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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再三斯(17)

    他腿使不上力,斜靠在门框上,脸上是干农活留下的土黄色憔悴,简单的几句话像是暖流趟过冰川,让钟意秋心里温暖又酸涩。
    第22章 自责
    乡村秋天的清晨,朝霞穿过金黄色的树叶和缕缕炊烟,折射出瑰丽的色彩,让整个世界都成了烟雾弥漫的童话世界。
    钟意秋生在秋天,更喜欢秋天,却从未见过这样如梦如画般的秋天风景,被深深的迷住了。
    当知道要被分到农村时,妈妈和姐姐都是垂头丧气的,在她们看来,农村是贫穷落后的、愚昧无知的、没有发展和未来的地方。
    现在,钟意秋却觉得农村挺好,有真诚淳朴的朋友,有这样安详美丽的风景。
    可惜他的好心情是短暂的。
    吃了早饭,他找义叔拿了钥匙,第一个到办公室,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义叔今天会怎么处理。
    郑校长和义叔一起到的,拍了下手招呼大家,上课前先开个短会。
    钟意秋太紧张,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他赶忙用手掌按住。
    想偷偷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刚抬头就撞上对面肖鸣夜的眼睛,他笑着快速又调皮的眨了一下右眼!
    钟意秋:
    他速度实在太快,而且马上又恢复成一张冷漠的黑脸,钟意秋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他做了这个动作。
    郑校长先提起热水壶沏了杯茶,轻描淡写的说,还是昨天那个事儿,袁校长今天给大家说说。
    义叔转头看了一圈,老师们都到齐了,钟老师安排了每个月考试,并且自己出钱给学生买奖品,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你们的意见,多少我也听说了,他语气郑重起来,不管咋说,我都觉得这是好事,激励学生,让他们愿意好好学习。
    钟意秋偷偷瞄了几眼,大家脸上表情各异,但是没有像昨天那样情绪激烈了。
    义叔接着说,钟老师才来,而且是个刚下学的学生,不太懂我们这儿的情况,你们心里是咋想的,他可能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义叔突然停下,眼神有些凌厉,看了几个老师一眼,又接着说,我和郑校长商量了个办法,跟大家说说。
    话音刚落,坐在门口的张国言马上开口,让我花钱肯定不行!
    他没了昨天了戾气,但语气里仍充满怨恨。
    义叔对他倒是挺和气,不用你出钱。
    钟意秋不知道义叔到底打算怎么做,六神无主的看了看对面。
    感受到他的视线,肖鸣夜安抚的对他点了点头。
    义叔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钟老师的做法既然对学生有好处,那我们就要学习,但是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靠这点工资养活一家人,没有让老师自己出钱的道理,义叔喝了口水,看到大家都是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
    义叔接着说:后面的六亩二分地是学校的,除了院子圈起来的一亩,还有五亩二分,每年交了公粮和提留,再刨去种子、化肥、农药,能收成五六百块钱。以前大队照顾我没家没业的,把这点地包给我种,今天我和郑校长说了,以后地里收的钱,给学校一半,算是平时激励学生做活动的经费。
    老师们听完,都开始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声音里都是赞赏和庆幸。
    只有钟意秋,像是被人狠狠的在身上抽了一鞭子,疼痛钟夹带羞辱,让他无地自容。
    他想起义叔颇着一只脚艰难的背起沉重的玉米,想起他蹲在大中午的烈日下锤绿豆,汗水湿了全身的衣服,想起他土黄色的脸和肿胀的腿,心里酸涩难当。
    自己的理想主义和幼稚,却要让他把辛辛苦苦一年的微薄收入再分出去一半,钟意秋想站起来,告诉大家活动都取消,自己做错了,给所有人带来了麻烦。
    他清了清被堵住的嗓子,往后推了一下椅子,在一片嘈杂和兴奋的声音中没有人发现他的动作,义叔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按住了钟意秋,他自己站了起来,朗声说,钱由我管但是会跟大家公开去向,具体怎么用?怎么申请和安排?由钟老师管。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义叔不管他们每个人是什么情绪,怎么想的,严肃的说完最后一句,教育是大事儿,孩子们才是希望,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尽全力。
    钟意秋听他这样说,心里肃然起敬,再看他两鬓星星点点的白发,想到他刚才说自己无家无业,心里又惊又痛。
    浑浑噩噩的去上课,说出上句忘下句,钟意秋讲不下去,只能让学生们自己背诵乘法口诀。
    想出来喘口气,不知不要觉走出校门口。
    对面操场上肖鸣夜搅拌了泥沙,准备砌乒乓球案,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招呼他过去帮忙。
    钟老师给我批点钱吧,我想立几个双杠,肖鸣夜一本正经的说。
    钟意秋本来就因为这事羞愧烦闷,他竟然还第一个调侃自己,生气的抬腿踢他。
    看着他腿过来,肖鸣夜惊讶他竟然能抬这么高,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他小腿,用力向上一板
    钟意秋疼的啊啊啊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掀起的尘土飞了他一身,摔的屁股又生疼,钟意秋呲牙咧嘴双目含威的瞪着肖鸣夜。
    背后是一片望不到头刚播种的土地,肖鸣夜横刀立马的站着,笑的满足,走过去想伸手拉他,被人家生气的推开了。
    喝汽水吗?我给你买,肖鸣夜往供销社的方向抬抬下巴。
    留着自己喝吧!钟意秋冲他喊。
    下午带你去山上玩儿,去不去?肖鸣夜又问。
    留着自己玩儿吧!
