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财两空。
对对对,就是人财两空!阮星阑一拍手,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说,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人活于世,最重要就是珍惜当下。谁知道还有没有来生,即便有,此生遇见的人,来生也不会再相见了。
凤凰下意识想要反驳,结果一琢磨,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可又不肯轻易赞同阮星阑的话,只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各位,既然大家都无事,那是不是该商量如何离开此地了?云景拉住一直想要逃跑的小龙,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
阮星阑也知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再待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可关键他还未来得及深入此地,去万丈冰潭下面,一探究竟。
若是不去,总隐隐觉得不安心。但又不好如实相告,阮星阑正欲借口与慕千秋独行。
便见白璃突然又发起疯来,手舞足蹈,状若疯狗,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云景的神色凝重,从旁道:你是说,魔君并未完全身死道消,死后一缕残魂藏身此地?
此话一出,几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纷纷往阮星阑身上看去。
阮星阑对外只说自己夺舍了,一听这话,连忙道: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而后白璃又快速的比划了一番,脸色煞白,失智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某个动作。在场几人,唯有云景能看懂手语。
便望着云景,等待他开口。
就见云景的神色凝重起来,攥紧拳头许久才道:白璃说,魔君的残魂在鬼境深处的一处死地,以吸食那里的鬼气为生。还要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诛杀魔君。
阮星阑心道,鬼境深处的死地,难不成就是原文里提到过的,那处万丈深的冰潭?
这么一来,正好有理由寻过去了。
倘若两个时空发生了扭曲,在上一个时空里身死道消的慕仙尊,在这一个时空里,是否会再度出现。
也许,他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也许,他还能穿到上一个时空里,探寻众人死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林知意最后去了哪里。
也许,他能见到真正的慕仙尊,赶在慕仙尊收徒之前,告诉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胸膛一热,阮星阑温声细语道:好孩子,来,告诉爹,如何寻到那处死地?
237、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云景蹙眉:阮公子, 你这
然后他看见白璃比划着手势喊爹了,并且以一种极防备警惕的目光瞪着他,喉头颤了一下, 云景下意识说:白璃,他真不是你爹。你若是想要爹, 你可以唤我一声爹。你从前都唤我哥哥, 你忘了?
小蛟龙的确什么都忘了,只能凭着阮星阑身上的魔气,而判定他与自己是亲人。遂往阮星阑的身侧一凑,面露警惕地望着左右。
阮星阑护着便宜傻大儿,轻声问他:告诉我,那处死地在哪儿?你指出来,我给你买糖吃。
白璃的眼珠子动了动,大口喘着粗气, 闻声一指某个方向。
几个人互相对视, 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什么, 心照不宣地往白璃手指的方向寻去。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周身越来越冷, 脚下的冰层也越来越厚,到了最后, 连刚呼出来的气都化作白烟散开了。
阮星阑原本就受伤不轻,又比较怕冷,只觉得寒风吹得耳朵都快冻掉了, 回眸一瞥,见云景拉开衣服,将白璃揽入怀中,心里极羡慕, 下意识地悄悄望了慕千秋一眼。
见师尊与寻常一般,自若得很,似乎并不畏寒。
阮星阑忍不住问:师尊怎么一点都不怕冷?
冷么?本座并不觉得。慕千秋转头看他,又看了一眼小凤凰。
凤凰并不往这边看来,后背挺得很直,不冷不热道:师尊不必管我,阮星阑受伤畏寒,师尊替他运气御寒便可,弟子不冷。
他从不肯轻易认输,人前人后也不待见阮星阑,此刻却能说出此话。阮星阑深感安慰,心道,凤凰终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于是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酒囊,遥遥递了过去:凤凰,我给你的酒,你可敢喝?
凤凰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他的脸。
阮星阑笑着摇了摇酒囊,略有些哆嗦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喝,我在里头下了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
话音未落,凤凰讥诮了一声:我岂会怕你?
