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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做县令(穿越)——招展(50)

    有姚经道和崔瀚护着,醉花院的老板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明目张胆上去抢人了。如今姚经道失势,新来的沐大人听说是个刚正不阿的。他崔瀚难不成还能手眼通天,继续护下去?
    此事疑点颇多,必须等本官上报沐大人后再做决定。崔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管事没忍住大笑出声,半天都停不下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大人,咱们又不是要杀了阿颜姑娘,您以后若是想见,常来来醉花院就行。老板说了,给您便宜价。
    胡闹!崔瀚又羞又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大人想对簿公堂?管事也懒得再跟崔瀚废话,人,今日咱们肯定是要带走的。
    见打手又围了上来,崔瀚拉着阿颜一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我跟你们拼了啊啊啊啊啊!!突然,崔瀚举起手中的木棒,发了疯似的向前冲。
    沐青天正在花园里喂鱼,就听县衙里吏典来报。
    不好了大人!崔大人在街上跟人打起来了!
    沐青天手一颤,半盒鱼饵全都撒进塘子里了。
    朱敬守淡定地帮他收好盒子,对吏典说:派人去镇乱。
    要抓吗?
    不能抓!沐青天急忙道。
    是。
    还没开始撮合,怎么就出乱子了?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吏典抵达,压住了拿着棒子敲红了眼的崔瀚。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文弱的崔大人,发起疯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吓人。
    醉花院再次铩羽而归,管事回头盯着崔瀚恶狠狠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如实禀告沐大人!
    阿颜站在最后面,垂眸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崔瀚,悄悄从人群中隐去。
    崔大人,多有得罪了。吏典疏散完人群后就放开了崔瀚。
    是本官得谢谢你们。崔瀚摇头,站起来拂拂衣服上的尘土,向四周张望寻找阿颜的身影。
    那大人,小的们就先回衙门了。
    好。
    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阿颜,崔瀚高兴又失落。逃了好,没被抓去醉花院都是好的。
    他太没用了,护不住阿颜,就连打架也打不过别人,还让阿颜看到那么不堪的画面。崔瀚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口,下定决心往县衙走去。
    沐青天在书房坐了一天,不是跟朱敬守聊天就是翻以前的案宗。直到傍晚他才等来自己要等的人。
    大人,崔主簿求见。福宝在门外说。
    让他进来。
    崔瀚一进门就跪在地上,低头一言不发。
    沐青天好笑道:要见本官的是你,沉默不语的也是你。
    今天的事让他有些生气。身为县衙主簿,一个有品级的官员,居然当街斗殴。此等做法,置衙门于何地?简直离谱。
    下官有罪,但凭大人发落。
    好!沐青天怒极,猛拍桌子站起来,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好儿郎,不仅敢跟人斗殴,还敢认罪了,不错!有骨气!
    朱敬守走过来瞥了崔瀚一眼,用手抚上沐青天的背给他顺气。
    崔瀚生性软弱,从不与他人争抢,这次为爱大打出手已经是极限。事后他后悔过,但也只是后悔没有将那些人打得再也起不来,而不是后悔帮了阿颜。
    主簿肯定是做不下去了,等沐大人处置完,若他还活着,就带着阿颜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为何斗殴,从实招来。朱敬守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荒山山谷,大当家罕见地召集了所有寨子的寨主。
    大当家,这么晚了,您叫俺们来是有什么事?墨脸大大咧咧地说。
    他的脸上有一块很大的墨字刺青,故而被叫做墨脸。
    男人没开口前,堂下吵吵闹闹的,各寨寨主横刀吹嘘着最近的收获,谈着哪家的姑娘最贴心。
    最近清冷的声音响起。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庆王似乎盯得紧了些。
    另一个骨瘦如柴的矮个子站出来,对主座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抱拳道。
    遭难的都是我手下的小寨,弟兄们悉数被擒了去,这庆王实在是可恨至极!
    呵。
    铁老三,上月初八,你在何处?