    肖鸣夜:
    看他不起来,肖鸣夜不顾地上脏,挨着他坐下来,义叔说的对,你做的是好事,没有错。
    钟意秋看着前面锈迹斑斑的篮球架,我错了,太幼稚了!让义叔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叹口气,心酸的接着说,他干活那么辛苦,才挣这么点钱,凭什么让他出钱啊?
    肖鸣夜搓着手上的泥,这个学校,每年小学毕业的就二十多个,能考上初中的可能就十几个,这里面还有一半的人不去上,每年不见增多只有减少,老师们只管拿工资就行了,肖鸣夜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总要有人先撕个口子。
    这些钟意秋懂,他也知道义叔的良苦用心,但是仍然自责。
    肖鸣夜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别瞎琢磨了,你还不如想想让那点地怎么多挣钱。
    钟意秋被他拍下来的尘土扬了一脸,也顾不上骂人,认真想想,对啊,我要先学会用牛犁地!
    二哥,你家有没有牛,借我学学?
    二哥?二哥!
    ..
    中午放学,他从小门回去,走到雕像旁遇见李宏飞正和袁兵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他,李宏飞招手叫住了。
    让袁兵先走了,李宏飞脸上挂着心事,抿出俩酒窝,袁艳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上周她家里人还让袁兵带话帮忙请假,说是病了,这两天假也不请了,我问袁兵他也不知道。
    钟意秋记得袁艳,因为第一天李宏飞就专门给他交代了,袁艳和别的孩子情况不一样,她智力不是很正常。
    平时看起来还好,甚至比大部分小女孩都长的高挑漂亮,但是在说话和读书上差别就明显了。
    二年级的孩子已经开始学乘法了,她却只会算10以内的加减法,两位数的进位一直理解不了。
    这种学习进度按说是不能升二年级的,但是她已经留过两次级了,和她一般大的孩子都已经上四年级了。
    今年她爹找了学校好几次,只能先给她升到二年级。
    钟意秋每天都抽时间专门给她讲课,到现在仍然是一点用也没有。
    要不要去她家里看看?钟意秋也跟着担心。
    李宏飞有点犹豫。
    怎么了?钟意秋问。
    我有点怕她妈,李宏飞不好意思的说。
    钟意秋:???
    李宏飞说,去年一年级的班主任去她家里家访,让她妈把头都打破了!说这些显得自己胆子太小,他有点脸红,她妈比她严重,是个疯子,不知道哪里不对她就打人。
    钟意秋第一次听这些,问:她爸呢?
    李宏飞回答,她爹是正常的,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打光棍到四十多岁,她妈那会疯的更严重,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被她爹收留就一起过了。
    钟意秋感觉像是听故事一样,他看李宏飞确实害怕,提议到,要不我陪你去吧?
    李宏飞摆摆手,算了,别把我们俩都堵那儿了!
    钟意秋:我们俩男人还制不住一个疯子!
