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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卦(GL)——吹风成曲(16)

    元戒眼皮子直跳,原本薛彤只一个人已经很难应付,而今又有个助纣为虐的,今夜就算在他这间方丈室中纵火,他都觉得理所当然。
    薛彤向来睚眦必报。
    佛祖保佑,她放火的时候千万不要刮风。老和尚的心愿异常朴素。
    陈槐月是最后迈进方丈室的,她的手上也绑着红色的丝线,放她这样的鬼离开院子实在太危险,万一此刻的失忆和迷茫都是装出来的,寺院中这么多僧众旅客,陈槐月随手就能掐死一两个。
    元戒先看到了陈槐月,老和尚低下目光,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情之所起说全无察觉是骗人的,但元戒不能给她回应。
    他们之间给出的情并不对等,元戒待陈槐月,至始至终是想拯救一个苦厄中受难的灵魂,陈槐月对元戒,却是先感谢天赐的恩惠,后变成刻骨铭心的向往。
    随后,陈槐月也看到了元戒,她的记忆只剩下元戒这一道影子,也是怔怔盯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哥哥。
    小月。
    你来和我告别吗?
    元戒眸色清正,比他少年时又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的慈悲柔和。
    陈槐月只是看着他,良久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床上不知前后因果的晏清都静止了,他莫名觉得这会儿有些重要的事正在发生,因此将呼吸放的很轻,生怕打扰到老住持。
    小哥哥,如果有下辈子,你可以许给我吗?陈槐月问。
    此身既已做了佛前小沙弥,元戒垂下目光,小月,我不能许给你他轻轻笑了笑,兴许下辈子你就不想结婚了,看见我只觉得烦人。
    你受困的三十多年里,外面的世界变得很快很快,你会时常感到震惊。贫僧希望你的苦就此受尽了,从此以后的人生平等且自由。
    陈槐月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还未沾地,就被对流的风吹个干净,我爱你,但是永别了。
    她说是将这份情藏在心里就够了,但执念成笼,是由心而发并非理智左右。她始终想要一个答案,好或不好,得到了答案,才能真正放下。
    阿弥陀佛
    薛彤手心的莲花盏忽然亮了,陈槐月已经离开。
    直到此时,晏清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他深吸一口气,腿肚子直打颤,坐在床边上站都站不起来他只是个普通人,跟方丈室里其它三个老油条不一样,见鬼也只能看见一个稀薄轮廓,五官都被磨平了瞧不清楚。
    但晏清确定刚刚有什么东西就站在房门口,光能够透过它的身体,大概还跟老住持说了些话要不然就是老住持疯了,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薛彤将莲花盏顺势交给元戒,既然跟你有缘,就留在凌霄寺吧,她这盏灯十分脆弱,燃尽之前需要好好看着。
    元戒小心翼翼地接过,贫僧知道了。
    房间中重新安静下来,薛彤跟荀若素都没打算告辞离开,她两一左一右地守着房门,薛彤开口问,你安排的院子这会儿冷的跟冰窖差不多,怎么,还要我们回去睡?
    薛彤常笑,又不喜欢正儿八经地站着,因此总给人一种不够严肃的错觉,这会儿她的笑容收敛,目光深沉,看得元戒背后发凉,他奇怪,薛施主不是不爱睡觉吗?
    我这身衣服不用换啊!何况这儿就我一个人?!
    要不是老住持头顶无毛,薛彤早薅一把下来了,趁天还没亮,某个人能休息一段时间另外,信物到我手中之后,只能预留两天四十八个小时的余地,如果两天之后我还不去处理,就有人要杀上门了。你明知我有要事在身还拖我下水,我不找你晦气你就该感恩戴德,连个舒适的房间都不安排?
    荀若素在此之前也猜到应该有预留时间,否则以薛彤的个性,早就把院子掀了,管你是生魂还是恶鬼,但凡打扰我工作的一概揍到魂飞魄散。
    但寺中确实没有房间了。元戒也很无奈,那要不贫僧这房间
    元戒话没说完就被扔了出去,连带着晏清一起被锁在门外,薛彤的声音冷酷无情,从九点睡到四点,你一个年轻小伙子,剩下的时间就算坐着也不会困了。
    倒是荀若素从窗户给他抱出去一床被子,寮房还有一边能住人,夏天雪化得快,一会儿就不冷了,也不会再发生奇怪的事,你若是真的不放心,铜钱放在枕头底下垫着。
    荀若素到了晚上就看不见晏清,她将被子托在半空中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元戒反应过来接了全部重量,才缩回手。
    晏清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他有个问题想问却问不出来大夏天怎么会下雪的?!
