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蓉是贺凭睢同父异母的大姐,说是大姐,其实差了快二十岁。
她的脸上抹着浓厚的妆,但脸上的憔悴却根本遮不住。
短短两天,蓉深资金链断裂,项目终止,股市大跌。
贺蓉恨透了贺凭睢。
她恨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姐?你就这么对我?你让爸怎么看我?
这一连串的发问又急又快,贺凭睢嗤笑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家目前掌权的依旧是贺老爷子,他们之间的较量区别与对贺氏本身的争夺,是他们自己发展的产业。
看似与贺氏无关,但一切都在为争夺贺氏铺路,贺老爷子也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能力。
蓉深是贺蓉经营多年的公司,眼下被这么一打击,单靠自己,几乎没有再起来的可能了。
贺蓉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指着贺凭睢,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秘书站在旁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非常担心因为得知了豪门秘辛被灭口。
贺凭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你说完了吗?
他这个举动激怒了贺蓉。
贺蓉蹬着高跟鞋走近贺凭睢的办公室,声音尖利起来,口不择言道:你就是想着家产,跟你那个妈一样!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话音到这戛然而止。
贺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但贺凭睢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很冷。
他绕过办公桌,不紧不慢地走到贺蓉面前。
贺蓉面上还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脚上却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你干什么!
几步路的功夫,贺凭睢脸上再次挂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脸上是笑着的,语气和眼神却冷漠无比:贺蓉,少给我这一套。当年到底是谁插足别人的感情,你妈装糊涂,你心里也没点数?
他这话说的直白至极,没有留一丝情面。
贺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嗫嚅,想说什么,但贺凭睢已经失去了想要和她继续说话的耐心。
带这位女士下去吧。他吩咐后来赶到的保安。
贺蓉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被她扔掉的包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贺蓉的目光落在橱柜的一个棱角分明的水晶饰品上。
反正也砸不死人吧?
贺蓉恶向胆边生,拿起那个雕饰,往身后一甩,扔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雕饰的飞行轨迹偏离了贺蓉的预期,直直地朝秘书飞过去。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半包围在贺蓉旁边的几个保安有心想挡住,但雕饰早就飞过了他们。
秘书瞳孔一缩,愣在原地。
贺凭睢瞥过去,手里的动作却很快,抄起办公桌上的杯子砸过去。
两道破风声相对而去,随即撞在了一块,水晶雕饰和杯子齐齐落在了地上,碎了满地。
一室寂静。
过了好一会,保安在贺凭睢的眼神示意下,继续跟着贺蓉,并收到了扣工资的暗示。
秘书这才回过神,心跳的很快,看贺凭睢的眼神也带了点朦胧的意味。
她下意识走近贺凭睢。
贺凭睢的态度却很冷淡,甚至往旁边走了一步,仿佛救她只是一种骨子里的教养。
贺凭睢看着一地的碎片,吩咐她: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给蓉深开一张账单,让贺蓉把雕饰和杯子的钱赔了。
那个水晶雕塑是出自艺术家之手,贺蓉进门砸坏的那套杯子是宋朝的古董,办公室上那个也是名家之手。
足够让本就破产的蓉深雪上加霜。
秘书心里的小鹿撞死了:
行,是个狠人。
A大宿舍里。
孟听鹤把妄介和仙羽尊上的记录看了一遍,盯着妄介潇洒离去的背影,品出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辩证琢磨了一会,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孟听鹤摸了摸鼻尖,又打开了玩家论坛。短短半小时,关于这一次更新的帖子又多了不少,也逐渐出现了关于寒潭试炼的讨论。
另一个攻略大佬月如歌发帖表示了一下自己打新开放的关卡的感受,并表示第二天出完整的攻略。
孟听鹤来回划了一遍,确定了他的幸运内测玩家妄介毫无动静。
过了一会,程旭源提着一盒炸鸡回来,唤回了孟听鹤的思绪。
被上一次妄介的超快速攻略带偏了,哪有游戏更新两小时就出完整攻略的。
何况是这种自由度极高的游戏。
孟听鹤整理好思绪,问程旭源:程老有让你去参加项目吗?
