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故意笑:那你准备分别卖什么?还卖卤煮?
段缤:
庄清流又低头写了几行什么东西:卖这些吧。我之后会先给你一笔钱,多租几个铺子,记得租在一起,互相对应,账目却雇人分开。
原本的蜡烛快烧完了,段缤又换了一个来,两人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后,段缤大致明白地收起一叠纸问:那这里,退掉?
庄清流摆摆手:都买下来了还退什么?雇两个人继续随便卖卖吧。
段缤有些意外地默然道:会赔的。
那是你卖这难吃的卤味。庄清流好像一时兴起,正低头在纸上随便画一只花纹王八,想了想道,梅洲高寒,百姓多爱吃辣,我回头随便鼓捣一下,研制个配方,就卖辣条吧。
段缤立刻语气横平竖直地问:何为辣条?
庄清流抬头瞧了瞧,又低下,好像照着他漆黑的眼睛,给王八也点了两只黑豆眼睛:辣条是你没有见过的神秘美食,大概很快就会在这世上小有风靡,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这次话落,斜花窗框外的院墙上似乎响起了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声咔,随即有两片梧桐叶打着旋儿慢悠悠落了地。
庄清流直到这时,画王八的笔尖才戛然停了,旋即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发出细微声响的院墙方向轻笑了一声,然后表情和视线一同收起,忽然缓慢低敛地喊了声:段缤。
已经在利落收拾包袱的段缤系着绳结立刻转头看她。
庄清流无声无息地翻起手中的纸,目光略有深意地竖起手指,搭在了嘴边。
这是一个不要发出声音的意思,段缤很快惊疑诧异地低眼,看向她手中的纸,只见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了一行字:去找三个人。
与此同时,刚刚无声听完一场庄清流要开始自己赚钱墙角的梅花阑,从段缤院子的院墙上离开,转到了前街对面的一家当铺。
实话实说,这家当铺也是梅家的产业,所以庄清流那天过来,其实无论拿出什么,段缤那把剑都会赎给她的,哪怕只是莫名其妙地写张欠条都行。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拿出自己的灵丹,那颗灵丹,其实是一颗色泽无比柔和流转的琥珀珠。
梅花阑长久站在当铺柜台前,低头看了那颗珠子很久,忽然从一个伙计的记忆里,调出了那天的虚境
虚境一开始,庄清流走进来就开门见山道:我想赎一把流光璀璨的灵剑。
大概当剑常有,但当灵剑的十分稀奇,毕竟仙门之人哪怕是散修,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赚钱都是很容易的,不至于潦倒落魄到当佩剑的地步。因此伙计很快将段缤的灵剑从后橱取了出来:是这把吗?
对。
伙计很快道:这是对面店铺一位银面仙长的灵剑,当初特意说过只是当钱周转,有钱后还会赎回去的,你可正是帮他赎剑?
庄清流似乎心情很一般,随便点点头,没吭声,只是展开段缤当日的当条递给了他。
伙计很快翻档对比过,恭敬道:这剑不便宜,算上我们的薄利,赎回共需二十二金。
可庄清流显然不像是身上带了二十二金的,因此伙计只是礼貌告知她一声,却见她忽然伸出手,手中托着一颗伙计从未见过的琥珀珠,晶莹剔透,带着无与伦比的美感。
这是天地灵气自然结成的灵珠,价值很难衡量。但好处众多,光是放在房内不动,天长日久便会延寿五十年有余,肯定够赎这把剑。庄清流低声道。
到底是梅家的店铺,伙计立马站直了几分,不敢碰地迟疑道:原来是可这种东西,我们不敢私自轻易
庄清流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琥珀珠,轻声道:这个和剑一样,只是周转,你们先帮我收着,我日后还要拿回来送给喜欢的人的。
梅花阑看到这里,忽然心酸地无以复加,撑在柜台上深深埋头,闭了一下眼。
而这时的庄清流,刚刚在灯火下抬睫,凝视着段缤,眼里无声问:记住了?
段缤也神色郑重地无声点头记住了。
庄清流于是很快将手下十数张写了字的账簿纸卷起,一一沾染上蜡烛顶端跳跃的火苗,细细烧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庄清流道。
段缤立刻无声看她,可大概这件事并不需要隐秘,所以庄清流只是低眼看着被烧成黑灰的账簿纸,出声问:你能否找到雪川扁氏的人?
