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似有深意地一看她:很特别。
无论怎么看,这桃树都像是跟什么十分重要的人有关反正比她重要,庄清流心里忍不住翻滚着来回酸,瞧了瞧梅花阑的样子后,不多问了。
看来这人跟书上的不仅不一样,是非常不一样,有过的重要的人十分非常以及特别多,她一点都不特殊。
当天晚上,在送出去一帮心满意足的小辈弟子后,庄清流顺手捞起铲子,趁月色把挪到院子左边角的桃树又挪回了院子正中间。
难为桃花正在开,还没被她挪秃。
可是第二天早上那株传说中很重要的桃树,竟然又跑回了院子左边角。
??面对着庄清流这是什么鬼的眼神,梅花阑只是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喜欢什么东西会变,喜欢人也会吗?
庄清流莫名眨眼,虽然没听懂,但务实道:人跟东西怎么能一样?
梅花阑眼尾若有所感地勾了勾,带着一堆卷轴转脚就出了门,似乎今天还很忙。
庄清流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的桃树,忽然笑了,这是在折腾什么。
她手指一勾,把自己的躺椅挪到树下,又就着远处一眼望穿的梅海将就地欣赏了一眼,叹口气,拉上小毯子睡了。
午后,议事回来的梅花阑似乎想要喊她,却在走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吹起了一阵轻风,满树的桃花顿时随风吹落,簌簌落满了庄清流的发梢肩头。
梅花阑走近低头,从庄清流身上摘下桃花,转手慢慢旋转着低头看了会儿。
回来啦?
片刻后,庄清流似乎被不属于桃花的花香熏醒,忍不住手指在躺椅边缘轻轻地敲了几下,默不作声地又把旁边这人身上的花香闻了一遍好闻是好闻,但是她怎么就不换了呢?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身上那种香明明不是梅香。
还记得她之后还夸梅花阑这人有情调来着,没想到转眼风格就这么固定了,真是祖传的审美单调。
今天四处好像有点吵?庄清流又懒洋洋躺了片刻后,坐起问,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邪祟之物忽然集体躁动的事情查到眉目了?
不是,是今天初一。
梅花阑看她一眼,才继续道:折花节。
庄清流揉揉脖子:啊,折花节啊。
所谓折花节,不光章台梅洲,很多地方都有,大多是在春日百花盛开的时候,众人相约一起踏春赏花,后来逐渐衍变有了折花相赠和扔花的习俗。
这两样都代表美好的祝福,比如送牡丹就意味着富贵,送兰花意味着高洁,送芍药
梅花阑手中捏着的桃花转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放进了庄清流披风后的兜帽。
庄清流轻轻唔了一声,忽然饶有兴致地转头:送我桃花啊?
梅花阑要进屋的脚步微缓,转头看向她:送桃花,怎么样?
庄清流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觉着是自己不要脸地想多了,而且不知道文化有没有壁,于是很快摆摆手:没什么。
不过有一事。庄清流忽然想到什么,翻下躺椅冲梅花阑道,端烛君,我那日在碧波粼之湖未穿衣服之事,可千万不能传出,传出去我可能会嫁不出去,更别说来桃花了。
梅花阑一停脚,转头重复了一遍:传出去你就嫁不出去了?
庄清流:?
梅花阑夹着书,眼中饶有深意地冲她点点头:好。
正好这时,收拾妥当的梅思霁照常在出发前找了过来,灵璧兰氏的婚宴在即,算算日子,该是今天出发了。
端烛君,庄前辈,收拾好了吗?
梅花阑从庄清流脸上挪开视线,冲推门进来的梅思霁道:先传一个消息出去
庄清流:
???
第32章
你品,你细品,这都是什么人??
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没桃花,就也故意不让别人有!
庄清流斜睨梅花阑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上前两步,猝不及防地抬起双手一拍,把梅思霁耳朵捂住了。
嗡。
梅思霁耳朵被她拍打得一鸣,随即莫名其妙地撩开庄清流的手,不满道:你干什么?!
