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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与白月光——王孙何许(4)

    唐书禾说:我拿点酒。
    哎呦,我躺在床上笑,这都什么,文瑞修喝了酒给我打电话把我喝多了,我喝多了给你打电话你去拿酒,这是什么喝酒套娃
    我回来了。他说。
    你站冰箱旁边打的电话啊?
    唐书禾说:我跑着去的。
    我一时语塞。
    唐书禾说:你继续。
    我忘了,我说,你学坏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屯酒了。
    唐书禾没有回答。我想了想,说:哦。我想起来了。我刚骂你来着。
    唐书禾嗯了一声,说:你问我算哪包方便面。
    我笑出了声。我听见唐书禾起开一瓶酒,我说:啤酒啊。
    他顿了顿,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能听出来。啤酒倒出来的声音是呲儿呲儿的。
    唐书禾轻轻地嗯了一声,倒满了一杯,开始咕咚咕咚地喝酒。
    我说:哎你慢点儿喝!
    他顿住了。好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听彼此的呼吸声。
    我点了支烟,缓缓地抽。
    他听见我这边打火机的声音,问:怎么抽烟了?
    我说:你还喝酒你不让我抽烟。
    他不说话了,啤酒和杯子相濡以沫,发出海浪一样暗流涌动的声音。
    半晌,唐书禾轻声问道:怀哥,这八年你开心吗?
    我说:唐书禾,你说呢?
    他不说话。
    我胸腔酸痛:八年,唐书禾,抗日战争都结束了!八年!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男呢!
    唐书禾顿了顿,苦笑了一下,问:那现在呢?
    我说:现在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唐书禾:
    我低声说:你有毒吧,唐书禾。你是唐门的吧你。
    我说:不是你给我下降头,就是我自己太他妈贱了。
    我猛地抽了一大口烟,感觉脑子轻飘飘地嗡的一声响。
    我弹了弹烟灰,说:可是我真挺想你的,书小禾。
    现在想想少年的心动可真锋利啊,一下能让人疼这么多年。
    要讲这个故事,还需再重头。
    那个没有疲惫与烟酒,尚且有冰可乐放在桌角的十七岁。
    作者有话要说:
    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的、坚强的、多情的人。孟京辉《恋爱的犀牛》。
    第5章
    高二第一个学期以我们的第二场分班考试开头。我们班男生考完试之后被班主任叫回自己班帮忙摆桌椅。教室里乱糟糟一片跟菜市场一样,于思海扽着一张桌子正晃晃悠悠地划水,看见我回来,招了招手:路儿!
    我走过去,把文具袋里的涂卡笔掏出来递给他:还你。
    他说不用了放你那儿吧。我回来得晚,扫了一圈发现桌椅都摆得差不多了,就想把黑板上的考试须知什么的擦干净,于思海陪我走到讲台边上,直接窜上了讲台旁边单放的小课桌,我正抬着胳膊擦黑板,吓了一跳:你他妈跟熊瞎子一样别把睿哥的桌子坐蹋了!
    哎,于思海在李睿的桌子上敦了敦,我就坐蹋了能怎么着。
    我说:丫拿头发抡你。
    操。于思海乐了。我扫了一圈,问:李睿呢?不说考完试男生搬桌椅吗?
    他说:走了,他啥时候管过这。
    我点点头。于思海坐在李睿的桌子上来回蛄蛹,动一下李睿的桌板就吱儿一声,特可怜,于思海充耳不闻,说:哎,你知道吗,理一班那个,唐书禾,改学文了。
    都高二了,我说,他学文干嘛,理科学得独孤求败了,空降文科班降维打击我方数学成绩么?
    谁知道,于思海说,他那个成绩,考完分班试肯定是落在咱们班,不可能去文科平行班,哎你见过他吧?
    我说:没。
    怎么没见过呢!于思海一拍李睿的桌子,上回李睿考试没穿校服就是他抓的!