雪川扁氏?段缤很快答道,可以。只是微犹疑地上下快速看了看庄清流,问,你找他们做什么?
寻医自然是问病。庄清流挑他一眼,忽然用账簿当扇子哗啦两下,把桌面的黑灰煽了段缤一脸,美人都是收费的,小段仙长,不要乱看。
段缤很快收回视线,好像不大好问她有什么病要找扁家的人。于是只是一言难尽地低头解开包袱,从一个乾坤袋里取出了两支颜色奇异的香,递给庄清流,若要找扁家人,燃香就可以。香燃后耐心等,便会有距之最近的扁家人自动寻来,时间不定。
说着又在包袱内翻了几下,拿出一张图纸和一个古铜色的罗盘:另外雪川扁氏的仙府隐在这个地方,你若要找,跟着这个罗盘一路所指就可以,有些陷阱需要小心避过。
庄清流不由低头,感兴趣地翻了翻几样东西后,很快收好:对了。我跟这个雪川扁氏没仇吧?
说到这个话题,段缤浓眉似乎皱了皱:没有。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跟你有仇,而雪川扁氏,还算曾受过你的恩。
居然这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庄清流很快满意地心里盘算着从柜台后绕出来:那我走了。你雇好两个人看店,再随便找个时间出发吧,不用急。
说着抬手捂了下又在身上细细密密涌动的丝线带来的锐疼,拐角出了后院门刚一推开,梅花阑便静静站在一个荒凉的瓦檐下远远看着她。
庄清流睫毛无意识一闪,随便在肩头抹了两下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穿院走过去,上下打量梅花阑的表情:怎么了?
梅花阑大概全部心神都掉在那颗当铺里的琥珀珠上了,这会儿整个人表情难以言喻地望了望庄清流,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庄清流很快放心了然,只是微妙地瞧她一眼:那我怎么办,我这会儿又没钱。要是用你的钱把它赎回来又送你,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梅花阑忽然上前一步环住她,脑袋耷拉在她肩窝,好像又要说不出话地流泪了。半天才哑声道:那是我的。
怎么就是你的了?我还没送你呢。
梅花阑只是重复:是我的。
庄清流心里好笑,抬手拍拍她的头:好了,是你的,我会很快致富攒钱把它赎回来的现在赶紧先回去睡吧,都不看看什么天色了,我困着呢!
梅花阑大概是心里百感交集到无话可说,于是很快搂她起身,飞速回了仙府里的院子。
虽然又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但天色确实已经很晚,庄清流也真的生物钟发作得很困,所以很快跳温泉水潭里囫囵洗洗就睡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庄清流大半夜想喝水醒过来发现梅花阑居然正趴在床边,双手还握着她的一只手,正把脸侧放在她的手心,似乎是在一声不吭地自己委屈。
这人居然还这样儿。
庄清流忍不住觉得她实在有点可爱,悄悄睁眼侧在枕头上看了半天后,眨眼哑声说道:想喝水。
梅花阑很快抬头,在夜色中看看她的脸后,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
庄清流懒趴趴探床沿外喝了:再来一杯。
梅花阑于是把整个温热的茶壶都拿了过来。
庄清流短促地低笑了两声,喝完把杯子放一边儿:好了,大半夜偷偷趴我床头干吗呢,快去睡吧。
虽然看不大清表情,但梅花阑在暗夜里无声给庄清流提了提被沿儿后,就又原地趴在了床边,侧头把脸放进了她手心。短短一个无声的动作,硬是勾出了十二分的委屈和心酸。
庄清流又好笑又觉着她这样儿真的是说不出的可爱,不由动了动手指,抚抚她脸颊,侧在枕头上问,怎么啦?嫌自己的长榻不好睡,要在我这儿赖到天明可还行?
梅花阑不知道这大半夜都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了些什么,一开口就咩咩得不像样子,声音哑里哑气的:是我不好。
庄清流:
梅花阑声音沙沙的:是我那几天,那样对你。
庄清流本来的一点回笼困意都被她咩没了,好笑地眨眼问: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好。还是知道要送你的东西被当换钱了才不好?
