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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有匪君子 作者:十里沧浪

    软木塞,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他把这药丸放入那女子手心中。

    “这可是剧毒之物?”金鸾忍不住问道。

    “恩,剧毒之物,背叛我的话,必遭千虫噬心之苦。”刘颐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却暗自骂自己,你这骗人的本事怎么越来越像刘`那小子了?

    男子缓缓走出亭子,消失在桃林中。

    金鸾看着他逐渐被桃木遮挡的背影,抬手将那颗药丸喂入嘴中。

    她,可以活下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这是十里同学我第一次写的章节超过4000字呢吧……哈哈,庆祝一下!又出现了一位女配角,请相信我,这个女配角绝不只是打打酱油那么简单,在后面会有比较重要的戏份滴~希望继续关注后续章节哦

    ☆、装神弄鬼

    七月,程氏金鸾入宫,立为婕妤,赐居玉华宫。

    婕妤,可是位比列侯的品级。刘`把玩着手里的杯盏,闲散的躺在成怀王府的软榻上,懒洋洋的想到。倘若改日再生个儿子给皇帝,没准还要再封她个昭仪。

    真想看看尤昭仪那时嫉妒的嘴脸啊。

    刘`无聊的靠在旁边的长枕上。看身旁一身黑衣,还用黑纱罩着脸的萧谨之安静的调制茶水。

    “哎,知道不?宫里都说,那程金鸾的一双眼睛,神似我娘,所以才被选进宫。”刘`没个正型的唤着萧谨之。萧谨之无奈的看他一眼,但也习以为常的摇摇头,依然把眼睛看在手里的茶盏上,隔了一阵,刘`才听到他叹了口气:“谁又能比得上她呢。”

    刘`看着萧谨之,萧谨之却并不看他。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传闻朝文帝是在甘泉宫桃花林外的一个亭子里与程婕妤相遇的。这亭子,五六年前,刘`常在其中与萧谨之下棋,那时他还不叫萧谨之。因为这亭子在一座假山后面,是一个偏僻的所在,而谨之偏偏喜欢它的寂寥无人,所以刘`常来此地陪他。

    可惜与他下了那许多时间棋,自己的棋艺还是丝毫没有见长。

    刘`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他身形极其单薄,纵然是身上裹了几层衣服,看上去还是有些弱不禁风。由于黑纱的遮挡,他白皙的面容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对平直的眉。

    他眼睛不似中原人一般漆黑,带了些他们家族特有的熏黄,此刻在阳光照射下,显出如琉璃般的澄澈、透明,极长的眼睫在其中投下了浓密的倒影,其中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恬淡,仿若世间一切都难入他法眼似得。

    这样一双眼睛哪里是那叫金鸾的姑娘比得上的?父皇也太想他了吧?只是居然让世人解读成皇帝对已逝的辜昭仪用情至深,听在刘`耳朵里真是个笑话。

    他拍了拍巴掌。一个少年的身影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从门外跳进来,落在他眼前。

    “你小子,到了门边怎么不进来?”刘`挑着眉笑看着跳进来的墨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长高了不少,只是性情还是像个小孩儿一般,刚刚埋伏在门边恐怕是为了吓他吧?

    “嘿嘿。”诡计被识破,墨染也不大在意的抓着自己的脑门,嘿嘿一笑。

    “来来来,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刘`无奈中带着宠爱的冲他招手。

    “是恪王府的事情?”墨染大大咧咧的说道,听话的乖乖坐到刘`身边。刘`在军中当职多年,心里对那些尊上卑下颇不以为然,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习惯了这个没有架子的王爷。“我都查的清清楚楚!便是恪王殿下的屋子里进了一只苍蝇我都明明白白的!”

    刘`扶额,“不是……”

    萧谨之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极喜欢墨染的性子,大大咧咧、不拘一格,豪爽却又不莽撞。

    墨染的额头被开玩笑的打了一下,打人的罪魁祸首刘`王爷伸手把他的肩揽过来,让他看手头的一张极其简略的地图。

    “看,这就是太庙的地图……”

    “哇哦这么简略……”

    “……”

    墨染听完刘`让他办的事情,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起初听到要他去太庙,他还以为又是要找王皇后,不过等听完才知道,是要他找到王皇后没错,但却是让他装神弄鬼吓唬王皇后。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玩性儿未改,一听说要整人,整个人顿时精神抖擞。刘`无奈的嘱咐他:“你要小心些……这次不单单是整人,要记得绝不能让别人看到、听到我们做的事情,事情关系到你谨之哥哥的安危,务必做的干净利落。”

    “好!”墨染一口答应下来,对萧谨之允诺道:“谨之哥!我一定护你周全!”说着便去按照刘`的吩咐去收拾东西。

    过了几日,正正好是一个阴天。

    傍晚时分,王皇后身边伺候的宫人们端上些素菜,请她用晚膳。王皇后自打出生起,便被家里人手里捧着、嘴里含着,哪里吃过这些苦?几个月了,也只有素菜、素汤,连丝肉味儿也闻不着,更不必说还得每天给那位宫里生病的老太后抄经书祈福了。

    王皇后心里有点恼火,但皇后的架子还得拿出来,她也不便现在就冲着这几个宫人撒脾气,她懂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她沉得住气。

    她拿起竹筷夹起一片嫩藕,放在嘴里按捺着火气嚼了嚼。还是淡的要命。她心里恶狠狠的想到,等她出去这太庙,非得把这伙伺候的人一把火烧个干净!

