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脚才踏上去,云景的神色就骤然大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起来,只听撕拉一声,衣衫尽碎
玄霜大喊着:非礼勿视!都给我转过头去!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救人!
很快,又听她惊叫一声。
阮星阑的耳膜都快被这婆娘震碎了,还未来得及问她又鬼叫什么,便见那云景竟被人扒了衣服。
自胸膛处掉落下来两个大馒头,取而代之的便是平坦的胸膛,八块腹肌,以及比女子要精壮的腰肢。
哇塞,这男男的?阮星阑大吃一惊,一直以为云景是个女修来着,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他感慨极了,又道,这身子生得还挺销魂的,就是不知模样如何。
慕千秋冷眼瞥他。
便见那云景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头发,狠狠后仰,露出精致的喉结,面具咔嚓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掉,那庐山真面目,瞬息之间便落在众人眼前。
阮星阑心里咯噔一声,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到什么贴切的词语来形容。
便觉得俊美非凡,竟隐隐可与慕千秋比拟了。但却仍旧不如慕千秋的。
此前听说,云景与慕千秋有几分神似,如今一见,阮星阑才晓得,原来美人都是有几分相似的。
但又不全然相像,各有千秋。
慕千秋不动声色地挡住阮星阑的目光,沉声道:他想送死,便由得他去。
林知意和玄霜还没从云景是个男修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闻言,林知意才缓过神来,见云景在半空中挂着,似极痛苦,面容都微有些狰狞。便道:不救他真的没事么?
当然有事,天大的事!这话是阮星阑说的,他一向是个爱屋及乌的货色,但凡有那么几分像慕千秋的人,他都忍不住软下几分心肠,更何况这厮是玄女宗的宗主,倘若死在此地,回头不好交代,救死扶伤乃修真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凤凰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哦,是么,此前怎么未听你这般说?怕不是相中了云景的美貌罢?
阮星阑转头去问林知意:凤凰儿刚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
林知意眨巴眨巴眼睛道:是呢,师兄教训他。
看来是得好好整肃门风了。
要不然凤凰儿都不知道天衍剑宗的师娘是谁。阮星阑指了指凤凰,眯了眯眼睛,意思让他小心点。
而后便转头去查探云景。
他没那么傻,万万不肯贸然上去装逼。见那云景的脸色越来越红,死死咬紧牙关,似乎极痛苦。
阮星阑便问:奇也怪哉,你怎么不出声喊救命?
云景似没听见,牙齿咬得紧紧的。
还是慕千秋见多识广,立马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道:怕是嘴里有什么东西,遂不能开口呼救。
嘴里有东西?
小脸通黄的阮星阑又开始想歪了,慕千秋见他这副模样,便觉得他皮又痒痒了,恨铁不成钢地曲指敲他额头,厉声道:星阑!
哎,师尊!
阮星阑吃痛,捂住额头应了一声。完全不知道师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无名火。
但救人要紧,再不想办法把云景弄回来,恐怕他今日便要葬身于此了。
届时玄女宗打上门来兴师问罪,可不是啥好玩的事儿。
于是乎,便掂了掂手里的长剑,目光四下逡巡。便见云景浮于半空,身侧并无一物,可那桥下的彼岸花不知何时株株怒放,竟齐刷刷地指向了云景。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些许诡异的香气,阮星阑生怕这玩意儿有啥让人意|乱|情|迷的作用,赶紧同几人道:全部屏息凝气,不要去闻花香!
玄霜才刚刚反应过来,闻言恼怒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为何有这般多奇怪的东西?阮星阑,你难道不是魔君转世,竟连这点小场面都对付不了?
阮星阑心想,魔界本来就是至阴至邪的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果然,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遂道:你行你上,不行便退下,又不是我邀请你同行,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来的。
226、我们不一样
之后便不再搭理她。转而一剑冲着云景身后一劈, 便听轰隆一声,竟撞到了什么东西。
长剑嗖得一声,又倒飞回来, 抬手一接, 震得虎口发麻。
云景痛苦不已, 被迫扬起头来,破碎的声音从唇角溢了出来。
该死, 敌暗我明,没办法了,只好来点硬的!阮星阑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甩了一叠明火符出去,明火符遇灵力自燃。
烧得桥下面噼里啪啦响, 风助火势,很快便将头顶和四周的墙壁都烤烫了。
人站在地上都烫脚,更别说是挂在火海上空的云景,几乎被烤得全身通红。
便听咯吱咯吱的声响, 束缚住云景的东西,终于现出了原型, 竟是一团黑气,捆住了他的四肢和腰, 甚至连下巴都被死死抵住,以至于他无法呼救。
阮星阑见状, 趁机飞身上前,一剑砍向黑气,云景整个人软绵绵地从半空中坠了下来。阮星阑原本想去接人,又想,男男授受不亲。自己不行, 师尊更不能行,便道:凤凰,你去接一下云宗主!