梅花阑搁在她手心里的脸慢慢转了一下,眼看似乎就要水漫五指缝了。
庄清流连忙心软地转过另一只手,哄小动物似的摸摸她脑袋:好了好了。不愿意睡长榻,就上来,跟我睡吧。
说完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自己略微往床里面挪了挪。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又走了什么套路,但梅花阑确实很快翻身上了床,一咕噜将庄清流轻轻搂怀里后,要咩咩哭的样子好多了。
是真没见过这种自己能把自己后悔哭的。
庄清流感慨地哎了一声,很快在梅花阑怀里自动闭上眼,又睡得更熟更香了,也不知道她究竟都睡没睡着。
只知道一夜过去,天刚麻麻灰的时候又睁眼对上了一双清澈乖觉的眼睛。
庄清流乱七八糟地反应了一会儿,脑中莫名想着梅思归今天应该回来了,嘴上问眼前的人:没睡着?
嗯。
梅花阑嗯完,似乎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目光又挪回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还窝在她怀里的庄清流。
庄清流一回生二回熟地也不动弹,似乎还想阖阖眼再睡个回笼觉地问:怎么啦?想说什么?说吧。
于是,刚闭上眼的她便听梅花阑小声道:天亮了。
庄清流:?
天亮了怎么了?况且这会儿应该还没彻底亮呢。
梅花阑声音无知无觉地更小了几分,几乎贴在庄清流耳边道:天亮了,早点起来挣钱吧?
第71章
???
庄清流唰拉睁开眼,十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以前真的喜欢你吗?不可能吧?我以前难道是瞎子吗?
梅花阑好像不大能接受这个质疑地低头:就算是瞎子你也喜欢我。
庄清流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将她从床上推了下去。
梅花阑:
庄清流大声:给我把思归快点接回来,我要带女儿出去住了!
梅花阑一见这种势头,忽然又沉默寡言地侧头,趴着脑袋就把脸往她手心送。庄清流手心立马一翻,一巴掌糊住了她的脸:少来,我早看透你了!
梅花阑脸被糊着安静了片刻后,一招不好使地又出二招,顺势在庄清流手心亲了一下,轻声道:看透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不知所措吗。
庄清流忽然心里诡异难言地看了她一眼。
平心而论,其实从碧波粼之湖睁眼就被带走开始,她就隐隐看出来梅花阑实在太在意她了,平日里好像离开她一时二刻,都不能安心,实在有事要忙,也要确保先把她藏在家里了才会出去,就好像黄鼠狼但凡把鸡放洞里了才放心一样,放外面儿就不行。而跟鸡有关的,也是一根鸡毛都不能掉。
毕竟孤身一人二十年的无望等待,是实打实的。
所以她如今说这种话,不就是等于往庄清流心里戳吗?
庄清流自己微妙地看了她片刻后,又心软地松了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你就一天可劲儿气我吧。说着翻身起床。
梅花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可奈何,嘴角抿成一线地勾了勾: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不是如你所愿地早点儿去挣钱吗?一句话戳的,好像她现在不快点挣钱就是犯罪一样。
庄清流冲她这个明知故问的样子伸出手,没好气地戳了戳她额头。
梅花阑似乎心满意足,取衣服打水拿毛巾,三两下伺候庄清流一起洗漱完后,一搂她的腰,直接飞身而起,一溜烟儿地出了梅家的仙府,直赴山下的梅镇:不自己做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庄清流:之前怎么没见你带我下山吃好吃的?
梅花阑想了半天,居然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回答,毕竟这种事,实在是一时兴起,说不好之前为什么就没有兴起。
庄清流生气:你就是为了你的珠子!
梅花阑因为她这句话,忽然改搂为抱,头埋在庄清流脖颈间愉悦地笑了两声,承认点头道:是,我现在很高兴。
可怎么想怎么觉着自己又走了什么套路的庄清流很难高兴起来,漠然地斜瞥了她一眼后,一指戳出去,把她的脑袋抵开了。
梅花阑心情明媚地仍旧低头温柔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顾虑,是不是因为不踏实,之后还要考虑多久
但现在这样,确实也很好。
梅花阑轻声说完最后一句,就忽地双手一环庄清流,猛然加快了速度。
庄清流心里刚被她说得轻轻动了动,就被带着落到了一座很特殊的酒楼。酒楼特殊在位置和环境,并没有开在繁华热闹的街头,而是坐落在城郊的一片水河边,有一个偌大的幽静院子和一座座独立的二层阁楼,一楼一桌,皆临山水好景,共同围着的花园曲径通幽,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地方大概是修仙世界的什么声名远播的名家私房菜,想吃得提前预约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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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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