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固执,说好要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吃了文化的亏,乱用成语,颠三倒四,明明心里是一片好意、满腔热情,说出来永远荒腔走板、没个正经。
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永远不承认心里有个小姑娘,但其实敏感是她,热情是她,勇敢是她,胆小也是她。
上次因为高三一男的踹了猫,撸袖子就上去干架,扭头看着野猫死了,眼圈都红了。反差不是一般的大,但还死活不认账,非说我们眼花。
嘴里说着那些缺点,声音却有些暗哑,带着少年人不可言说的温柔懵懂。
凶不是凶,是关切。
鲁莽不是鲁莽,是勇敢。
爱哭不是爱哭,是善良。
谁也没有夸过她半个字,可说话时的语气、眼里的盛情,却无一例外不是崇拜。徐晚星不是大英雄,只是平凡世界里的小姑娘。
可那个小姑娘在他们晦涩的青春里,点亮了一片天。
即将远行的当下,谁都明白,兴许人生就从此刻开始出现了分支,她还在大道上一路疾行,他们却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渐行渐远。
放不下也要放下,因为青春没有回头路可走。
就如同这一夜,纵使星光满天、喧哗热闹,也终于在一地寂寞的空酒瓶里落幕。
离去时,春鸣拍拍乔野的肩,视线落在虚掩的门后,今晚最伤心的就是她后续就交给你了。
乔野点头,有我在。
二楼人去楼空,只剩下被风吹得起起落落的白色床单,孤零零立在夜色里。
他推门而入,看见蜷缩在角落里,面朝立柜呼呼大睡的人。地上有一方薄毯,他伸手拿起,替她盖上,低低地说了句:都走了,可以回头了。
个子矮小,蜷缩在一起更像个孩子了。
那个小小的身影动了动,终于回过头来,寂静的深夜里,外面是喧哗欢闹过后的一地狼藉,她却满面泪光。
都走了,可以回头了。
她呜咽着,像个孩子似的抹着仿佛永不干涸的眼泪。可她最怕的就是,当她转过头来,他们都走了。
从此没有麻将小分队,没有走廊上的插科打诨,没有上课时满嘴跑火车、一个个接嘴,没有天台上的聚众斗殴,也没有那群看似莽撞却满腔热情的朋友了。
徐晚星抱着那方薄毯,哭得无法停止。
而面前的人动了动指尖,心下一片潮湿,却终究没有开口阻止她哭。他只是缓慢地坐下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就像真的在对待一个爱哭的孩子,没有过多言语,只有无限耐心。
他低头拭去她的眼泪,说:徐晚星,你还有我。
她哭得泪眼婆娑,于朦胧中望着他,你会一直留下来吗?
他郑重点头,我会一直留下来,不会走。
即便去向远方,也与你一起。
少年的手轻而有力,奇迹般止住了她的呜咽。她把头埋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就好。
仿佛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的眼泪已干涸,呼吸变得绵长而温和,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徐晚星,考C大吗?
她一怔,抬头落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
拿了物理竞赛一等奖,只要分数线达到了重本,就能走特招。乔野微微一笑,和我一起去北京吧。
第五十九章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
到高三上期的期末考试时,徐晚星正式进入了全班前十。
春鸣他们也并没有与她渐行渐远,总会在周末出现。没有高考的压力,他们比同龄人轻松不少,但仅限于脑力。趁着周末总会来清花巷找徐晚星,一人带点零食,蹲坐在二楼的空地上,像从前一样插科打诨。
春鸣学的是护理,将来也许会成为一名男护士。他亮出胳膊上的针眼给大家看,和搭档对着练习打针,这我搭档给扎的。我怀疑他六百度近视,没戴眼镜就为针对我。
于胖子拍拍他的肩,忍着点,反正我是想不到比这更适合你的专业了,一个字,娘到爆。
春鸣慢条斯理拂下他的手,学好数学再来和我说话。
于胖子学的是烹饪,将来也许会成为一名大厨。
徐晚星说:很好,看来你的体重还有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于胖子眉飞色舞,今后办席面,记得都请我来啊!
那是,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刘学的是计算机,虽然至今连Control和insert键都叫不利索,仍然满怀希望地觉得自己是明日的IT工程师。
于胖子:论这种乐观精神,我还是服气的。
然后话题总会扯到乔野身上。
你和学霸哥最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大家都在努力学习啊。徐晚星装傻。
定好高考考哪儿了没?别说咱们没提醒你,未雨绸缪啊。
就是,不然将来没去到一个地方,小姑娘们花枝招展地扑上去,学霸哥能不能把持得住,这可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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