哈哈哈哈哪能啊,程旭源快乐地啃炸鸡,你知道我家那老头,就我这成绩咋可能让我去。
程旭源是程老的亲孙子,爷孙俩都走一条秃头大道也算是难得。
不过程老铁面无私,无情地拒绝了成绩并不顶尖的程旭源加入项目。
程旭源也不恼,咔咔咔塞下三块炸鸡:我去也不一定跟得上啊,机会难得,还是你们比较适合。
他说的是孟听鹤和另外两个师兄。
孟听鹤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被反手塞了一块炸鸡。
程旭源慈祥得和他爷爷一样:吃多点,胖点好。
孟听鹤接受了这份充满热量的礼物。
下午的那节课临时调到了星期五,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
临近中午一点,校园里很安静。
孟听鹤踏过零星的落叶,往校门口走。
南区的校门外面连着一条停繁荣的商业街,至少比校园里要热闹得多。孟听鹤拢住风衣,提着包慢慢地走。
走了没一会,孟听鹤似有所觉,步子一顿,猛地转头看他的右手边。
他的右手边是个十字街口,靠近这边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车是大众款,车里没人。
但他回过头的那一瞬,分明看见一个人略显慌张地快速闪到拐角处。
那人的身形和发型,给孟听鹤极其熟悉的感觉。
第23章 不欢而散
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挺高,但并不强壮,是文质彬彬款的身形。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闪身的时候有几缕头发飘了起来,眼镜也滑落了些。
孟听鹤那一瞬的余光只看到了这些。
但相处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会认错。
孟听鹤无意识地摁了摁食指,抿唇看那个方向。
但是以孟行昱的性格,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好好沟通了。
孟行昱上一次跟他说话,还是在过年的时候。
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那时候柳殊韫已经半年多没见儿子,临到过年前的半个月,天天给孟听鹤打电话催他回家,柳闻筝更是眼巴巴地等他回来。
孟听鹤没有舍得拒绝柳殊韫的请求,A大放寒假没几天就飞回了京市。
那天还不是除夕夜,孟家主宅没有其他的亲戚,冷清得有些过分。
孟听鹤撑着一把伞,挡住飘落的细雪,拉着行李箱缓步往主宅走。
路过庄园门口的岗亭的时候,孟听鹤耳边有人惊喜地喊他:大少爷,您终于回来啦?
孟听鹤停住脚步,朝对方笑着点头:方伯。
方伯走出岗亭,被冷得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说道:您快进去吧,外边儿太冷了,风还大。说完看着孟听鹤肩上飘雪融化的痕迹,有些心疼。
大少爷哪次回家不是好好的坐车被接回来,什么时候在大冬天走回来过。
孟听鹤朝他摆摆手,往庄园深处走。
主宅的屋子离大门有挺长一段距离。小时候他和柳闻筝玩遍了庄园,即使半年没回来,也对每一段路都熟悉得很。
小鹤!这里!
小路那头拐出来两个人。
柳殊韫画了淡妆,穿着玫红色的大衣,和柳闻筝一块迎了过来。
孟听鹤快步走近他们,弯下腰让柳殊韫抱了抱:妈,小筝。
哥。柳闻筝在旁边看他。
孟听鹤的笑意深了些,转身抱住柳闻筝,拍了拍他的背。
柳闻筝心满意足地低头蹭了蹭,并偷偷和他哥对比了一下身高。
他们站的地方是通往主宅的主路,宽敞而冷清。
一辆车缓缓停在他们身后。
柳闻筝是面对着那辆车的,蹭完一抬头看见车后座下来的人,下意识手臂收紧,不想让他哥跟他爹碰上。
毕竟那天晚上实在是太阴影了。
孟听鹤拍拍柳闻筝的头:怎么了?
柳闻筝犹豫了几秒,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孟行昱已经出声了。
回来了?