    哦,啊!我也一拍李睿的桌子,我想起来了。
    轻点儿拍吧你们,刘宏博路过,说,睿哥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我赶紧摸了摸睿哥的棺材板,希望人没事。
    其实那次也不能说抓,唐书禾估计才是被年级主任抓去监督考试仪容仪表的,寒冬腊月就穿一件蒜皮一样的校服,在门口站着,拦住了没穿校服的李睿,说:怎么没穿学生服。
    李睿费劲巴力地把眼睛从一堆门帘子一样的头发中露出来,还没来得及目露凶光,唐书禾看了一眼四周,没老师,松开手,低声说:快走,下午记得穿。把李睿放走了。
    这件事让我们对他陡然而生一种友军的亲切感,虽然我后来把这事儿给忘了。于思海干脆以一种脱鞋上炕的姿势盘腿坐在了李睿的桌子上,说:他人不错我觉得。
    我点点头,把擦黑板用的抹布扔进水里。
    我还记得唐书禾第一次走进文(一)班的那天。那时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一天。经过高二的分班考试,有人从文一班掉到了文平行班,也有人从平行班考上来,而这个传说中的唐书禾,在新学期的第一天的早晨踏进了文(一)班的教室,站在讲台上,沉默地面对着陌生同学的目光,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和人一样清秀,有含而不露的顿挫笔锋。
    他写完之后鞠了个躬就没话了,我们班主任谷静愣了一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带头鼓掌,然后我们就都一脸懵逼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谷静拍了拍唐书禾的肩膀,说:这位是从理一班考过来的唐书禾同学,大家都认识了吧?理科班字写得这么好的不多见啊,咱们班的某些同学,应该向书禾学习一下。
    谷静瞟了我一眼,我深沉地伸出右手,跟她比了个朕知道了的手势,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赞同,然后别cue我。
    谷静又加了一句:路怀你学习一下。
    我:啊。
    于思海没忍住笑出了声,转过来冲我挤眉弄眼。
    谷静说:行了,书禾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我们还是老规矩,在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之后进行座位调整。
    唐书禾对谷静笑了笑,垂下眼睛,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径直把目光投向了我。
    那是我和唐书禾的第一次对视,十七岁的小唐穿着三中白底藏青色条纹的校服,有一张白净清秀的瘦骨脸,一双微微下弯的细长眼睛,在八月夏末早晨的灿灿清风里,发梢几乎是透明的,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我胳膊搭在窗边,正盯着课程表发呆,看见他望过来,一愣,反应过来,有空座位的只有后几排,我们班后几排那就跟不买门票进动物园似的,也就我长得比较面善,我对唐书禾点了点头,举手说:老师让他坐我这吧。
    谷静点头,对唐书禾摆手示意让他过去,唐书禾一边走一边把校服上衣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遮住了小半张脸,然后坐了下来,把背上的一个挺大的灰色帆布书包轻轻放在地上,转过来冲我笑了笑。
    Hello,我说,我叫路
    路怀。唐书禾轻声说,我认识你。
    我一愣,然后乐了:我这么出名啊。
    于思海在前排扭过头问我:是不是咱们半夜翻墙回宿舍那次
    操,我说,你他妈能不能盼我点好。
    唐书禾笑着摇头。谷静在上面做考试总结,说到语文,突然又把我薅了出来:路怀,年段语文最高分还是你,但是我劝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天赋和一点小聪明沾沾自喜,我们办公室判卷子的时候老师都在说,路怀的字要是再好看一点起码工整一点,不光语文,他所有科目的分数都会更高。
    每次考试之后单独呲哒我已经是谷老师的传统项目了,谷老师每每对着我的丑字总是非常痛心疾首,刚分班的时候她还送了我一本字帖,然后指着我作文第一行那个像老太太挎筐一样的的字,委婉地说:你看这个字,它就长得有些不合情理。
    话说那个时候我也是有用心练过字的,只是文科班文字量太大,我的字就逐渐又变得潦草起来,从有点那个意思到还不错,到越来越好了再到字体像被吹歪了一样逐渐倾斜,最后变成老太太挎筐。
    谷静还在痛心疾首:理一班老师管我要这次的高分作文,说是要印给学生看,我都不敢把你的交给她,马王堆的出土文献都比你的字好认啊,路怀啊,你说你让理一班的同学怎么看你啊。
    我:我错了老师。
    你,谷静苦口婆心,你把你的文章一笔一划再抄一遍,抄成泛人类都能理解的文字,今天下午自习课之前交给我好吧?
