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梅花阑也不大熟地左右看了看,才带庄清流上了一座空着的阁楼二楼,也没点菜,就有很多精致的小叠一一摆了上来。庄清流大致看了看,大多是叫不出名字的什么特殊菜色,只是味道毫不意外的都很好。
又要了一叠酥油卷后,庄清流随便问梅花阑:金蝉镇距这里应该不远,思归是今天回来吧?
梅花阑也没感觉哪儿不对,给她夹了两个晶莹剔透的鱼皮虾饺,才道:应该再过几日才能回来,与金蝉镇紧邻的两城临时有些棘手的事情,笑寒已经带她和思霁顺路过去查看了。
到底是工作达人梅笑寒,庄清流想着笑了声,也没说什么地点点头。一顿早饭吃完后,梅花阑付了整整一袋钱,两人才离开。
做事雷厉风行的段缤此刻已经没了踪影,原本的卤煮店铺里却招好了两个伙计,正在等庄清流。庄清流于是很快进入角色,开始一连几日地都呆在这里的小院子,闲着搞辣条大业安排两个伙计有序地采买东西,自己研制配方,毕竟这个东西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梅花阑想也赶不走地将自己议事的地方从仙府宗阁也搬到了这里的小院子,每日的传讯灵符在半空唰唰燃烧。偶尔会进门看一眼庄清流,更经常地却是拐去对面当铺有事没事就看一眼自己的珠子,再伸手摸摸。
当铺新来的一个年轻伙计很奇怪,因为看她的装束也不是赎不起,却每日几次地都这样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心里越想越摸不准,叫来了老板。
老板自然是认得梅花阑的,刚从后院挑帘出来就吓飞了,连忙把琥珀珠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来,双手递给了她,示意她带走。
梅花阑一言难尽地抬眼看他半晌,才垂眼:放回去吧,不要卖出去。
老板完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又不敢多问,只好谨慎地将琥珀珠放回,又亲手上了三道灵器仙锁,才肃重点头:那是自然。
梅花阑表情说不出地低头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走了。
直到她走远,当铺门口两个近日被派到这里看守的梅家弟子才收回视线,小声互相问:我们为什么要忽然守在这里?
可能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人乱七八糟地猜测了几句后,依然很莫名,索性当街对招练起了剑,反正在哪儿练都是一样的。
而离当铺一墙之隔的梧桐树上,庄清流正闲着挂在枝头晒太阳,方才当铺内的一切自然也已经被她尽收眼底,所以这会儿在斑驳日光下撑头笑了一会儿后,才跳下树回了店铺。
刚进门,梅花阑便指着桌面上一口小箱子:段缤刚刚派人送回来的。
庄清流忍住笑上前掀开,发现是很小一箱闪闪发光的金子,不多不少,刚刚够赎东西的二十余金。
梅花阑观察了一下她的侧脸,眨眼道:他还传了口信,说上梓的生意很好,灵璧差一些。
庄清流终于笑得忍不住伸手盖了一下脸:好了,可爱的端烛君,上梓的生意恐怕是因为你的惦记惠顾,才好成这样子吧?
这才短短多少天,就赚了二十余金回来。
梅花阑不动声色地端着茶:绝无此事。
哈哈哈嗯,绝无此事。
庄清流合上随手就能带上的小箱子,道:可是就算是段缤送回来的钱,也不能算是我的,我安排他,只是想让他找点事做,没把他当成下属,他赚的钱也该是他的。
梅花阑:
庄清流转头看一眼她面无表情的脸,又忍不住笑了好半天,才伸手勾起人,往外一指:你没看到吗,我的辣条店生意也很好,挣钱很快的。所以你可别作妖了。
生意很好是很好,可梅花阑偏头看着那一整袋辣条才能收回来的一个铜板觉着完全没有指望。
庄清流眼里无声泛起一点滑稽,拉她出门:走吧,思归几个不是今天就回来了。有一道香酥鱼我觉着人间美味,刚好打包一些捎回去。你们家之前有家规束缚,肯定无人敢去那里吃。
说着就夹上刚刚送上门的新鲜金子,又拐去了临水酒楼。没想到酒楼的掌柜正好在待客,闻言亲自端了一盘精致的点心赶来致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私家菜,都是不外送和不私授的。
庄清流眨眨眼:自己带走也不行吗?
酒楼掌柜语气十分谦和:因为都是外面绝无仅有的配方菜,所以只能在我们这里品尝,以免流出被仿,还请两位理解。
梅花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乎略有意外地转头确认:我也不能带走?