而后,接过酒囊,仰头就喝了一口。凤凰的眼尾有些发红,风雪吹得他额发翩飞,他喝酒的姿势豪迈潇洒,人又俊美不凡,倘若阮星阑是个女修,就冲着凤凰这张脸,也会喜欢他的。
阮星阑,凤凰吐出口白烟来,这酒不怎么烈,你也不怎么厉害。
阮星阑便知道,凤凰此后,再也不会在他背后捅刀子了。
厉害的是魔君,而他只是恰好也叫阮星阑。
待众人寻至白璃说的那处死地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几人站在冰桥上,桥下的冰潭早已冻得结结实实,入目可见到处是晶莹剔透的冰棱。
阮星阑道:冻成这样,别说是缕残魂,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吧。
可原文里,魔君却将慕仙尊的尸体,深藏此地。那么畏冷的慕仙尊,最终死在了最寒冷的地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凤凰早在进入此地时,眼眶就红了起来,阮星阑狐疑他对此地有印象,更狐疑他知道什么,有心问一问,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只好暂且作罢。白璃一路上都很沉默,一到此地才又闹了起来,满脸畏惧地望着冰潭。
底下黑漆漆的,宛如一张吃人的嘴,无形中吞噬着生命。
此地太冷,定阴盘也没反应。阮星阑翻找出许久不用的定阴盘,上下摇晃了几下,见指针不动如山,忍不住叹口气,难不成要我们将冰层凿开,然后跳下去摸索?
也许,不用这么麻烦。一直沉默不言的凤凰,冷不丁开口道,其实,若想要此地冰雪消融,只需要魔君的鲜血即可。
什么?我的血?你怎么知道的?阮星阑下意识问出口,很快又暗暗后悔。
明明知道,慕仙尊的死在凤凰心里,一直是根毒刺,稍有不甚就会反噬。
于是又要扯开话题。哪知凤凰却道:因为我曾经想尽一切办法,闯入过魔界,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从此地救出一个人,可始终未能如愿。
这回换云景惊诧了:你今年不是只有十七岁么?听你此言,仿佛早已看破红尘。你要救的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活着么。
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很沉闷的一句话从凤凰嘴里说了出来。
阮星阑心尖一颤。
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凤凰说的到底是谁。
究竟是对他恩重如山,惨死在魔君手里的师尊慕仙尊,还是那位曾在幼年时,救过自己一命的同门师兄。
亦或者是凤凰自己。
生与死对凤凰而言,全部都经历过了。
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又曾受人折辱,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师尊师兄,相继死在自己面前。
这种无能无力,无法与命运抗衡的滋味,想必终生难忘罢。
这世间,只有你的血可以消融此地的寒冰。
凤凰又低声念着,想起当初慕仙尊身死道消,尸体被魔君抢走藏了起来。
不惜摆下血祭大阵,以十万童男童女的生命,以期换回慕仙尊的半丝残魂。
那阵法一笔一划,皆由魔君所设,足足耗费了九九八十一天,无数无辜的生命,相继死在此地。鲜血几乎将此地淹没,亡魂聚集在半空中,遮天蔽日,乌云盖顶。
可别说是慕仙尊的残魂,就是道残影都不曾挽回。魔君心如死灰,便将尸体放入棺椁中,以锁链束缚,封入此地。
永不让任何人踏足半步。
这些凤凰都还清晰的记得。
有的事情此生都无法释怀。他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
即便如今师徒四人都好好活着,可惨死在上一个时空里的人,终究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可恨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所有的事情。
凤凰,你别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阮星阑从旁低声道,师尊也不会离你而去,那些噩梦不会再度发生。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
凤凰怅然若失,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知晓,自己此生都无法手刃仇人,给上一个时空的师尊报仇雪恨了。
还不得不满心疮痍,守护着这个用师尊的生命换回来的人间。
忽听轰隆一声,脚下猛然颤动起来,几人连忙聚拢起来,便听东南方向,连响了十二声。
冰桥咔嚓一声碎裂开来,蜘蛛网一般层层爆裂,阮星阑惊觉不好,忙道了句小心。
话音刚落,冰桥坍塌,几人站立不稳,往四面八方倒去。
便听嗖的一声,慕千秋一震衣袖,缚仙绳自袖中穿出,直直在半空中拉起一条绳桥,几人暂且立于其上,望着滚滚落下的硕大冰块,阮星阑抬眸一瞥,隐隐约约可见半寸淡青色的衣角。
当即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忍不住蹙眉道:又是林知意在搞鬼!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爽朗的笑声,林知意负手立于半空,明明此前还被阮星阑痛揍了一顿,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可见人神之子的生命之旺盛,那梼杌内丹的确是个好宝贝。怪不得林知意挖空心思,也想寻得。
二师兄,收手吧,不要再胡来了!凤凰沉声劝道,有些事一旦做下,终生都无法挽回。我知你复仇心切,可你不能以阮星阑的性命,作为你问罪修真界的垫脚石!
