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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万人迷(穿书 重生)——夏夜秋浦(

    铁块与脱了皮的脚底互相摩擦,蹭过被烫熟了的血肉,若不是事前有莫严帮着使了一个咒法,想来他如今已经熬不过去,早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跪倒在地了。
    陈生走得艰难,血从铁鞋上溢出,瞧着十分可怜。
    薛离虽是想帮他施法压下痛楚,但因周围修士过多,他不敢伸手,怕弄巧成拙,不能达成陈生想要的效果不说,还会让陈生成了笑话,白白受了一回罪。
    见他如此周围都静了下来。
    叶女的身体十分僵硬。
    宁修则是移动着眼球看了过来。
    陈生按住惯例,将状纸放在怀中,一半露出,一半藏起。这时要是路上有品阶高于他的朝廷官员来接,就会直接拿过他怀中的信。但陈生并未想过上京的路上有人会接。哪怕是那些与李家对立的人。
    毕竟有些事,有些人不会直接露面,只会等他来到京城,才会找上他。
    用用得着做到这个份上吗?
    这是真的有冤屈?
    这叶女莫不成是这县尉的什么人吗?
    他们年岁相差太多,怎么可能。
    那只是单纯如此?
    街道上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但这时说的话恶意要比之前少了许多。
    让一让,让一让!
    怀县令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瞧见陈生这个样子,大叫一声:我的陈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让我如何做才好啊!
    他见陈生如此,想去扶着,又怕叶女,急的满头是汗,不知此时应该怎么办。这状纸,他若不接,事情出在望京,陈生别有身份,若是日后陈生身份暴露,他少不得被文人雅客讥讽。他若接了,又会得罪李家,而且事情发生在多年前,谁知真相如何,万一他陈生告错了状,带他入京面圣的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陈生自是知道他为难,也并未想要他为此受累,只说:县令回去吧,这事碰不到你。
    这便是保证了怀县令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怀县令看他那脚,这步子说什么也迈不动。他嘴唇颤动了两下,忽地头脑一热,正想要上前,又听身后儿女叫他的声音。
    怀县令回过头,目光触及年幼的女儿,到底是叹息一声,掩着面离去了。
    怀县令走了,说明望京不会有人接下陈生的状纸,陈生需要穿着烧铁走出望京。而他能走这么远,已经是全靠毅力支撑。
    这时身旁的百姓已经开始好奇,好奇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生眼看着要到万来香,算了算时间,点了一下头。
    一旁等候的莫严在上方飞过,洒下无数纸张,薄薄的一张纸上写着李尹所做作为。而他本人则作为让陈生知道此事的修士出现,寥寥几句,说出心中不平,将陈生知道此事的原因拉到自己身上,加重了可信度。
    百姓这时已经信了八分,他们伸出手接住天上飞下的纸张,正欲看清纸上的字却见乌云来袭,忽地笼罩了望京。
    手上的故事刚看了一眼,豆大的雨水便落下,砸在了纸张上。
    倾盆大雨将纸上的字迹晕染,陈生的脚步一顿,望着头顶的乌云,身影晃动了两下。
    老实说,陈生这几日折腾过多,因此身体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此刻他走在这里,眼前已是忽明忽暗,本就是全靠着一口气不倒下,哪曾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雨来的突然,脚下很痛,混着落下的雨水,让人无法平静。
    陈生从不知道走路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他痛得眼前不断有黑影出现,望着眼前的人海,不知道宁修为何能平静地走入火海之中。
    说到底,到底是比不得宁修的气量。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背着叶女,见下了大雨,无法看清状纸,干脆扯着嗓子喊着李尹恶行,将当年的往事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他从城东一路来到城西,而前方万来香之上,是拿着长剑,满身煞气的宁修,下方是拖着青楼的山河镜。
    陈生来到这里,脚步一歪,已经是一步一个血脚印,险些摔倒在地。
    而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触,叶女漆黑的眼睛在来到万来香这时,忽然变得不再空洞。
    这条街她很熟悉,即使房屋有了变化,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条街道。而前方被山河镜捧着的那家青楼更是熟悉。她曾在哪里度过了无数漫长的黑夜,以及,她的良人还在那里。
    脑子里忽然有什么转了一下。
    表情呆愣的叶女在此刻慢慢地抬起了头。
    其实到了此刻,她的脑内仍是有些混乱。那感觉若是要说,就像是名为过往的春芽顶开了土壤,还需再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到完美的时期。
    而心中的某种念想刚刚出现,转眼却看见了周围的百姓。而记忆里,她似乎也有被人包围的过往。在那段过往中,周围的声音像是扯掉了她遮羞布的手,也像是划伤了她的利刃,令她害怕的张开了嘴。
    藏起来。
    好想藏起来!
    只有藏起来,才不会有人辱骂她,也不会有人再看她!