酒楼掌柜连忙恭敬地将她们今日所花的银钱奉还回去:端烛君自然不会外泄,可这种事先河易开,之后在下的规矩就不好立了。
梅花阑看了眼还回来的钱,示意不必,只是再次确认:之前确定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酒楼掌柜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问,但立刻认真点头:家传百年,绝无一次。
梅花阑目光于是从他那里挪回了庄清流脸上,一瞬间有些难以言喻的柔软。
庄清流虽然也不明所以,但眨眨眼后,转头冲掌柜道:那我们就不带走了,可那道香酥鱼照常做,我们在这里吃。
酒楼掌柜连连应是,退下去吩咐了厨房后,又给她们上了一壶绝好的红枫茶。
是夜,庄清流带着转头就上房揭瓦,偷偷坐人家厨房房顶学会的方法,留下一盒金子的偷师费后,悠悠然出了临水酒楼。然后在回仙府前买了几大袋鱼和香料,一并快乐地腌制了。
直到快睡前,在外奔波忙碌了好几日的梅笑寒三人才挂着一身凉气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见庄清流正等在山门前接,梅思归立刻啾啾啾啾啾地冲进了她怀里,仰头蹭脑袋讨亲翻滚撒娇三件套。
庄清流低头兜着它,在它脑门儿上亲了好几下:身上都洗干净了没有?
没人接的梅思霁立刻在旁边哼了一声,抬脚就转走了。
梅笑寒摇着自己修好的扇子微笑解释:思归那一身厚毛都是她洗的,手都快被沙子搓掉了一层皮。
这样啊。庄清流也笑着转头,那我明天请她吃鱼。
梅花阑在旁边问梅笑寒:鹤城一事?
梅笑寒脸色立马郑重了几分:没完。不仅鹤城,这几日从鹤城到燕城再到郾城,十数个没有规律的穷山恶水村庄的坟地都接连发生了起尸伤人之事,却找不到缘由,很奇怪,所以我先赶回来了,详情卷轴已经递到了宗阁,花昼应该会马上连夜召集议事,你先过去吧。我回去换身衣服喝口水,也马上过去。
梅花阑很快蹙眉点点头:好。旋即又转身摸了摸已经钻到庄清流怀里的梅思归,你们先回去睡,不要等我。
梅思归于是探出脑袋,也在她脸上啾啾一亲。
庄清流自然也大抵听到了梅笑寒的话,不过想来处置这种事是梅家人的常态,她左右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不跟着裹乱就行了,于是点点头。
梅家的宗阁日夜长明,梅花阑很快在夜色中转身走了。
直到这会儿,梅笑寒才转头看了庄清流一眼,目光略迟疑地往下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喊道:庄前辈。
庄清流光看过她的神色,就低头,随手给梅思归浑身套上了隔音罩。
梅思归仰头可爱地问:啾?
庄清流笑着低头搓了几下它的呆毛,把它搓乖了,才跟着梅笑寒的脚步,随她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小径走。
梅笑寒身为梅家人,自然很熟悉仙府里的一草一木,所以游刃有余地在回院子的同时,顺便拐到人少的地方才开口道:庄前辈,你燃香找了扁氏的人来。
庄清流虽然立即偏头看了她一眼,却淡然地没有否认,只是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找过了。
梅笑寒略有深意地从她脸上挪开视线,拨开面前一段梅枝,道:先前在金蝉镇,我假装扁家人不是无的放矢,是因为我跟雪川扁氏十分相熟,早就提前联系过。
庄清流脚步轻缓不变,低头想着什么,唔了声。
梅笑寒却在拐过灵山一角的时候慢慢停了下来,转头认真端详庄清流的神色,凝重道:所以庄前辈,你身上的那种丝线并不是无足轻重吧?你先前对我有所隐瞒。
第72章
庄清流安静了片刻,转而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四周月光萦淌,光影浮动,数十步外的地上有一片小小的阴影,那是梅花阑母亲的墓。
随随便便一走,居然就恰好走到了这位长辈的墓前,想来关于女儿看上了一个不省心的花精这种事,冥冥中也是有人在天上操心的。
庄清流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冲梅笑寒边走边语重心长道:晏城主,一直没人能说清我到底为什么就突然死了又活了,哪怕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跟梅畔都多有猜测,但也没有一个能切实得到验证。可我身上这个丝线不同
它是活的,活的就意味着可以人为操控,我却对它一无所知又触碰不到。不管到底是不是无足轻重,我总要想办法,尽快把它都弄没,否则哪一天,她忽然在梅畔面前把我毫无征兆地割成一堆碎片了,这算怎么回事?要是你亲眼目睹,你受得了吗?
