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 你冷静一点。贺熙伸出手, 想拍一下兰沁的肩膀安抚她, 被兰沁躲了过去。
兰沁面向贺熙,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仔细地观察丈夫的表情, 随后语气很冷地问他:贺熙,你儿子都这样了,你不难过?他还没有结婚生子,他以后怎么办?你这是什么表情?
贺熙被妻子当众吼了一顿也没生气,趁她没有挣扎,搂住了她,低眉顺眼地轻声哄。
那位医生说完了自己该说的,此刻面对三个惹不起的大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挪到角落充当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办公室里的灯不知道是因为接触不良还是怎么着,突然闪了几下。兰沁跟着闪烁的灯管猛地眨了一下眼,推开贺熙,看向贺凭睢。
贺凭睢平静无波地对上她的视线。
他这个大嫂,若是单论工作上的风格和能力,其实是他很欣赏的那种人才。但兰沁曾经对云典抱有很大的敌意,甚至在云典去世之后还想吞并她的公司。
就凭这一点,贺凭睢就不可能和她有良好的关系。
不过此时此刻,贺凭睢也没有功夫对一个难过的母亲角色冷嘲热讽:风凉话我就不说了,建议兰总还是先考虑考虑给他找什么医生吧。
那个
一个护士跑到办公室门口,喘了几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几个大人物齐刷刷盯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小、小贺先生他他已经醒了。
兰沁什么也没有,一个箭步冲出办公室,直奔贺铭昆的单人病房。
贺凭睢看了看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的夫妻俩,慢悠悠地跟上去。
病房里已经爆发出了激烈的咒骂声,贺凭睢没有进去,在门口听了几句,轻啧一声,转身下楼了。
病房里。
贺铭昆眼里还带着醉意,但更多的是惊恐和愤怒:我刚刚听到那个护士说的话了!我到底怎么样了!
在他昏睡的时候,病房里还守着两个护士。这两个小护士帮他看输液瓶的时候小声感叹了一句,岂料就被刚刚转醒的贺铭昆听到了。
贺铭昆在晚上自己毫无动静的时候也只是猜测是自己状态不好,但从未想过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你们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贺铭昆挣扎着就要起来,吓得兰沁连忙冲过去扶他:别乱动,还在打针。你这个事,妈妈以后会给你想办法的。
贺铭昆并不领情,推开兰沁:我以后要怎么办?我还没尝够滋味呢。你也是,你不是我妈吗?你怎么不关心我的身体,让我到现在这样子?还有生活费,这两个月就给那么一点,你好意思吗?
兰沁被他劈头盖脸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噎得哑口无言。
干净明亮的单人病房里只剩母子俩粗声粗气的呼吸。贺熙在盆栽旁边站了好一会,等他儿子骂完之后才上前劝:小昆,别这样对你妈妈,她也很关心你的。我们会一起想办法给你请医生的。
奈何他在家里从来就没有威信,贺铭昆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就继续嫌弃地指责。兰沁一向强硬,被儿子这样说了那么多句,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每天玩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我难道没有管过你?你听了吗?
病房里再次传来争吵声。
贺熙看似无奈地放弃了劝解他们母子俩,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窗户对着的是这家医院后面的地上停车场。
贺凭睢恰好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其中一辆车里。
但贺熙看的并不是他,而是透过车窗,映出来的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他怎么样?
副驾座上,孟听鹤看着钻进车里的男朋友,问道。
两小时前贺铭昆咚的一声倒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就检查了他的呼吸和心跳,初步判定是睡着了。
保险起见,还是把他抬进了医院,并联系了他的父母。
不过贺凭睢并没有让孟听鹤跟着一块露面,而是让他在车上等。
听到询问,贺凭睢摇头,简洁地回答:没什么事,就是以后不举了。
啊?孟听鹤想给他系安全带的手顿住,眼里弥漫着疑惑,把他打成不举了?医学上来说似乎不是很可能。
贺凭睢按着他的手把安全带扣进去,啪的一声关掉车灯,发动引擎。
不是,是他长年累月消耗,自己弄垮了身体。
孟听鹤在副驾座上坐好,没有立刻对这句话做出评价。
贺铭昆做过的那些事,他多少也能猜出来,孟雪绝不是个例。
那样的花花公子不说别的,就这一点,现在来看,莫名有些天道轮回的意味。
孟听鹤的想法诡异地和贺凭睢的想法重合。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回家吧,很晚了。
伴着贺凭睢的一声嗯,车子甩了个漂亮的弯,往医院外面开。
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孟听鹤忽然浑身一冷,后脖颈瞬间立起一片鸡皮疙瘩。
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一般。
他往后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乖宝,在看什么?