    三十几年前,元戒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时,房间就操持得很干净,年纪大了洁癖更甚,被褥都是松软的,因是夏天,荀若素从柜子里拿出新的竹席与毯子,这一夜就不会太冷。
    只是她这会儿全身一阵一阵发寒,不仅发烧,至少烧到了三十九度,她平躺在床上抱着毯子,人烧得有些糊涂,却没有睡意,半晌之后问道,死是死不了,会不会烧成傻子啊?
    薛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半晌憋出一句,大概会我给你找点热水和药吧。
    薛彤活这么久没有照顾过任何人,她跟芳姨认识算长的,论年纪,芳姨比她小很多,但芳姨处事稳重,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就算生病了,也能自己挂号看医生。
    至于她自己薛彤这个体质本身就很奇怪,她会受伤,却不会生病。
    元戒的房中有电水壶,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可以接水,但薛彤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半片药,她的耐心很快告罄,往床上一看,荀若素已经睡着了,于是准备掀桌子的手又轻轻放下,缩在书桌后兀自生了会儿闷气。
    荀若素睡觉非常规矩,薄毯拉出一个角盖上肚子,剩下的全部抱在怀中,不说梦话也不磨牙,连呼吸声都很浅,凌霄寺中有蝉鸣,却衬的房中更寂静。
    薛彤不知不觉间在聆听荀若素的呼吸,有一下没捕捉住,她的心也就跟着停跳一下,猝然而来的烦躁都被安抚了。
    她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荀若素真就像个没心没肺的,明明才超度了陈槐月的魂魄,三十年执着未能换来佛前一顾,要是晏清或其它多愁善感眼窝子浅的,就算不会哭得死去活来,至少也得感慨半天。
    我恨你。薛彤忽然道,她伸手摸了摸荀若素紧闭的眉眼。
    手中之人长相是真的好,荀若素的美凌厉又不伤人,她睁着眼时,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像是天生的克星,闭上了眼睛才乖巧起来,长而分明的睫毛在掌心微微颤动,荀若素眼皮子薄,睡觉时不喜欢有光,薛彤这么一挡,她便睡梦中蹭了蹭。
    蹭的薛彤掌心一片温热。
    薛彤深邃的目光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收了杀气,但我也是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就投胎到了荀家,弄出这么一副孱弱身子骨?
    要是平常,荀若素睡眠很浅兴许能听见她这几句话,但现在烧到稀里糊涂,就算醒着,都不一定明白薛彤说什么,更何况还睡得很沉。
    薛彤又撩开她额上汗湿的头发,我躲你躲得辛辛苦苦,仍是躲不掉相逢。既然避无可避,那我就要讨债了,你欠我太多,可不要赖账啊。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薛彤的咬牙切齿,院子门没有关,可以直接进来,老住持隔着房门道,我看荀施主好像感冒了,取了些药过来。
    薛彤正缺这个,但她别说感冒药,天底下所有的药她都没有用过,当老住持拿着十几个品种的包装往她怀里塞时,薛彤掏出心里的讨债本,又往上划拉了几条
    她好面子,当然不愿意请教元戒,通宵为了病患翻看说明书,可谓是天大的恩情。
    由此可见,兴许不是荀若素欠债不还,而是薛大美人斤斤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学好数理化,就能为心爱的人读说明书啦~
    第25章
    迷迷糊糊中喝了点热水又吃了药, 荀若素睡到十点才被饿醒。
    自从遇到薛彤之后,她这个头是不能要了,动不动疼得像渡劫。
    除此之外, 荀若素还喉咙干哑, 但烧已经退了, 也没有昨晚的脱力感, 精神算是不错, 视线被薛彤俯视而下的大脸占据时, 还记得喊一声非礼啊!
    只是喊得毫无感情, 倒像是求薛彤快点完事,她想喝水。
    薛彤自讨个没趣。
    茶壶里的水翻来覆去烧了好几遍, 荀若素入口的时候还是温热的,薛彤是真的不会照顾人,要不是荀若素四肢健全还能挣扎,这一杯递到嘴边的茶能直接将她淹死
    哪有将人鼻子与嘴一并怼到茶碗里的?!
    荀若素呛得咳嗽两声, 她夺过茶碗, 惊疑不定地看向薛彤,你没有朋友吧?