孟行昱的声音和他的为人一样,冷静又肃然。
孟听鹤听到他的声音,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挣开柳闻筝,转过了身。
时隔半年,父子俩再次面对面站在一块。
孟听鹤应了一声:嗯。
孟行昱皱起眉,对孟听鹤没有喊他有点不满。
既然回来了。孟行昱内心默默想着孟听鹤没有喊他的事情,嘴上还是很冷淡,那你应该也想明白了吧。
当初孟行昱赶孟听鹤出去的时候便说了,改不了就滚出去。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柳殊韫愤怒地瞪了丈夫一眼,想跟孟听鹤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孟听鹤平视着他的父亲:我一直都明白我在想什么。
孟行昱身居上位多年,性格也冷硬,听到儿子这样说,脱口道:想不明白?那你回来做什么。
孟听鹤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一如那天晚上无声的反抗。
孟听鹤的眉眼大半随了柳殊韫,精致又漂亮。孟行昱越是看着儿子好好的,越是无法忍受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多年以来因为绑架案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挤压的怒火和顾虑几乎无法压抑。
话再出口,就冷漠得不近人情。
你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吗?
寒风凛冽,旁边的景观树不堪重负地掉了一截断枝。
孟行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懊恼的神情。
柳闻筝紧张地扯住孟听鹤的袖子,生怕他们又打起来。
没等孟行昱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孟听鹤已经开口了。
爸,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我是天生的,你说再多,我也没办法改。
正常人。
能吗。
不能啊。
孟听鹤最后几乎是笑叹着说出这句话,爸,我就是喜欢男人啊。
说完打开了行李箱,把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给柳殊韫,又给高三的柳闻筝送了一套五三和手绘画册。
做完这一切,孟听鹤声音低了不少,跟他们说:新年快乐。我走了。
哥!
柳闻筝扯住他的袖子,一块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在他哥温和的眼神下失落地松开了手。
身后,柳殊韫气急地锤了孟行昱一拳:小鹤好不容易回来,你非得这样说话?!
孟行昱的气势很弱,半晌才解释:抱歉,我没有控制住。
这话你得和小鹤说去。柳殊韫依旧生气,看都不看他,算了,又死要面子,懒得说你什么了。
孟听鹤的耳边飘着听不大清楚的说话声。
再往前走,身后的争执也弱了下去,行李箱硌在石板路上的轱辘声成了风声以外唯一的声音。
那天完全就是不欢而散。
所以那个人影怎么可能是他父亲孟行昱。
怀揣着难以置信和荒谬的心情,孟听鹤转过身,大步往那辆车的方向走。
走近了看,车确实是最普通的大众款轿车,从挡风玻璃看过去,车内一片空,没什么可识别身份的地方。
在车前站了一会,孟听鹤朝人影消失的那条街走去。
拐过去是一条小吃街,大冬天的也有不少人。孟听鹤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街道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他父亲。
他立在原地,垂下眸子,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小伙子,找啥呢,要帮忙不。孟听鹤旁边是个卖烤红薯的小推车,那大婶暂时没有顾客,很热情地和他搭话。
孟听鹤摇了摇头,说:谢谢,不用。
大婶估计是冷得不行,自己拿了个烤红薯挖着吃,含糊道:看你这样是在找人吧,我一直在街口呢,说不定能帮上忙。
孟听鹤犹豫了一会,问她:刚刚您有看到谁跑过去吗?
刚刚?我想想啊,大婶咽下红薯,皱眉回忆,有对小情侣,还有个娃子跑过去了,你找他们?
孟听鹤叹了口气:不是,谢谢。
他在街口吹了一会寒风,走回了原本的那条街。
街口,一个叫童心糖果店的店铺里,孟行昱站在一众年轻父母和小朋友中,显得格格不入。
售货员看着这个严肃的中年男人,保持微笑:先生需要什么?
孟行昱这才回过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为父亲,却要在孟听鹤回头那一瞬间跑进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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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替身其实是团宠——双言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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