    阴暗面突然出现,叶女胆战心惊地缩起脖子,好似受了惊的马,不受控制地在陈生后背挣扎。
    她如今身体不同以往,疯狂挣动起来的动作可以轻松要了陈生的命。
    那细长的手指意外刺入了陈生身体,在陈生的腰腹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而像是为了逼陈生放下自己,随后她还露出一口利齿,狠狠地咬伤了陈生的肩膀,漆黑的眼中有恨,也有恐惧,眉毛与眼睛的间距拉近,狰狞的像是要哭,也像是要疯的野兽。
    瞧着这幕的百姓十分惧怕,心中刚刚出现的同情因此完全消失,嘴里不住地囔囔着:你看看她!异物伤人了!
    果真,带着异物上告就是再胡闹。
    他背这异物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异物就是异物,这县尉还指望异物能像人一样?
    我听说,这异物害死过人。
    果然如此
    陈生身体再次一晃,只觉得大腿和腰腹一热,突然而来的重量似乎有意压垮他的背脊。而他在这时瞪着一双好似虎目一样危险的眼睛,在修士说着不好提剑冲来之前,用尽浑身力气喊着:够了!
    他这一声够了不知是在指叶女,还是在指一旁的百姓。
    陈生死死扣住叶女的身体,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他说:你可以闹、可以恨、可以怕,却不能低头!我可伤、可死、却不能弯腰!他的大手青筋凸起,像是想按住叶女的恐惧,吼了一句:你做错了吗?
    后背的叶女仍旧咬着他,死不松口。陈生咬着牙说:我今日将你带出来,你看这条街你熟不熟悉?你还记不记得,你死的那日,周围的人都在骂你。
    他们笑你是娼妇,说你猪狗不如,恨你害人性命。而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陈生说到这里冷着一张脸,环视四周,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说的不对!就因为他们说的不对,我才来了!
    你在这条街上任人谩骂,遭人诬陷,受人耻笑!我今日带你来此,就是要你怎么在这低下头怎么抬起!陈生说到这里,勒紧了身上绑着叶女的布带,凶狠地说:因此,我不能弯腰,你也别与我闹!
    陈生说完,忍着痛楚,咬着牙继续前行。
    马上就到万来香了,良人的尸骨就在里面,你难道不想去看一看?他边走边说。
    不知叶女到底有没有完全听懂陈生的意思,但她这这一刻只是咬着陈生,完全不再挣动了。
    周围人的表情逐渐在与她死亡的那日重叠,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拉着她的不是矮小的囚车,而是温暖的后背。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周围百姓有了离去的意思。陈生继续走着,只觉得眼前黑得更加厉害。
    他半阖着眼,喘了口气,自嘲的想着今日的天气倒很像是叶女死去的那天。一样的阴郁。
    瞧这样子,可真不像是要有好事发生,倒像是会有坏事到来。
    如今晴日转雨,若是信些旁的,许是会觉得这是出师不利的表现。
    为此陈生在心中苦笑一声,只觉得京彦和薛离的运势和他一样,都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不佳。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可人却不认输,声音沙哑地重复李尹的故事,等到走到街口拐角,陈生那被雨水弄脏的脚下一滑,终是扑倒在地。
    其实这时他已经累极,因此伏在地上一时没能起身。
    离开府时还是整洁英俊的人,如今在外走了一遭,狼狈到如同受了一顿毒打。
    此刻贴着石板的下巴有些冷,那跌倒时没能稳住的状纸则是飞到了前方的水洼之中,精心写下的字已经有了模糊的痕迹。
    墨痕扩散,雨水冲刷着下方的世界。
    屋檐上的莫严等人忍住了插手的冲动,不去破坏他之前的努力。
    陈生喘着粗气,其中心中并不是很心痛被毁的状纸,毕竟他从未想过望京之中有人会接下这个状纸。而别说望京,就是整个东洲,连带着挨着的孟州等地,估计都不会有人接下。
    要是用柏青的话讲,但凡是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接下他的状纸。
    其实想想,也是有些悲凉。
    他低下头,鼻尖对着石砖,官帽方才被叶女打掉不知落在了哪里,导致精心梳理过的黑发如今已经散乱,露出一分狼狈的孤独之感。
    这时,暗色的红唇微张,清楚地说了一句:不修边幅,德行有失。本官从未见过有人把官帽扔在身后。
    陈生听到这个声音一愣,接着猛地抬起头,越过大雨往前看去。
    白色的衣摆上有着威风凛凛的麒麟。
    乳白色的油纸扇在人群中经过,停在了状纸的前方,仿若阴云中忽地飘出一朵干净明亮的白云。
    纸扇切开道路两旁的阴郁,来到陈生的身侧。陈生抬起头,顺着对方被泥水沾染的衣摆往上看去,瞧见了戴着纱帽,薄唇紧抿的太尉宁徽。
    宁徽穿着一身窄袖华服,外披黑色斗篷,手中捧着暖炉,一副极为怕冷的模样。
    而他身后是替他撑伞的侍从。
    那双狭长的美目放在陈生身上,从人群中突然出现的宁徽不咸不淡地说:你所告之事是否属实?