孟听鹤闭上眼,把后脖颈的微妙感觉平复下去,才说:没有看什么。
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碰了一下。
任何生物在漫长的进化史上,都演变了一套适合自己的生存技巧。
孟听鹤从不怀疑人类作为高级灵长类动物的趋利避害本能。
贺凭睢同样坚持这个观点。
贺铭昆似乎是被自己的症状打击到了,没有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安安静静不,每天暴跳如雷地接受治疗。
有些巧的是,他找上了京市的医学世家池家。池仲的二姐,一个对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的教授。
可惜经过了几个月的治疗,效果依旧微乎其微。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除了那天贺铭昆来找过茬,孟听鹤之后的生活又恢复了规律平静,以及和男朋友的腻腻歪歪。
一个多月后。
五月份的江市还不算热,卡在一个让人舒适的凉爽温度。
在一个难得清闲的周六晚上,孟听鹤和贺凭睢坐在露台,面前搁着平板,准备做隋河山庄的限时任务。
说是限时任务,其实早就没了最开始选时间卡时间的顾虑,变成了在他们俩个时间精力都允许的时候随时开启。
策划和玩家搞在一起之后,一切都变得非常不讲道理起来。
过了一个多月,他们俩走的这个篇章的主线剧情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阶段。
仙羽尊上和妄介在魔族的地盘四处溜达完之后,把其他几大种族的地盘也溜了一遍,已经跑完了所有已经画完的地图。他们绕了一大圈,揣着碎得只剩一半的玉佩和听到的满耳朵的故事回到了山庄。
沙发前的桌上摆着贺总炸的小鱼干,已经有半盘落入了孟某的肚子里。
真的要让你弟弟一块来走这次的剧情?贺凭睢在孟听鹤旁边挨挨蹭蹭,小声嘀咕。
嗯,剧情走到现在这个点,小筝的角色必须要出场。而且刚好很久没有和他一起玩了,一块走一次剧情也挺好的。
孟听鹤硬生生被男朋友和沙发扶手挤在中间,没忍住轻轻踢了他一下,示意某个在蹭他的碳基生物挪开一点。
贺凭睢装作没看懂他的暗示,反而不讲武德地把人圈住,努力做一个表面大度的人:那好吧,反正也就一次,我不介意的。
孟听鹤被他抱得严严实实,几乎感觉有些勒。
他顺了一下呼吸,慢吞吞地纠正他的说法:应该是第二次,之前还有一个剧情,小筝也在,不过你当时不知道。
第二次?
贺凭睢飞速搜寻自己的记忆,几秒之后,想起来他们还互相不知道对方马甲的时候,柳闻筝也出场过一次,他们三个有过一次非常简短的碰面。
那个时候他还奇怪过那个庄主对仙羽尊上的态度怎么那么亲昵。
合着那次也是真人在操作啊,他还以为是个NPC呢。
回忆起了这件事的贺总:
露台的风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 贺总,一个总是可以发现醋点的碳基生物。
可恶,前几天忙晕了,居然忘记了感谢朝哥的小俞儿的手榴弹,补上感谢!啾咪!
感谢吃吃睡睡,辛夷的营养液!啵唧!