林知意竟笑着摇了摇头:我等不了了,我的族人们等神火问世,等了太久太久。人神之子的生命,不过短短二十余载,我如今已然十七岁,在我有生之年,必得追寻先祖身归混沌的秘密,否则纵然我死了,也不会甘心。
听罢,阮星阑微微愣了愣,心想,原文里只交代了林知意最后眼盲,伤残,修为尽毁,但没交代他最后的结局。
只是在最后,以凤凰的视角,草草交代了师徒四人,最后只剩一人独守天衍剑宗。
昔日的瑶光殿清冷萧条,殿门紧闭,凤凰临水自照,形单影只。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在上一个时空里,林知意也死了?
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伤重?还是殉师?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阮星阑一概不知,下意识转头望向凤凰,试图从他那里寻求答案。可凤凰根本什么都不会说的。
而是沉声同林知意道:二师兄,你当真非取神火不可?
是,非取不可。
即便那么做,阮星阑会死,你也非取不可?
林知意并没有立马回答,神色都有些恍惚起来,下意识紧紧攥着拳头。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口白烟,轻声道:师尊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让阮星阑有事。
师尊即便再厉害,也会有身死道消的那一日!凤凰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眼尾红得吓人,你当师尊是什么?他是神么?即便贵为神袛也会死,更何况是师尊?你没有亲眼见过师尊临死前的样子,你也没有经历过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局面。有的错一旦犯下,永远无法弥补!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238、用来生擒星阑的阵法
林知意:说的仿佛你经历过一般。
是, 我就是经历过!我亲眼目睹过,我见过!
凤凰更大声地说了出来,连声音都发着颤, 我见过的!师尊临死时的样子!血衣缠身,满身伤痕, 连灵力都完全枯竭, 即便启动禁术,以十万人的性命血祭,也无力回天!
师尊他,他真的会死,师尊已经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的声音颤的很厉害,连身体都跟着发颤,缓缓抽出长剑,一字一顿道, 我不准任何人再伤师尊半分, 包括二师兄!
云景愣了愣, 从旁同玄霜道:他在说什么?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却什么都不懂。慕仙尊何时死了?不是好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
玄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剑宗的弟子, 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一个比一个有病。
只有阮星阑心里最清楚, 凤凰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血淋淋的东西,一直藏在凤凰的心里。
动辄就将他弄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倘若凤凰知晓, 他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的师尊,早已不是当年的师尊,恐怕会当场呕出口血来,瞬间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罢。
可早已死去的人, 再也回不来了。即便重新来过,也挽救不了死在上个时空里的慕仙尊。
阮星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苍天能开一次眼,哪怕让凤凰再见昔日恩师一面也好。
哪怕是在梦境,幻境,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苍天就是不开眼,凤凰此生应该都不会知晓事情的真相。阮星阑也无法开口,告诉他真相。
林知意的神色恍惚起来,可也只是转瞬间就消失殆尽,摇头笃定道:不会的,师尊这般厉害,天上地下,谁能与师尊一决高低?便是昔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魔界至尊,不是一样死于师尊的剑下?师尊怎么可能会死。师弟,你多虑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慕千秋明明只是个凡人,即便修为奇高无比,但也并非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啊。
怎么在别人眼中,他就是那么的无所不能,无论遇见什么样的险境,就没有他慕千秋脱不了的困,也没有他打不赢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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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萝樱(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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