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 作者:十里沧浪
中的一身黑衣。他掏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踱步到王皇后屋中的镜子前,仔细敷在脸上,左右看看,觉得妥当了,才把黑纱拉起来遮严实。
他扭头对墨染说:“把外边那些被你药倒的宫人处理一下吧,莫让人看出端倪来。”墨染点点头,又说道:“哎,还没玩完,就昏过去了,真是扫兴。”说着嘟嘟囔囔的被锦墨拉走了。
萧谨之看也不看地上昏着的王皇后,兀自出去。向太庙侧边走去,看到那扇小木门还开着,便低头钻过去。一顶轿子出现在眼前,有人给他撩起帘子,他无声的上了轿子,黑暗中一只暖手炉被递了过来,他默默地接过来,抱在怀里。
“解气不?”
“真正置我于万劫不复的,不是她。亲眼看见那人死,才算放下一门心事。”
两人寂寂。过了一会儿,萧谨之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怕鬼的?”
“哦,一月前,我派人给她传些东西,毕竟我名义上是她儿子。正好皇后在祖宗牌位前为太皇太后祈福念经。那人轻轻一开门扇,带进去一阵风,她经书前点着的那盏蜡烛就被这风扑灭了。派去的人一时不敢惊动,就听到皇后立马跪下去,连哭带泣的祈求不要惩戒她祈祷不专心……”
“哦……”
阴沉沉的天空中劈开了几道惊雷,隔了一会儿,哗啦啦的雨声就响起来,单听动静也知道雨势不小。
下吧,下吧,下一场暴雨,把这世界都冲刷干净吧。
☆、将计就计
太庙里有鬼。
王皇后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好好的躺在榻上。屋里一个侍女在拨弄香炉,听到榻上锦被摩擦oo的声音,柔声请安道:“娘娘,您醒了?”
王皇后一时回不过神来,她隐约记起昨夜她恐惧之下,晕倒在地上,如何现在衣裳干干净净,全然没有挣扎滚爬的痕迹?这眼前的宫女神色也一如平常,难道昨夜是个噩梦?
想到那件事情,王皇后忍不住打了个颤,四下惊慌的望了一下。眼睛对上奇怪看着她的宫女,又怒又怕,厉声呵斥道:“你昨天可是在这里守夜?”
“禀娘娘,是的。我与春香一起守夜,绝没有偷懒,望娘娘明察啊!”那小宫女听到这里,连忙跪下申辩,她想起在皇后身边伺候的老人们曾说过,以往一个侍女守夜时睡着了,皇后叫茶不得,翌日就把她吊在院中的树上杀鸡儆猴。听娘娘现在的语气,难道是怀疑她守夜不尽心?
王皇后不管地上哭着为自己开脱的宫女,只是一只手紧握着锦被一角,手上青筋毕现。难道真的是一个只有她看到了的梦?不会吧,那梦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真实……
她恍惚中依然似乎看到窗前依然站着那个穿着嫁衣的女子,扭头跟她说:妹妹,来帮我系一下带子……
那身衣裳,真好看啊。她这样想着,想要伸手过去,那女子却突然转过身来,只有一个秀丽的头颅,衣裳里,居然是空荡荡的,她没有身体。
没有手臂支撑的衣袖依然朝她伸过来,“妹妹,来。”
那宫女见王皇后半天没有动静,抬起头来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她眼神惊惧的望着窗扇的方向,突然极害怕似得拼尽全力往后一躲,头磕上墙壁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她却恍然未觉一般,只是往后躲,仿佛要硬生生把自己嵌入后边的墙壁里似得。
“娘娘!娘娘!”宫女扑上去想要拉住王皇后,不想王皇后看到她更是惊惧万分,挣扎着吼道:“啊!走开!走开!”外边洒扫的宫女们听到屋内的动静,赶紧小跑进来,无奈王皇后挣扎的厉害,宫女们又不敢用力,没一个人能制得住她。
她冲开众人,仅仅穿了一件单衣就往门外跑,刚刚抓着门框,突然一只手按紧腹部,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极其狰狞。她靠在门框上,抽搐着想要推开门,无奈腹痛的厉害,她的身体软软的贴着墙滑了下去,整个人团成一团。宫女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愣在一边,等王皇后瘫软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神识之后,才猛然醒悟过来似得,慌张的一拥而上。
那昨晚伺候守夜的宫女战战兢兢的,此刻身边的同伴都围了上去,只余她还站在一旁。她恍若未知的拉住身边人的手,一看,是昨晚陪她一起守夜的春香。她哆嗦着嘴唇说道:“昨晚,咱们守夜睡着的事情,说出去就完了……”春香也是一脸恐惧的点点头,与她彼此交换了个肯定的眼神。
昨晚王皇后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们两个不晓得,但守夜睡着的事情,绝不能说。
王皇后出了事,太庙里的祝官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报到了景仁宫。太庙中也有各方的眼线,消息就顺着这些隐秘的路径,迅速的传到各方势力的耳中。
刘`听了墨染的禀告,心里为计谋达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怀疑。他知道极其惊恐之下,吓晕是有可能的,但是绝不至于腹痛非常吧?刘`觉得这里蹊跷。
萧谨之只是皱了眉头在回想昨晚的事情,确认是否没有半丝遗漏。墨染却大大咧咧的随意说道:“大约就是吃坏了肚子吧。”
吃坏了肚子,刘`细细琢磨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之前常年和狡诈的西番人打仗,也被坑了几回,有一次差点失了性命,这也养就了他对危机敏锐的感觉,此刻他就觉得事情非常不对劲。
“查一下昨天王皇后太庙的膳食吧。”萧谨之心知刘`在想什么:别的宫的人,或许也出手了。
“如果真的是膳食中动了手脚,有本事在太庙办这事情的只有刘钰。他插了手,必然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刘钰可不像他那傻哥哥刘颐。刘钰办事前是没有刘颐想得多,但为了办成一件事情,多狠的手他也能下。要是是他在王皇后的饮食中加了什么东西,无论事发不事发,恐怕现在与这事相关的奴才们都埋到乱坟岗去了吧?