第95章 灯暗
一阵清风吹过, 露台上的盆栽叶子沙沙晃动了一下。
贺凭睢内心凄凄惨惨,面上继续维持不动声色:哦第二次啊,没事, 让他加进来吧。
孟听鹤给弟弟发送了个任务倒计时的邀请和语音邀请, 放下平板, 回头看贺凭睢。
贺总的头发长了一些, 因为洗过澡之后只是随便用毛巾擦了擦,此刻有些凌乱。
尤其是贺凭睢还微微垂下头,额前的发丝跟着垂下,遮住了狭长的眼。
明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 这么一看又觉得怪凄惨柔弱的。
孟听鹤一时被男朋友的表象蒙蔽了双眼,于心不忍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下一秒就被扣住肩膀, 反客为主。
几分钟后, 孟听鹤眨了眨蒙上水雾的眼, 拍开了贺凭睢的手。
失策了, 这哪里是可怜凄惨, 明明就是蓄势待发的恶狼。
贺凭睢心满意足地哄他:情侣正常交互行为,乖宝不生气啊, 我们继续打游戏。
孟听鹤看了看男朋友带着笑意的眼, 默默给了这个得寸进尺的碳基生物一脚。
歪歪?哥?听得到吗?
拨过去的语音电话已经通了,柳闻筝疑惑地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听得到, 吃了早饭没?孟听鹤想起来兄长身份, 问他弟。
柳闻筝那头传来一阵撕包装袋的声音:吃着。
贺凭睢给了两兄弟几句话的时间, 在旁边轻咳了一下,暗示自己的存在。
柳闻筝那头的声音一顿,意识到他哥可能开了外放, 顿时正经了不少:贺哥。
他曾经一度纠结过要喊贺凭睢什么。
虽然柳闻筝不满意大白菜被拱了,但是贺凭睢对他哥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好,他哥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也就顺理成章开始思索喊人家什么。
喊贺总吧,太客气了,喊嫂子吧,对着快一米九的贺总实在喊不出来,喊哥夫吧,又奇奇怪怪的。
柳闻筝纠结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跑去询问孟听鹤。
当时孟听鹤刚刚肝完一个程序,正两眼无神地仰面靠在沙发上休息,听到弟弟的问题,幽幽回答:你直接喊哥,不就行了。
柳闻筝茅塞顿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没敢再打扰他哥。
贺凭睢的声音也很正经,客气地喊他:弟弟。
柳闻筝:???这人怎么好像又在骂他。
好了好了,开始吧。孟听鹤没有强制改变他们俩的称呼,转移话题。
屏幕上,仙羽尊上游历大陆归来,还来回来一个亲眷。
仙羽的忠实粉丝殷长老跟在庄主后面,欢天喜地地迎过去:[尊上,您终于回来了。]
说完之后看向仙羽尊上身后的妄介,疑惑地说:[阁下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居然还有人想赶他走?
贺凭睢挑了挑眉,当即挑衅他:[仙羽的道侣,为什么要走?]
殷长老抚摸胡子的动作猛地顿住,揪下来一大把白胡子,大声怒斥:[阁下自重!尊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可能会和你搅和在一起!]
贺凭睢啧了一声,在男朋友耳边说:什么搅和,他说话怎么这么刺耳呢?
好在贺凭睢说这话的时候是在自己家,若是被外面那些接受过他的语言制裁的人听到他这话,指定会发出冷哼。
贺总居然还有脸嫌弃别人说话不好听。
但一直被温柔哄着的孟听鹤对男朋友很宽容,跟他解释:这个角色的设定就是古板老头,一时难以接受很正常。
屏幕上,殷长老还在震惊地大声嚷嚷:[老道在山庄这么多年,遇多了你这样想和尊上攀关系的人,不可能的呔!!住手!!]
贺凭睢异常挑衅地操纵人物搂住了仙羽尊上的腰:[哦,为什么不可能。]
一边挑衅一边还在孟听鹤耳边嘀嘀咕咕:遇多了攀关系的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听鹤:和我没有关系,是程序自动补齐的剧情这NPC年纪大了,别太折磨他。
最初设定的时候,孟听鹤根本就没有整这些支线剧情。不过可能是他这个账号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经常有各路NPC试图和他攀关系,殷长老等人的程序里也就加上了这些剧情。
孟听鹤理直气壮:再说了,这是仙羽尊上的事情,跟我孟听鹤又有什么关系。
贺凭睢从善如流:好好好,乖宝说什么都是对的。
远在国外的柳闻筝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大哥的恋爱日常,悲伤又屈辱地咳了一下,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孟听鹤在贺凭睢耳边小声说,你注意一点,不要说那么腻歪的话。
贺凭睢含住他的耳垂磨了磨,同样压低声音:不可以吗。
他的存在不被家人认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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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替身其实是团宠——双言寺(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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