    上月初八,他背着大当家偷偷劫了一家娶亲的车队,杀了新郎,还抢了新娘子上山。
    墨脸不满道:大当家的,就算铁老三有错,可庆王欺人太甚也是事实。
    自然。男人点头。
    所以,我要你们点清楚寨子里的兵,有多少报多少。
    堂下的蛮子们又激动起来。
    等我命令,或许该去找庆王算算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服务器日日崩,我习惯了(微笑)
    小天使们好聪明呀~看来我剧透得很成功!!
    小剧场:
    沐青天:你说我现在多喝牛奶,还能长高吗?
    朱敬守:一定可以的。
    阿颜:大人,别想了,身高是天生的。
    感谢在20201215 13:08:59~20201216 12:4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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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山匪与转机
    大概是四五年前, 或许更久,朱祐樘登/基还不足三年,大明治安远没有现在这么好。匪患猖獗,凡是过往崇明县的车队, 必定要去镖局买上一镖, 来保货物完好无损。
    可那些山匪都是亡命之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拼起来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手脚功夫稍微差一点的镖师, 稍不留意就会变成刀下亡魂。
    人人都说有匪才有镖,押镖吃的就是人头饭。可一旦山匪的势力大过镖局,押不住镖, 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崇明县地处偏僻, 押镖路途遥远复杂,包罗陆镖和水镖,人员配置需要很严苛。一些小镖局接了活儿, 不仅镖没押好, 还损失了镖师,费力又不讨好。
    久而久之, 就没人敢接去或是通过崇明县的活了, 只有那些财大气粗根基很深的大镖局才敢和那些山匪稍微碰一碰。
    人定,亥时二刻, 压在崇明县上空一日有余的乌云终于有了动静。只听雷公一声鼓,闷雷从远处响起,慢慢向崇明县靠近。随后是电母一声镲, 天边泛白,秋末的最后一场雨终于落下了。
    官道上,一行人正稳步疾驰。
    换蓑衣, 前面就是崇明县地界,全都打起精神来!打头的人吆喝道,声音被淹没在瓢泼大雨中。
    镖头,雨这么大,前路不明,不如一个穿着破烂布衣,身材短小干练的人走到前面说。
    这是从湖州出发的一列车队,统共三辆车,里面装着都是上好的湖州丝绸。订单是从崇明县发出来的,这目的地,自然也是崇明县。
    身着布衣的是车队的管事,在车队最前头站着的则是负责押送这趟货物的镖师们的头子。
    正因为雨急,才要疾行。
    镖头行走江湖多年,他交过手的山贼强盗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大部分的山匪都认识他一页针的名号,见他押镖,总会送个人情,不加阻拦。
    一页针只有一只左手,右手在多年前就被仇家砍了。相对的,仇家也付出了性命作为代价。
    左手舞刀弄枪很容易伤到自己,打拳缺一只手也很不方便。一页针苦心钻研,终于走出了属于自己的暗器路子。普通人左手相较于右手都略显孱弱,可一页针不同。他左手青筋虬结,尤其是手腕和小臂处,肌肉一块块耸起。
    一页针,人如其名,武器就是一页针。他靠着超乎常人的毅力练出了甩针的本事,对手腕的控制力极强,可以杀人于无形,说杀一人,就杀一人,绝不连累旁边的。
    雨太大,山匪虽然不要命,但大多都很懒散,天气不好时基本不会出动。
    管事钦佩地看着一页针,连声道:不愧是湖州第一镖,那咱们快走吧。
    只要过了官道,看见崇明县的城门,那些山匪就不敢再动了。
    一页针回头冲站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最不起眼的镖师努努下巴,示意他上前。
    男人压低斗笠,猫腰快步上前,说:头儿有什么吩咐?
    你去前面探路,若是遇到荆棘杈子,马上回来禀报。
    是。
    众人冒雨继续前进,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雨声做伴。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一页针的话山匪是不会在雨天行动的。
    先前被派去探路的镖师的影子已经掩进了雨雾中,看不真切。一页针不敢松懈大意,时刻攥着指缝中的三根淬毒铁针。
    只身一人,官道的路被雨水冲刷得越来越泥泞、湿滑,可男人的步伐却没有一点儿改变,仍旧稳健,反倒越来越快。
    一团荆棘突兀地出现在了路中央。
    镖师不只是要武艺高强,还要懂江湖俗话。有经验的镖师,像一页针,和各大山寨的寨主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镖局想压住镖,更想让镖师毫发无损地回来,像一页针这样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镖师,是各大镖局眼中的香饽饽。
    行走江湖,讲的是个规矩。畅通无阻,就代表山匪愿意卖镖局这个人情;如果碰到荆棘杈子,则是最棘手的情况。各凭武艺各凭本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男人屏住呼吸,慢慢靠近荆棘杈子,隐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左右摆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二当家,怎么只有一个人。
    嘘
    战场瞬息万变,尽收眼底。
    男人松了口气,直起腰板一脚把荆棘杈子踢到旁边的草丛中,转身拔腿就跑。
    二当家!他跑了!山匪急了,提刀就要去追。
    坐下!