    我说: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谷静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总结史地政的考试成绩。说了一通,早自习还剩二十分钟,第一节 课是她的课,她把教案和课本放在讲桌上,让我们上一会自习,自己去办公室拿水杯去了。她走了还没有一分钟教室里又炸了锅了,唐书禾在两岸猿声啼不住的吵闹聊天声中戳了戳我,把校服领子往下拽了拽,他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光看他在那砸吧嘴,只能向前倾了倾身,说:你说什么?
    可能是我前倾幅度太明显,唐书禾下意识地有一个后仰的动作,克制着僵在那,我心说这什么毛病我又不咬人,是我的王霸之气侧漏到他那儿烫着他了吗,只能又往后坐了坐,说:你说什么?
    他看了看我,犹豫着一点点蹭过来,小声说:我替你抄吧。
    啊?我愣了一下,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他摇了摇头,说:不不麻烦。两节课间就抄完了,不用等到自习课。
    我挺感动,心说果然没看错,唐书禾人的确挺好的,干脆一点头:行,那麻烦你了,中午一起吃饭?我请。
    啊,唐书禾几乎有些惊慌,不,不用了。
    走吧,我拿胳膊肘拐他,街西边的那家石锅拌饭吧?我和于思海还有李睿总去。
    于思海转过来,说:对,对对对,他们家土豆泥鸡柳饭贼几把就是特别好吃。
    怎么说呢,我也有这种感觉,唐书禾往这一坐,好像空气都被净化了,不光于思海,我都开始文绉绉地口吐人言了。
    我说:去吧,要没有你,老谷谷老师又得呲哒我,去吧去吧,一顿土豆泥几把饭操,土豆泥鸡柳饭没多少钱。
    草,到底没搂住,都怪于思海,几把几把的。
    唐书禾把脸藏在校服领子里,不说话,眉眼弯弯地笑,脾气很好的样子,我继续用胳膊肘拐他:去吧去吧。
    他点点头,说:好。
    那天一上午的课间他几乎都在抄我的作文,说是中午请客,但是看他一直在那儿忙活我还是有点不落忍,跑小卖部给他买了瓶喝的,他余光看见我回来,站起身给我让位置,我从背后掏出一瓶饮料,在他眼前一晃,放他桌子上:噔噔!
    他一看,笑了:谢谢。
    我说:不知道你喝不喝碳酸饮料,给你买的果汁儿。我弯腰看他的字,真好看嘿,要不我下次带你的手去考试吧。
    他摇摇头,说:不用。你本来就值得更高的分数。
    我愣了一下,因为他说话声音小,我们两个的脸离得很近,那一瞬间的感觉当时的我很难形容,只能感动地把它归结为唐书禾人真的太好了。
    我笑了一下:哎呦,终于有人赏识我了,太感动了。
    唐书禾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用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写着我的文章。一直到我的二十六岁那年,那时候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事,前缘难了覆水难收,我都一直记得那时候他站在讲台上,第一眼望过来的羞涩而明朗的目光,我都一直记得,一个人飞蛾扑火的勇气,可以化作多少眼睛里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对不起。
    第6章
    路儿!
    于思海扑扑拉拉地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前面的空座位上,我和唐书禾的座位整个被他那地崩山摧壮士死的一撞怼得狠狠一震,唐书禾本来正趴桌上休息,校服外套蒙着头,迷迷糊糊地顶着校服坐了起来,我赶紧拍了拍他后背,说:我走了,我马上走,你顾自睡。
    唐书禾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事,把头埋在臂弯间蹭了蹭,不动了。
    我对于思海招了招手,让他跟我出来说话,我们俩晃荡到走廊,我说:李睿呢?
    于思海说:趴厕所抽烟呢,他伸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趴着睡觉的唐书禾,啧啧道,好家伙,这是学到几点啊,这才高二啊。
    这不刚转文么,补前面的课呢,又得准备月考,我说,天天我看他晚自习回宿舍都拿一堆书。
    于思海摇摇头,说:悠着点啊这人。
    我们俩往操场晃了一圈,打预备铃的时候转回了教室,回来的时候发现唐书禾还在睡,我拍了拍他,把他脑袋上蒙着的校服上衣揭了下来:醒神了嘿,上课了。
    唐书禾眯着眼睛坐了起来,表情都是木的,睡得像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小脸一片红,我把给他买的冰咖啡贴他脸上,唐书禾冻得一激灵,眼睛一下就大了一圈,特别有意思,我一下没忍住嘎嘎笑出了声,唐书禾四下看了看,说:上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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