为什么要描述成这样。
梅笑寒不由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那个场面,觉着正常人都很难受得了。
庄清流又不动声色道:而之前这段时间,我故意放着不怎么在意,它就除了缝缝补补也没什么存在感,我不算隐瞒你。只是数日前,在我和梅畔刚好对付鬼新娘的时候,它突然短暂发作了一次谁知道它是不是就在等待这种时机,又或者是不是刻意想让梅畔知道从而刺激她?
梅笑寒居然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诚恳道:只要你没被切成碎末,花阑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被刺激到的。
话虽如此,庄清流点头,但是你想想,如果梅畔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却拿它完全没有办法,那她会怎么样?说完自己接着道,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左不过是之后会没有一天宁日,心里没有一丝半刻能放松。
梅笑寒听着听着蹙起了眉。
这时,庄清流最后道:可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又不会搭脉诊病,如今让她知道了、和我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能做的事情都完全是一样的,是不是没什么区别?
梅笑寒真的有感觉被她七言八语地三两下糊弄说服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刚走进院子,头顶院墙上立刻有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大骂道:呸!小崽子!!红毛的小崽子!
?
庄清流立马抱着仰在她臂弯睡觉的梅思归,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梅笑寒养的一只蓝色斑纹的虎皮鹦鹉,身上还有点杂毛。平时就精神抖擞又神气,整天站在院墙上,见谁来都要开嗓招呼两句。
可它之前不是这样的,它之前嚎的都是美人儿吉祥!大吉大利!!
哦。
梅笑寒推开门,笑着抬头看了一眼,给庄清流解释:这个鹦鹉有点脾气,平时遇见喜欢的人就会自己说吉祥话,不喜欢的则张口就骂,所以我才会把它买回来。而它之前呢,跟思归有过点过节,所以老爱骂它是红毛。
庄清流顿时有点兴趣地往院墙上瞧了几眼,毕竟会说吉祥话的鹦鹉一大把,爱骂人的也有,但凭自己喜好见人说人话,见鬼就大骂的却算得上有个性了。
有个性的杂毛鹦鹉立刻大声:红毛小崽子来干什么!呸!!红毛小崽子来干什么!呸!!
庄清流:它这是快要成精了?
没有这个苗头。梅笑寒走到廊下后,解下披风抖了抖,顶多有点灵性。
花阑以前来找我议事的时候,也受了它一阵谩骂,但是临走时,就很顺手地把它头上的毛拔秃了,后来这鸟一见她,便有多远飞多远,别说骂了,连嗓都不敢开。
梅笑寒说着招手,把鹦鹉从院墙上招了过来,翻了翻脑袋上的花毛,指给庄清流:你看,现在这一块儿还没长全。
庄清流顿时低头笑了好几声,大概是她天生讨动物和草木的喜,这鹦鹉才从来都没有骂过她。
梅笑寒跟她闲聊说完,便进屋很快换了衣服洗了脸,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个碧色的小瓷瓶,递给庄清流道:庄前辈,这是我近日翻阅一些杂籍配出来的,估摸着用来止疼,有那么一点用吧,你自己悄摸地先留着吃。至于扁氏的人,过来还得两天,到时候我寻个契机,把花阑暂时支开,你就不用多费心跟他们暗中联系了。
多谢。
梅笑寒随便冲她摆摆手,脚步匆匆地又裹上披风拐向了宗阁。
在她身后,庄清流垂眼一动不动地看了手心的小瓷瓶一会儿后,又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很久周围的无边夜色。她知道梅笑寒是好心帮忙,但自从她来了这个世界,但凡想干点儿什么事,就似乎从来从头至脚都是透明的也就只能,只能欺负一下怀里这个乖乖套了隔音罩就睡觉的鸟崽子了。
想到这里,庄清流低头,忽然取了裹住梅思归的隔音罩,梅思归立刻醒了过来,眨眨眼看她。庄清流立马一笑,给它又罩上,再取下。
梅思归四仰八叉躺她手心,可爱地由她盘弄:啾啾?
庄清流学它啾啾了两声,然后笑着把隔音罩三两下捏了个耳机的形状,又给梅思归戴小脑袋上了。梅思归这次好像觉得很新奇,于是探出长脖子,在旁边的小河水面自照了一下。
啾!很喜欢。
那就给你了。庄清流伸手取掉,给它挂脖子上,道,以后谁再骂你红毛小崽子,你就戴上给它看。
?梅思归单纯地短暂反应了一下后,忽然炸毛地飞起来就往梅笑寒的院子冲,好像要立马去大骂回来一样,啾啾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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