了一句:而且是最疼我的阿姐。
    直到今日,李云萝都记得那个小小的人儿说这话时,脸上的小骄傲,眼中的小神气。
    这是她的小弟啊。
    就像李木槿说的,无论如何,都是她的亲小弟。
    李云萝一如往常般温柔地笑着,俯身将李玺打翻的点心盘子捡起来,曲起手指敲敲他脑袋。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母亲难免伤心,你乖一些,不要惹她生气。
    李玺揉揉脑门,小声嘟囔:一个两个都让我乖,好像我能捅破天似的。
    李云萝好奇道:还有谁?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李玺挤眉弄眼地逗她。
    李云萝掩唇一笑。
    沉甸甸的心没由来地松快了许多。
    可去看过瑞王弟了?她问。
    看过了,他刚摔了那会儿就去了。还贴上他好几盒药材。
    李玺有点小抠门地想。
    我是说,案子结了之后,可又去过。
    那没去过。不想再贴药材了。
    再去一次,大张旗鼓地去。李云萝温声劝道,此事虽是杨氏兄妹所为,但兮娘自小养在咱们府里,在外人看来就是咱们府里的人,就算瑞王弟宽厚不计较,府中属官难免也要嚼舌根。
    他宽厚?阿姐你可真会说话。李玺撇撇嘴,手放在她肚子上,没有贴上去,而是小心地隔着一大截,小外甥女何时出来?
    不许打岔。李云萝轻之又轻地拍了下他,礼单和礼物我已经给你备好了,你直接过去就好。
    李玺哼了声:我得先把好的挑出来,不能都给他。
    李云萝笑着帮他把压歪的发冠扶好,温声叮嘱:先去祖母那里,出了这么大事,她老人家必定担心。
    李玺怀疑地看着她,阿姐,你不对劲,你想把我支出去,是不是想背着我做什么?
    李云萝从容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背着你哄阿槿。待会儿她从福禄院回来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莫非,你想留下来陪我一起哄?
    李玺打了个哆嗦,算了算了,我还是去宫里吧!
    李云萝确实是故意支他出去的,一来想套李木槿的话,二来,不想让李玺在这个关头撞上杨氏。
    倘若李木槿的话属实,李玺的确不是杨氏的骨肉,此时此刻,杨氏看到他必定没有好脸色。
    李云萝不想让他的小弟承受这些,更不想让他察觉出什么。
    李玺今日去了太后那里,这件事就算过了明路,不管杨氏想不想救杨兮兮,都得去太后那里解释一番。
    到时候,太后娘娘自有法子让她安安生生,不再折腾。
    果然,杨氏是个压不住事的,听到李玺进宫了,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立刻跟了过去。
    只是,李玺性子跳脱,在太后那里待了没多久就跑了。杨氏到了宫里,根本没瞧见他的影儿,倒是被太后留下来,一通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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