她瞪完庄清流又转向梅花阑:端烛君,传什么消息?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你的后半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梅花阑正在面无表情地眼里泛笑。
没关系,我听清了!庄清流睁眼说瞎话道,不用你传了,我替你传。
她说着转移话题,故意挑走梅思霁腰间的乾坤袋看了眼,见里面只有一些符箓,药,和普通镇邪的灵器,单调得很。
在以往天地灵气充沛、修仙者还真的在修仙的时候,乾坤袋物如其名,大可装乾坤,能自成一片天地,如今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庄清流提着暗纹绣的小袋子道:我也想要。
梅思霁蹙了蹙眉,看一眼梅花阑,在她的默许下,很快也给庄清流取了一个,里面都放好了梅家弟子份例的各种东西。
庄清流却翻开瞧了瞧,把里面的东西都倒空了,坚持要给自己的乾坤袋里塞一条毛绒绒的毯子。
梅思霁站旁边看着她:你干什么?
带小毛毯啊。庄清流把两条交错的丝线轻轻一拉,这种小毯子,既可坐着裹,又可绑吊床,最次也能半边铺,半边盖,不知道多实用。
她说着目光转而挪向旁边的画中仙兰姝自从差点被莫名召走后,就好像受到了什么限制,既不再开口说话,也不会再做出回应,庄清流摸了摸她后,将她拿了起来带上。
梅思霁皱眉反对:乾坤袋大小有限,出门应装重要的东西。
一个乾坤袋大小是有限,那我拿两个不就行了?庄清流跨出门,奇怪地转头冲她一挑眉,那就麻烦你再给我拿一个?
梅思霁被气得转身就走,把她甩在了身后。
庄清流懒洋洋地用手遮着太阳一笑,转头问道:梅畔,这次也坐船吗?
梅花阑:不想坐船?
那倒也没有,就是就是坐船走水路的话,一路上都不能买好吃好喝的。
庄清流装作脑子里没想这句话,嘴上很自然地道:就是我看地图,这次坐船好像不能直达兰氏仙府,还是要转陆路。
梅花阑:嗯。
那我们转陆路后,是走?还是御剑?还是租车租马?庄清流一路上吧啦啦地问个不停。
梅花阑忽然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她的伞,撑开道:笑寒会安排好,过来。
庄清流转头,见她的伞在遮太阳的时候竟然好像自己变了一个颜色,外面翻滚着清新的白色小花,薄荷绿,好洋气。
她一眨眼,当场放下遮太阳的手凑了过去:梅城主这次也去?那她人呢?
她的母族晏氏那边跟灵璧兰氏有姻亲之连。梅花阑简单概括了一句,然后道,我们先上船,她在山下有事,随后过来。
原来这样,庄清流点点头,摸出个方才从梅思霁袖子里偷来的橘子,三两下剥了吃了后,忽然心血来潮地问道:那个段缤,这两日是来你们家仙府下的小城了吗?
梅花阑微微转头瞧她。
紧环梅家仙府的小城,其实就是梅家的家臣客卿和外门弟子平日里主要生活修炼的地方,那里的人口流动,梅家人平日里肯定都是注意和清楚的。
嗯嗯?庄清流笑了起来,拿橘瓣沾沾端烛君下巴,给她喂着吃了,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开始好好致富,要不一会儿去偷偷看一眼怎么样?
梅花阑吃了橘子,还是不说话。
庄清流心里一动,故意黏着她喊道:好梅梅?畔畔?端烛君?妹妹
好了,知道了,去。梅花阑眼角似乎跳了一下,很快攥住她手腕,示意她打住。
庄清流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片刻后,梅花阑似乎也不急,带庄清流在繁华的街上慢条斯理地左拐右拐,又间歇买了一堆好吃好喝的东西后,转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破旧的小胡同,往第一个门口指了指。
庄清流心里立马就笑了,刚才路过的那些大街想必门面租金都很贵,这里一看就很便宜。
她随便吃着炒豌豆,靠裂了条缝的后门往里瞧了一会儿,见戴着银色面具的段缤正在柜台后数钱,一块指头大的银子,两块十几个铜钱,没了。
好穷。
庄清流不由感慨,跟梅花阑转头离开后,随手在河滩捡了一块圆圆的鹅卵石,抛来抛去:我以前其实还挺有钱的,现在也好穷。
她似乎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很奇怪的话,梅花阑却睫毛似垂微敛后,并没有开口问。
庄清流悄然收回视线,不由心里感慨,梅畔这个人真的很会克制,她好像没有好奇心。
她把鹅卵石越扔越高,抬头逆着光接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全世界最有钱的人。
梅花阑边走边转头,看了她片刻后,忽然往旁边伸出手一接,将沾了庄清流手温的鹅卵石攥进了手心。
庄清流偏头看看她手:嗯?