    陈生一本正经地回:绝无半点虚言。
    宁徽盯着他专注严肃的神情,与他对视片刻,之后没用身后随从,自己弯下腰捡起了水坑中有些花了的状纸。
    他的动作很慢,初看时旁人会觉得他是漫不经心。可等他拿到信,他用白色的衣袖按在信上,吸了吸信上的水,小心地将状纸收入怀中,与陈生说:那这状纸我便收下了。
    太尉!身后侍从见此脸色骤变,从刚刚开始便有的不妙预感真的成真了。
    今晨,越河县主突然闯入千衫寺,拿着太尉的佩剑就跑,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城中,瞧见了这出戏。
    街上的陈生决绝,太尉却一路跟了过去,自那时起侍从便说了一声不好,知道太尉对陈生口中的冤情上了心。可中书令和太尉都是太后一党,中书令私下与太尉交好,如今动起了不止麻烦,还会惹怒了太后,怕是得不了好。
    侍从出于担心,大着胆子出言制止,只是宁徽不理。
    宁徽背着手,凝视着陈生的眼睛,神色不明,身上少了几分初见时的锐利,多了几分欣赏的赞许。
    宁徽叫到:陈进士。之后,他第一次在陈生面前露出了笑颜,与他说:三年任期一满,便来京中任职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忘补充一句:如果那时我还在,你就来。如果我不在,你就辞官回家吧。
    陈生眨了眨眼睛,慢慢懂得了他的意思。此刻望京之中阴雨不停,可不知为何,这景色落在陈生眼里,竟成了风轻云净。
    闭上眼睛,陈生忽地笑了。
    之后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好,接着周围响起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明显的人情味。
    而城中如此热闹,站在上方的人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宁修周围缠绕的红色怨气在状纸被人捡起的那一刻忽地消失了,接着,一直都是怒瞪双目,衣决飘飘的他沉静地望着下方。而陈生越过人海,正巧也看见了他。
    他们的视线碰撞在一起,陈生觉得,时候到了,因此他背着叶女,拖着沉重的步子,径直向万来香走去。
    修士大多数都站在万来香附近,陈生与站在前方的乾渊尊等人打了个照面,月寒侞见他过来第一次上前两步,迎了过来。
    见到今日这幕,月寒侞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此前虽是被陈生的实力折服,但心中并无太多感触,直到此刻,陈生的名字才变得格外不同。
    这样的人,应当受人尊重。
    故而她见陈生来了,和颜悦色地问道:我门弟子有一位木灵根的修士,我让她来帮你治一下身体。
    陈生谢过月寒侞,转身又见白仲原走了过来。
    白仲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说:有血性!我喜欢!若是以后来白氏领地,记得找我,我请你喝酒!
    话到这里,就连一向刻薄的枢阳尊这次没说什么。此次再见陈生,他只是冷哼一声,侧过脸不再多言。
    乾渊尊许是年岁过大,瞧到此刻,眼眶有些泛红,颤声道:辛苦小友了。
    脚下已然没了感觉,陈生忍住表情不变,微微一笑,迎着周围复杂的目光,来到了万来香脚下,费力地抬起头。
    以往人们望着赤鸿尊,八成都在想赤鸿尊是如何死的。
    而陈生望他却在想,宁修是有意识的。
    宁修变成了心有执念的鬼魂,身上充满了戾气。可忘却这一点,陈生发现,在宁修出来之后,宁修一直都站在万来香的上方,他没有仗着自己有山河镜在身,对周围大肆破坏,也没离开万来香造下无数杀孽。
    来寻他麻烦的修士虽都被他打退,但没有一个死伤。
    其实回首过往,宁修这事虽是动静闹得大,但从出现到现在,他只是固执的站在万来香的上方,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主动招惹是非。而看两方实力,如果宁修要生事,怕是其他人无法拦得住山河镜的攻势。
    因此陈生知道,宁修心中的执念,不是愤世嫉俗,并非是对人性失望之后转化成了杀意,而是他虽是认了李尹所说,但其实心里并不甘心。因此他出来之后总是看着,看着四周,许是在想,如今的世道变成了什么样。
    他一直抱着观看的念头,直到看到陈生的状纸被宁徽接下,那一直围绕在周身的红光徒然消失,而这也让陈生看清了宁修的心思。
    宁修还是那个宁修。
    他这一生纵使遭人欺骗,被人贬低,不堪苦楚过多,但也还是那个心怀正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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