小凤凰却没听见似的,不仅不接人,还往后退了几步。他都不肯接,更莫说是慕千秋和玄霜了。
至于林知意他还没云景生得壮实,还不得被云景活活压死。
便是那么一刹那,地上噗通一声,烟尘四起。待烟尘渐渐散开,便见云景单膝跪地,一手捂住喉咙,咳嗽起来:不愧不愧是无间鬼境,委实诡异。
阮星阑刚一落地便听见这句,方才他一激动,手起刀落快准狠,一叠明火符将那些个鬼玩意儿烧成了灰烬,哪里知晓云景方才究竟怎么回事。
便很好奇地问他:怎么说?你方才究竟怎么了?脸很红,你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景忙道,方才并没有发生何事,乃我自己修为低浅,又粗心大意,一着不慎才会如此。以后必得牢记此教训,再不会重蹈覆辙!
阮星阑觉得悬乎,很悬乎,他刚刚也没问什么啊,怎么云景突然这么大的反应。眼睛雪亮的阮某人仔细看了他几眼,就见云景不仅脸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那衣服将落未落,一晃晃的。云景被他盯得略狼狈地偏过脸去,这才想起面|具飞了,神色一慌,忙四下逡巡,连声问道:面|具呢,我面|具呢,谁看见我面|具了?
林知意从旁宽慰道:云宗主,方才面|具掉到了桥下,又被大师兄一把火烧了,遂云宗主,面|具即便再重要,那也是死物,丢了便丢了,命才最重要。
哪知云景情绪异常起来,脸上的血色嗖嗖掉了个干净,煞白着脸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几个人,神色颇为晦涩。
阮星阑见他如此,便好心好意提醒道:不仅是银花面|具,你的那俩大馒头也掉了。
云景的脸色越发白了,颤着声道:你们都都看见了?
阮星阑点头:是!反正我看见了。
林知意也道:我不会撒谎,我也看见了。
那你云景偏头望着慕千秋,见到慕千秋点头,又心如死灰地望着凤凰。
小凤凰道:就你那样也怕别人看?你有的东西,我们在场几位,谁没有?
你们似乎忘记还有个女修在此。玄霜冷冰冰地开口道,堂堂玄女宗的宗主,竟然是个男人!传扬出去,简直奇耻大辱!玄女宗上下皆为女子,你竟是个男人!说,你一直以来都假扮女子,究竟所欲何为?
云景不回反问道:那你们方才,谁最先见到我的真容了?
方才那面|具一掉,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谁知道哪一个先看见的。阮星阑便道:所以说,面|具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谁看见你的真容,你就要以身相许嫁给谁?
他就随口一说,没曾想云景竟然郑重其事地点头,万分悲戚道:是!
而后,云景又问:所以,方才除了玄霜姑娘,究竟谁最先看见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
云景上前一步,又问:还不说?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才肯说?
阮星阑道:大可不必!
而后心里默默盘算,究竟坑谁比较好。于是乎暗暗与林知意和凤凰对了个眼色,三人的手指齐刷刷地往慕千秋身上一指。
异口同声道:师尊!
慕千秋:
看来是得整肃门风了,三个小畜生最近皮都痒痒得厉害。便见那云景的表情瞬间好看的紧,得知那人是慕千秋后,竟还有一种大松口气的感觉。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那样也好。
慕千秋抬眸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本座修的乃无情之道,不与人结为道侣,你若执意如此,那本座便只能杀你证道。
此话一出,林知意的神色又莫测高深起来,望着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阮星阑,心道,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同为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仙门名士,师尊待阮星阑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时至今日,师尊焉修什么无情道,分明便是有情道,二人夜夜同床共枕,连贴身的里衣都互相穿错,即便不用亲眼去看,也知战况是如何激烈。
自己这位大师兄,倒也是个旷世奇才,竟能拿下师尊,怕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光是这么一样本事,旁人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追问云景方才究竟怎么了 反正十有八|九都是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说之妙,索性招呼众人过桥。
云景仍旧心有余悸,面露迟疑起来。许久才同众人道:大家小心些,此地邪门得紧,莫要掉以轻心,尤其是男修,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作为这个队伍里唯一一位女修,玄霜便道:既已将那些鬼花烧了,那还怕甚么?只管过桥便是!