梅花阑五指慢慢张开,手心的白鸽色鹅卵石竟然变成了金的:给你。
??庄清流惊异地把那个石头拿回来,来回翻了两遍,点石成金?你行啊,这是真变金的了吗?
假的。一个小障眼法。
庄清流啊了一声,又随便抛抛那个小金石头:那你是图耍我开心吗?
梅花阑安静看着她:图哄你开心。
庄清流下意识一看她,又很快转回了头。
图哄她开心?
这人怎么这样儿,这种话脱口就出。
不过当一个又好看又厉害又温柔的人,这样对你说话的时候是个人都忍不住心里美。
庄清流好半天没看人,在这儿不知道独自美了一些什么东西后,忍不住转头,想偷偷看看梅花阑是不是还在看她结果梅花阑在随便看路边竹笼里的一只芦花鸡。
庄清流又立马装模作样地转了回来,直视前方,她真是想太多。
两人上船后,传说正在办事的梅笑寒还没赶过来,倒是眼神儿滑里滑稽的梅思归端坐在了船舱桌前。
梅思归这鸟崽子一化形就十分矜持,大概是梅花阑之前教过她背要端,手平放之类的,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然而一化成原形,就不知道翅膀往哪儿揣了,这几天在庄清流床上翻得能七十二变。
你跟我们一起?庄清流有点顾虑地挑开帘子问,又顺便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梅花阑淡淡道:她想跟着,无碍。
梅思霁坐旁边,看起来竟然在给梅思归剥橘子:你刚回来,其实不必赶着跟我们一起,应该回去休息两天。
她这是以为梅思归办事刚回来,但语气过于温柔大姐姐,跟平时十分不符,庄清流不由诡异地看了她一眼。
原来在梅家其他人眼里,梅思归平时俨然比梅花阑还要自闭,多数时候话都不多,只会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展示无辜,所以在小一辈弟子中,是为团宠。大家都待她很好,连平时严格得恨不得念经的梅思霁对她也有几分宠爱。
梅思归十分深邃的双眼皮一眨,把从梅思霁那里收到的剥好的橘子,转头送给了庄清流。
梅思霁:
庄清流:
梅思霁表情十分扭曲地头一别,一言不发地出船舱炼剑去了。
庄清流吃着来自女儿小棉袄的橘子笑成了狗。
没多久,梅笑寒终于风尘仆仆地上了船,手上还抱着一堆看起来要处理的册子,眼睛下挂着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昭示着她是个十分繁忙的精英。
庄清流十分敬畏地没敢多耽误精英时间,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问道灵山躁动一事:查到什么相关的情况了没有?
没有,庄前辈。梅笑寒人稳话不多,只是道,但有一事,我从昨晚到现在接到了很多传讯,镇压的一部分邪物暴动,并非只梅家单独发生,而是在昨日同一时间,几乎仙门百家的各地仙府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仙门百家的各地?那这情况就更加诡异了。庄清流诧异地很快想了下:都是已经镇压的后天灵物吗?
梅笑寒:似乎是的。
那未曾来得及镇压的呢?
梅笑寒道:这个还很多,又比较单一散乱,庄前辈,我们还没来得及查证归卷。
好,我知道了。庄清流很快点点头,示意她赶快去忙,然后自己童心未泯地教梅思归翻起了花绳,还把苹果之类的水果雕成各种各样的小鸟哄她开心,之后大包大揽了厨房。
一连五天很快过去,随着船行,两岸的绿树逐渐变成了繁花,入目所及,多半都是一种散发着幽香的金丝白玉兰,这种白玉兰也是灵璧兰氏的家纹,寓意品行高洁,幽香散世。
庄清流来回看了很久,从两岸收回视线,转向旁边。
梅笑寒这个人真的十分敬业,不管什么时候都随身装着一个卷轴。庄清流偶尔觉着她是在记身边编纂的素材,偶尔却诡异地觉着她是在记仇,跟谁有仇就记他一笔那种。
端烛君,我们厨房为什么只备了那点肉?
庄清流侧坐船舷,日光好地晒着看了梅笑寒一会儿后,转向旁边无所事事,但就是假装也要吹风站甲板的梅花阑:嗯?大佬?我们厨房已经没吃的了,现在只有白菜白菜和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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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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