    啊?薛彤没反应过来。
    我跟你相识不久, 已经多次差点惨遭毒手, 你的朋友怕是都活不过两天。荀若素还没咳完, 话音时常被自己打断,过一会儿她又道,有剩下的早饭吗?我垫一下再吃点药,应该没事了。
    荀姐!你的感冒很严重!你鼻子不塞吗?嗓子不哑吗?头不疼吗?!晏清忽然从桌子后面爬出来,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衣服上沾满了灰尘。
    重感冒哪有隔天就好的,我看至少也要一个星期老板, 荀姐给我的铜钱是不是掉这儿了,怎么找不到呢?
    薛彤没理他,而是找荀若素确认,感冒很严重?
    严重,但不要紧。荀若素坐了起来,她昨晚倒头就睡,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这会儿正有点嫌弃自己,凌霄寺香火旺盛,应该养活了不少商铺,有卖衣服的吗?
    芳姨上午来过一趟,送了几件衣服又回去了,晏清还在桌子底下拱,看见门口那只黑色的行李箱吗?就在里面。
    从薛彤的别墅到凌霄寺不算千里迢迢却也并非近在咫尺,芳姨简直太溺爱孩子了。
    那我去洗个澡。荀若素说着,从床上下来活动一下手脚。
    鼻子确实塞着,有点上不来气,但只是着凉感冒,没有全身疼痛的症状,脑子也比刚起来时清楚很多,钝痛逐渐消散,暂时只要她不蹦跶,就能忽略这点不舒服。
    方丈室的卫生间就靠着卧室,一扇推拉门分开前后,门里用的是插销而非锁片,倒也方便。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水声,薛彤坐在书桌上,看着晏清还在地上找一枚小小的铜钱,她的手轻轻一勾,空气被一股肉眼难以察觉的气息割开,扭曲了一瞬,随后铜钱就从床底下飞出来,落到了薛彤掌心。
    她捏着铜钱正反摩挲一遍,也没什么特殊啊。
    话虽这么说,薛彤却两指一卷,将铜钱收进手中,却对晏清道,方丈室这么大,角角落落的也不少,一枚铜钱而已,你找得到吗?
    那怎么办啊?晏清哭丧着脸从柜子边拱出来,老住持说,你们估计还要在山上呆一晚,没有荀姐给我的护身符,以我这个指甲盖大的胆子,非吓死不可。
    还有人对自己的认知如此透彻。
    晏清满脸的灰,他苦哈哈地耷拉着眼睛,满身寻常人的气息,跟荀若素站在一起,兴许孤魂野鬼们看不上他,但晏清单独往这儿一站,就是个过于甜美的饵料,一无功德傍身,二无佛气加持,确实容易出事。
    薛彤想了想,抄起桌上的剪刀,剪了几根自己的头发给他,拿着,比那铜钱好用。
    真的假的?晏清将信将疑,哇。老板,你也太小气了,一共三根头发,长不过两寸,你抄剪刀那架势,我还以为要剃度出家呢。
    少年人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胆敢跟老板这么说话。
    薛彤斜了他一眼,不要就还给我,晚上被什么东西剥皮拆骨了也别怨谁。
    晏清哆嗦着,将这三根救命的毫毛紧紧握住。
    开玩笑,青春年少壮志未酬,脑子不好才找死!
    荀若素洗澡倒是很快,二十分钟后就连衣服都换好了,头发还湿着,和尚庙里都是秃子,什么都有就是缺吹风机,幸好芳姨细心,行李箱中除了衣服,还有毛巾和牙刷,天气热,头发多擦两下也就够了。
    她换了一身雏菊黄的宽大T恤,上面有个正在放电的雷丘。
    自认识薛彤之后,那个身着蓝色牡丹旗袍,高贵典雅的荀若素就算埋进土里了。
    期间,老住持来过一趟,放下两只菜包一碗粥,还有半碟下饭小菜,又问药还够不够?被薛彤扔了一脸的说明书
    岂止够,简直太多了。
    荀若素刚洗完澡就有热粥喝,舒舒坦坦地填饱肚子,又将药吃了,她双手捂着茶碗,又发了会儿呆,这才开口道,风信子枯了吗?
    没有,还新鲜着呢。薛彤全身上下没有口袋,但各种东西她想掏就能全掏出来。
    风信子跟刚摘下来一样,颜色一如既往的艳丽,边缘沉郁的几近绛蓝,花瓣柔软舒展,只是当中有一道血纹,看起来极为不祥。
    荀若素的手指戳了戳这道血痕,又出事了?
    没有。昨晚,元戒让十八位僧人坐在死过人的建筑中念了一宿的经,我八点的时候下去看了看,没有血腥味也没有死气不过怨鬼难缠,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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