    二当家一声怒吼,后面马上冲出来两个小弟,按着没沉住气的小喽啰,把他的脸压进泥地里。
    三鞭子抽在小喽啰的背上,马上就见了血。
    二爷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蠢虫逞功了!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二当家眯起眼睛,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是在向我们邀功示好呢。
    男人健步如飞,仍旧冷静,好像从没见过路中央的荆棘杈子,完全不惧怕崇明县的山匪一般。
    一页针远远瞧见看见手下的身影,赶忙叫停车队。
    他走上去问:怎么样?为何返回,难不成是碰见
    男人摇头打断一页针的话,说:没看见路上有荆棘杈子,前面就是崇明县城门,不远了。
    一页针大喜,说:辛苦了,继续跟着吧。
    旁边的镖师皱着眉头,似乎不相信男人的话。
    镖头,这小子才刚来没几天,眼睛说不定不好使,万一看漏了可不好,不如再让我去探一探。
    一页针自负,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答应。可这里是崇明县,无数的镖师都折了,他必须提高警惕。
    你再去探。
    前路畅行无阻,可第二个镖师却没看见男人嘴里说的城门。他气势汹汹地走回来,对一页针说:果然如此,前面根本就不是什么城门,这小子贪生怕死,恐怕根本没走多远就返回来了。
    一页针不关心距离城门到底有多远,他只想知道前面有没有荆棘杈子。
    没有,大路。
    男人在队伍最末尾勾起了嘴角。
    一页针和车队被山匪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擅用针,可在雨天,针的准度下降了很多,有些甚至没打到人身上,就先被雨点击落了。
    二当家,好东西!喽啰蜂拥上前,撬开车上的箱子,拽出成衣大喊道。
    回寨!喝酒去!
    第二次去探路的镖师死在了山匪的刀下,死不瞑目。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大路,明明是畅通无阻,怎么就成了死路。
    活下来的镖师和车队的人都被山匪绑起来一起押上山,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男人和一页针被绑在同一间柴房里,双手锁在柱子上,背靠着背。
    外面是山匪吵闹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嬉笑声。他们在庆祝,在欢呼,杀/人后无法平息的血性和贪婪丑恶的嘴脸揉杂在一起,气味粘腻令人作呕。
    男人向后缩了缩,抖着嘴唇小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
    一页针闭目养神,并不搭话。
    被山匪抓住的人只有两个下场:投诚,或是去见阎王。
    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声音也应和着雨,震耳欲聋。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山匪踹开柴房的门,他走进来拉起一页针和男人,把他们推搡出门。
    广场上已经跪了许多人,都是他们这一车的镖师和仆役只差他们两个。
    全都到齐了。
    簇拥的人群缓缓散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脚踩板凳,大刀横在桌上,一只手拎着酒坛使劲儿往嘴里灌酒。
    一页针,久仰大名。他站起来,抱拳对一页针道。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一页针回道。
    残忍的抉择。
    一起死,活一个回去报信。
    还是死一个,保其余人的平安。
    大当家讥笑着,又叫人开了一坛酒。
    横竖就是头点地,走前吃顿好的,喝点酒也就不疼了。
    跟车的仆役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们目带恶毒看着一页针,怒喊:是你害了我们!你该去死!
    我是老爷的远房亲戚,你要是敢动我,老爷不会放过你们镖局的!
    一页针闭了闭眼,而后睁开,似乎已有抉择。
    山匪的目的正是一页针。因为他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大家不得不卖他人情。如果能除掉他,岂不是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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