“哎,我这里倒是有一块从太庙拿出来的糕。”墨染听到他们说起膳食,无意中插了句嘴,只见两人齐齐望向他,不由得尴尬的摸摸头发小声嗫嚅道:“昨晚没吃饱,有点饿,正好看到外边桌子上放着几个盘子,全是糕点什么的,我就随手拿了一个。不过我刚想往嘴里放,姐姐就敲了我一下,我就顺手先把它揣兜里了,后来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还在么?快拿出来!”刘`的确心焦了,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心里慌的很。
墨染匆匆跑出去,又很快的跑回来。他怀里捧了一件昨晚穿的衣裳。他把那衣裳的兜一翻,拿出碎的只剩半块儿的糕。
刘`拿着那糕看了看,被萧谨之接了过去。
萧谨之将那块糕捧在手心里,托到鼻翼前,闭上眼睛仔细的闻了闻。这是一块花糕,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气。他睁开眼睛,掰了一小块纳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的确是宫廷特供的花糕。
他又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尝起来都像是一块无害而美味的花糕。他不死心,又把手里掰开的糕托到鼻前,转动着嗅了嗅。突然恍然大悟似得,对墨染伸出手,拿过那件装花糕的衣服,把那块还沾染着些些碎沫的布兜凑近鼻子。
有一丝丝金桂的香气。而在这香气中间,弥散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桂草气息。
桂草与桂树虽然种属有别,但它的香气与金桂花极为相似,但金桂花可以烘焙糕点,桂草却是一种药性极猛的药材,向来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原料,绝不可以随便入口,如果在身体康健的情况下,服用桂草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伤,甚至于意识混乱,剧烈腹痛。
这块花糕应该是曾与那金桂糕挨着放置的缘故,外皮上沾染了一丝金桂糕的粉末。
“原来皇后昨晚那么容易被吓到,也有这糕的功劳啊。”墨染恍然大悟。王皇后服用了金桂,意识混乱,自然很难分清所见到的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萧谨之与刘`对视一眼,沉声道:“下药的人,是在促使我们计划达成。”他看到刘`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叹了口气安慰道:“莫着急。”
这让他如何不着急?!他想出这招就是为了嫁祸给刘钰,诬陷他对囚禁太庙的王皇后施加巫蛊之术,让他也到大牢里去蹲两天。不曾想这刘钰比他想的要聪明许多,居然识破他的计谋,反将他一军。接下来刘钰肯定要把这罪过惹到别人身上,至于是谁的身上,那还用说吗?必然是刘颐,也只能是刘颐!
至于刘颐缘何要对王皇后下手,皇帝估计也能给他找出千万种理由:伤王皇后就是伤刘`,而刘颐与刘`的杀母之仇人尽皆知!
刘`腾的站起来,就往府外冲,在意料之中被人拦下了。把守他成怀王府的是羽林军的人,自从上次刺杀襄王之后,刘颐便在羽林军中安插了自己的几个人,这回把守成怀王府,也给他派了来,他们一向对刘`出入成怀王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往朝中大臣或是宫中跑就是。而现在放眼望去,驻守成怀王府的人明显都被换掉了!
身后追赶而来的萧谨之和墨染冲上来抓住他,大声劝道:“这是作甚?不要闹大了!”
然而刘`早就急红了眼。毒害皇后是重罪,一旦被安上这样的罪名,刘颐必死无疑!这让他如何冷静下来?!
他“钲”的抽出墨染挎在腰际的长剑,明晃晃的挑在那挡他的人面前,微微眯了眼睛,眼中全是恶狠狠的杀意。
“让我出去。”是命令,不是请求,仿佛如果他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便会将这些人都屠戮一尽一般。他前些年时常在战场上挣命的杀气此刻终于冲破他平常懒懒散散的外壳,透出一股摄人的凉意。
守门的羽林军有些犹疑。他此刻不开门,面前的这位凶神一定会杀上来,若他此刻开了门,明日估计也会被他的主子砍掉脑袋。
刘`见眼前的人迟迟不肯开门,一时怒火攻心,提剑便刺。他功夫从小就极强,那小将哪里招架得住,只是堪堪躲避,慌乱中萧谨之急忙推了墨染一下,墨染领悟,决不能让三王爷伤了羽林军的人,便连忙从身边一人的身上夺下一柄佩刀冲了上去。
说起功夫,墨染胜过刘`,至于其中缘由,是因为墨染的功夫都是传承自刘`,然而刘`之前有过内伤,在战场上又负过重伤,所以体力不支,一般情况下没法和墨染死磕到最后。但这回刘`是真的内心焦急,他眼睛充血,下了死心眼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他脑子里全是十几年前从天牢中带出刘颐的场景。那个一向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人,满身污秽,沾满斑斑血迹。露出衣服的肢体上新伤旧痕重重叠叠,沾染着脓液。他的手脚无力的垂着,拖在地面上,手骨断裂,弯成一个诡异到可怕的角度……
他不想再让刘颐这样!他决不能再让他们把刘颐送到牢狱之中!
心口突然剧痛,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往后倒去。墨染急忙上前把他接到怀中,躲避四处袭来的刀剑,几个腾跃离开那群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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