    百无聊赖的在每样菜上挑了几下,她心里苦恼着如何快快出了这个牢笼,依然提不起什么胃口。拿起旁边的一块金桂糕,掰了一半放入嘴中,待咽下去后,把竹筷往桌上轻轻一搁,点头道:“好了,撤下去吧。”

    几个宫女连忙手脚麻利的把用膳的矮桌撤走,扶着王皇后上了榻,点起蜡烛和熏香。按照惯例只留了一个守夜的在屋里,其余人等便悄悄退了出去。

    王皇后很快便睡着了。她内心还是相信她那位官任大将军的父亲王侃的。王侃手握兵权,晾皇帝也不敢怎样,她犯下的错不就只有修改宗谱吗?她也只就是除了几个人,把小刘`名正言顺的接到她宫中抚养罢了,有什么难以饶恕的大罪?区区一个太庙怎能困的住她?她发愁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王皇后半梦半醒中,觉得周围有些响动,便几乎立刻惊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的缘故,她睡觉极浅,时时带着防备似得。她醒过来,从榻上支起身,轻声呼唤那守夜的宫女,没想到她睡得死沉,居然充耳未闻。王皇后有些恼火的探身推搡了她一下,那姑娘晃了几下脑袋,一头栽到了地上,依然呼呼大睡。

    她不得不自己穿鞋下榻来,站在榻边仔细听那扇通往走廊的门外的动静。

    忽然,在极其的静谧中,窗外传来几声低却清晰的响动。

    有人在外边敲击窗棂,正好三下。

    隔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

    好像有人在给她传递什么暗号似得。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四下一看,横握起那支已经熄灭了的烛台,缓缓一步步的靠向窗边。窗外的人好像知道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暗号,便停止了敲击。

    “是谁?哥哥?还是`儿?”她心里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刘`或者是哥哥来偷偷带她出去了。

    窗外依然没有人说话。

    天气阴沉,因此也没有多少星光、月光。窗外的人影只是黑乎乎一团映在窗纸上,看不真切。

    哪里有人敢在太庙杀人?她自己心里给自己鼓劲儿,猛地拉开窗扇。

    窗外黑漆漆中挂着一张惨白的人脸。

    一张惨白的人脸也就罢了,但这张人脸是柳叶眉,杏核眼,腮边还有两个梨涡,嘴唇抹血似得鲜红一片。这张人脸甚至还微微笑着,这笑容在惨白到发青的人皮上格外渗人。

    那人脸微微启唇:“妹妹。”

    王皇后连着往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神情几近扭曲,她惊恐的看着这窗外的人影“飘”进来,想要呼喊却像被人掐住嗓子似得,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人影往里飘,她往后退。屋里的烛光终于照清了来者的身形:她凤冠霞帔,身着一身嫁衣!

    这!这!这!这人便是烧成灰王皇后也认识她!这人是她的亲姐姐!

    当年该嫁入宫中的本是她的姐姐,王皇后求告父亲不成,便设计将她的这个姐姐用宫中嬷嬷送来试穿的腰带勒死。当日,她穿的便是这件嫁衣,她笑着跟她说:“小如,来帮我系一下腰带好么……”下一刻,那根猩红色的腰带就勒在她的脖颈上,脖颈雪白,她的脸逐渐变得青紫,她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她……

    你死了,入宫的就是我了!

    王皇后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这世上只有她父亲、母亲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

    那面前的这是谁?不是她!她早就死了!是鬼魂吗?

    王皇后连着踉跄几步,慌忙转头朝那扇门扑去,不想那门却早已经被人打开。一个面容妍丽的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轻轻说道:“您还认识我么?”

    王皇后更是惊惧至极,只得往榻边退去,忽的想到什么似得,往四下慌张的寻找着什么。

    “您是在找我的姐姐?”那男子落寞的笑着说道,“您猜猜,她在这里吗?”

    “纪昕!你,你……”王皇后被榻沿绊倒,跌坐在榻上,口齿不清的指着他,眼里惊惧更甚。

    “对啊,我也死了啊。但是我死得冤呢,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吗?”

    “走开!走开!啊!”王皇后摸到手边的瓷枕,就不管不顾的砸将过来。那男子僵直的往旁边一闪,瓷枕落在地上,碎了一半。

    满是落寞笑容的脸上绽开了更大的笑容,即便那张脸此刻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也显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怕什么?你可是皇后啊,我能耐你何?”

    王皇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终于大声喊了出来,把手头一切能摸到的东西冲他砸过去。

    那身着嫁衣的女子已经走到屋中央,头上钗环叮当乱响。

    窗口被空出来了。

    王皇后逮住这个机会,奋力往窗户边扑去,突然一个人头直直的从窗棂上挂了下来,额头正好狠狠的撞在她的脑门上。她被吓愣了,呆呆的看着这倒挂下来的一张青色脸皮,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她直直的朝后倒了下去。

    那窗棂上挂着的“小鬼”一跃,跳下来落到屋内,俯下身查看了一眼王皇后,转身说道:“晕过去了。”

    “王皇后的姐姐”也揪了揪脑袋上的头套,抹了抹脸上的厚厚的一层脂粉。原来是锦墨。她搽了搽额头被捂出来的汗,向墨染道:“你可是确定?这女人极狡诈,莫不是使诈?”

    “不可能。我可是使诈的高手,她瞒不过我。”墨染颇为自负的说,“姐姐你没看到她之前都吓得手脚乱颤了吗?”说着他凑近那妍丽单薄的男子,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赞道:“谨之哥,没想到您面纱下这样一幅好面孔哦!不过您原来叫‘纪昕’?”

    萧谨之有些落寞的点点头,突然觉得极无聊,把身上的白衣撕去,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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