    下午他上完前两节课,第三节 是体育课,把学生交给肖鸣夜,他离开办公室回去练广播体操时,李宏飞还没有回来。
    钟意秋脑子里自动开始描绘他被一个女疯子追赶暴打的样子,跟着担心起来。
    肖鸣夜下课回来说带他上山玩,他把自己的担心说了,肖鸣夜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钟意秋的想象力,甚至还能从中帮他指正哪里不严谨。
    告诉他李宏飞回来了,并且完好无损,不等他说完想去看看,提着他胳膊直接就拉走了。
    第23章 爱情
    袁家庄后面是一片连绵的群山,这里的山不算高,但是峰峦重重叠叠,汹涌起伏,遥遥迤逦,看不到尽头。
    中间一条河像是白练横穿浮起,隔成前后两个山群。
    一眼看去,像是一幅壮美的油画,满山的树木,红黄橙绿,色彩斑斓,各式野花点缀其中,山间云雾缭绕,状若仙境。
    他俩穿过静谧的村庄和忙碌的农田,来到山脚下时太阳已挂在地平线了,钟意秋后悔来的太晚,默默计划要在周日花一整天的时间来玩儿。
    但是也只有在黄昏,温暖的暮光里才能见到如此胜景。
    山脚下隔着远处的农田是一片废弃的房屋和说不上来的建筑,肖鸣夜说这里原来有个烧砖的窑厂,他小时候还在这里帮人搬过砖,一天能挣两毛钱。
    后来有一年冬天,窑里着火,烧到了后山,冬天的山上的全是干燥的野草和木柴,一下子就蔓延起来。
    烧死了好几个人,县里的警察都来了,老板被抓起来,他家里人又没钱赔,窑厂也跟着关闭了。
    这叫什么山?钟意秋为了跟上他的脚步,累的直喘气。
    二仙山,因为前面的山上有个庙,后面的山上有个道观,不过都荒废了,肖鸣夜转身等着他。
    河呢?
    没有名字,人们就直接叫后山河,肖鸣夜答。
    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山上郁郁葱葱,脚下是厚厚的落叶,钟意秋有点累,肖鸣夜掰了根粗壮的树枝让他拄着,自己又捡了几块石头拿在手里。
    钟意秋没心思管他要干什么,山上的风景实在太美,落日余晖,夕阳赏赐每一片树叶金黄色的光辉,置身林间,像是到了他梦里的世外桃源。
    钟意秋正陶醉呢,只听旁边咚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利的动物叫声。
    他转过身,看肖鸣夜从旁边的树丛中出来,手里不知道提了个什么,像是被拧了脖子一样惨叫着。
    这是什么?钟意秋好奇的问。
    野鸡,肖鸣夜递到他眼前。
    钟意秋仔细看了看,和家养的鸡长的挺像,只是个头小了点,但是羽毛更长更鲜艳,你怎么抓住的?
    肖鸣夜给了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石子。
    毫无意外的,又得到了他惊奇崇拜的眼神。
    肖鸣夜有时候也会困惑,自己是不是对钟意秋的关注太多了,在村里,他就只和六子最好,可也只是会帮他干干活,把他的事儿放在心上。
    六子缠着他玩儿,在他耳边叽里呱啦的时候,他就心烦,想揍他。
    但是钟意秋却不一样,他想带他去到处看看,想耍他玩儿,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些废话,也愿意见到他对自己露出崇拜的表情。
    他记得钟意秋最开始见自己时是有点胆怯的,不知道啥时候开始竟然把他当成朋友了。
    就因为对他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这么容易信任别人,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天渐渐黑了,下了山钟意秋回头看,阳光下绚丽多姿的山景又变成了浓雾迷漫里隐隐约约的线条,阴暗神秘的让人向往。
    钟意秋想起来白天的事儿,跟在肖鸣夜身后问,义叔说他没家没业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钟意秋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他缓缓的开口,义叔年轻的时候跟着家里的亲戚去北京上学,和他的一个女同学谈恋爱,但是女的家里是城里人,又有钱,看不上义叔是农村的,一定要让他们分开。
    前面是一条小水沟,肖鸣夜提醒他迈脚跳过去,接着说:他们不愿意分,两个人偷偷的跑了,但还是被女孩子家里人抓回去了,还找人打断了义叔的腿。
    他说的轻描淡写,钟意秋的心里却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义叔的腿不是天生的?是被人打断的!他不敢相信。
    肖鸣夜嗯了一声回答他,不等再说话就被他抢过去愤慨的说,太过分了,至于要把腿都打残吗!
    因为那个女孩子怀孕了,家里人很生气,肖鸣夜说。
    钟意秋过了半分钟才又问,后来呢?
    说是把孩子打掉了,家里人花钱把女孩子送出国去,义叔回来后就一直没结婚,肖鸣夜回答。
    钟意秋唏嘘不已,心里五味杂成,各种滋味混成一团。
    快进院子的时候,他才叹息着说,他们又没有犯错,爱情本身就没有错。
    肖鸣夜调侃他,你还懂爱情呢?
    钟意秋想学六子对自己那样,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勾下他的头再好好回击他。
    肖鸣夜只穿了一件T恤,钟意秋的手贴上他的肩膀,他身体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手掌,钟意秋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默默的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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