语罢,径直走到了最前面,阮星阑耸了耸肩,抱着长剑跟了过去。
此桥破得跟什么似的,走上去都晃荡,甚至都能听见轰轰的声音,两边的铁索锈迹斑斑,长满了青苔。
摸上去冰冷冷的,滑腻腻的,说不出来的感觉。阮星阑皱眉道:怎么跟鼻涕虫似的,怪恶心人的。
大师兄,什么是鼻涕虫?林小可爱走在阮星阑的身后,脚下小心翼翼地迈着小步子,腰上的笛子晃了晃,师兄见多识广,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阮星阑听了很受用,笑道:我懂的事情多得很,回头再好好教你。
林知意刚点头答应,不料脚下踏空,身子歪了一下,直接扑到铁索上,嘴里一声惊呼:啊,我的笛子!
伸手便要去抓,身子便往铁索外一倾,整个桥都抖动起来。阮星阑生怕他掉下去了,赶紧揽住他的腰,大声道:别动!你不要命了啊,掉下去怎么办?
可是我的笛子掉了,那是师尊送给我的法器!不行,我要去把笛子找回来!
林知意赶紧挣脱阮星阑的手臂,二话不说,翻身下桥。阮星阑觉得林知意滑得像条鱼,压根没拉住,一骨碌就翻下去了。
来不及多想,立马要翻下去救人。就见旁边小凤凰道:你别去,你保护好师尊,我去找二师兄回来!
语罢,直接飞下了桥。底下被火烧成了废墟,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尊,他们不会出事吧?阮星阑仍旧不太放心。
慕千秋道:无妨,让他们去。
如此,阮星阑这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反正师尊说没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
待四人才下了桥,便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桥一寸寸的化作了灰烬,直接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如此一来,除了继续往前走,他们别无选择了。
头顶一亮,方才不知去向的魂石竟又飘了回来,在几人头顶游了几圈,而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阮星阑道了句大家快跟上。
以后几人便追着魂石寻了过去。在一处隐秘的洞穴中,终于寻得一口悬棺。
竟是以锁链束缚,直接吊在半空中。那接连棺椁的四角各放置一个铜炉鼎,里面的灯芯摇曳,隐隐可嗅到些许香气。
阮星阑一见这种棺椁,这种布局,立马便知此地不简单,余光瞥见云景伸手要去探那铜炉,忙道:别乱动!当心破了法阵!
这烛火竟还燃着,自上一次开启,已过了三百余年,竟还不灭,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鲛烛?云景喃喃自语道。
所谓鲛烛,其实说白了,就是把鲛人弄死了,然后用刀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皮剥掉,然后将附着在皮上的肉脂刮下来,用某种特定的方法,制成烛膏。听闻一经点燃,万年不灭。人间帝王死后,皇陵中便会有此物做成的长明灯。
除了这样宝贝之外,鲛人还会制作入水不湿的龙绡,又是一样好宝贝,传闻极绚丽,穿在身上,更似无物,宛如采撷了华光制作成的纱衣。
慕仙尊就曾经穿过,还是魔君给他寻来的,就为了床笫之欢上,多些乐子。
227、我就是正道之光
这玩意儿还能滴泪成珠, 总之只要一问世,不管是修真界,还是人间, 纷抢不止, 频频引发战乱。
阮星阑禁不住感慨道:正所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看样子的确是鲛烛, 或许我们还能寻到鲛珠也未可知。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这副棺椁, 为何要吊悬,又在四角安置了这么个铜炉, 究竟为何。
说着,他示意几人不要轻举妄动,而是绕着棺椁几圈,见此棺周围寒气森森, 离得稍微近些,入骨的冷意几乎要透过骨头缝钻了进来。
棺材板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无法辨认出来, 唯独棺椁正前方,有一指甲盖大小的凹槽。
阮星阑停住脚步, 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心里细细思量,片刻后,转头同慕千秋道:师尊,您老人家见多识广, 可曾知晓,这般设棺,因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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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萝樱(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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